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9

原本甜糊糊的首次直播亮相就吊足了大家的胃, 直播间的人气比简卓然平时直播要高很多。

再加上现大家知道了，点击进入甜妹和甜糊糊的直播间，一秒便能成为霍总的债主……是甜妹和甜糊糊的直播间瞬间就被挤爆了。

因为糊糊的妈妈是甜妹, 粉丝们极短的时间内便达成了共识：

甜妹生的糊糊，自然是要叫甜糊糊。

「糊崽爸爸也欠了我好多钱, 还起就只能把抵押到我家童养媳了～」

「楼上太贪心了, 我要甜糊糊童养媳, 到我家来让我rua一月就好啦！」

「一月难道就贪心吗？甜糊糊来我家吧，我只rua一星期就可了！」

「楼上这是干什么？禁止内卷！rua一月甜糊糊已经是最低限度了！可再少了！」

简卓然很无语：“……”

严格甜妹开始黑着脸敲字——

「……们够了。」

「糊糊认得字我认得字！我的女还轮到们来rua！」

胖糊糊，虽然刚才被妈妈哄着下楼去吃冰淇淋了, 但因为担心妈妈独自面临一大群债主会招架住，胖萝莉又“咚咚咚”地跑上楼来了。

糊糊再次入镜, 弹幕里又开始疯狂刷——

「糊宝快让姐姐来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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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糊糊怎么换了身小裙子呀？转身我康康～」

简卓然：“……”

大意了。

是弹幕说，她没发现糊糊换了条小裙子。

……她这妈妈, 得的确有些称职。

“糊糊怎么换了衣服呀？”

胖萝莉看了一眼镜头, 然后害羞道：“刚才我把冰淇淋掉衣服上了, 姨『奶』『奶』就带我换了干净衣服。”

简卓然拉着糊糊镜头前转了身, 伸手揪了揪胖丫头裙子背后的两只小翅膀。

被妈妈拉着的糊糊，依旧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紧盯着远处的摄像头。

盯了好一会,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糊糊突然捂住胖脸蛋，害羞地将小脑袋埋进妈妈的怀里。

弹幕被萌得嗷嗷叫——

「要躲, 姐姐已经看到背上的鸡翅膀啦(*≧w≦)」

「糊糊真的好可爱, 今天起我就是甜糊糊的大粉头子了！」

「+1，脱粉甜妹，正式投入甜糊糊的怀抱！」

***

按照简卓然的计划, 原本让糊糊和粉丝们面就差多了。

过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除了数清的亲戚朋友之外，还有一位老朋友，也糊糊送来了生日祝福。

是刘姐。

年前因为被网络主播作博取流量的噱头，刘姐的平静生活被彻底打破。

无数素相识的陌生人将她视作怪物、视作变态。

虽然后来简卓然和叶荻极力用独属女『性』的柔和坚定的方式为刘姐正名，虽然很多网友知道了刘姐是温柔善良的人，但这几年来，她的生活较从前言，并没有太大改变，依旧清贫艰难。

其实光是简卓然，甚至有很多素相识的网友想过要为她捐款——起码可为他租一处好些的住。

只是这些好意被刘姐拒绝了。

简卓然也没办——毕竟刘姐觉得，自己吃喝睡觉愁，并需要外人的帮助，如果她执意要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刘姐的面前，那反倒是冒犯了。

后来的这几年时间里，简卓然也和她保持着固定频率的联系。

入行年，简卓然始终记得初易小南告诫自己的那番话：

“要像了解自己的内心那样去了解采访对象。等待这行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其它人和事是狗屁，能成就的，永远是的那些采访对象。”

这些年来，对自己采访过的每一对象，简卓然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三年前糊糊刚出生的时候，简卓然虽然刚生产完太方便，但还是让叶荻帮忙去送了一份喜饼刘姐。

两年前糊糊满周岁的时候，简卓然也特意打了电话，请刘姐来家里喝糊糊的满月酒。

过大概是因为怕生人，刘姐最终并没有来，只是电话里祝了糊糊生日快乐。

今天是糊糊的三周岁生日，刘姐也和之前的每一年一样，照旧打了视频电话简卓然。

因为今天要开直播，简卓然差多将这事忘了。

刘姐打来视频通话的时候，刚好被直播间的观众们看了，是观众们也嚷嚷着要看看刘姐的近况。

简卓然说：“们等等啦，我先要问问人家愿愿意。”

出乎意料的是，刘姐竟一答应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刘姐心里，网友们远止是陌生人。

这些网络上素未谋面的朋友们，也曾经对一生孤苦的她投『射』过无数善意。

这些细碎的善意或许只是偌大的网络世界上一闪过，可他言，已经足够盛大。

糊糊很乖巧地窝妈妈怀里，直到要接通视频了，胖丫头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妈妈，我们是要和太爷爷视频吗？”

简卓然的声音温温柔柔：“是，太爷爷晚上会来看。我们现要和另一阿姨视频。”

胖糊糊化身为了好奇宝宝：“哪阿姨啊？”

“妈妈的一朋友，和妈妈认识了很久的阿姨。”

“比糊糊认识还要久吗？”

简卓然禁失笑：“那然啦。”

听妈妈这话，胖萝莉闷闷的“哦”了一声，看起来有几分高兴。

接通视频前，简卓然的心情还是有些忐忑。

虽说自己生的胖萝莉自己了解，但她还是有些担心糊糊到刘姐后的反应。

糊糊从小心地善良，又被霍峤教得极好，可看到刘姐这样一世俗眼光堪称怪异的人，她会会害怕呢？

如果糊糊害怕了的话，自己是是就伤害到了两人呢？

简卓然心里突然就开始打鼓。

算了吧，还是算了吧……就简卓然想要将糊糊抱出房间的那一刻，听面前的电脑传来“叮”的一声。

视频接通了。

原本懒洋洋地窝妈妈怀里的胖糊糊，看清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后，一把趴到了桌子前。

糊糊『奶』声『奶』气地“哇”了一声。

刘姐视频那头笑着打招呼：“糊糊，好。”

糊糊像是没听一般，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里的刘姐。

简卓然心咯噔一声，彻底后悔了。

说来说去还是怪她，糊糊哪怕再善良再懂事，可说到底也只有三岁……到刘姐这样的“男扮女装的怪人”，小朋友还是很难装得和大人一样淡定吧。

看着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刘姐的糊糊，简卓然生怕她对着刘姐说出什么礼貌的话来，是赶紧道：

“糊糊，阿姨和说话呢。”

妈妈这一发话，才终将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的糊糊的思绪拉回来。

糊糊依旧目转睛地盯着屏幕，然后道：“阿姨好！”

顿了顿，糊糊又『奶』声『奶』气道：“头上的小蝴蝶好漂亮啊！”

简卓然和屏幕那头的刘姐皆是一愣。

定睛一看，简卓然才发现，原来糊糊说的，是刘姐头发上别的那蝴蝶发卡。

……这就是糊糊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缘故？

简卓然沉默了好几秒，然后才终笑出声来。

原来、原来是她为的那样。

她害怕小朋友因为没有成年人的世故老道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伤害到刘姐。

可现看来，庸俗世故的人原来是她。

她差点就要忘了，小朋友的世界，原本就是最天真无暇的。

糊糊或许知道一叔叔要打扮成什么样才是符合规矩，或许也知道一阿姨要表现得如何才是得体大方……可她比任何成年人更早地发现了，屏幕的那一头，有一只很漂亮的小蝴蝶。

弹幕——

「啊啊啊我糊糊真的是人美心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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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天使甜糊糊！我烤的鸡翅膀吃了～」

***

然，对胖糊糊言，和那头上有一只漂亮小蝴蝶的阿姨视频，只是自己两岁的最后这一天里的一微足道的小『插』曲。

夜幕降临的时候，糊糊的好朋友们，也陆陆续续来到了霍家。

第一来的，是糊糊的好朋友舒绪。

舒绪比糊糊大一岁，是爸爸妈妈的好朋友沈叔叔和舒阿姨的子。

糊糊一直觉得舒绪是怪小孩。

因为他居然叫舒绪！

糊糊根据自己略显局限、但仍然颇为丰富的人生经验来看，怎么会有小朋友叫这名字呢？

糊糊认识了那么多好朋友，他们叫兜兜、满满、冬冬、蛋蛋、咕咕、啾啾……还从没有谁叫舒绪这种奇怪名字的！

然，舒绪从来和糊糊争辩，他只会说一些糊糊听懂的怪话——

“说开火箭最好烧精煤……我多看一眼算我输了。”

今天依旧是舒绪最早来到糊糊的生日派对上。

将生日礼物交糊糊，舒绪便一人跑到旁边去玩了。

倒是舒绪的爸爸，沈易叔叔，也和之前每一次到糊糊一样，伸手就要抱她。

打从糊糊有记忆起，爸爸就总是带她去沈叔叔家玩。

糊糊也记得，沈叔叔每次看自己，然后又看一眼旁边一人堆积木的舒绪，就忍住长吁短叹，一副愁得吃下饭的模样。

胖萝莉心里很疑『惑』，每次回家的路上会问爸爸，沈叔叔看起来为什么那么悲伤。

爸爸每次若有思道——

“开盲盒开出了喜欢的款式……想想就会很难受吧。”

糊糊听懂这是什么意思，过等到下一次，爸爸照旧又会带着她去沈叔叔家玩。

这会沈叔叔一把将胖糊糊扛上了自己的肩头，然后笑着问：“糊糊，来沈叔叔家，沈叔叔女好好？”

胖糊糊一愣，然后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立场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要！我爸爸很好的！”

沈叔叔笑：“真的吗？”

糊糊很认真地点点头，“糊糊的爸爸，是天下第一好！”

沈叔叔突然开道：“糊糊，明天就三岁了。”

糊糊赶紧点头，“三岁，是成熟的大宝宝啦！”

紧接着，沈叔叔扶着坐他肩膀上的糊糊开了几大圈飞机后，才笑道：“沈叔叔的电话，糊糊记牢了吗？”

糊糊：“？”

沈叔叔缺德道：“明天要是想爸爸的女了，就沈叔叔打电话，沈叔叔来接，好好？”

天晚上，将疯玩了一整晚上的胖萝莉哄睡着之后，霍峤也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卧室里。

简卓然看着老公，心情也很忐忑：“……”

明天的胖萝莉，就是满三岁的胖萝莉了。

她看向霍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虽然说女孩子一定要有能保护自己的本事，但是三岁真的还太小了吧？”

想了想，她又问：“要……等到她五岁的时候，再严格要求？”

铁血老父亲霍峤，此刻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说过了，这世界上，除了狮子，就是羊。

等到五岁再训练糊糊狮子？，那时候已经晚了。”

简卓然：“……”

这卷王真的够了！

反正据她知，年前糊糊还她肚子里时，霍峤精心挑选安排的那些早教老师，会整整年后、也就是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岗。

此刻还香甜梦乡的胖糊糊，尚知道，自己短暂的童年生活即将告一段落。

简卓然：“……”

糊糊，是妈妈想帮，妈妈已经尽力了qaq。

大概是因为要开始正式管教糊糊了，这天晚上，向来作息规律的霍峤，竟也翻来覆去地睡着觉。

简卓然卷着被子背对着这忧心忡忡的老父亲，假装没有听老父亲的辗转反侧。

反正她才没有想过要鸡娃鸡到糊糊身上来呢！

……希望到时候火要烧到她这里来！

因为昨晚的失眠，霍桥罕地没有早上点就起床去锻炼。

清晨六点的时候，他坐房里，难得有闲情逸致将昨天甜妹和甜糊糊的直播录屏看完了。

视频标题是——【甜糊糊一语道破天机，明廷将要陷入空前大危机？】

霍峤点开视频，然后便看他那满三岁的粉嫩可爱女，为直播间里的叔叔阿姨是爸爸的债主。

是糊糊仰着一张软萌胖脸蛋，对着镜头忧心忡忡道——

「叔叔阿姨，我爸爸每天很辛苦工作要还钱啦！们要急！」

霍峤突然惊醒：“！”

糊糊这么爱爸爸、这么信任爸爸，可他这爸爸，想要对糊糊做什么？？？

恰此时，贺致打来了电话。

因为知道boss每天这时间点已经锻炼完了准备吃早饭，贺致便打来电话，预备和boss确认一下今天糊糊的课表——

“霍总，糊糊今天上午是一节拳击课，下午是一节语课和一节跆拳道课，晚上的课暂时安排，视糊糊的适应情况定，对吗？”

霍峤道：“对。”

贺致：“？？？”

霍峤想了想，问：“觉得，一爸爸，应该『逼』三岁的女上这些课吗？”

贺致：“？？？”

知道boss到底想问什么，贺致只得硬着头皮道：“这嘛，父母舍得让孩子受苦，但、但现受苦了，是为了将来受苦！哈哈哈哈！”

霍峤沉默几秒，然后又问：“糊糊会怪我吗？”

贺致憋了半天，道：“……糊糊长大后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

霍峤：“……她现会怪我。”

贺致：“……”

女只有三岁，那然呢？！

难道她会跪下来对着爸爸唱感恩的心吗？？？

良久的沉默后，霍峤道：“是爸爸『逼』她上课，是贺叔叔『逼』她上课。”

贺致：“？”

霍峤自作主张地贺叔叔安排了剧本：

“‘爸爸欠了贺叔叔很多钱，贺叔叔让糊糊什么，糊糊就必须要什么’——待会就这样对糊糊说。”

贺致：“？？？”

原来他妈的这贺叔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