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那你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吗？”秦棹眉头微皱问道。
他长年在外打工，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去陪母亲和小妹。
可就算他回到家里，除了和年龄相差不是很大的小妹能聊得来几句，其实他和母亲之间，可以说基本上没什么话可以聊，更别提知道他母亲心里想什么。
“这个……”秦海燕犹豫一下，偷偷看了眼大哥，小心翼翼道：“或许和婧姐有点关系。”
“婧婧？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秦棹眉头皱的更甚，心下更多的还是疑惑。
秦海燕连忙摆手道：“我也是猜的，具体原因还得问过妈才知道。不过，我今天中午在学校的时候好像看到婧姐了。”
“婧婧也回县里了？她不是应该在省城的外贸公司实习吗？”秦棹惊讶道。
秦海燕茫然的摇摇头。
秦棹见她的确不知情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
“不知道就算了，你现在最关键的东西就是高考，争取考个好点的学校，才是对家里最大的贡献。”
秦海燕重重的点头：“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次学校的模拟考试我分数挺高的，我的班主任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考上东海大学。”
“东海大学？”秦棹顿时眼睛一亮，高兴道：“你真的有把握吗？那你可要好好考，要是能考上东海大学，你可给家里长脸了。”
要知道，东海大学是东海省最好的一座大学，甚至在全国都能排进前五，能考进东海大学的话，还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秦海燕欲言又止道：“哥，可是我听说东海大学的学费很贵，要不然我还是去读东海师范大学吧？”
秦棹瞪了她一眼，道：“别胡说八道，东海师范大学哪里比得上东海大学。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哥有能力搞定，你现在就专心备考，争取考个好成绩。”
两人低声聊着学习上的事，很快上了住院部的二楼，来到母亲周月娥病床前。
秦棹见母亲已经睡着，就没吵醒她，低声对秦海燕道：
“小妹，既然妈已经睡着了，那你也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这里就由哥守着。”
“嗯！”秦海燕也没多说什么，点头答应道：“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要是困的话，你可以在边上的病床上躺一下，刚护士姐姐说没关系的。”
秦棹道：“好！那我就不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秦海燕道：“放心吧哥，现在公交还没下班，我直接坐公交可以直达我租房的地方，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很快的。”
等小妹离开病房后，秦棹将自己随身带的背包放在隔壁的病床上，然后搬了张木板凳，坐在母亲的床头，怔怔的看着母亲熟睡的面容。
周月娥今年才五十三岁，说起来年龄不算很老，可是她的头发却已经花白了一半，面容憔悴，脸上皱纹很深，看上去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想到刚才小妹说的话，秦棹心里忽然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手机。
打开微讯，找到王婧的头像，点了进去，给她发了条消息：婧婧，听说你回家了？
消息发送出去之后，秦棹等了好久，都没收到她的回信，上一条发信息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前。
……
第二天早上。
六点多的时候，秦棹被病房外面络绎不绝的行人所吵醒，感觉眼睛胀胀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算先去厕所解决下个人卫生。
刚站起，就发觉腿有点发麻，昨天晚上玩手机太晚，直接趴在床尾睡着了，全身气血不畅通，难免会感觉手脚不适。
秦棹轻轻的舒展着腿脚，以防吵醒了母亲周月娥，结果还没等他出门，就听身后母亲的声音响起：
“棹儿，你怎么回来了？海燕呢？”
秦棹回过身，笑道：“妈，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回来。至于小妹，昨天晚上我让回去休息了，她今天还要上学呢。”
周月娥支撑着身体，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我也没什么大事，你这几天不是开店正忙的时候么，没必要浪费时间回来看我的。”
秦棹紧走几步，来到床头，将母亲搀扶起来，顺便拿了个枕头塞在她腰上。
“开店再重要，也不急这一时半会，钱什么时候都可赚。可是，妈你的身体耽误不得。现在身体还难受吗？要不要我找医生过来再检查一下？”
周月娥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睡了一觉，身体好多了。一会等医生上班后，再检查一下身体，没什么事就出院吧。”
“出院的事情不急，”秦棹说道：“妈，你现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点早点过来？你想吃什么？”
周月娥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你想吃什么就去吃，随便给我带一点就行。”
秦棹道：“那我给你带点粥回来吧，清淡养胃。”
周月娥点点头，趁儿子出去买早点的时候，起来简单梳洗一下。
秦棹离开医院，来到外面大街上，医院门口有很多流动小摊贩，卖着各种早点，包子、油条、馒头、花卷应有尽有。
秦棹昨天晚上没有吃饭，早上起来的时候，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他来到一家早点店门口，打包了一份海鲜粉，又买了两根油条，一碗白粥，搭配一些小菜。
等他拎着这些东西回到病房时，周月娥已经洗漱完毕，两人将打包好的早点摆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开吃。
秦棹一手拿着根油条，一手拿着一双一次性筷子，一口米粉一口油条，有滋有味的吃着。
周月娥端着装有白粥的塑料碗，放嘴边轻轻的喝了口粥，看了眼吃得香甜的儿子，她脸色变换好几次。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放下手中的碗，轻声问道：“棹儿，你现在和小婧还有联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