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吗？”沈歆走到花坛旁，半蹲下身子。
姜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小声道：“没有。”
迟钝了一秒后，他问沈歆：“结束了吗？是要回去了吗？”
“嗯，回去了。”直了身子。
姜厘作势要起身，却不防眼前一花，身子扑向沈歆，还好沈歆反应及时伸手接住了他。
“脚麻了……”姜厘说，他整个人虚虚靠在沈歆怀里，“没力气。”
“那你缓缓。”沈歆用手撑着姜厘，十岁的姜厘不算高但也有沈歆肩膀高，他的呼吸轻轻的擦过沈歆的脖颈，在有些凉爽的夜里激起沈歆一阵悸颤。
觉得有些奇怪，沈歆忍不住想要说说话来打破诡异的气氛，“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已经期末考了？”
“因为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沈歆差点气笑了，“你的事都不重要还有什么事重要？”
“哦？”
“你不知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丢死人了。”一想到刚才的事沈歆就尴尬的抠脚趾。
姜厘轻轻的说：“对不起。”
“算了，反正是第一次，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你考的那么好也算是给我长脸了。”沈歆又想到刚才那些家长们羡慕的眼神，就又觉得有些小小的骄傲。
“下次还可以考的再好一点。”姜厘说，像是一句保证。
沈歆笑了，她揉了揉姜厘的脑袋有些无所谓的说：“其实我更希望你快乐点，成绩这种东西东西我不是很在意。”
因为从小就体弱多病，沈歆的学习往往是落后同班同学一大截的，每次成绩出来她都觉得很难受，甚至哭着问妈妈：“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请假，我想在学校学习。”
不过沈歆的父母不是很在乎成绩，他们对沈歆最多的要求就是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你好点了吗？”一直维持这个动作，沈歆觉得手有些累。
姜厘往后退了一步，点头，“好多了。”
沈歆甩了甩有些酸软的手，往校门方向看去，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姜厘伸出手给沈歆。
沈歆疑惑的歪头，不解。
姜厘说：“晚上很黑，会走丢。”
黑？沈歆看向四周，灯火通明，除了天空是黑的几乎找不到一处黑的城市，又重新看向姜厘，他头上突然出现一行字。
【想牵手】三个字冒出来时沈歆吓了一跳，她揉了揉眼睛想确认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给牵手，委屈】
姜厘抿嘴正准备收回自己手时被沈歆一把握住。
“不能走丢，晚上太危险了。”
【愿望达成，开心】
沈歆：“……”
这就是系统说的福利吗？果然姜厘变得好懂多了。
沈歆心里偷笑，早知道有这么方便的福利自己应该早点问坑货系统要的，害自己走了那么多弯路。
她觉得有了这项神助，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带姜厘走出早年的阴影，拥有幸福的童年和健康的成长环境。
关于这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穿书前她就是姜厘的妈妈粉了。
如果姜厘能喊她一句妈妈的话就好了。
“家长会好玩吗？”沉默许久，姜厘忍不住开口打破寂静。
“不好玩。”沈歆如是说，“我刚才都说了，我丢死人了。”
“有认识到新朋友吗？”
“没有，我和那群家长就不是一个年龄段的，根本没共同话题。”聊工作，聊爱人，聊孩子，这些她都没有，只能哈哈的点头应付，那些家长见她无趣，就不再找她说话。
沈歆也自觉没意思，也不主动找他们说话，倒是后来，陆湛过来后气氛开始有些不对劲。
她感觉到四周的眼神都聚了过来，陆湛那句暧昧不明的话进了她的耳朵，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直到旁边的家长起哄道：“陆老师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吧？”
陆湛浅笑：“没有，大概没有女生能看得上我这个小学老师。”
“陆老师你这是对自己有误解啊，追你的人可是从校门口排到西街去。”
“是吗？”陆湛扶正了一下眼镜框，看了眼沈歆，勾唇轻笑，转身回到讲台。
后来发生了什么，沈歆也记不清了，她只觉得脑子好像被浆糊堵住似的，乱七八糟，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一直到结束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沈歆？”姜厘停下脚步。
因为他这一动作，本来往前走的沈歆被他手上的力拉着从思绪里出来，她问姜厘：“怎么了？走不动了？是脚疼吗？”
姜厘摇头。
“你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是要过一条步行街，缤纷的灯光变幻着落在他们彼此的身上，姜厘目光幽沉，他问沈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沈歆！”
姜厘虽然不是第一次直呼她全名，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沈歆总觉得和之前的不一样。
[难受，委屈。]
姜厘头上冒出这四个字。
沈歆一愣，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难受委屈了？
男配的心思太难猜了。
“我刚才发呆了，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沈歆赶紧解释，她思来想去，刚才姜厘是在问她问题，她没回答就算了还发呆，确实不对。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有人和自己聊天时也一心二用，自己肯定会觉得她不重视自己而憋屈委屈。
“你觉得陆老师怎么样？”姜厘抬起头。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景，不清楚从那个方向吹来的风将两人的头发吹起，乱了沈歆的视线。
透过撩动的发丝，沈歆看到了姜厘的眼睛，目光坚定肯定，没由来的，沈歆又开始觉得心虚了。
自己心脏病是不是又发作了？沈歆伸手捂住胸口。
“挺好的，作为老师。”
“你已经19岁了有没有想过找男朋友？”沈歆没有父母管，这个年纪的女生几乎个个都有男朋友，沈歆也应该有。
“没有。”，沈歆笑了，“谈恋爱没意思，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玩手机睡觉呢。”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而且我才19，我还是个孩子。”
19岁也算是孩子吧？
沈歆撇嘴，有些不满的看向姜厘：“小屁孩，你问的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