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坚持

晨间起来, 冯云和万超几人来了苑。

棠钰昨才回府，家的事简单处理了, 又照顾了陈倏一整晚，冯云几人到苑的时候，棠钰还未醒。

陈倏在外阁间见的冯云和万超几人。

初六要缠着和爹爹在一处，陈倏脸『色』有些苍白，抱着初六在身上坐了会儿，而后才让黎妈带着初六去祖母处。

棠钰醒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阁间有说话声，才想起昨晚陈倏后半夜咳得难受, 她照顾了一晚上，睡了没多一会儿。

下，棠钰醒了, 简单洗漱换了衣裳, 撩起帘栊内屋出来, 才见是冯云, 万超，鲍承泽和单希文几人。

几人见了她，都恭敬行礼，“见过夫人。”

棠钰莞尔。

“阿钰……”陈倏出声，又伴随着握拳轻咳几声。

棠钰端了温水给他。

陈倏接过，轻抿了一口, 没有再咳嗽了，但面『色』仍旧不算太好。

昨晚陈倏的模样, 棠钰清楚，但陈倏这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事，她才回府, 府还没有人告诉她。

昨晚陈倏的模样，今晨还在『操』敬平侯府这些，棠钰有些担。

平南府和万州府的事，陈倏都没有隐瞒过棠钰。下棠钰在，冯云和万超几人还在继续同陈倏商议称君侯的事。

陈倏在府的这段时，应当一直都是晨间在苑见冯叔几人。

平南府和敬平侯府的要事才会过到他这里，旁的事情，冯叔会解决。

君侯之事是要事。

诸事必须陈倏拿主意。

棠钰听冯云几人在同陈倏商议合适时机，周遭的郡县里哪些会依附，哪些会敌对，哪些会立，这些都是影响时局的关键因素……

还有一条，陈倏下病着，双目失明，整个身仿佛都榻了，这是不是称君侯的合适时机，整个过程，都激烈而劳。

棠钰陪着他。

他咳嗽的时候，她替他缓背，也会在他唤冷的时候，给他批衣裳，然后让平娅人在外阁间添些银碳。

君侯的事牵涉甚广，不是一晨间能谈定的。

晚些时候，冯云说起夏巡的事，也说这次夫人和世去的及时，整个夏巡都处置得体，恩威并施，侯爷虽然不在，但夫人和世在，安抚了平南诸多城池。

因为棠钰就是平南人，初六也是半个平南人。

棠钰这趟夏巡给平南百姓吃了一枚定丸，敬平侯府是真的要全面接管平南，而不是掠夺一番就走。

万超适时道，“夏巡各个城池的事，夫人都很清楚。”

陈倏转向棠钰，有些意外。

棠钰道，“回来的一路同万将军，鲍大人和单大人商议过，觉得平南不会有大『乱』，但是确实有几处城池民怨沸腾，需要换城守。“

陈倏安静听着，“继续说。”

单希文摊开了平南的地图，逐次说起这一路夏巡去过的每一座城池，万超，鲍承泽和棠钰会在每一处补充。

冯云和陈倏都发现，棠钰对每一处城池都很熟悉，人口，赋税，还有驻军。而同她一路夏巡的万超，鲍承泽和单希文，不会打断棠钰的话，而且对棠钰的话也很认可。

夏巡的目的之一是安抚和表明敬平侯府的态度，另一个目的，就是视察和换掉不合适的人。

冯云开口问起。

万超向棠钰，“夫人对所有城池是最清楚的，夫人可随意先说。”

鲍承泽和单希文也都没有意见，都在着棠钰开口。陈倏知晓这一趟夏巡，棠钰让万超，鲍承泽和单希文生了尊敬。

这一路的默契多少有了，棠钰依次念了几座城池的名字，“这几处地方，去的时候民不稳，多抱怨，城守也多糊弄，长此以往，矛盾会激化，而且百姓怨声很大，若是此时换掉城守，放合适的人去城守的位置上，反而会让当地百姓信赖敬平侯府。”

万超点头，“末将同意夫人说的，这几处地方末将去过两次了，各自为政，阳奉阴违的多，留下反而对平南来说不是好事。”

单希文和鲍承泽也没旁的反对意见。

“侯爷的意思？”冯云问。

陈倏颔首，“你们安排。”

棠钰见陈倏又开始咳嗽，恰好米端了煎好的『药』入内。

棠钰温声道，“先喝『药』吧，旁的事情下午再详细说？”

冯云也道，“夫人说的是。”

陈倏点头，几人都退开。

外阁间没有旁人，棠钰见陈倏皱起了眉头。

陈倏一惯对喝『药』一事抗拒，下只是『露』出不喜欢的模样，没有拒绝，是真的病得严重了，自有数，不喝『药』不行的地步……

陈倏淡声道，“先放会儿吧，凉一些再喝。”

抗拒的，能拖一些时候，是一些时候。

棠钰伸触了触『药』碗，原本就只是温热，府都知晓他喝『药』难，端上来的『药』也都是温过之后的。

“长允，『药』不烫了。”棠钰轻声。

陈倏微顿，忽得，她唇间触上他唇间，她喝一口，喂他一口。

他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一整碗汤『药』，棠钰分了六七口喂完。

喂完之后，她唇间还贴在他唇间，“没有了，都喝完……”

他才仿佛回过神来，含上她双唇，喉间轻轻咽了咽，“明还喂我。”

“嗯”棠钰轻嗯一声。

“阿钰……”他伸抚上她腰间，“我……”

棠钰微怔，她扶他起身回了床榻，他还略微有些咳嗽，棠钰放下锦帐，轻声道，“初六去祖母里了吗？”

他应声。

棠钰吻上他双唇，指尖抚上他腰间，她指尖的温度让他脸『色』涨红。

……

晚些时候，初六回来，“爹爹。”

“嗯。”陈倏应声。

“爹爹脸红。”初六出声。

陈倏微楞。

棠钰道，“我去祖母，你陪陪初六。”

陈倏轻嗯一声。

她脚步声出了屋，他底些许不舍。

……

出了屋，棠钰在苑遇见陈枫。

棠钰略微驻足，只觉在哪里见到过。

陈枫见到棠钰也愣了愣，尴尬行礼，“陈枫见过夫人。”

他就是陈枫？

棠钰忽然想起早陈倏说起，陈枫告诉他，她喜欢脸上抹香粉。

棠钰也想起为对陈枫有印象了，当初在冠城，卢家镖局找的护卫里，其一个就是陈枫，棠钰好像忽然明白当初为什陈倏会以为她喜欢脸上抹香粉的了，因为陈枫当时确实在……

陈枫没有抬头，继续恭敬道，“夫人，陈枫一直在京替侯爷做事，下才回京。”

陈枫巴不得她不记得他才好。

棠钰没戳穿他，而是问，“陈枫，这次是你送长允回淼城的吗？”

陈枫抬头，应道，“是属下送的侯爷回淼城。”

棠钰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陈枫，告诉一声，长允到底出了什事……”

陈枫迟疑，“夫人……侯爷吩咐过……”

棠钰也猜得到，整个侯府知晓的人都不多，包括陈倏大病一场的事，其实侯府很多人都不知晓，也怕风声走『露』，但既然是陈枫送陈倏回来的，陈枫一定知晓事情的始末。

陈倏真交待过府。

棠钰上，温声道，“你是同我说，还是我想办法让你同我说？”

陈枫怔住，忽然会意，夫人是温和，但并不代表不厉害。

陈枫喉间轻轻咽了咽，再次对上棠钰的目光，只得沉声道，“夫人，侯爷回淼城的途，被魏昭庭的人劫了，关了侯爷两，灌了侯爷两回『药』……属下寻到侯爷时，侯爷意识都是模糊的，双什都不清，腹还在抽搐，一身都是冷汗，整个人都似……”

陈枫说不下去。

棠钰一颗似跌入了深渊冰窖……

难怪，原来……棠钰眶微红，羽睫轻轻颤了颤，强迫自平静下来，继续问道，“魏昭庭呢？侯爷是怎脱身的？”

她怕还有旁的她不知晓的变故。

陈枫道，“是晋帝杀了魏昭庭，然后放了侯爷。”

棠钰目光微滞，猴？

陈枫继续道，“侯爷受了很重的伤，是晋帝的人将侯爷带下山的，否则我们也寻不到，再后来，就遇到了淼城来的驻军，说是夫人请万将军安排了驻军来迎候，而后才安稳回了淼城，途再无风波。”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陈倏没在她跟提起，是怕陈枫方才说起他被魏昭庭折磨的事情被她知晓，她底难受。她见他下的模样都担，但他时候的情况还要更遭很多……

棠钰伸『摸』了『摸』角，“我知晓了，你去找长允吧，记住，不要同他说起我知晓了。”

“是，夫人。”陈倏应声。

……

见了陈枫，棠钰驻足，没有往祖母苑去，而是让宝香唤了兰叔来。

兰叔见了她，恭敬拱，“夫人寻老奴？”

棠钰温声道，“兰叔，我想问问长允的病，寻大夫的事……”

她早只是以为陈倏途受了波折，大病一场，但听陈枫说起，才知晓根本不是病……

今晨见陈倏在外阁间见冯叔几人的模样，应当是这几都没断过，府的要事多，他根本没办法静养，而且，她还有旁的担，兰叔应当清楚。

她问完，兰叔道，“侯爷的病，请的是淼城的大夫，还有侯府早江城侯府带来的大夫，下用的『药』，都是两名大夫商量着开的，侯爷双目失明，也已经让人去桃城请刘大夫了，恐怕来回需要一两月时间……”

然，棠钰猜到，他是因为敬平侯府的事无暇抽身，所以宁肯两个月……

棠钰叹道，“刘大夫早给祖母治过睛，时候刘大夫的腿脚就不方便，我是担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

兰叔微讶。

棠钰却知肚明，陈倏是知晓的，但是敬平侯府的事，走不开，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知晓了兰叔。”棠钰没有再说旁的。

……

去祖母苑的一路，棠钰都在低头想着事情。

到祖母苑时，才见祖母一脸愁容。

陈倏早她回来几，祖母是知晓陈倏大病，一直在苑没有出门的。

祖母叹道，“长允这孩，多灾多难的，一整晚整晚的咳嗽，白里也不停，睛也不见……”

祖母『摸』着泪，“分明这好的孩，怎这般待他！”

祖母是真喜欢陈倏，也是真的疼陈倏。

棠钰宽慰，“祖母，长允会好起来的……”

祖母还是忍不住『摸』泪，“我就疼长允……原本幼时就不易，身好容易养好些，下又这幅模样，祖母是怕……”

棠钰一面握着祖母的，一面再次宽慰，“祖母，我想长允去治病。”

祖母喉间哽咽，但止住了哭声。

棠钰道，“他病得有些重，我怕他终窝在府，将病情耽误了，我想带他去桃城刘大夫。”

祖母迟疑，“他是同我说起，去请刘大夫了。”

棠钰道，“刘大夫早就有腿疾，路上来回都两月了，若是刘大夫的腿疾没有好转，兴许一两月也不到刘大夫来，反而白白耽误了时间。”

棠钰她，“祖母，我是想隔两就起程，同长允一道去桃城，好好养病。”

祖母沉『吟』了片刻，沉声道，“你是对的，只是这平南府和敬平侯府琐事繁多……我怕长允未必能走得开……你劝劝他。”

棠钰点头。

***

回苑的时候，陈倏和初六都睡了。

父二人睡在一处，相互陪着。

初六午睡的时候会老实些，夜里睡觉闹腾，所以午睡时，黎妈没有把他抱走，也让他同陈倏一道。

棠钰轻轻脚上，在床沿边坐下。

初六睡在内侧，陈倏睡在外侧，整个脸上没有太多血『色』，皱着眉头，愁容紧锁着，棠钰他的时候，应当是在噩梦，梦里有挣扎，忽然便警觉醒了，喘着粗气。

棠钰握住他的，轻声道，“长允，我在。”

陈倏攥紧她的，良久才反应过来，沉声道，“我梦到幼时，家出事……”

是他幼时的噩梦，原本这些年已经过去了，但随着当下的失明，漆黑一片，再度挣扎想起。

棠钰用帕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温声道，“再睡会儿吧，初六也没醒，我陪着你们，就在这里。”

陈倏一直握着她的没有松开。

棠钰也会用帕给他擦汗。

许久之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虽然偶尔还伴着咳嗽声，但是人未醒，握着她的也没松开。

往后，倒是再没有做噩梦了，但仿佛有事，陈倏途又醒了一次。

棠钰吻上他额头，温柔道，“再睡会儿吧。”

他颔首。

再陈倏醒的时候，是初六醒了。

初六将头靠在他怀，不起来，在赖床，黏着他撒娇。

他陪着初六玩了一会儿，稍后咳都有些重，想起身的时候，黎妈入内。

“夫人呢？”陈倏问。

黎妈道，“夫人早一直在，刚才不久说去议事厅了。”

议事厅？陈倏意外。

……

议事厅，见到棠钰都纷纷拱问候，“夫人！”

棠钰早在平南府官员便有威望，旁人也待她恭敬，这次夏巡的消息传回，平南府的官吏对夫人更多尊崇。

“冯叔，我有事请教。“棠钰直言。

冯云交待了些事情，而后出了议事厅。

棠钰同冯云一道并肩踱步，“冯叔，我是想私下问您一声，若是下带长允离开平南去治病，府的事没有长允在，要紧吗？”

冯云意外，“老臣是听说，侯爷让人请了大夫来府照，应当在送信的途。”

棠钰又道，“大夫在路上来回就是两月，我早同祖母去桃城的时候，刘大夫腿疾犯了，根本走不了远路，我是怕若是刘大夫腿疾没有好转，兴许一两月也不到刘大夫来，反而白白耽误了时间……而且……”

棠钰顿了顿，沉声道，“这不是病，我想长允早治。”

冯云微讶，“夫人知晓了？”

棠钰点头，“我怕过了最好的时间，他后留病根下来，他原本身就淡薄，我怕经不起折腾……”

冯云是丰州府的老人，早陈倏的情况，冯云都是知晓的，夫人提起，冯云还有余悸。

棠钰继续道，“早陈倏没回淼城，诸事也都是冯叔和万将军在帮忙『操』持着，即便陈倏回了淼城，旁的事情也有冯叔和万将军在，影响不会大。下，应当就是称君侯的事需要陈倏在，对吗？”

冯云点头，“夫人，此事牵涉事宜太多，要谨慎。”

棠钰颔首，“下和晚些，两个时候称君侯有什区别？”

夫人忽然这问，冯云微顿。

棠钰道，“早半年，迟半年，影响真的大吗？”

冯云噤声。

良久，才道，“倒也未必，若是准备周全些，其实更好，老臣想，侯爷是怕往后他有闪失，或是病情一直不能好转，所以想尽快给夫人和世依托……称君侯，便是四方来赴，无论是新朝还会鎏城，都不会轻易和敬平侯府对立，至少十余二十年，夫人和世都是安稳的，所以侯爷想尽早……”

“我知晓了。”棠钰眸『色』黯沉。

……

回苑的路上，棠钰一直没有出声。

陈倏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

但是没同她说起……

“夫人，侯爷让您回来去见他。”米在苑外迎候。

棠钰微讶，而后应好。

陈倏在内屋榻上坐着出神，听到棠钰脚步声，转头朝她过来，尽管不见。

“长允，我回来了。”棠钰上。

“你去议事厅了？”他问起。

棠钰轻声，“嗯，有事寻冯叔问起。”

“问什了？”他似是随意问起，实则是紧张，

棠钰了他，没有选择隐瞒，“长允，我问了冯叔，下称君侯和后称君侯，间有什不同……”

陈倏忽然缄默，才猜想她想到了。

棠钰跪坐在他跟，用最依赖的姿势靠在他膝上，轻声道，“长允，我们去桃城治病好吗？”

他沉声，“现在不是时候，还有事情要做。”

棠钰继续，“旁的都不重要，我同初六最希望的不是凭借和屏障，是你好……”

他指尖微滞。

棠钰温声道，“桃城往来要两月，刘大夫的腿疾不见得能远行，即便远行，路上兴许还会时间延长，但是我们直接去桃城只要一月……长允，我们一起去桃城，治好病再回来，我希望的是陈倏平安……”

他伸抚上她头，“阿钰，此事不是玩笑，过两月……”

他话音未落，棠钰起身。

他原本坐在榻上，被棠钰按下，“我没当此事是玩笑，这里有冯叔，有万超，有鲍承泽和单希文，但我和初六只有你……”

陈倏眸间温润，指尖也攥紧，沉声道，“棠钰……我要为你和勉之打算。”

棠钰着他，也轻声道，“你是敬平侯，我和初六才是敬平侯夫人和世；如你都不是敬平侯了，我和初六要这些做什？”

陈倏再度噤声。

她鼻尖蹭上他鼻尖，“我们去半年，带上初六一起，还有糖糖。长允，我们在桃城成得亲，里有我记忆最好的东西，我还想去处宅，还想去锦棠苑，还想和你在一处……我们一起去桃城好不好？”

他喉间轻咽，脑海两种声音激烈地碰撞着。

“长允。”她吻上他嘴角。

他脑海“嗡”得空白一片……

他知晓他根本拗不过她，嘶哑的声音道，“听你的……”

棠钰吻上他额头。

他轻声道，“别哭了……”

棠钰破涕为笑

……

出发，只有冯叔，万超，还有老太太和杨氏，茂之来送。去桃城的事隐秘，不宜外传，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黎妈，米，平娅和宝香一道跟去伺候。

陈倏会见风咳嗽，没什精神，也面无血『色』，马车尽量行得稍慢些，也少颠簸，马车内置着厚厚的『毛』毯，也有炭暖。

最高兴的是初六，因为同爹爹一道。

他也爬到陈倏身上，“爹爹。”

陈倏揽紧他，吻上他额头，“爹好了抱你。”

初六亲他脸颊。

棠钰笑了笑。

初六又同糖糖一道玩，陈倏自觉趴在棠钰怀寐。

淼城过去桃城差不多一月左右时间，八月下旬离开淼城，九月下旬就能抵达桃城，时间不算太长。

在马车里，棠钰会给初六讲故事，会替陈倏念淼城和江城来的要文，也会帮他回复，大多时候，他都在静养，会陪初六，也会听棠钰念给他听。

许是这一路都在静养，也有按时喝『药』，夜里相拥而眠，做噩梦的时间与早相比，也越来越少，精神同早出发的时候却好了不少。

九月下旬抵达桃城的时候，才见刘大夫确实腿疾，去不了淼城。

而刘大夫过陈倏，皱着眉头叹道，“侯爷再来晚些，这双睛怕是都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