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芸百歌接过了同事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芸百歌透过车窗，看着轻轻地小雨。脑子里不停闪烁着，刚才的画面。她在想那只脚和老婆婆说的话是否可信。
“队长，接下来我们回局里吗？”
“先去趟公孙言青家！”
“那不是二队的事吗？”
于是，芸百歌从口袋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同事们看。琢磨半天。“这不是公孙言青和陈案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背后不禁冒出冷汗。
“这看着像是那种复古的成婚照啊！”
“可这公孙言青才十七岁！未成年啊！”
芸百歌再次接过照片，仔细观摩。陈案和公孙言青二人红袍，绵绵长发，青丝之上是金冠和金钿的点缀。淡淡的红盖头，透过，公孙言青炽烈红妆。
“等一下你就不要去了，你把这张照片去鉴定一下真假！”芸百歌对着一名同事说。
芸百歌被身上的腰带勒的有点喘不过气，去下腰带放到了包里，再次看向车窗外，似乎被这事件搞得心里有些慌和乱。
天渐渐黑了，雨也渐渐停了。到了公孙家。是一栋大别墅，白砖黑瓦，绿丛环绕。第二队的人已经到了，车停在了外面。所有人急忙下车，前去。门大大开着。
进了门。第二队已经开始搜查工作。一个三十多的中年男子，正在和一名全身富华之气的中年女子交谈，那女子眼泛泪光。
“百歌！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调查其他案件吗？”男子瞄到了芸百歌的到来，走到了门口。
“吴队！我们那边正在继续！我这边有点新发现，要和你商谈一下。”
吴国一脸疑惑：“什么事不能发群里，要来找我！”
“这事情和公孙言青有关！”
吴国听了，急忙请他们进去。“这位是公孙言青的母亲！林方悦！林夫人！”“你好！芸百歌！”“你好！”
林方悦和芸百歌握了握手。林方悦邀请他们到沙发上坐。“我去给几位倒杯茶！”
“吴队！你这可有什么新发现！”
吴国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这孩子向来乖巧，生性活泼！自杀应该是排除的！”
“刚才我们去了趟陈案家，那陈案的奶奶实在是奇怪！不过我找到了一张照片！”芸百歌将手机中的照片递给了吴国。
吴国看了很是惊讶。“这...这...这不是...”
“看着很像，但是不能确定！但是要在这个县城内找个一模一样的人很难！”
“PS有可能吗？”
“已经去鉴定了！”
吴国猜测道：“这种富贵家庭和一个黑帮联姻也不是不可能！”
林方悦这时走过来，端着几杯茶走了过来。“警官喝茶！”“谢谢！”
“警官来这儿可是有什么发现！”
芸百歌看到吴国正向她使眼色，芸百歌便将照片递给了她。
林方悦看到了后，瞪大了眼睛，用疑惑对的语气：“这是我闺女？”“还不确定！应该不是！”
“警察！我家闺女向来...”
“我们一定查明真相的。”
芸百歌问道：“父亲呢？”
吴国回答道；“在外出差！没时间回来！”
“孩子父亲向来忙碌！没空回来也是常事！”林方悦解释道。
“可...”芸百歌欲言又止。
说完，空气突然凝固起来，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方悦。
林方悦突然哭了起来。芸百歌急忙安慰并且用手抹掉了眼泪。芸百歌偷偷地舔了一下沾有眼泪的手指，细细品了一下，轻轻地吐掉了。
“吴队！我就先回局里去了！”
“好！九点了！兄弟们先收队！”
“林夫人我就先走了！你节哀！”
林方悦送走了警察，看着警察全走了，关上了门。
林方悦突然变了个脸色，从楚楚可怜的失女伤心人，变得有些阴冷的恶妇模样。冷冷地说道：“那边开始了！”
在警车上。
“吴队！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这家人！”
“怎么说？”
“自己的孩子死了，做父亲竟然还在外出差，家长对学校那边也是不吵不闹的。”
“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如此！”
芸百歌提起眉毛，挥了挥手，示意吴国把耳朵凑过来。小声说道：“刚才我尝了一下林夫人的眼泪，是苦的！”
吴国瞪大了眼睛：“你这什么意思？”“应该是眼药水！”
“你是不是尝错了？”
“应该不至于！”
“这么一说，这家人确实古怪！”
“会不会这公孙言青不是亲生的？不然，怎么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
“先回局里再说！”
公安局。
吴国站在会议室中央：“邓分不在，就我先来主持。百歌你先把你们所发现的讲述一下！”
……
“除了以上发现，还有一个发现就是这一张照片。刚才鉴定出来没有合成迹象，属实！”众人听了，如同一块巨石砸下。
“同时，在王冠先家中的床底发现了两种脚印！可以确定一个是王冠先的！另一个还在调查！嫌疑人如下：公孙言青、雁宋生、两位无名男子和余白。”
“余白？新人物？”
“余白，王冠先的好朋友，也是同班同学，程未羲的死亡便是他包的警。昨日，下午5:10，余白和王冠先一同到家。直到8:00公孙言青出现在小区。8:30程未羲回到家中。9:00两名男子出现。9：10公孙言青出来。根据法医的尸斑鉴定程未羲是在8:50到9：10死亡。9:30两名男子离开。10:00余白和王冠先出了小区。从视频中可看出，王冠先是晕过去或者睡着了，余白将王冠先背出。12：00余白将王冠先背到家中。我们也是在十分钟后受到报警电话。”
吴国问道：“这余白审问了吗？”
其中一名警察说道：“问了其陈词如下。”
余白：
警察，前日，网络爆出了王冠先杀人的视频。给王冠先带来了很大困扰，但是我不信，我便叫他到我家避一避。但他不放心要回家看一看他母亲。
昨日星期天，下午五点左右，我们回到家中。王冠先的母亲为我们做饭。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家被破门而入。两名男子很强壮，而且带着刀，我和王冠先见势不对便躲到了床底下。
房间门是打开的，我们能看到他们在哪里，但只有脚。开始我们还以为只是两小偷，但是他们没有做任何事，似乎在等什么。
直到王冠先的母亲回来。两个人把王冠先母亲制服住了。王冠先想救她，但是他们有刀，我制止了他。
不一会儿，一个人冷冷地说道，内容好像是：“冷芃让天帝放过你，但是我才是这边的人间太守，不代表我要放过你！”说完，程未羲就倒下来了，口吐鲜血，正面对着我们，当时王冠先很是着急，直流眼泪。
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两人离开了。刚准备出来，门口传来脚步，这次是一个人，不知晓是谁，那人对尸体大大打出手，过程大概有半小时。然后又对地板跺了两下，便离开了。
我和王冠先出来，王冠先抱着他母亲直流眼泪。我在一旁打
120。就当时挺害怕的，只打了120。然后，我怕那两人再回来，我叫王冠先和我离开。但他不肯，一直抱着她母亲直哭。
然后，王冠先应该是伤心过度便晕过去了。我怕他们再回来便被着王冠先离开回到我家。到我家时，我家没人，夜很深了。那时我才想起报警。
不就大概到了凌晨两点，警察你们就把我带到这里审问。但在两点之前，王冠先不见了。
吴国问道：“现在人呢？”
“今天十点才问完，审问太晚了，现在正在睡觉。”
“多久了？”
“半天了！”
“十二个小时！所以王冠先的死他是不知晓的。”
“那王冠先不见又去了哪，行踪如何？”
“该地段没有任何监控记录能看到王冠先的踪迹。”
吴国又问道：“那雁宋生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晓，这人的出现如同流星降落一般，没有任何预兆。”
吴国用疑问的语气再问到：“一点都没有？”
……
“今天就到这吧！”
所有人离开了会议室，也有些人留了下来继续查。
“吴队！我就先回去了，今天不是很舒服！”芸百歌挑了一下眉。
吴国点了点头：“回去早些休息！”
芸百歌在路边找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芸百歌头靠着车窗脑海不停闪烁着今天所发生的。盯着路边，灯光昏黄。
司机说道：“小妹妹！你听说了吗？这第一中学今天早上死了三个人！”
“听说了！”
“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咋就心灵这么脆弱呢？动不动就跳楼！我一天跑车，养家都没过这想法！”
“这些我就不知晓了！”
说着说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芸百歌面前驶过。车窗打开这，同样车窗商业靠着个人，那人目光呆滞，眼睛无神。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王冠先！
芸百歌看到后，整个人直接傻掉了，反应了许久！急忙拍打着司机的座位：“师傅！师傅！跟上…跟上前面的黑色轿车！”
“小姑娘！这年头跟踪应该是违法的吧！”
芸百歌急忙掏出了警察证。“警察！好！好！”
芸百歌内心如同蜘蛛丝一般，乱如麻。又拿出手机，拍下了车牌照。又急忙打电话给局里。
……
渐渐地车来到了郊外。没有了灯光，环境很黑，只有一轮明月。
“警察，这里可越来越里城里远了，这黑灯瞎火的，我怕……”
不一会，前面的车停下来了。下来了一个人，正是王冠先。
芸百歌拿出手机跟吴国发定位，可是这里没有信号，根本发不出去。芸百歌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师傅，你回到局里，告诉他们我在哪儿！”
“姑娘，不，警察，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快去，我在这里守着！”说完芸百歌下了车。躲到了一个角落，慢慢的接近王冠先。
不一会儿，车上又下来了两个人，等看清楚了两人的脸。芸百歌心头一慌，正是雁宋生和公孙言青。
芸百歌翻了翻自己的包，看看有什么还可以防身的，发现几小时前，放在了包里的腰带，腰带上有枪！“忘记归回枪械库了！”
三人往路边走入了草丛，车被开走了。芸百歌轻轻地跟上去前去，手持着枪。
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杂草满地。
公孙言青唤出了一个，蓝色光圈，光圈的另一头吹出了风雪，周围的气温直接下降了几度。三人都进去了，瞬间消失不见。
芸百歌犹豫了，她很害怕，甚至想退缩。但是，理性打败了感性，在光圈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冲了进去。
画面一转，芸百歌摔在了一片雪地上，鹅毛般的白雪落在头发上，脚好像伤到了痛的很。“好冷！”
“冷？你还来？”
一双脚出现在了芸百歌的面前，芸百歌抬头一看，是雁宋生。身后是王冠先和公孙言青。
芸百歌被吓到了，用手和屁股挪动身体往后退了几步。芸百歌拿起手枪，对着雁宋生：“你们……你们是人是鬼？”
“枪？鬼会怕枪？”
公孙言青说道：“走吧！先找到可以挡风雪的地方！”
正当，公孙言青和雁宋生转身离开时，王冠先问道：“她怎么办？”
雁宋生回头看了一眼芸百歌，芸百歌已经被冻得脸色发青：“你要想活就跟着我们！”
王冠先前去扶起了芸百歌，冷冷的说道：“小心点！这里雪厚的很！”
雁宋生看到两人踉踉跄跄的步伐，走过来，甩开了王冠先的手，说：“你好好走你的路！我来扶！”
慢慢的，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山洞。公孙言青变出了写木材，燃起了火焰。四个人躲在山洞中，围着篝火。
芸百歌看着其余三人，打量，搓着手着：“你们……是神仙？”
雁宋生指了一下公孙言青说道：“她是妖！我们俩和你一样，凡人。”
“妖！”芸百歌顿时语无伦次“那你……”
“不吃人！”
雁宋生问道：“怎么来的？”芸百歌道出原委。公孙言青说道：“怎么办？这算是现世人间吗？”雁宋生挠了挠眉毛：“回去后再喂她喝红忘汤呗！”
“红忘汤。”芸百歌念叨着：“难道我那不是梦？”雁宋生说：“什么梦?你知道红忘汤？”芸百歌说：“就前十几天吧，做了一个梦，我梦到陈案死了，变成黑猫，然后王冠先的母亲变成妖怪救了他。然后来了俩人喂我喝一种红色通透的水，听念咕着好像就叫红忘汤。是真的？”
“对她不管作用？”雁宋生皱起了眉“你觉得呢？”“经过今天之事，我觉得是真！再者我刚梦到的陈案死，结果他就失踪了。”聊着聊着芸百歌放下了警惕。
“我想问一下，你们……你们……”芸百歌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问。”“我们怎么死的？”
芸百歌抿了一下嘴：“应该是这么问。”
……
晚上，放学了。雁宋生收拾好了书包：“喂，王冠先放学了！还不走？”
“哦，哦，来了！”
在出门之前，王冠先看了一眼还在写作业的公孙言青。雁宋生拍了拍王冠先的肩膀“走吧！”
在回家路上。
两人撑着伞肩并肩的走着，王冠先看向雁宋生说道：“你今天会不会认错人了？我看公孙言青根本没像在意的样子。”
雁宋生提了一下肩膀：“也许吧！”
“那这九尾狐妖怎么找啊？”
等王冠先刚说完，一个人狠狠地敲了脖子，王冠先晕倒在了雁宋生的怀里。
雁宋生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晕倒的王冠先说道：“下手这么重！他只是个凡人！你不怕自己暴露？狐妖帝姬-夙心！”
“早就观察过了！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
夙心说道：“你早上说的话可当真！”
“怎么不信我？还是觉得我小说看多了？”
“狐媚之眼在三亿年前的混沌战役之后就消失了。狐族也从此落没。”
“古典记载，狐媚之眼，狐族传承至宝，每一位狐帝产子狐媚之眼便会传于子代，这也代表着新帝继人。同样，狐媚之眼帮助每一位狐帝突破八尾至九尾的瓶颈。狐媚之眼遗失，这瓶颈突破的狐帝少之又少。三亿年来，笼笼统统有六千多位狐帝，而你便是那突破瓶颈的第三十七位吧。再者，上古本是妖族前三甲的狐族，落榜十三，比曾经的附属猫族还低。我说的没错吧？”
夙心咽了一口口水，被这人的说的给镇住；“半句不假。敢问你是何人？”
“我是一介凡夫俗子。奉命行事！上头是谁，也不必知道！”
“那好！你要我帮你什么？”
“我要你带我们去北疆寒地！你是狐帝，该方土地，只有你能带我们传过那北疆雪圈。”
“那里是无郡妖族的聚集地，可都是高手！你们都是凡人，那可不是你们……再者这要求我离开这方土地，你可知我另一身份？”
“人间太守！”雁宋生拿出了一个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安”字。
夙心看到后，心头一紧，被眼前的人的身份深深怀疑：“人间太守的主位，早就不见了，令牌也消失了千多年。你怎么……难道你是？”
“你不从了？”
夙心犹豫了一下。“但想要我帮你，我还有个忙要你帮！”
“还有？我是不是亏了？”雁宋生看了看夙心“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
“刚才也提到了。千年前，本是依附于我族的猫族背叛我族，投靠龙族，你肯定知晓，龙族上古神明的产物，这猫族自是榜次第七。妖之常情，我族也未怪罪过。可谁想这猫族生性狡猾，怕我族报复，陷害我父亲，使得父亲在人间现世，被当时的人间太守斩于罗涅台。所以，为稳定族心我只能和猫族悔婚。可谁想陈案一厢情愿，三番两次的找我复婚，最后一次他急了，他想对我动手，可这时一个叫冷芃的人杀了他。他说：‘你要想报答我。过几天就会有个叫雁宋生的人来找你，你帮他一个忙便可。’说完他就离开了。”
“噢？所以还是冷芃有邀。”雁宋生笑了一下“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复仇猫族？”
夙心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个叫冷芃的人应该就是他的上头。
“那你准备怎么做？”
夙心看了一眼王冠先说道：“他的母亲是前天那个现世的青风鸟吧。说实话要想让一个凡人脱离人间最好的办法就是死！他要去北疆寒地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然后引魂术。这个办法我也想过，可要怎么做呢？”
“听说，这青风鸟已经死了，而如今在世只是具沙体，无灵无魂，何不利用？改天我幻化成猫族的人模样，将那鸟杀了。”
“你会幻术？”
“神族陨落各族秘术流出，会些也不怪，唯有那神冰族的连命锁学不了，没办法，种族原因。”
雁宋生低下了头，思考了一下，踢开了脚边的石子，又看向了夙心：“然后你利用凡人的力量除掉猫族，如果他们利用法力，你便用人间太守的身份除掉他们，不管他们怎么做都得死。好计谋，就叫作殊途同归吧。然后再放出冷芃杀掉陈案的视频，让他受到舆论压力，再加上母亲的死，把王冠先逼上绝路。这样及帮你除掉了猫族，又将王冠先脱离了社会，一石二鸟。”
“要不是我没有手空着，我真想给你的聪明绝顶鼓鼓掌。”
夙心笑了一下回答道：“也活了这么久，是要有点东西的。”
“过几天就行动吧！”
“好，我不想知道你去到北疆寒地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你拿着狐媚之眼的下落的幌子来忽悠我，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放心吧！”雁宋生将伞递给了夙心“拿着！”于是，雁宋生将王冠先翻到背后“他太重了，推一下。”于是，夙心和雁宋生将王冠先推到了背上“谢谢你啊！”
说完夙心将伞插到了王冠先的手肘中，便离开了。
雁宋生背着王冠先，踏着雨水，旁边的车一辆又一辆的经过。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王冠先的脸，小声说道：“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