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这个楚楚有什么与众不同。

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同，长相清纯好看，但也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高中还没来得及上完就家破人亡，没什么才艺，顶多就是一个身世稍微悲惨一些的普通人。

但就是这个身世悲惨的普通人，却偏偏赢得了程桀独一无二的偏爱。

俱乐部的人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们也会悄悄地问他，“阿丑，你说实话，是不是想把那小丫头养大，然后给你当媳妇儿？”

结果就是一向不跟自己人翻脸的阿丑，掀翻了酒桌。

他打手语的速度飞快，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是在场的人看懂了，他是在警告，不要开这种玩笑。

后来的好几天，他可以疏远楚楚，自己一个人埋着头调酒，又一个人闷不做声地出任务。

“叔叔，我等会下班出去买东西，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楚楚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程桀没吭声，装作听不到，只手里调酒的容器上下翻动。

她有些失落，站在那里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叔叔，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你最近都不肯理我？”她的声音涩涩的，好像要哭了出来。

程桀的手这才停下来，拿出手机敲了一会儿，然后放下。

楚楚口袋里得到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拿出来，看到他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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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楚楚就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他比她大十一岁，自己承受一句她的叔叔，就该对她的名声负责。

不能够随意糟蹋人家姑娘的清白。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做人唯一的底线。

下班之后，楚楚换了衣服，一个人出去买东西，一直到半夜十二点都没回来。

外面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有些扰人。

程桀下床，拉开门看了眼对面的房间，那里一整晚都在熄着灯。

到底是楚楚早就回来上床睡觉了，还是压根就没回来过，这些不由得让程桀担心起来。

他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但是对面一直是关机状态，这刺，他不由得慌张起来。

草草批了件衣服就往外跑，在门口遇到了陈七八，他浑身湿漉漉地按着一个女孩子亲。

程桀一把拉开他，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还是陈七八先反应过来，把那女孩子掀起的衣服拉好，挡在身后，“阿丑，你干什么呢？”

他不能说话，只是皱了皱眉，转身往大雨里跑。

“这么大的雨，你连把伞都不拿，去哪儿啊？”

他的话被淹没在雨声里，连半点回应都没有。

陆语韩红着脸，满身是水，模样有些狼狈地拉了拉陈七八的衣角，“我冷。”

陈七八却像极了一个无情的渣男，甩了甩他蓝色的头发，刚刚亲完，就翻脸不认人，“冷就回你的陆家，那里暖和。”

陆语韩有些委屈，看着他一副要哭的模样，“你刚刚亲了我，还摸了我。”

“所以呢？”他觉得有些好笑，“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再说了，不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吗。

陆语韩一向骄傲地像公主，从来被人这样玩弄过，心里又羞又愧，最后也只是跺了跺脚，冲进了大雨。

“今晚都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喜欢淋雨。”

陈七八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

阿丑把附近的潮湿都找了个遍，他用手机打出几行字，拿给每一家的店主看。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哑巴，对生活会有多大的困扰，但是在找不到楚楚的时候，他恨自己开不了口，没法准确地描述出她的信息。

也没打喊出她的名字，让她知道自己来救她了。

“你说这个女孩啊”

终于有一家店主回应了他，“她今晚确实来过我们店，买了些东西就走了。”

程桀眼里的光闪了闪，又飞快地敲字，“那她后来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店主回忆一下，连声回答，“着小丫头，被车撞了，让120拉走了。”

听到被车撞了，程桀的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

等他几经波折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楚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外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就是那个肇事司机。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长得很端正，不像坏人。

楚楚被推出来的时候，眼睛上猛了一圈纱布，程桀的整颗心都被提起来，满脸焦急地挡住病床。

他指了指床上的人，用眼神询问他怎么样。

医生不懂手语，但是也看出他的焦急的表情，知道应当时是这位病人的家长。

“先生，小姑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吧。”

程桀神色犹豫，指了指他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眼镜。

医生又立马回答他的话，“她只是擦破了眼皮，我们替她包扎好了。眼睛受了点伤，所以最近几天要佩戴纱布。”

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跟着医生把楚楚推到了病房。

等到医生离开，他才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

察觉到他警惕的目光，那个男人才礼貌的开口，“先生你好，我叫徐川。这一次的事故，主要是我的责任，你放心，后续的治疗我都会负责的，要是这位小姐真的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都算我的。”

程桀看他的目光寡淡清冷，他皱着眉头摇头，打一行字递给他看，“不需要你负责，我会照顾好她。”

徐川看了那行字微微笑了一下，虽然被他拒绝，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他。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联系我。”

等他离开之后，程桀只把那名片随意地丢在桌子上，走到床边看楚楚苍白的脸。

早知道就应该陪着她一起出来，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冒这么大雨险些出事。

他看着病床上的人，发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他情不自禁地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微微摩挲着。

－－－－－－题外话－－－－－－

还有一章，晚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