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喝了一口酸奶，原本郁结在胸口的气好像消了不少。

她看向姜厘，问：“那个疯女人的有没有动手打你？”

姜厘摇头：“她冲过来时老师拦住了。”

沈歆一怔，眉头紧锁，她继续道：“你在学校经常被人欺负吗？”

姜厘没说话。

可就是他不说话，沈歆反而确定了他在学校经常被欺负的事。

她叹了口气，问：“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说了也没用。”姜厘小声道。

告诉老师的方法可能一开始有用，可是随着次数的增多老师只会觉得麻烦，而且老师是不可能因为你一个学生而开除其他学生，甚至时间久了她只会觉得是你这个学生不合群，凭什么别的孩子都能和睦相处就你不行？

为什么他们都欺负你而不是欺负其他人？

从前在孤儿院就是这样，所以姜厘很久之前就知道，告状是个不聪明的决定甚至可能换来更过分的欺负。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歆突然有点生气，“你是不是觉得告诉我也没用？”

“不……”

“那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被人欺负了？”沈歆眼睛都红了，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姜厘别过头去。

沈歆以为他又不想说，无奈的笑了笑，正准备放弃时，突然想起姜厘闷闷的声音。

他说：“我怕你嫌我麻烦。”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沈歆震惊了，姜厘对她是存在多大的误会啊？

“我当时以为……你不会来的。”姜厘有些艰难的开口，说完头更低下，丧气道：“那个女人说，你不会来，你一句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没有人会管我这个坏孩子。”

“她怎么能乱说。”沈歆气的锤了一拳抱枕，和姜厘解释道：“她们在电话里什么都不说，说了我也听不清楚，我心里担心你，没办法只好挂了电话来学校想确认你有没有出事。”

她向姜厘靠近了些：“抱歉，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以为我抛弃你了？”

被人抛弃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沈歆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她摸了摸姜厘的头，轻声的说：“对不起。”

姜厘摇头：“不要，你不要说对不起。”他抬起头，露出一双微红的双眸，他说，“你那么好……”

“姜厘，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她的任务就是避免姜厘和原著里一样过着悲惨的童年，送姜厘去学校就是为了让他感受和谐有爱的群体，结果还整了这么一出，沈歆自责死了。

为什么姜厘不告诉她？他对自己还是不够信任吧？想到这里，沈歆嘴角苦涩一笑，但是很快她就把这股酸涩味道压了下去。

“你知道吗姜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才是彼此的亲人了。”她是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的，说完自己就愣住了，这个世界姜厘还有一直在寻找他的父母，可是她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原世界都没有亲人了。

是姜厘需要她还是她也需要姜厘呢？

沈歆突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