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队长紧接着下令射击时，第一排已经蹲下填充。

在第三排又接到命令射击时，第二排蹲下填充，而第一排已经准备好。

程怀谦看到，第一排再度射击时，对面的骑兵已经被打乱了阵型。

连续两轮射击后，火铳兵被盾牌兵掩护撤下。

大炮再次发威，对面骑兵完全被打乱了阵型。

但是他们也已经冲到了五十步，总旗一声令下，程怀谦瞅准目标，箭矢一发发射出，与同伴收割敌人的生命。

又近了，程怀谦继续不停的射箭，他只知道，多射杀一个敌人，己方就多一分胜利。

更近了，尽管北疆骑兵冒着箭雨冲击，但是他们明显气势下去了。

还有十步时，火铳兵再次射击，与弓箭手齐齐拦截。

程怀谦身边的人，被敌人射中要害倒下。

他自己机械的射击着，完全没有感觉到，刚才另外一支重箭射到他身上时，被护身牌弹开了。

直到他听到中军的令鼓，才与队友一起撤下。

走时，顺手将倒下的人也拖走了。

他们刚一让开，中军骑卒已经列阵迎击，在骑卒们与敌军互砍之时。

先前的长矛手们，也配合着他们，攻向敌军的骑兵。

喊杀声震动四野，飞溅的血液，似乎要将地上快要黄的草染红。

此时的程怀谦，在总旗的指挥下，与队友们又开始了放冷箭。

时间在不停的前进，双方在坚挺的砍杀。

此时已经入冬，草原上的冷风更显凛冽。

先前，北疆南下抢劫时，被边军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双方互有损伤。

后来，皇帝又将京营与登莱的部分兵力压上，北疆已呈颓势。

但是，为了能够抢夺更多的物资过冬，他们不惜兵力的进攻。

太孙和唐王带兵，昼夜不停驰援，终于在最关键时刻赶到。

程怀谦在秦世子的队列，被分在了太孙这一部。

从天明杀到快要天黑，北疆骑兵终于坚持不住了，他们开始溃逃。

大周战兵怎么会让他们轻易离开。

骑卒奋力追击时，程怀谦也抢到一匹敌方丢掉的战马，开始追将而去。

北疆各部都是生长在马上的，他们打仗迅猛，逃跑也一样迅疾如风。

程怀谦追着追着，发现身边已经没有队友了，而前面三四骑敌兵，马上就要追到了。

他果断运转灵力，以其能够补充消失的体力。

箭矢再度搭上弓弦，嗖的一下，射中前方没有了头盔的敌人。

很好，还剩下三人，程怀谦发现，越是运转灵力，他的身体越是轻松。

专心射杀追击的他，没有发现夕阳之下，草原上飘荡着的青烟色风灵气，不停的向他涌来。

灵气入体之后，循着功法运转循环，带给他力量的同时，也将他体内的杂质排出。

程怀谦抽出三箭，一个连珠射急速射出，前面中箭两人，一人掉下了马。

另一个还跟着同伴奔逃，但是显然，这人已经受伤了，血洒了一路。

他的同伴不甘一直被追不放，寻机转身回射程怀谦。

不巧，程怀谦躲到马腹，避开了。

那人咬牙，在程怀谦再度要骑上马背时，又是一箭射来。

马被射中了眼睛，程怀谦不得不跳下来。

他利用自己的轻功，开始追人。

完全没有意识，自己已经离大部队很远了。

在风中的草原上奔跑，程怀谦感觉太棒了，奔跑中他没有注意到体内一闪而逝的疼痛，更没有听到啵的一声。

他逮到机会就射箭，将先前受伤之人射下马之后，他兴奋极了，再度抽箭时，箭筒空了。

空了？

几乎立刻的，程怀谦将弓收进纳物戒。

边跑还边脱身上的甲衣，轻装上阵，果然速度更快。

程怀谦躲过对方的又一箭，一个发力猛飞几丈。

连续几次之后，他飞扑而来，将马上的人扑下了马。

求生的欲望，致使对方拼命反抗，程怀谦一度被其反转。

关键时候，他腕上的喑器射出，对方一个不察，竟然被射中眉心。

躺在地上的程怀谦傻笑一阵，猛的推开身上的尸体坐起。

黑夜降临的草原上，程怀谦不知道这是哪里。

“嗷，嗷，嗷……”远处传来了狼叫声。

还有阵阵马蹄也向这里跑来。

程怀谦四处望去，陡然间发现自己看的好远，哪怕在夜色中，也能看清很多东西。

骑马来的是北疆人，程怀谦全身戒备，一摸腰刀不在身上。

立刻从纳物戒中唤出他平常练武的刀。

几个北疆人围住他时，兴奋的大叫。

在他们抽刀砍来之际，不防一道灰影闪过，几人刹时失去知觉，跌落马下。

程怀谦庆幸沈笑给自己制了许多迷药。

他毫不犹豫的割下几人的脑袋，收拢弓箭马匹。

并且沿着记忆的方向，开始往回走。

回程还将先前射杀的人割了脑袋，这些，可都是军功。

同在这场战斗中立了功的秦世子，回营后到处找不到程怀谦。

“他不可能会死。”秦世子只所以信心十足，是因为他循私，给程怀谦一套内甲。

“找，看他是不是在伤兵营。”

“把总，那小子好像骑马追敌去了。”总旗仔细回想，有一点印象。

“追敌？”秦世子一扫亲卫，“追击的轻骑都归营了吗？”

亲卫回道：“已经全部归营了。”

秦世子一顿，“不好，他别是追到敌营了？”

五个百总和十几个总旗，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都知道世子看重程怀谦，连军籍都没有入，就招到营中受训。

而程怀谦这次表现颇佳，第一次上战场，镇定的很，几乎是箭几虚发。

他的总旗上前一步，“把总，职下带人去找找吧。”

好箭手，不是一朝一夕就练成的，丢了太可惜。

“现在，太孙和千总已经下令，不许擅自离营。”秦世子不能违令，大战之后要防敌军偷营。

他沉吟片刻，道：“明日一早，你再带人去寻。”

“是。”

……

程怀谦骑着一匹马，却赶着一群马行走在夜幕之中。

好在，狼群没有往这边来，他也没有再遇到敌方溃兵。

沈笑来到这里，正看到他拿着水囊灌水。

她从空间里出来，程怀谦立刻拔刀，看清是她，惊喜叫道：“七两。”

“念哥儿，你进入炼气二层了！”沈笑才惊喜好不好？

嘚嘚嘚，震颤的马蹄声再次响起，程怀谦抓住沈笑定睛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