出了学校，沈歆拿过姜厘手上的书，拍了拍他的头，说:“以后不可以这样没礼貌。”

姜厘皱眉。

沈歆拍了拍他脑袋:“小屁孩一个，不许学大人装深沉。”

姜厘:“……”

沈歆觉得姜厘有点奇怪，有些时候他就像个胡搅蛮缠的小孩，有些时候又像个成熟稳重的大人，总而言之，有些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这个词用在还不到十岁的姜厘身上，还真是违和。

沈歆笑了笑，同姜厘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她问：“你想在家休息几天？”

“什么？”姜厘不明白。

“就是在你正式入学之前你可以休息几天。”沈歆歪头想了想，“大概是为了给你早点进入状态做准备吧。”

姜厘皱眉：“准备什么？”

“上学呀！”沈歆叹气，“等你进入学校以后，除了要好好学习之外，你还要学着去交朋友。”

“为什么要学交朋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沈歆无语，“反正交朋友不会是坏事。”

“我不需要朋友。”姜厘沉着脸说。

“你不需要朋友？”沈歆觉得好笑，“姜厘你才几岁啊你就说你不需要朋友。”

“本来就不需要。”

“可是，我们本来就没有亲人，如果连朋友都没有，那我们也太可怜了吧。”沈歆突然觉得有些惆怅。

姜厘看了眼她，移开目光，冷淡道：“谁说我们没有亲人的。”

“嗯？”

“我和你，不就是亲人吗？”姜厘认真道。

沈歆心头一震，嘴唇微微张开。

姜厘别扭的转过头。

沈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说：“你说的对，我们两个就是彼此的亲人。”

在准备上学之前，沈歆很担心姜厘不能适应校园生活，她搜着网上的资料，想提炼总结一些经验来给姜厘做参考，可是她偏偏手误点了推荐新闻热点。

上面写着转校生被校园欺凌，附带了几张打了马赛克的图片，沈歆看着红红绿绿的画面，双眼瞪大，一脸惊恐。

她颤抖的回头，看着沙发上悠闲自然的姜厘，头一次感觉到了养儿方知父母愁。

晚上吃饭时，沈歆忍不住问姜厘：“你要是被人欺负了，你会怎么办？”

姜厘疑惑：“我会被谁欺负？”

“那要是万一有人看你不顺眼想要打你怎么办？”

姜厘蹙眉思考。

沈歆咬着筷子看着他。

姜厘抿唇，沈歆也跟着抿唇。

“你希望我怎么办？”他问。

沈歆愣住了，姜厘此刻看向她时眼神认真，似乎很想听到她的答案。

不知道为何，沈歆突然想起书里面男配问过女主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失手杀了一群想要杀我却没杀成功的社会败类而已，我错了吗？”

沈歆话在嘴边却哽住了，她咬着下唇。

“你放心，我会乖乖的，不会惹事的。”姜厘垂下眼眸，似乎有点失望。

“我……”沈歆抿唇。

“嗯？”姜厘看向她。

沈歆突然觉得自己不仅嘴巴笨了，连带着脑子也笨了。

就在姜厘再次准备垂下眼帘时，沈歆开口了。

她说：“姜厘我是个特别怂的人，但是如果有人真的欺负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欺负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