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皱皱眉头说：“阿鑫他说了什么？乖孙。”

林海棠总算把口里的肉肉咽下去了。“阿爸说，爷爷交的话已经交代下去了，还说码头准备好了一艘小船，让城里的客人体会一下，捕鱼的乐趣。”

“这样啊！晚上我们就不多喝酒了，等会带你们出海耍耍，钓钓鱼。来先敬大家一杯，都随意啊！别喝多了。”

李立军和杨锦尚一样，虽然说不至一次来海边，但从没有出过海，更没有打过渔，难得一次机会，俩人很快的填饱肚子。

“走，我们去码头。”

林老头祖孙俩带上俩客人，向码头走去。

夏日的傍晚，海风吹着，海上还是非常凉快的。

这是一艘不大的小船，只有七八米长，单桅杆木帆船。

掌舵的是一个精瘦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的男子，撑帆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村长，去那儿。”掌舵的男人问道。

林老头林村长指指东北面，“我们去星沙礁，涨潮鱼口旺。兆辉、海阳解缆出发。”

林村长拿出年轻时候的当龙头的威严下命令了。

解缆绳，用竹篙撑离码头。

“升帆！”老龙头把住舵，在逐一下命令。

“半帆找风。”

“帆已经吃风。”撑帆手林海阳报出来。

一个漂亮的弧形，渔船缓缓的驶离码头。

“好了，兆辉你来掌舵。”

“好的，村长。”

小船并没有走航道，而是穿过礁石群，向东北方驶去。

“噫！这些小船怎么回来了？”李小的舴艋立军指着前方，好几艘比他们的船还小的舴艋，正迎着他们进港。

“这我知道！”小屁孩林海棠踊跃的插嘴说。

“这些人，是白天落潮时去星沙礁赶小海的人，现在涨潮了，他们肯定要回来的，再不回来要淹死的。”林海棠继续显示他的博学。

“星沙那里能抓到什么小鲜？”杨锦尚也非常好奇。

“香螺、蛏子、牡蛎、青蟹都有。”

……

正闲聊时，林老头一声令下，“降帆。”

小船速度慢慢的降下来，此时天色全黑了，只有天边挂着一钩新月，才让人能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的礁石。

林海阳点亮了桅灯挂在桅杆顶上。

林老头则从船仓里提上大小两口木桶，来到船只右侧开始放延绳钓，把大桶放到一个转盘上，从桶里抓出线头挂上铅坠，扔下海去，随着铅坠的下沉，带动木桶转起来。

林老头开始从小桶里取出鱼饵开始挂饵，别看他六十多岁了，手脚还是非常麻利，挂饵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不到一小时六桶绳钓已经放好了。

随着一声令下：“下锚！”小船稳稳的泊在海面上。

“好了，大家休息会，海阳拿几个线圈教教客人钓鱼。”

“叔，我知道了，您先憩一会，喝杯茶吧，红泥火炉已经生好火了。”

林老头来到舱中，盘膝坐在甲板上，黄兆辉已经开始在烧水了。

炉子的底部是固定在甲板上的，就连黄铜壶都用特殊挂勾锚住的。就算风浪大一点，也不会侧翻。

“李师傅，你要不要来喝一杯茶。”

“好！”李立军对钓鱼兴趣不大，林老头一叫，他马上答应了。

林海阳往线上挂上铅坠，子线，鱼饵，把线放出一米多长，开始在头上转圈，等到转速最高时，一把拋出去。

“吱吱吱！”线盘飞快的转，好久远处传来铅坠入水声“咚！”声音小到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把鱼饵甩出去，然后迅速摇线圈把线给崩直，等感觉到鱼线紧崩时，就把速度放慢，匀速慢慢的收线，手指头放线上感觉，如果有震动，拽着线猛地往回一拉，钩子挂鱼后，事情况收线还是放线。”

杨锦尚搓搓手说：“让我来试试。”

“大小舅舅，给，给你渔具。”林海棠递上一盘类似于放风筝线一样的线盘，老粗的水腊线，几个和顶针差不多的扳指。

“这个有什么用？”杨锦尚好奇的把扳指拿在手心看。

林海阳一边在摇线盘，一边解释说：“钓到大鱼后，拉线时手指上不带扳指，线会把手指头给割断的。你看我是怎么套的。”说着把手举到杨锦尚的眼前，让他能借着灯光看清楚怎么带的。

杨锦尚有样学样，戴我扳指，装配好渔具，走到船尾的位置，开始抛钩。

经过几项不成功的抛钩，他很快学会了，也能把钩拋向远处。

手指头上的线一震，有鱼，猛地向后拉线。

“中了！”

杨锦尚不管用三七二十一，使劲的收线，线崩的笔直。

“别这样拉，鱼线会断的，要拉拉放放溜鱼，等鱼没力气了，再拉上来。”林海棠在旁边急死了，开始指挥起来。

“噢噢噢！溜鱼。”

……

经过一番的搏头，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鱼终于上水了。

“大黄鱼。”

坐在甲板上喝茶的林老头撇了一眼说：“不是大黄鱼，这条是黄瓜鱼。你看它的头部，就知道了，两种鱼完全不一样，还有大黄鱼是细鳞片，鱼鳍特别长，翻上去能盖住眼睛。”

杨锦尚仔细看看，这鱼头尖，鳞片粗大，鱼鳍短小。

再之后，也不知是鱼多还是运气好，连钓十条，八条黄瓜鱼，一条老鼠嘴，还有一条是鲈鱼。

“时间差不多了，收鱼！”随着林龙头一声令下，起锚、升帆、转舵，船开始动起来。

林海阳趴在船头用聚光桅灯照明，很快的找到了浮漂，用竹嵩把浮漂捞上来，摘掉浮漂后，把绳索挂在一个手摇轱辘上，抓着摇柄开始收钩。

黄兆辉则坐在船舷上摘鱼，大概率是碰上鱼群了，一条条金光闪闪的黄瓜鱼上水了，六盘延绳钓，每盘有一百米，钓到了大大小小的各种鱼有二百多条。

等回到码头时已经十点左右了，看到码头上一筐筐金光闪闪的黄瓜鱼，今晚上是丰收了。

“唉呀！我忘了，方大爷叫我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回到雾岭头的。”杨锦尚突然记起来。

“没事，小林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东岙村停车场那里有两辆拖拉机在等了。”一个男中音在他身旁响起。

“大姐夫，你也回来了。”

“好了，别慌交给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各家船主，把鱼大小分好，别把其他杂鱼混进去，谁先挑好的过这里来排队称鱼，每家先把账记好，明天早上来我家结账。”

“称好的鱼，放这边来，挑夫马上挑走，够一担马上挑走，挑之前都签字拿好签单，送到停车场后，那里自然有人接货，只要那边接货人签收签下名字后，明天就能来村里拿工钱，你们听清楚没有！”

“还有，我强调一下，你们手中的签单，这里是有留底的，谁敢玩心眼，我叫那个吃不了这碗饭。”

“好了，大家加油哦，早点干完，咱们早点吃上夜宵。”

动员会一结束，林鑫马上找到李立军和杨锦尚俩人。

“我们先公后私，黄鱼瓜鱼的上岸价，八两以下的一斤五毛二，八两到一斤二的最贵，这是能上席的，要九毛八一斤，一斤二以上统一价六毛八，这价你们考虑的怎么样？”

李立军对鱼价多少并没有一个概念，“这，这中间的价格太高了吧？”咕噜一句，不确定的看着杨锦尚，本来来时就说好了，杨锦尚买货，他只管付款。

“这样吧，中间一档，我以私人的名份，照价全吃下。不过，大姐夫，我没这么多现金，能不能用别的物资交换，这是物资价格表，只要你答应下来，我明天回程时给你捎上。”说着递过去一张价目表。

林鑫接过一看，散装白酒十斤装10，散装红糖1.2/斤，腊肉2.6/斤，………

“现在腊肉这么贵？”

“大姐夫，刮台风遭灾啊！县里鲜肉都要三四块一斤，腊肉二块六还嫌贵，不带这样啊！”

“就这三种，明天回程是搞多点，我们用以后的渔获抵如何？”

“成交！”杨锦尚伸出手掌。

“成交！”俩人击掌为誓。

“好了，我们说完公事，小林子我们到一边去说说私事。”拉着杨锦尚就走。

———

现实中，杨锦麟刚把神车弯进小路，这是去南塘里小码头的路，南塘里村老墨鱼刚刚给他发了会信，他家的小鲜船回来了，让他过去。

这家伙是通群里认识的，一个有船捕渔，一个有店卖鱼，俩人一拍即合，很快互通私信，搞上了。

“嘀！空间内有大量八两至一斤二黄瓜鱼等待兑换，对方发来私信，需要十斤装散装白酒，散装红糖，腊肉。”

“噫！这是什么功能啥时候开通的？”他对这个系统功能根本无从说起。

把车子开到小树林边上停下，下车看看前后左右，没人……。

杨大爷重新回到小冷冻厂时，他车后面跟着一辆小四轮。

“老刘，快点！快点！把车上的鱼卸下来送冷库去速冻，刚上岸的鱼，再不冻不鲜了。”

老刘，刚刚跟网友打了局双扣赢了，正准备和对家商量去那开个房间再来一局，突然厂门口有人大呼小叫的。

“谁啊？烦不烦啊！”

“啊哟喂！老杨，你怎么快就回去来了。”这家伙变脸比川剧里都快，刚刚还一脸不爽，马上转换成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