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不知为何, 从叶荻口中听到“彭姨的女”这几个字时，简卓然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里便浮现起了条短信。

条现在霍峤私手机上的短信。

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牛『奶』，然后又看向坐在自己面的叶荻, “你们和彭姨的女是一起长大的咯？青梅竹马？”

大概是因为一早的好心情便被霍滨破坏了，所以这会叶荻也没精神和简卓然呛声。

听她问这个, 叶荻只是恹恹道：“什么跟什么啊……我为什么会和彭姨的女青梅竹马？”

简卓然疑『惑』道：“你刚才不是说彭姨的女偷听到个坏蛋说吗？她不是住家里吗？”

“你说这个啊。”叶荻整个像是没骨头一般, 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她……是被外公特许住进来的。”

于彭姨女的这件事，说起来其实还挺复杂的。

其实霍家家大业大，家里的帮佣们也向来宽厚, 佣们拖家带口地住在霍家，也不算是多稀奇的事情。

但因为霍峤的叔、霍老爷子的个杀千刀的子, 他几岁的年纪上就把女同的肚子给搞大了，霍老爷子当时就险些被得脑溢血, 后来又发现这个杀千刀的子连家里佣们的女也不放过, 但凡长得好看些的小姑娘, 几乎都被他祸害干净了。

生怕这个混账子再给自己制造一堆亲家来, 所以霍老爷子当机立断便将家里的这批佣辞的辞，换的换。

反正自此之后，霍家就算招保姆, 也都只招年过的。

不过彭姨的情况却很特殊。

彭姨是霍峤母亲边带来的保姆, 在霍母难产去世之后，便一直照顾着霍峤长大。

而彭姨的丈夫, 也是家里的司机之一。

霍峤八岁年, 霍父遭遇车祸，而彭姨的丈夫正是天开车的司机。

结果两在场车祸中双双殒命。

也正是一年，霍峤和彭姨的女一, 两都永远地失去了父亲。

而彭姨的处境也在一夕之间变得极其艰难。

一边是养家的担全都落在了她一个女身上，一边是即将升入高三的女也需照顾。

最后还是霍老爷子发了，让彭姨将女带来霍家一起住。

说到这里，叶荻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看向简卓然，道：“不过嘛，外公说的‘住’，就真的只是‘住’的意思。”

霍老爷子是种将任何和事都分得清楚分明的『性』格。

毫疑问，他的心中自有阶级存在。

而围绕在他身边的这些，每一个都应当守本分。

他彭姨母女俩纵然同情，可允许她们住进霍家来，这就已经是同情的极限了。

再多的，便没有了。

真正的豪门里，自然不可能发生什么霸大少爷和冒失小女佣之间的童爱情故事。

霍老爷子当初虽然允许彭姨的女住进来，但私下里也在严防死守着。

好在彭姨的女老实本分，最后没闹什么笑来，也没叫霍老爷子面上光。

叶荻捏起一块曲奇饼干，咬了一口，然后给了自己的评价——

“听说她女还挺本分的，没动什么花花肠子，一高考完就搬走了。”

简卓然蠢蠢欲动，“彭姨她女……长什么啊？”

当然，简卓然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彭姨女头发是黑是黄、眼皮是单是双、嘴唇是薄是厚。

“她长什么”这个问题，基本上可以直接等价为……“她长得好看吗”。

简卓然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问题很庸俗意义，但此刻的她还是很迫切地想知道。

叶荻一愣，“？”

大伯车祸去世的年，她才三岁，还跟着爸爸常住在日本好不好？

她怎么会知道彭姨的女长什么啊！

不过余光触及到一旁越走越近的影，叶荻笑了，然后看向简卓然，“想知道啊？”

简卓然这会已经很上道了，不等叶荻她求自己，她就已经抢先开口道：“ball ball你！”

叶荻忍住笑，然后扭头看向来。

然后她大声道：“彭姨来了，你自己问她！”

看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新鲜水果走来的彭姨，简卓然一张脸瞬时间胀得通红，大窘：“喂！”

彭姨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眼看着小狗腿就跳起来打了，叶荻站起身来迅速躲到彭姨身后，坏笑道：“彭姨，她想知道你女长得漂不漂亮！”

说完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背后八卦别结果被正主发现……简卓然力地闭了闭眼，然后虚弱解释道：“彭姨，你别听她瞎说……”

彭姨也不知道这两刚才说什么了，只是笑着道：“……我现在就去找一张她的照片来？”

“不用不用，”简卓然赶紧摆手拒绝，“就是刚才我们聊天聊到了。”

她轻咳一声，然后补充道：“就、就霍滨以前的件事。”

一听简卓然说这个，彭姨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您说当年件事啊……”

眼看着自己成功地转移了题，简卓然悄咪咪地松了口。

开什么玩笑！

jio宝为这个家的新任女主，bking之下、万之上，是被大家知道自己彭姨的女耿耿于怀，甚至还多方打探家的消息……jio宝的面子还不了！

因此此刻在彭姨面前，简卓然只能极力装分不在意的模来。

不过大概是简卓然的题转移得分成功，站在原地的彭姨竟长长地叹了口，显然是沉浸在了往事的回想当中。

良久，彭姨又叹了口：“房三房的，都跟豺狼虎豹似的。也别说这些了，就连他亲爸爸都……哎，大少爷从小就可怜。”

简卓然：“？”

彭姨你是认真的吗？

你知道bking有多少钱吗？你居然觉得他可怜？

jio宝也想感受一下这种可怜！

只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震惊眼神，彭姨又长长地叹了口，然后喃喃道：“他是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霍先生总觉得，是大少爷害死了夫，所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和他说。”

简卓然：“！”

她只是上次听彭姨说过，霍峤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但还不知道，原来他爸居然这么不待他。

她脸上的惊讶没掩饰，所以彭姨看了一眼便明白过来了。

“少夫，大少爷是不是没和您说过这些？”

简卓然很语：“……”

什么叫没和我说过“这些”？

难道bking就和我说过“些”？

bking明明就是什么都不和我说好吧！

jio宝和他之间的交流也许就类似于他和他爸？

如果真是这的……简卓然不得不承认，bking的确有点惨。

不过简卓然还是很难霍峤产生同情。

“他爸应该就是比较严肃吧？心里肯定还是爱他的嘛。”

毕竟霍峤他爸听起来么爱他妈，肯定会爱老婆留下来的孩子吧。

发现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彭姨沉默了半晌，然后还是忍不住道：“之前我们也这以为。”

彭姨苦笑起来：“后来，大少爷上小的时候，小提琴感兴趣……当时家里都很高兴。”

简卓然想起来，她和霍峤第一次面的时候，这个狗男就着她弹的曲子挑刺。

也是，他妈妈当年原本就是前途限的小提琴家，难怪他也音符这么敏感。

彭姨继续道：“个时候，大少爷想用夫当年留下来的把琴，可霍先生不给。不但不给，霍先生还说……他害死了他妈妈，他根本就不配拉小提琴。”

从以后，所有都知道了，霍父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子——非但是不喜欢，简直算得上是厌恶了。

包括霍峤本，他也比清楚地知晓了这个事实。

简卓然微微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这，彭姨又赶紧道：“少夫，您别嫌我多嘴。我知道大少爷肯定不会和您说这些，但他从小到大真的过得很不容易……么小小的一个，连走路都不稳，就懂得看他爸爸的脸『色』了。”

好嘛。简卓然忍不住想，这么看来的，霍峤的确有些惨。

虽然她也有一个很糟糕的爸爸，可在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她是爷爷的然宝，是爷爷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爷爷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爱，以至于哪怕隔了这么多年，简卓然依旧男挑剔得很。

大三年，班上的女孩子们陆陆续续脱单谈起恋爱，很多女孩说起自己男朋友时，都会一脸幸福地细数他自己好的点滴，可简卓然却不以为然。

她已经得到过了很多很多的爱，所以非得是再给她很多很多的爱，她才会动心。

中午的时候，霍峤回来了。

他工起来向来卖力，听说每两周只休息一天，今天是他难得的休息日，可也是一大早就门去钓鱼了。

这会霍峤、简卓然和叶荻三正坐在桌边吃饭。

大概是觉得自己总算抓到小狗腿的小辫子了，因此霍峤一回来，叶荻便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刚才你老婆还问我你有没有前女友……你老婆好在乎你哦！”

简卓然：“……”

怎么说呢？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这的，她情愿拿霍峤给她的生活费去请私家侦探，也不问这个满肚子坏水小表妹。

生怕她还将自己问家彭姨女好不好看的事情抖落来，简卓然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然后用手机给她发消息——

【你停止bb我就给你买包。】

叶荻：【？？？？？】

叶荻：【你给我买包花的不还是霍峤的钱？？？】

叶荻：江南小说网

简卓然：【霍峤会用这钱给你买包？】

坐在她面的叶荻盯着手机三秒，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简卓然：“成交！”

简卓然松了一口。

当然，在霍峤眼中，这两之间的交流属于幼园中班童水平，所以他也没兴趣知道两到底成交了什么，吃过了饭便上楼去了。

简卓然吃过饭后，也上楼去了。

不过她没回卧室，而是往三楼上去了。

也许是因为大子才是自己心里最中意的接班，所以哪怕在霍峤的父亲去世了这么多年后，霍老爷子仍将大子生前的房间一直保留着。

就算后来老爷子常年住在医院，房三房的也没不敢动这个房间分毫。

简卓然推开门进去。

这就是当年霍峤父母住的卧室。

其实刚来霍宅的时候彭姨就带着她到这间房间看过，不过时候她还不知道霍家的这些故事，所以看过也就忘了。

今天她再进去，发现起居室里果然摆着一扇玻璃橱窗，而橱窗里放着的，正是一把小提琴。

而小提琴旁边则摆着一个木质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拿着这把小提琴在舞台上演奏的画面。

简卓然心下微动。

这应该就是把霍峤小时候想用、但却被他爸爸拒绝了的小提琴吧。

这么看来的，霍峤小时候的确蛮可怜的。

起码比她原以为的可怜一些。

等简卓然回到卧室后，发现霍峤正坐在卧室的落地窗旁看书。

看她进来，霍峤难得主动地和她搭了：“上午到霍滨了？”

简卓然一愣，然后点点头。

果然，就算不在家里，这个家里发生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也依然了如指掌。

霍峤将书翻过一页，然后道：“这段时间门都让司机送你。”

简卓然一听，立刻跑到霍峤面前，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他，目光里带了几分紧张，“难道他会绑架我吗？”

霍峤抬头看她一眼，然后不置可否道：“很有可能。”

简卓然：“……”

果然果然！命运馈赠的礼物暗中早就标好了价格！！！

豪门的赡养费就不是这么好赚的！

jio宝危！

霍峤看着面前的书页，看了好一会也没翻页，倒是自己先轻笑了一声。

他看向面前惊惧不定的小姑娘，声音低沉：“逗你的。”

简卓然缓缓『露』一个疑『惑』神情，“？”

霍峤补充道：“绑架你也没什么价值。”

简卓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狗男的意思是绑架她根本就威胁不到他是吗？

“我谢谢你啊。”简卓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如继续让我吓着呢。”

霍峤弯了弯唇角，没再说，而是继续低下头去看书。

简卓然看向男的脸。

不得不说，霍峤和他爸爸长得真的很像，两都是剑眉星目的种帅。

不过霍峤比他爸爸更瘦一些，轮廓也更深邃一些。

想到之前彭姨说过的些，简卓然突然就感觉心有些软。

很奇异的，虽然霍峤比她大了好几岁，可此时此刻，简卓然的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一个渴望着父亲的爱、却从来都求而不得的小男孩。

也不知道是因为物伤其类，还是因为其他，仿佛鬼使神差的，就在这一刻，简卓然将自己从来不曾吐『露』过的心事说了来——

“项寒总是问我，为什么我爸像瞎了一喜欢简怡之但不喜欢我，我每次都说不知道……但、但我应该是知道的。”

“我爸在外面一直都还有个小家，还和外面的女生了一一女。后来被我妈妈发现了，她离婚，但我爸不同意，所以拖了很久。后来，我妈妈也报复了他……就是你能想到的种报复。”

“可能是因为这挑战了他身为男的尊严，所以他特别恨我妈妈，就连她死了之后都还是很恨她。因为我长得像我妈妈，所以他也连带着讨厌我。”

她觉得荒唐又奈，“我爸爸因为恨我妈妈所以讨厌我，你爸爸却是因为太爱你妈妈所以——”

只是没等简卓然说完这句，霍峤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他将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扔，声音很冷：“这和你。”

简卓然感觉这个有点不知好歹，“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被讨厌又不是我们的错，明明是——”

霍峤的眼神越发冷了。

他站起身来，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管好你自己。”

简卓然咬了咬唇，很不服：“所以你还是很在意小时候的事吧，怪不得不准别说。我和你不一，我早就已经不在意了，所以可以大大方方拿来说。”

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霍峤停住脚步，声音依旧很冷：“请你记住你的身份，我们俩之间只是契约系……以后不『乱』进三楼的房间。”

盯着男消失在卧室门口的身影，简卓然得鼓了鼓脸颊。

是你自己当初说除了你的卧室，整栋楼都随便我折腾的！

怎么现在连房间都不准我进了？！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今天的霍峤，是胆小鬼霍峤。

***

这天晚上，霍峤很晚才从书房回到卧室来睡。

简卓然已经睡着了，听他进来的动静，哼哼唧唧地翻了身。

『迷』『迷』糊糊中到男的身影，简卓然在睡梦中还记着仇，不轻不地“哼”了一声，然后在沙发上再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了。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简卓然感觉自己被推醒。

她强行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将她弄醒的居然是霍峤。

她醒了，男沉声道：“着火了，下楼。”

简卓然瞬间睡意全，直接套上拖鞋，穿反了左右也顾不得。

她来不及披外套，抱起自己装满了业的笔记本电脑就跟着霍峤往楼下跑。

等到下了楼，霍峤沉声道：“你先去，我去叫叶荻。”

简卓然乖乖点头，抱着电脑往外面走。

等到霍峤将叶荻也叫到外面时，附楼里的佣们也全都来了。

彭姨说：“大少爷，我已经打了消防电，五分钟后到。”

这深更半夜的一场火，倒是稀奇。

因为这火是从楼的一个空房间里烧起来的。

叶荻打了个呵欠：“你们楼上在搞什么啊？”

说完她突然感觉不，“诶？你老婆呢？”

霍峤的心中突然一沉。

先前简卓然明明是被他亲眼看着走了别墅，可此时此刻，只有一旁的地上放着她之前抱来的台笔记本电脑。

他看向彭姨，声线绷得紧紧的，“你看她了吗？”

彭姨也慌了神，“没有啊，我来的时候就没看少夫。”

别墅楼房间的火越烧越大，火苗顺着窗帘一路往上攀爬，已经一路往三楼烧了。

霍峤站在原地，朝下看了看，然后又盯着越烧越旺的火苗看了片刻。

下一秒，他抬腿便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彭姨吓得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大少爷，里面的火越烧越大了，不能进去啊！消防队马上就来了，再等等吧！”

叶荻也道：“是啊，你现在进去，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里面。”

霍峤挣开彭姨的手臂，语平静：“我进去看一眼。”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里走了。

彭姨吓得也追进去，叶荻赶紧一把拉住她，“您就在外面等着吧，不然他还得『操』心您。”

霍峤走进别墅的时候，一楼已经能闻到浓烟的味道。

越往上走，浓烟的味道便越呛。

霍峤屏住呼吸一路走上楼，迅速将卧室里外都翻了一遍，却没到意料中的影。

他强压着心头的火，开始大声喊她的名字：“简卓然，简卓然？”

下一秒，霍峤便听一个熟悉的女声，带着几分哭腔：“我、我在这里！”

霍峤松一口，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迅速走去。

最后他是在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发现她的。

她正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往楼下挪。

她这副模，霍峤心头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他快步走过去，从来都不动怒的，此刻着简卓然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到底有没有点脑子？我说了让你去，你还跑进来干什么？”

未说完，他便攥着她的手腕，拉着她离开。

原本已经很害怕、自觉闯了祸的简卓然，此刻被他这么一通说，手腕又被男捏得生疼，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又是害怕又是心虚，当即便“哇”的一声哭了来，一边哭一边哽咽说道：“本来是来得及的，我本来想拿了东西就跑下来……可是我的脚崴了，不起呜呜呜……”

霍峤定一定神，然后这才发现，她手中居然拿着一只小提琴。

是只属于他早逝的母亲、也曾被他渴盼过的小提琴。

她冒着越来越大的火势跑回来，为的就是来帮他拿这把小提琴。

难以言明是什么感觉，可是此时此刻，霍峤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一般，酸涩难当。

而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也许是因为被浓烟呛到，此刻正一边咳嗽着一边哭着向他道歉：“、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你别凶我了呜呜呜……”

小姑娘原本白净的一张脸蛋上，此刻被烟熏了几道乌黑的痕迹，模滑稽，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她一边哭一边抹着脸，浑然不知已经将自己抹成了一只大花猫。

长到这大，活了快三年，霍峤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刻。

他伸手帮小姑娘擦了擦脸，轻声道：“不哭了，乖。”

下一秒，他弯下腰，将面前的小姑娘整个拦腰公主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