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物件怎么了，这可是我花三百多万收来的宝贝！”
“你这个穷鬼别乱指，小心把我宝贝弄坏了，到时候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黄天立马就咋咋呼呼的起来，一脸不满的神色。
他敬重江老，但是却不会对秦凡有任何的敬意，要不是江老发话，他早就把秦凡给废掉了。
秦凡没有理会黄天，而是表情淡然的看向江老。
江老皱着眉头缓步走到展柜前，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起来。
一旁的黄天则是脸色阴沉，心中大为不快，秦凡的举动无非就是说他的宝贝有问题。
“这就是越窑的青瓷，没有什么问题啊，小友究竟什么意思？”
片刻过后，江老收回目光，有些奇怪的问道。
黄天闻言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秦凡的脸色越发阴狠起来，这小子果然喜欢胡说八道，现在说这些就是在拖延时间吧？
“看来不仅仅是古玩越来越次，鉴赏水平也下降的厉害，难不成现在古玩圈里的大师，水平也都这么次了吗？”秦凡闻言，摇了摇头道。
“小友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老朽的眼力不够吗？”
江老的脸色顿时一变，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
身为中海古玩界的第一人，平日里极为受人敬重，结果现在跑出来个毛头小子，竟然敢质疑自己的鉴赏能力，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江老，难道你不知道江老是中海古玩第一人吗？”
“就凭你也有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黄天忍不住狂笑起来，随即转身恭敬的对江老说道：“江老，我看着小子就是在胡说八道，恐怕就想拖延时间罢了，不要跟他废话，我这就废掉他！”
会场内不少人都围过来，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鄙夷的神色。
在他们看来，秦凡简直就是班门弄斧，竟然敢在江老面前大放厥词。
“可惜，这么大的问题都看不出来，竟然把一个耀州窑的青瓷，当成越窑的青瓷摆在这里，还堂而皇之的打上标签，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秦凡完全无动于衷，反而十分淡然的嗤笑道。
不是越窑？
是耀州窑？
这句话差点把黄天气得吐血。
要知道耀州窑和越窑的价格，可谓是天差地别啊！
“哦，你说这是耀州窑，可有什么证据？”
江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指着展柜询问道。
“想要证据很简单，众所周知越窑是起源最早的青瓷窑口，也被称之为秘色窑，后来的耀州窑以及龙泉窑，便是仿照越窑而慢慢发展起来的，后来才发展出为人熟知的梅子青、橄榄青等。”
“越窑出产的瓷器，最早就被用于皇室，那时便是非平民可以享受的物件，制作更是无比的精良，早期的耀州窑只能仿照，却完全无法超越，那个时期有大量类似越窑的青瓷出窑。”
“而这个物件正是这个时期的耀州窑口的青瓷，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不难看出这件青瓷釉质为深绿色略有泛黄，但是颜色过渡却并不均匀，期间还有细小的深黄色纹路，这就是因为耀州窑前期仿照，工艺不精良而导致的。”
秦凡缓缓的讲述出两者之间的差别，让人仿佛亲临古时窑口出瓷时的风光。
其实这些历史，身在在史书上都很少有记载，秦凡能说的如此详细，只不过是因为这些都是他的亲身经历而已。
“不错，倒是有几分真本事，不过光凭这一点，似乎并不能断定这个青瓷，就是耀州窑的瓷器吧？”
江老闻言大为惊叹，不过还是开口质疑道。
“光凭这一点当然无法做出结论，不过你可以拿出来这个物件，仔细的摸一摸上面的刻花，就能感觉出一丝端倪！”
“这件耀州窑的青瓷，属于早期的瓷器，刻花技术并不成熟，用的还是越窑的刀片雕刻工艺，不过却没有学到精髓，雕刻的刻花虽然形态看上去无比相似。”
“但是你摸一摸刻花的边缘，在中间的位置会有一丝略微的突起，这就是因为耀州窑用的雕刻刀是半指长的，需要推两下才能雕刻出花纹，而越窑的雕刻刀全都是两指长，只需要推一下便可，这是越窑的一大特点，也是早期耀州窑与越窑的最大区别所在！”
秦凡指了指展柜中的耀州窑青瓷，脸上的表情无比平静。
一语道醒梦中人！
江老再也保持不住老神在在的姿态，宛如渴望知识的学子一般，对着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
江老要看的东西，古玩界还没人会拒绝，这可是求之不得好机会啊！
在江老的示意下，很快就将展柜中的瓷器拿在手中把玩。
片刻，江老猛然抬起头，惊讶无比的说道：“果然！小友说的丝毫不差，这件青瓷的刻花边缘，果然有一细微的突起！”
这种突起不用去想也知道，正是因为雕刻刀不够长，需要推两下。
而雕刻师傅无法做到两下的力度都精准无比，所以说才导致中间会有明显的断层。
“江……江老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黄天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比的询问道。
这一下，顿时就引得周围人一阵鄙夷，什么都不懂还来玩古玩，丢人现眼！
“这个物件是耀州窑的，并不是越窑的瓷器！”江老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越窑的瓷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件就是越窑的瓷器啊！”
“江老您肯定看错了，您再仔细看一看，这可是我在拍卖会上，花了三百万买回来的，绝对不会出错的。”
黄天的脸色顿时惨白无比，不停的嘟囔着。
“哼，难道老朽的话，还不如拍卖会上的那些鉴定师？”
江老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冰冷的说道。
此话一出，黄天立马就是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
面前的可是中海鉴定第一人的江老啊，自己那么说岂不是在打江老的脸？
“江……江老，我不是那个意思。”黄天连忙摇头解释道。
不过，江老根本不愿搭理他，而是淡淡的说道：“哼，我看有些人就是闲的没事找事，这位小友水平之高，恐怕老朽都有所不及。”
“你们却把人家当成小偷，还想要打断手脚赶出去，真是反了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