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双家主间的我不做人了

《夹在双家主间的我不做人了》

第72章 诅咒醒来他们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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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琉璃杯的开光仪式, 本质上是日本古来已久的传统——夏越大祓。

仪式称为“夏越大祓祭-茅之轮”,祭般在六月月末举行,祓尽污秽, 驱除灾罪,谓。

圣的归稍稍改动了大祓仪式的流程,需要花更多时间来准备,因便推迟到了八月末, 在暑未散,酷热难当的季节。

阿音拢起巫女服的洁白宽袖,她轻呼出口,往阴凉的屋檐底下挪了步。

若不是她体质特殊,鬼身寒骨, 怕是也要被这灼热的阳『逼』出满头大汗来。

就像在社外忙前忙后的术师和下仆们。

社鸟居前的百年古树的枝桠上,系了圈扭绞的注连绳,麻绳交结绷紧,串珍珠般将白纸片串成列,在白『色』纸片上泛起的淡淡咒力波动,彰显着咒术界至强结界术的威能。

御三家对次开光仪式的重视, 足以凸显圣在咒术界的地位。

由三位家主亲自『操』持, 皇大人重点关注, 个小小的琉璃杯,让向来不对头的三家破荒统意见,绝对不能让任人、任干扰到开光仪式的举行。

禅院惠亲自布署结界,筛掉了无关的鸟类走兽、闲散人群。加茂宪平着手仪式典礼, 监督确保仪式的每个步骤不出差错。五条悟……

他在『摸』鱼。

阿音口渴,出来找水时,巧碰见了某个怡然自得逃班, 在大树底下纳凉的白『毛』家主。

阿音:“……”

对方被她抓个着,也不慌张,笑眯眯地对她打了个招呼:“嗨~”

“我居然点都不意外。”阿音弯腰,把竹筒搁在被阳烧得滚烫的石头上,她则三步地越过了那些杂『乱』的鹅卵石,来到五条悟的身旁。

“你就这么把工都丢给你的下属?也不怕出了什么差错?”

“那就是他们的办不利了。”五条悟的脸皮堪比城墙。

他稍撇头,阿音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装束被他纳入眼底,他揪起巫女服的袖摆侧,阿音感受到手部传来的微微拉力,转过头时,好与他对上视线。

“怎么了?”阿音被他看得不自在,“这个装扮……很奇怪吗?我也是第尝试巫女服,可能不适合吧。”

“不哦。”五条悟否认道,“很适合阿音。”

“只是内心觉得,有点奇妙……”

他低笑着说道:“曾经病弱到下床走动都做不到的人,现在居然成为了开光仪式的主持者,命运还真是反复无常。”

阿音忽然红了脸:“喂,二十年前的就别再提了啊!”

应她的是五条悟连串清朗的笑声。

先前,五条悟带她了趟五条家,将那株樱花树亲手指认给她看。

这已经相当于是在阿音面前摊牌了,她再装糊涂也没什么意思。

她原本心态还有点调整不过来,然在和五条悟相处了几日后,她忽然就释然了。

不就是逆向长,越长越二吗,她就当名贵布偶猫朝变质成二傻哈士奇吧,看淡了。

“其实不是我没有工。”五条悟的语调转,他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说道,“帮老头子不知道让我做什么好,因为琐碎杂都安排给下人完成了。严格说来,我的职责只有个。”

阿音抬眸:“职责?”

他忽轻笑声,柔和了声线,像是在她耳畔喃喃低语。

“保证你的安全。”

“……”

被直球暴击的阿音傻了瞬,不待她反应过来,五条悟顷刻间恢复了轻佻的语,看似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有禅院阁下的结界在,仪式途中出现危险的概率比老头子们集体换代还低。四舍五入地说,我没可干了。”

阿音忍了忍,最后发现忍无可忍地朝他踢了脚。

“你给我认真点啊!”

禅院阁下的工态度,和这个人简直是个个地,她就想不明白了,同样是大家族出身,同样是族之长,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可以这么大?

偏偏五条悟还委屈起来了。

他合起折扇,指着社外由百年古树当链接点,合围成圈的白『色』注连绳,对阿音说道:“看到那个了吗?”

“注连绳上系着的那些白纸片,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纸人。”

五条悟眯了眯眼,轻哼声,说道:“如若我没想错,这些纸人陪伴他也有二十余年了吧,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上次我拜访禅院家,他死活不肯让我看。”

“连这些纸人都拿出来充当术式媒介,那家伙这次是下死决心不会让仪式出半点差错了。”

阿音的目光飘远:“啊这……”

这些纸人是不是有亿点点眼熟?

她记得自己还是“五条音”的时候,病情尚未加重,她还能和禅院惠保持频繁的书信往来,她热衷于和他探讨这些“纸人式”的各种应用效果与拓展用途,为了方便实验,他们便习惯于往信笺里塞纸人品,随信同寄给对方看。

五条悟好像不知道这件。

他不是对他人的隐私感兴趣的人,充其量也就听说了阿音和禅院家的那谁谁交了笔友。

阿音蓦地沉默。

女『性』某种特有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让这个话题进行下。

“五条阁下……”被他瞥了眼,阿音讪笑着改口,“悟,外面热了,要不我们先屋坐坐吧?”

“仪式在即,阿音还真是点都不紧张啊。”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样也好。”

紧张?当然不会了。

阿音笑着把他请入自己的临时居所内,心脏的某个角落如同被阳光照满,暖乎乎的。

有这个人,愿意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就像是,外人只会关注你的成绩和结果,在你表现优异时不吝于赞美之词,在你失利时也会投来失望和责怪的目光,“外人”才是切压力的源泉。

家人不是。

家人只会在你尽最大努力,带着身疲累返时,笑着奉上句“辛苦了,家想吃什么?”

他们心中有不平衡的秤杆,你的名字沉甸甸地压在下方。

胜过切。

他们是她的家人。

………

月夜火,灯光晕染了皎洁的银纱,罗列有序,庄严肃穆。

祭台上,圣首次亮相于众人眼前。

黯淡无光的杯壁,轻微磨损的杯缘,小小的杯口却承载了上千年的时光,无数人的贪念和欲.望。

人类的本『性』是亘古不变的。

在笼罩圣的薄纱揭开的那刹,人们的视线都火热了三分,或是崇敬、或是渴望地凝视着那个琉璃杯,有人阖目,轻声喃语清心咒,有人喉头干涩,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情景,如千年前的平安京。

仪式站位,主次有序。

小巫女们早早忙碌了起来,真的主角仍旧隐于幕后。

人『潮』分流为三拨,装束整齐致,以家徽分辨,居于西侧的是加茂家,南侧为禅院家,东侧为五条家。

北侧,是皇陛下派遣来,见证圣开光的大臣。

三家头首,自然是各自的家主,其后则为长老,宗家子女,随后才是分家。

家族中的那些地位低下、资质平庸的『妇』孺老人,更是连参与见证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全咒术界的圣。

深知这点的人们,即使是五条悟都没有扰『乱』规矩,然落在禅院家时,却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父亲?”

禅院惠皱眉,看向拒绝他的邀请,退后步到划线之外的中年男子。

“您这是做什么?”

讶异的不只有他,还有众长老。

禅院言说道:“你这就不合适了,千鸣。再怎么说,让前代家主居于下人之位,也不合礼数了些,快过来。”

他在拼命对男子打眼『色』。

别在这时候犯糊涂啊,千鸣!

你说你和儿子闹别扭干嘛呢,这全咒术界的人都在看你们笑话!

禅院千鸣摆手,仍是拒绝。

“我自有我的打算,不必在意我。”

无论他们怎么劝说,禅院家的前代家主都像下定了决心般,不肯上前步。

当然不能前面。

羂索在内心呵呵笑。

在后方,才有机会浑水『摸』鱼,将“帐”完善啊。

不准备充分的话,他可没同时应付“六眼”和“十影”。

见禅院千鸣意下坚决,仪式开始的时间迫近,人们也只好无奈放弃,再闹下,可就真让人看笑话了。

阿音静静地伫立于帘后,远远眺望。

这副光景,像极了新年祭典的那场乐舞。

然这,少了热闹和欢快,多了庄重与严谨。

非术师者不可入。

非位权重者不可直睹。

非祭祀者不可触。

名谓圣的开光祭典,唤醒女沉睡许久的残魂,以福泽人间。

但……

如雷声大,轰隆隆的钟鼓击鸣,齐声奏响!

上白下红的巫女服缓缓进入人们的视野,木屐叩在地面的声响,像敲打在了人的心上。

哒、哒、哒……

手腕微抬,涔涔乐铃,随着次次的晃动流淌。

阿音面容沉静,目光钉在了圣之上。

但,它却像是死的。

熟烂于心的步伐踏出,乐铃卡着鼓点,次次敲在了耳膜上。

阿音的目光未曾离开琉璃杯。

她的内心片空茫,如黑夜中的大海,浓浓『迷』雾笼罩头顶,不见灯塔指引的亮光。

它像是死的。

净化邪祟,该如给已死之重燃机呢?

阿音能感觉到,自己的咒力在流向圣。

琉璃杯漂浮在空中,咒力的注入,让它愈来愈亮。

破旧的器皿中不断灌入水,直到突破了它的承受阈值,直到——

“咔嚓”。

铃声戛然止。

直到她听见了,什么东西,陡然碎裂的那刻。

人群中,谁人勾起了唇角的弧度,退入阴影。

长老还未对阿音僵直的动发出质疑。

只见头顶上方,像是漆黑的空扭曲坍塌,以肉眼不可见之势,“帐”在刹那罩住了社,成为巨大的牢笼!

………

阿音看到了。

诅咒在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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