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记称赞:“双翎凤之原材,乃巨瀑下一坚石。激流侵,暴日晒,成百上千年而不朽。终被九大反行的神匠行大师取出,制成此兵。
故神兵双翎凤,融合了水之阴,阳之热,正是绝佳的辟邪之器!”
“吼……”
片刻间,一半狮鬼,已被双翎凤旋转屠尽。剩下一半,受惊退缩,畏惧发出嘶吼。
王炼真的双头光刃停止旋转。一端光刃消失,另一端则伸涨数寸。
他双手握长剑,尖指荆太一。刃与眉心相对,和谐位于体之中心,
周围有武人认得这姿势:“东瀛剑法!”
位于天朝之东的岛国东瀛,一向把刀剑并称为剑术。东瀛剑法,即倭刀术。数百年前,自盛唐习得神兵锻造术,发展升级了各类倭刀。
天朝两百年来,倭患始终不止。故天朝的军人侠客,对东瀛刀剑之术,印象极深。
荆太一语含怒气:“你用东鬼的剑法,对付我华夏人?”
王炼真淡淡说:“我自幼便习倭刀术,这些年也用此术,斩杀无数东鬼。器本无性,人定善恶。天朝人讨厌倭刀术,但正道同样仇视你这异端!
如今我站在正道一方。在他们看来,以恶攻恶,再好不过!”
“你这觉悟……明知正道看不起你,还甘心作走狗?”
“各取所需!我和恩师有同一个愿望,虽粉身碎骨,亦不惧!所以……得罪了!”
王炼真暴起!脚踏倭步闪灵猴,双手执剑利猛禽。
一蹿,一刀。光刃角度刁钻,在荆太一巨躯,划一大口!
荆太一略一踉跄,双爪扇来。王炼真挥剑相抗。
爪拳剑劈,一时互有攻防,碰撞激烈。威风飒飒,无数桌椅碗筷,乱气吹倒!
剩余数只幼狮鬼不敢帮忙。绕着两人打转,焦急嘶吼。
锵——滋——
阵阵紫光闪,道道金光艳,直把众宾看花。两人互劈三十招,都不退让。
忽然,荆太一低声嘶叫,连连后退。
他仰着头,两条长臂巨爪不知所措,想去摸后背。
众武人看得真切:他背心疽疾……伤病犯了!
“父亲!”
荆石大喊:“小心!”
王炼真不放过破绽!倭步跺跺,近身一跃,双手举剑扬过头顶……
只见那双翎凤光刃,刹那,又暴涨数寸!
荆太一想无可想,抬臂相迎!
劈——
金光划破紫雾!双翎凤光剑斩下,魂大将右臂分离!连带身体,也是一道巨痕。
魂雾狂喷!荆太一大吼一声,伸左爪,抓住空中右臂。塞到胸腹狮嘴里,不让其消失。
王炼真一朝得手,更不容情!光剑倭步配合,刀刀劈砍。
荆太一勉强防御,头、臂、肩、胸、腹、足皆伤,巨躯魂烟乱飘。
倭步一蹿,王炼真绕至魂大将身后。
纵高一跳,反握光剑,剑刃对准后背刺入!
同时,光刃延长,冲破巨大魂躯,直插地上!
“吼……”魂大将发出撕心裂肺之音!
王炼真拔剑而出,跳至不远处戒备!
“滋……滋……”
后背有魂流狂喷。魂大将瑟瑟发抖,忽然全身……变得虚化闪烁,眼看就要解体!
“胜负已分!”
司马记对目瞪口呆的路标说:“先是利器凝恨,又是光剑神兵。小真这属性克制的死死的!”
“嗯……”
路标张嘴:“王炼真赢了?”
“就算的怨灵形态,也维持不了了!”
“可是……”
路标疑惑:“那几只狮鬼……怎么还飘着?”
——还不能倒下……
荆太一眼瞟重伤的荆石。
——不知我的家人……逃脱否?
——忍耐,那一招……时候未到!
魂大将虚化闪烁的巨躯,渐渐稳定下来。
章望法手心冒汗:“老鬼怪,血真厚!”
远方,一边治病,一边关注战局的玄医蒋无理。见老友如此,泪流满面:“本该败了……却强行凭意志,保持魂力不散!再打下去……何苦啊!”
王炼真缓缓扬起光剑,准备了结。
忽然,他自己身体,同样一阵虚化闪烁。
蓝色真衣和额头竖眼,同时消失!双翎凤的光剑,缩小成蜡烛光芒。
王炼真口喘粗气,面部表情依旧冷淡。
众宾皆奇!
林渊吐槽:“这是出宕机bug了?”
“是坚禅……伪境!”
孟尝女缓缓说:“看来王炼真,并未完全入坚禅。
跟你的太始伪境一样,存在突然散气等不稳定性,持续时间短!”
“他妈的!最后掉链子,总比关键时掉链子好!反正荆太一苟延残喘!”
章望法朝所有锦衣卫下令:“有气的都给俺上,活捉荆太一有赏……”
话音未落,自高楼抛下块块数物,啪啪落地。
站着近的宾客一看,顿时惊叫呕吐。
那是人体残骸!从衣着看颇为讲究。
有断手,有残腿,还有劈成瓣瓣的头颅!
是谁如此血腥,竟将活人大卸八块?
有赤色的细雨洒入人群,又是惊呼:“天上怎么滴血啦?”
“不是天上……是楼上!”
章望法正疑惑,人群中挤出一锦衣卫,狼狈跑来。
“章帅,大祸!大祸!”
那人帽歪衣烂,以巾捂脸,鲜血浸染。
“怎么啦?”
章望法全身精力,全在荆王二人。见这小兵忙问:“出什么事了?”
那小兵啪一下四肢跪伏,声音嘶哑发抖:“狮王鬃那些强人,在聚仙楼见人就杀,楼内一片血海啊?”
“什么?”
章望法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不去逃难,杀什么人?”
那锦衣卫急说:“他们自知逃不了,说临死也要拉垫背。而且,专挑贵人动手!
还说,要杀尽南都权贵,叫昏君杀章帅谢罪!”
“什么?”
章望法一张阔脸,登时涨成土色。
他重点全在荆太一,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在锦衣卫多年的腹黑经验,告诉他:南都很多勋贵子弟,个个树大根深,得罪不起。万一大折,自己就是凌迟,也不能解众恨!
联想至此,青龙特使冷汗染湿了锦袍:“这帮天杀的恶棍……”
“杀人了,救命……”
一二楼人群大乱,时不时有断肢残骸乱抛。
章望法大手一挥:“锦衣卫听令,立即除贼!护民!凡楚云帮众……杀无赦!”
“章帅!小人还是要事禀报!烦侧耳……”
跪伏的锦衣卫捂脸抬头,作谨慎状以手遮口。
章望法心烦意乱,下意识把头侧去!
“等等!”
刘思云上前一步:“我好像没见过你!哪队的?露脸说话!”
那人眼里杀机一闪,食中二指亮白光,直刺章望法心脏。
滋……炸……
两人被电光笼罩,都是一震!
章望法壮躯后退数步,胸口天尊电衣,电丝缠绕。
那人一指突刺,却穿不透护衣,竟被大力弹飞!
刘思云照面一拳,把那人击倒。
章望法惊魂未定,大喝:“你是何人?”
那人站起逞凶:“章老贼拿命来!”
众锦衣卫拔出弩箭护卫。刘思云和谭莫凡急急抢上,拆解数招,制服跪地。
谭莫凡一耳光扇去,扯下嘴脸围巾:“你是……讨债人,荆松?”
“讨债人荆松?”
章望法气急败坏。踱过来,盯着他上下看看。呵呵怒笑:“好!主动送死,省得俺费劲去寻。
话说,俺老章堂堂特别指挥使,要是死于一个废物刺杀,那就丟大脸了!”
“呸!”
荆松啐一口唾沫,直喷章望法脸:“只恨没杀你这厮鸟!姓章的你完了!聚仙楼今日所有人,都得下地狱!”
章望法抚脸,照他脏嘴就是一拳。直打崩几颗大牙:“俺完不完,轮不到你说。
可惜啊荆松!如果你没受伤,刚刚那记微牙,说不定能让本帅更痛些!”
“荆松,回我话!”
刘思云猛拽他飞鱼服:“这衣帽还有这血……哪来的?”
荆松冷笑:“一锦衣卫追得太紧,老子把他杀了。换他衣帽,来找你们呀!
血在我脸上还没干嘞!怎么样?我穿着合身吧?”
“呀!”刘思云听闻同僚遇害,怒吼挥拳,拔刀就要杀人。
“留活口!不用你杀!”
章望法一把拦住:“这种人渣,朝廷自会明正典刑。他还有那病父伤兄,黄泉路不寂寞!”
荆松吐出一口血沫,忽然喜叫:“义父!”
章望法一愣,直觉有巨大阴影,冲背而至!
大地一震,魂大将大步跃到章望法上方,抡起仅剩的左臂长爪,自空猛砸!
章望法措手不及,被巨爪重重拍地。
“章帅……”
众锦衣卫下意识射弩。
荆太一左爪抱住荆松,任无数弩箭钻进魂躯。忍痛一跳,拉开距离。
“章帅!”
刘思云谭莫凡把上司狼狈扶起。
虽有宝衣护体,但这偷袭,把章望法拍得够呛!
“父亲,荆松!”荆石驻剑赶来。
荆太一低头问:“荆松,柏儿谦儿纨儿呢?”
“义父放心,都无碍!”
荆松把苍萍子绝计大概讲了,望锦衣卫恨恨说:“我想着我这身子……左右要死,不如拉章望法垫背!可惜!”
“谁说你要死了?为父在这,谁敢害你?呵呵呵呵……”
荆太一低沉发笑,渐渐大声畅快起来。
把狮嘴中的断臂,一接右边伤口处:“好,好!苍萍子那牛鼻子干得漂亮!
如此我就放心了。把你俩送走,为父……好好演一出大闹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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