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

《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

第28章 第28章阿襄吻他,他欢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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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某栋民院, 一身青衣的慕襄躺在摇椅上,慢悠悠地磕着南瓜子。

距离离开皇城已有二十余日,他一路南上, 最后选择了望城,买了一座江南小院。

今天是慕钰登基之日。

二十日前,慕襄设计了自己假死,御医对外给出的消息是襄帝重病治而亡, 且在生前拟了遗诏, 由皇兄慕钰继承皇位。

这泱泱大襄千万万百姓,怕是没一个为他的死亡而低落遗憾的,跳起来庆祝就算是幸事了。过他上江南这一路,倒是遇见了少唏嘘他‘病逝’之人。

有人认为先帝慕淮河是他所杀, 重病是他杀父辱兄的报应。有人认为他和慕钰一,都是纯良之人,否则怎会在胜券在握后突然为慕钰洗清冤屈?

有人认为是朝中重臣给他慕襄施压,他『逼』得已才放出了慕钰。

说到底, 终归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都在说他费尽心思登上了皇位,结果冰冷的金椅还未捂热便没了『性』命。

过慕襄在意这些,听着他人议论纷纷, 都当作被议论之人是自己,坦然处之。

走之前他还摆了慕钰一道, 在装重病期间, 他为慕钰指了一道婚配, 便是大庆王室公主鹿珏,面是两人讳如此般配,该是天生一对。

大庆本就有联姻之想,论目的为何, 被慕襄这一弄算如了愿,皆大欢喜才是……

独独除了慕钰本人——还有常青。

慕襄还记得慕钰在殿被指婚那副错愕的神情,让慕襄因师禾离的阴郁痛快了少。

他圆了自己的妄念,自然会让自己看顺眼的人如愿以偿。

慕襄之所以在各国公主中选中了大庆公主鹿珏,除了为了大襄未来考虑之外,是特地想要膈应那两人。

无他,这鹿珏与常青有那三两分神似。

过考虑到鹿珏是他国公主,于是只封了侧妃,慕钰登基后,她便升为贵妃。

可正因为她身份特殊,让慕钰连将其打入冷宫的机会都没有,一旦鹿珏出了事,便容易引起两国矛盾与冲突。

慕襄朝一旁啃着萝卜的香香招了招手:“蠢兔子,过来。”

香香兔身一僵,欲哭无泪。

大抵是卸了帝王的重担,慕襄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撸兔子还是撸兔子,再撸它『毛』都要秃了。

“我给过你机会。”慕襄晃着椅子看它,“你自己要跟我走。”

香香:“……”

早知道会天天被撸『毛』,它就留在皇宫了!新帝至少会跟他一只兔子计较,还能吃好喝好!

无论多甘愿,香香还是抱着萝卜慢腾腾地跳到了慕襄身上。

慕襄垂着眸,抚着香香柔软的『毛』发:“你是是以为,跟着我能见到他?”

香香懵懂地看着慕襄,虽通人『性』,到底是什都懂,只觉得自己这位衣食父母当心情极其佳,于是瞬间乖顺了少。

“蠢兔子。”慕襄的唇线绷直了些,“你留在皇宫,就能见到他了,他只是想见我而已。”

慕襄没什情绪地扯了唇角,眼神放空地看着天边。

昨日他收到了尚喜在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国师大人于三日前回宫见了慕钰。

清楚那两人聊了什,师禾在御书房待了约莫两个时辰,还有丞相宋晋,事后师禾便回了天机殿,一宿未出。

慕襄看到这封信时并算意外,只是心口习惯『性』地闷疼了。

所以师禾当初说的“再难相见”,只是他们二人之间再难相见而已罢。

过没什可执着的了,抓住的人就放手,省得落得一个得善终的场。

过终归是有些寂寞,在这江南待了十来日后,他倒是开始怀念自己过那具病弱的身体,至少他知道自己活过而立之年,可数着日子过。

如今知将来几何,往后数十载未免难熬了些。

……

看到那封信后,慕襄便回复尚喜往后必再会,他已是主子,往后断绝联络,避免有心之人借此抨击尚喜。

走之前,他本想放尚喜出宫,过被尚喜拒绝,说自己已是阉人一个,回乡过上常人的日子,怕还会落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资,他这辈子,就和这皇城绑在一起了。

过慕襄位,慕钰再怎仁厚可能继续重用尚喜,他往后日子怕是好过,尚喜仍想闯一闯。

慕襄强求,随他了。

慕襄以重病之由假死这事所有人都措手及,本都以为只是一场疾病,迟早会好转,没想到驾崩来得这突然,还是在慕襄生辰之日。

在这个朝臣都准备着贺礼为了慕襄庆生的日子,突然喜事变丧事。

只有丞相宋晋有所准备,慕襄假死离开京城那日,丞相是唯一一位给他送之人。

两人隔着一条宽阔官道,丞相欲言又止许久,最终只是道:“珍重。”

慕襄清楚自己折磨过常青,将慕钰在牢狱中羞辱那久,对方很有可能对他有杀心,所以他没给慕钰一点反应的机会,就让位消失了踪迹。

他倒惧死亡,能死在自己看顺眼的人手中。

慕襄躺在树荫的摇椅上,借着清爽的风缓缓睡。一片树叶飘落,擦过他头上的青簪。

再次醒来是因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慕襄蹙着眉头起身,怎乐意地开了门:“谁……”

慕襄后面的全都咽回了嗓中,他有些怔愣地看着本该出现在此地的人。

两人对视良久,慕襄才自嘲一笑:“国师大人千金之躯,来此作甚?”

师禾细细看了慕襄好一会儿,正要说,又被慕襄堵了回:“国师大人是来斩草除根的?”

师禾眉头微蹙:“你——”

慕襄字字带刺:“倒是我忘了,新帝这金椅还未坐热,国师大人忧国忧民,又怎会留我这一个谋朝篡位辱兄弑父的祸害?”

师禾站在门槛前,微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只是想来看看你。”

慕襄控制住地心口一跳,酸涩难耐。他没给自己矫情的机会,又道:“国师大人看到了?我吃得好睡得香,托国师大人的福,让我应了祸害遗千年这道古言。”

吃得好好另说,过确实睡得错。

慕襄再和自己较劲后,便将那枚玉佩重新戴回了身上,确是件奇,有它傍身,几乎少有噩梦缠身。

师禾没有说,目光正对着慕襄的头侧,眼神似有些空蒙的恍惚。

慕襄皱了眉头,总觉得师禾对劲。

可没等他觉出个所以然来,师禾便收回了视线,轻声道:“既然殿安好,便打扰了。”

慕襄:“……”

这倒是让他没想到。师禾来这什都做,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就算是说来拿回旧比这可信罢?

可师禾确确实实离开了,身影一如既往的雅致清冷。

慕襄没想到,师禾离开皇城时他都没见过的决绝背影倒是在今日遇见了。

他抿着唇,知此刻该做什。可师禾走得那平静,他眼落了些阴郁,砰得一声了门。这几年一日比一日加深的执念,哪是那容易就能看开的……

可——慕襄突然猛得转身,拉开木门看向长街,师禾已经见了。

慕襄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师禾哪对劲了。

他没有影子。

刚刚师禾是站在廊檐,还能说是大部分影子都与阴影融为了一体,可刚刚离时分明已经完全走到了阳光,没有一丝一号的阴影。

慕襄快步走到街上,环顾熙熙攘攘的人群——皆无师禾身影。

若是香香扒着门槛一个劲的叫,慕襄都要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师禾是幻觉了。

莫心神宁的慕襄开始在院附近转悠,一直到了晚间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师禾正他对面的客栈出来,看起来是入住了,难怪白日消失得那快。

慕襄意识上前了几步,随后又克制住地把香香放在了地上,道:“找他罢,看他愿愿意带你走。”

香香像是愣了愣,犹犹豫豫地迈开了腿,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慕襄。

“罢。”

慕襄有特意看师禾的影子,过此刻距离稍远,又是夜晚,看清晰。

他等香香跟在师禾后面离开了主街后,自己则踏入那间客栈要了二楼一雅间,有些出神地望着楼热热闹闹的人群。

客栈很快要打烊了,慕襄顿了良久后,再等待,师禾怕是会回这了。

可他刚走出客栈没几步,便看到了对面自己院门口站着一个有如谪仙般的身影,抱着一只蓝金『色』兔子。

师禾沐浴在皎洁的月光,影子被拉得很长。

慕襄沉默地注视着地面……所以白日,是他的错觉?

“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想问殿。”师禾突然转身,看着他道。

“我过一介草民,担起国师大人这声殿。”慕襄自在地抬起头,“国师大人想问什?”

师禾:“殿可还心许于我?”

慕襄身体一僵,许久没有出声。他被师禾这遭弄得措手及,更没想到师禾会这直接地挑明他心的那点心思。

师禾知他的沉默中品出了什,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微微垂了眸,似乎是斟酌后才道:“殿可能收留我三日?”

慕襄僵硬地越过师禾走院,许久后才回头看向门槛外那一人一兔:“只有一间偏房。”

许是师禾就与他隔着一堵墙壁的缘故,慕襄并无多睡意。

他放轻脚步来到庭院中,躺在了摇椅上静静望着师禾偏房的方向。

他有些出神地想,知师禾之前给他用的什『药』膳,除了有延年益寿这等奇效外,竟然还能防蚊驱虫,没有任何秽近他的身。

还有师禾这番前来是为了什?晚间那一问又有何含?

慕襄垂眸望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虚握了握拳后又缓缓松开。

他清楚师禾实力多深,自己和他争斗有几分胜算。

若是赢了,那柴房上一任主人家遗留的铁链——够坚固吗……

想得多便容易入梦,慕襄陷入了一个怪诞的状态,自己像是醉酒了,摇摇晃晃地走向前方缥缈的身影。

随着靠近,对方面容越渐清晰,是师禾。

慕襄控制住自己一般,撞向了对方的怀抱,借着酒意吻向他双唇:“你帮我问问师父,阿襄吻他,他欢欢喜。”

……

慕襄被柔软的异给蹭醒了。

是知何时跳入他怀中的香香,师禾就在他身侧远处望着他。

师禾问:“梦见什了?”

慕襄一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冰凉,是泪。

他微微蹙起眉头,有些怔愣道:“记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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