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春神之恋

《[希腊神话]春神之恋》

第99章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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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最后的虚影消散开的声音是哀鸣的, 带着末日的悲凉。

这种声音惊醒了无数的神明,让自然间的宁芙也惊慌地流起眼泪来。

这些与植物、大地、河流息息相关的精灵神明们,仰望着那片崩塌的废墟, 消散在气空中, 他们都倾听到种子沉入黑暗,不再专属于大地之上的消息。

如果冥神贪婪,种子神也不再怜悯他们,那么大地以后将一片荒芜,宁芙也会面对着没生命的山林植物而一群接着一群死去。

他们惊慌四散,踩坏了供奉的祭品与美丽的鲜花,宛如世界末日。

闲着无聊喝太多神饮而昏昏欲睡的宙斯,轻睁开眼, 金色的光晕在眼瞳深处流转,这是外溢的信仰之力。

巨大的雄鹰乖顺地立于一侧,正在给他倒酒的伽倪墨得斯靠在金座边已经睡了,手里的酒壶侧翻在脚边。

青春的甜水滑过了青铜的地面,无数的瓜果鲜花顺着神的饮品一路堆叠起来。

宙斯带着懒意的眼神, 透过层层云雾, 看到那座困住泊瑟芬的黄金城市, 化为飞起的尘雾。

而德墨忒尔正伸手抓着她主神的衣袍,苦苦哀求她的原谅, 想要重新获得那份昔日的垂怜与荣光。

宙斯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只觉得困惑。

本来该十拿九稳的计谋,就这样一条条作废掉, 这对宙斯来说甚至算得上新鲜,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谋划失败的紧张感。

他最紧张的时刻, 应该是年轻没有经验, 却要独自面对上一代的掌控者,也是就是自己的父亲,并亲自从他手里抢夺指挥权。

再后来他在墨提斯的帮助下,几乎没有出现过谋划失败的时候,连吞噬墨提斯也熟稔无比,心跳节奏都没有快几下。

宙斯将自己手里已经空了的杯子,随手放到伽倪墨得斯身边后站起来。

雄鹰立刻跳到他的肩头,高大雄伟的神王神态谈定,脚步闲适,他招来了自己的马车,打算直接飞到泊瑟芬身边,寻找她的孩子。

喝太多神饮,被甜美的梦乡俘获了一瞬,导致错过了农神与种子神的会晤过程,没有亲眼看到孩子。

只有声音,他听到那个孩子凶狠地说了句,“滚开,背叛者。”

这让他立刻睁开眼,却依旧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自带隐形力量的小神明,让宙斯的寻找之路曲折了不少。

宙斯却不恼怒,也不着急。

只要泊瑟芬逃不脱这片大地,哪怕她最后在哈迪斯的守护下,回归冥府,可以让他彻底摆脱命运的操控,并且永远坐在神座上不下来的「珍宝」,获得的道路有曲折是很正常的事。

宙斯站上了马车,车轮轰鸣而起的时候,他的模样也快速改变起来。漂亮的长胡须消失露出光洁的下颌,深邃的眼眸清澈如水,俊美的脸孔线条变得更加柔和,身上所有的光芒消失,露出顺滑的亚麻白袍。

他此刻的气质有三分贴合阿波罗的温柔,轻易让人对他产生亲切感。更重要的是,他的脸竟然与哈迪斯有六七分相似。

这是他幻化出来,最接近泊瑟芬审美的样貌,他本身的模样要更加阳刚点。

战车将停留在她的身侧,宙斯也会用这副模样去诱哄她远离命运屋宇,来到他的车上,然后车子将会直接飞上奥林波斯的最顶峰。

顺便也跟自己的兄弟见见面,他跟哈迪斯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得到泊瑟芬的孩子后,也该跟哈迪斯谈论一下冥府的权力划分。

特别是塔尔塔罗斯的监牢里,关着太多不安定的巨神。

门锁却在哈迪斯的手里,得要回来才行。

宙斯刚下山,赫拉的孔雀就开了屏,上面的数百只眼睛发出冰冷的光芒,每只眼睛都是一块画面碎片,组合在一起就是宙斯的踪迹。

看着孔雀的赫拉笑了起来,“看来我们全知全能,令万物屈服的王,又打算装饰起自己优越无比的皮囊,去欺哄无家可归的少女。”

笑声里充满了狰狞的厌憎与不甘,握在手里的神权日益稀薄,让她不安到极点。

她现今的权力已经无法与宙斯相比,他一霹雳就能直接将她所居住的青铜屋所,劈成碎片。婚约的制度,成为最后能约束他的神力。

如果他如愿得到了一切,毁灭的就是她。

赫拉转身就前往阿佛洛狄忒的居所,重伤的美神异常虚弱,**力却不减半分,随着厄洛斯的失踪与力量衰弱。

美丽的女神,得到了更多的爱情之力。

赫拉着迷她的美色与诱人冲动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向前,伸手轻按住她的伤口,“亲爱的孩子,我有重要的心事要与你倾诉。”

美神看到赫拉,连笑都变得勉强,特别是自己身体还这么脆弱的时候。虽然她也能**赫拉,可是这要时间。

赫拉的婚约神权,能给她带来更多清醒的可能性。

伤口被掐着,美神就决定放下架子,“赫拉,我会诚心为你效劳。我猜是与宙斯的事情让你又失去了理智,无益的愤恨蒙蔽你睿智的双目,就打算借用我的力量,诱使什么无辜的女子去看宙斯的真面目,好摧毁你那些脆弱的人类情敌。”

赫拉着迷摸了摸她的腰带,“你猜错了我的目的,我只是来借用你最极端,最粗暴,最让神发狂的??之力。无需你纯洁的爱情与美好的幻想,给我你最浪**的一切,让我去征服宙斯吧,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的手指也摸上自己的腰带,五指穿过赫拉的指缝,慢慢紧扣,她慵懒的声音含着无限的爱意。

“当然,我的神后,我将你如你所愿,你要**拉拢的神是这个世界最有力量的王者,请你一定要用尽你圣洁的美貌,去补救你们开始破裂的感情。”

这事情美神太熟悉了,让彼此怨恨的夫妇重归于好,而这份产生的感情会化为她的力量。

赫拉与宙斯不知道多久没有同床了,这两位神明的分量。哪怕只是亲吻拥抱产生的细微怜惜,都比一百一千个人类短命的爱情来得实在。

阿佛洛狄忒连忙将华丽的腰带,围系在她纤细的腰间,“不管你要做什么,它都能完成你一切企盼,特别是爱情方面。”

两个女神因为伊利翁战争的不同信仰而产生的矛盾,在给宙斯使绊子的机会前,都暂时放下一切不合,露出满意的笑容。

得到了爱情的助力后,赫拉透过孔雀的花纹之眼,看到一片虚幻的金色雾影中,命运的门扉已经向着种子神敞开。

另一片翎毛里,宙斯的马车悠闲得几乎走不动。各种美丽的海女神与他打招呼,吸引着这位花心的全能之父,放下正事与她们调情。

“可真是傲慢啊。”

似乎是觉得泊瑟芬不管跑到哪里,都能轻易追逐上去。太多次的胜利,让宙斯懈怠起来,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有紧迫感。

赫拉坐在矮凳上,细致地给自己涂抹玫瑰的神膏,将芬芳虚假的爱意,揉入自己细腻的皮肤里。

又开始用金色的丝线给自己编织浓密的头发,华丽的装饰品流转着炫目的光彩,却遮盖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赫拉将自己往年轻了打扮,她严厉太久了,不老青春的容貌都被威严的刻薄拖累,无神会去欣赏她的美丽,只会赞叹她的冷酷与高傲。

穿上智慧女神编织的长裙,戴上熟桑金耳坠后,赫拉伸出手指摸向了倒影出宙斯那片孔雀翎羽,动作十足柔情。

“作为一位贤惠的妻子,我本该留在你建造的屋宇里,尽责辅助你成为这片大地天空最伟大的主宰。而你也将回馈我,你一半的权力与力量,这是你对我许下的诺言,我最爱的兄弟。”

手指慢慢攥紧,羽毛连同宙斯的一切都捏在掌心,一点点破碎。

赫拉低垂下睫毛,轻声细语起来,“我们的结合,转换了我的神权,让我从自然女神转为守护婚约的奴隶,这就是你带给我的爱情礼物。然后你又想破坏婚约,毁掉我仅剩的信仰祭坛。”

这是背叛。

这是耻辱。

这是要碾碎她的神格。

赫拉摊开手心,羽毛的碎块落到地上,她的鞋底踩上,“那也别怪我用恶意回报你。”

宙斯渴望吞噬泊瑟芬的孩子,而她,渴望吞噬宙斯。

仅仅美神的爱意还不够保险,赫拉又转身望着门口,很快修普诺斯脚步轻盈出现在门外。

他有些犹豫地在门外停顿了好一会,担心赫拉是来找他算账的。

毕竟农神搞到现在这个德行也有他一份功劳。

没想到赫拉根本没有废话,直接走出门,抓住他的衣领,踏上自己的轮车,又单手牵着缰绳,驭马飞驰出去。

修普诺斯一脸懵逼,他瞪大眼睛说:“赫拉,你为什么急切?”

难道又是去抓宙斯的奸?

赫拉冷冷看了他一眼,本该让人吓破胆的眼神,却让睡神目眩神迷起来,他察觉到不对连忙双手遮眼,他已经有了喜爱的雅典女子,本能排斥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慕。

睡神的怂包样让赫拉有些生气,她按着他的头,冷酷地说:“我需要你的能力,去让一个神明沉睡。”

让谁睡都得睡的修普诺斯,一听是自己熟练的业务范围立刻松一口气,可是松到一半又猛然噎住,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不会是……

“宙斯要去抓泊瑟芬,我要去阻止这场悲剧,你必须藏匿起来,等待时机让他松懈心神,进入梦乡。”

修普诺斯双手抱头,又来了又来了,这对凶残的夫妇为什么就逮着他一个祸害。

他偷偷低头往车子下看,直接跳下去能不能逃离赫拉的魔爪,残疾一段时间也好过被宙斯追杀。

上次他也帮过赫拉,让宙斯陷入睡眠一次。

后来不知道躲在自己母亲怀里多久,才逃过被宙斯撕成碎片吃下去的命运,实在不敢再重来一次。

“事后我许诺你,在我的城市里,给塔那都斯修建一座漂亮的神庙,每年固定给他举办一场热闹的祭典。”

睡神顿时沉默了,因为他兄弟的死亡污秽,大地哪个热闹的城市都拒绝设立他的祭坛,别说神庙,他的名字都跟消失了般。

这也加速了他兄弟的沉睡速度,睡神很担心哪天回冥府,就会看到死神凝固在某块黑铁石上,被刻瑞斯精灵的哀嚎声包围着。

信仰的力量,能让塔那都斯陪伴自己更久。

赫拉不再抓着睡神,而是面无表情继续赶路,她知道修普诺斯答应了暗算宙斯这份危险的工作。

冒着被宙斯干掉的风险,能为自己兄弟博得一个美好的前程,睡神肯定会认为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死神可能不想要这份荣耀,却不妨碍赫拉利用他们的兄弟情义,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

【在玫瑰紫手指将现之时,会遇到前来寻找你的信徒与母亲,她给出了挽留的怀抱,你将做出二选一的选择。】

如果这是个游戏,那么此刻的泊瑟芬是那个伸手点下确认键的玩家。

她继续往前走,不接受重生**,抛弃一切去获得一个新身份的选择。

更拒绝多一个疯批款的新妈。

这种重生,与谋杀她这个人没有什么两样。

她低头看着重伤的德墨忒尔,攥着短剑的手指紧到发麻。所有后知后觉情绪都涌上来,心跳开始狂跳着,一股火烧的疼痛清晰从皮肤上蔓延开,细微的伤痕在她的四肢上浮现出来,最终这种剧痛来到她的下腹处。

这是一种陌生至极的痛楚,她往后踉跄几步,靠在墙壁边弯着腰轻声吸着气,眼神却依旧警惕无比地盯着瘫倒在地上的农神。

看着对方美丽的脸,被黑色的诅咒侵蚀,金色的发丝也一截一截断裂,落到地上成为没有麦种的稻草。她挣扎着,不断伸出弯曲着的手指,要去触碰泊瑟芬的衣角。

泊瑟芬发现她也捂着被划开的腹部,疼的地方跟她一样。

——这是神与信徒之间的联系,代表神与信徒已经开始融合,连痛感也会互相影响。

这个念头从那些杂碎得可怕的记忆中冒出来,泊瑟芬头也开始痛了。她伸手捂着额头,脸色白到吓人。因为融合的缘故,切割开两个人的关系,她也会受到伤害。

这个身体……快要崩溃了。

泊瑟芬哆嗦着手指,探入袋子里翻找阿波罗给的药瓶子。

一朵花落到她的肩头上,接着花蔓延出柔软的花枝,快速挤压编织成一只白皙的手。没有温度的指尖,终于碰到她的身体。

泊瑟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整个人就被身后那个带着植物涩冷味的怀抱困住,而翻找不出的药瓶子早已经被捏碎,药水凝聚成珠子虚浮在一只新生的手掌上。

确定了药没有危害性,珠子才重新躺回掌心,化为一汪水。

泊瑟芬没有回头,她看着自己前面的影子,从植物缠绕成人形开始,阳光就将这一幕忠实记录在地面上。

最终扭曲的影子定型,熟悉到可怕的轮廓。

哪怕植物构造而成的身体是陌生气息,泊瑟芬光凭个影子都能轻易看出来是谁。

她转过头去,看到哈迪斯的脸,植物还在他的五官上轻微浮动着,修补一些模糊的细节。

俊美的脸孔上,时不时出现不自然的**,明明是很荒诞惊悚的一幕,泊瑟芬强装冷漠的表情却瞬间软化下去,她声音轻颤:“哈迪斯。”

这声呼唤,更像是开闸的钥匙,哗的一声,所有不安的痛苦化为了归家的安心。

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去问他为什么突然出现,也不再恐惧被他追逐上直接被拉下冥府的后果。

只有疲惫不堪的灵魂,寻到最安心的居所的松懈,所有戒备与冰冷的外壳都轰然倒塌,剩下的是满地渴望与他亲近的灰烬。

声带还没有编造完成的哈迪斯,将自己的手递到她的唇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催促她喝下去,却只发出无意义的气音。

泊瑟芬伸出手,轻柔抚摸着他的手背,指甲轻蹭着手背凸出的地方,亲密至极的爱抚,宛如指腹的亲吻。

甚至能轻易感受到他每一寸手部肌肉的变化,因她的贴近而产生的各种细微的美好反馈。

这一刻的她产生一股浓重的厌倦感,她讨厌流浪般的逃亡生活,在满地阳光的土地上,如无家可归的动物,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思念这个东西,真是无声又霸道。她看到哈迪斯的时候,感动得都想哭出来。

泊瑟芬低头,亲吻一样地喝下他递过来的药水。

药效不如之前快速起作用,泊瑟芬喝完后,握住哈迪斯的手,沉默了一会,所有极致的感情压缩到最后,只剩下一句最简单的话语。

“对不起。”

对不起,她离开他。也对不起,她无能为力的别无选择。

哈迪斯深邃黑眸认真无比凝视她,所有的感情就比任何一次攻击都猛烈,愧疚是其中最尖锐的武器,直接扎到胸腔里。

这种感觉不好受,哈迪斯是个不太会处理情绪的神,他顺从本能的动作,是快速将她抱到怀里,勒得严严实实。

企图将她的不开心抱走。

黑色的雾气也顺着她脚踝上的蛇往上,开始治愈她身体的伤痕,却发现身体的崩溃朝着无法逆转的方向走去。

哈迪斯用只有一半的声带,困难含糊说:“回去,我给你弄个新的身体。”

泊瑟芬很想说,这是她最后的身体,一旦脱离,灵魂就直接回家去。

最后她只是叹息一下:“你是想再找个尸体,还是……也想将我生下来。”

对这里的神的节操毫无信心,泊瑟芬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哈迪斯摇头,如实说:“我的心里装了最多对你的爱意,掏出来给你做新的血肉,不会出现排斥的反应,以后还可以用纯净的信仰力给你凝造出更完美的身体,不过需要时间。”

德墨忒尔是走了极端,想要彻底掌握她的一切才会选择这种方法。

泊瑟芬:“……”

这是一份含黑量十足的告白了吧。

为什么他永远能用最面无表情的无辜脸,说着最恐怖的情话。

“不想回去吗?”她的迟疑被轻易捕捉到,紧张的神明更加贴近她,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炙热起来。

他的眼神也渐渐化出某种让人不安的凶狠与不顾一切的占有欲。

他像是被抛弃过的狗,只想逮着自己的主人不放,生怕再次被扔掉。

终于确定了什么,泊瑟芬笑了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隐藏真话的本事能强到这种地步,说话的时候,心情竟然异常平静。

“哈迪斯,等我去拜访一下命运女神后,不管得到什么答案就跟你回冥府。”

这真实的谎言,真实的是想要跟他回冥府的情绪,谎言是不管结果是什么,离别都是注定的。

她再次与他十指紧扣,给他虚假的安全感。

“你也可以送我去,然后……再一起回家。”

就在刚才,她选择将短剑捅入德墨忒尔的肚子里的时候,疯狂的爱意如长着獠牙的巨兽,在她面前猛扑过来,要将她吞噬殆尽。

紧接着的是就是哈迪斯出现在她的身后,她抛弃了农神,选择了冥府。

这份选择,让哈迪斯有力量出现在大地上的同时,也让泊瑟芬窥探到了自己仅剩下的信徒的部分内心。

在看到他溢出的爱意情绪后——他能感受她的情绪起伏,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出现。

泊瑟芬终于知道不是自己面部表情丰富,只是因为他的心单方面跟她贴太近了。

如果不好好说谎,会一败涂地。

哈迪斯没有动弹,她打算去询问命运女神有没有拔箭的问题吧……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却不太确定,泊瑟芬内心深处所有的情绪都是破碎的,几丝不自然的紧张感刚要被他捕捉到。

无数爱意却温柔地出现,覆盖住了其余的情感。

这是突如其来的礼物,来自泊瑟芬对他轻柔的倾诉,她爱他,无数次地重复说着。

一切都不重要起来,哈迪斯也被她的温柔的甜水,浸泡成一个软乎乎心性的无用男人,有求必应成为他的必备技能。

化出的笔尖,画出了一只漂亮华丽的黄金鸟。还特意在鸟的羽毛上,点了无数彩虹般的宝石粉末,讨人喜欢的心态一览无遗。

连回头踹失败落水狗的狠劲都忘了,哈迪斯牵着泊瑟芬的手,直接上了飞鸟。

只想完成她的心愿后,快点带她回冥府,帮她换掉沾惹上疼痛疾病的身体。

鸟飞起的时候,哈迪斯才有空低头看了一眼瘫在地面上的农神。

他轻飘飘地扔下一个黑暗的诅咒,德墨忒尔的伤口将一直溃烂,无法治愈。

她将要抱着自己的肠子到处走,雅典娜的针线都无法帮她缝补上肚皮。

泊瑟芬以为就像是打游戏一样,寻找命运屋宇的任务还会被设计出什么障碍,让她来解密。

可是她没有想到,飞鸟的速度快得吓人,在她还在努力掩盖自己的心里波动时,就感受到将她抱得很紧的哈迪斯,用下颌蹭了蹭她黑色的头发。

“到了,我们将要拜访纺织命运丝线的莫伊莱。”

离别来得太快,她一时无语。

哈迪斯生怕她走的不够快,几乎是半抱着她来到一扇雾气蒙蒙的木门前,他伸手敲了三下。

“命运之神在大地上设立了好几个门,便于她们偶尔来人间游**玩耍,这是我寻找到距离我们最近的门。”

只要敲开了门,就能进入,见到里面的女神。

哈迪斯不愧是解决问题的无情机器,说要去哪就立刻找到最快的捷径,半点不含糊。

泊瑟芬觉得自己的身体其实撑一撑,能撑个半天一天的,跟哈迪斯多呆会,再看看月亮或者明天的黎明大概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在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哈迪斯伸手要直接推开的时候,泊瑟芬脑子都没有反应回来,双手就抓住他的手臂,“等一等。”

再跟她多待会,以后就看不到了。

哈迪斯并没有推开门,不是泊瑟芬的动作阻止他,而是门本来就推不开,不等他问等什么,门后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女性声音。

“请带黑铁铸造的镰刀上门拜访我们,掌控万物生机的神明啊。”

这句话让泊瑟芬想起了阿波罗给她的预言,所有的预言都应验了,最后一道考验是寻找黑铁镰刀吗?

【黑色的镰刀带你走向归去的路途……】

所以在寻找到镰刀前,她跟哈迪斯还有那么一点时间能相处,不知道是该紧张自己完不成任务,还是庆幸能多看哈迪斯几眼。

泊瑟芬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刚要抬头对哈迪斯说什么,却看到一脸淡定的神明已经在空中揉吧揉吧几下,一把分量很重的铁制镰刀就给捏出来。

他掂量两下后,直接用镰刀砰砰大力锤门。

“镰刀造好了,开门。”

他的语气竟然还带着几分嫌弃,似乎是觉得这几个老女神很贪心,不过上门看几眼就要带礼物。

泊瑟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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