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宝宝在现代

《古董宝宝在现代》

第86章 初中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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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和纪青山还在对骂。

花啾从没碰见过样的事, 听了一会儿,跟现场的工作人员打听:“叔叔,那里怎有个石碑?”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 恍然道:“哦,那块破石头啊,它在儿挺久了,早前附近居民没搬走的候还有人用它捶洗衣服, 等建了殡仪馆,那一片荒地被圈进来,也就落在儿了。”

殡仪馆虽然建了,但有个犄角旮旯顾不到也正常, 总归没碍着送葬, 就没人收拾, 都当它是块破石头。

工作人员说完忙活去了, 花啾眨了眨眼,继续侧耳听。

石碑兴许头一回碰上样的人, 气儿都喘不匀了, 怒骂道:“你样的人, 活该没人送葬没人哭!好歹是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活了一辈子, 还不如上次碰到的五岁娃娃呢, 人家临走前还知道说声谢谢叔叔!”

话一下戳中了纪青山的痛处:“没人哭也是个人!谁像你,不知道从哪来的孤魂野鬼, 连个子孙后代都没有!”

石碑怒而回怼:“一个碑灵要什子孙后代!倒是你,品德败坏晚景凄凉,一瞧就知道活着的候都干了什,败类!你种人, 下辈子没进畜牲道都算老天眼!”

石碑说完气势汹汹地等他对线,对方却突然咽声了。

纪青山的魂灵附在石碑上,恍恍惚惚地问:“畜、畜牲道?”

还真他妈有玩意儿……?

石碑见他生怯,心里得意。www.xinminlan.cn 老幺小说网

它不知道底下有没有什畜牲道,但能哄住个大喇叭就是好的,让他横!

纪青山受到冲击,魂灵终于安静下来。

纪之霄见小堂妹发呆,疑『惑』地问:“啾啾,你怎了?”

花啾愣愣地摇头。

她来殡仪馆本来就是想来看看门道,体验一下人类的生死,谁知道悲伤的心情没酝酿来,反倒碰上种乌龙。

花啾滴溜溜瞄小堂哥一眼。

纪之霄没察觉到小姑娘的异常。

他毕竟是今天葬礼上纪青山唯一的亲人,就算不亲厚,也主动跟着满场跑,替『操』持葬礼的叔叔分担一工作。

花啾默哀完,没自己的事了,便溜到石碑旁。

走近了,看到石碑上有一字,刻了一个大大的姓氏,另有几排繁体字,记载的似乎是某个家族的历史和功绩,但因为碎裂磨损,辨认不分明,听爷爷说,种老石碑各地都挺多的。

花啾蹲到旁边,老老实实地打了声招呼:“叔叔你好。”

纪青山下意识应了一声。

花啾改口:“石碑叔叔。”

石碑莫名有种压过纪青山一截的得意:“嗳。”

它应完,便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挨着小姑娘咽了声。

纪青山也一震。

花啾看不见他们,只能听见声音。

她虚心求:“石碑叔叔,你是怎跟个讨厌鬼说话的?”

纪青山:“???”

不谈附在自己身上的纪青山,石碑脾气还是挺好的。

小姑娘乖软有礼貌,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嘴也甜,一口一个叔叔,顺便坦诚交待了自己的古董身份,两相对比,石碑喜欢小妖怪态度好,对她的问题也没什不能讲的。

它娓娓道来。

大凡古董都少不了人气儿,石碑原先被摆在一处祠堂里供后人瞻仰,后来岁月变迁,宗族没落了,它就成了洗衣石,又过了几百年,里变成殡仪馆,它又成了无人问津的烂石头。

烂石头也有用处。

虽然那活人不把它看进眼里,但死人的游魂过来,依附在它身上,便能续几天命,一直续到头七,头七一过,魂灵便消散于天地。

至于原因,石碑猜是自己在祠堂待过,吃了香火沾了人气,比普通古董亲近魂灵。

也是它盼着纪青山头七的原因。

它嫌人烦,但看他怜,连葬礼都办的不像样子,就不忍心赶人走了,好心等他自己消失。

花啾听完歪头问:“叔叔,也以吗?”

石碑:“以吧,你不是玉饕餮吗?玉还养人呢,比烂石头强多了,有去找个祭拜多的地方熏一熏,应该没问题。”

石碑只是随口一说,花啾却记在了心上。

近暮秋,气候渐渐变得寒冷,天也黑的早了,以往常常在撒欢的学生更愿意赖在家打游戏,小姑娘却每次周末都不着家,还回的晚。

家里人渐渐察觉到不对。

“……啾啾段到底都干什去了?”

“……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跟小同学门放松了?上次还叮嘱她。”

“……一周两次,次次报道,不是放松是打卡吧,盼什盼得殷切。”

话一,气氛顿变得诡异。

连秋芸眼神都变了,喃声道:“啾啾她、她不是谈恋爱了吧……”

其他人俱都倒吸一口凉气。

随即偷瞄了一眼厨房热着牛『奶』等待小姑娘归家的少年。

虽然年下来,锅锅跟纪家的半个儿子也没差了,但大家心里都明白,纪寒年当初是拿他当啾啾的童养夫培养的。

多年了,心意也没变。

不然不会让一个男孩子不明不白地跟在啾啾身边。

但花啾要是早恋了,那他……

纪长一:“挺好的,小姑娘多体验体验也没什,免得将来被骗。”

纪天铭不同意:“不行!体验没问题,但现在就早恋未免也太早了吧,她还是个孩子!”

连秋芸按住太阳『穴』:“让缓缓……”

小学一年级收到情书以拿来乐乐,初中早恋就不同了,想到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能眼巴巴地每周去跟人约会,她就心慌失措。

一家人正激烈争论,客厅的门突然被推。

寒风灌进来。

花啾穿着靛蓝『色』的校服,脸蛋白皙,蓬松的长发垂到腰窝,黑夜里眼眸星子般水亮,她抱着皮质的小书包进门,看见不常回家的大哥,顿欢呼一声,扑腾着砸在他的背上。

“哥哥你回来啦——!”

纪长一差点没被砸内伤。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勾起微:“不是,难得回来一趟却没看见亲爱的妹妹,晚几个小,能就见不到了。”

“晚干什去了?”

花啾抱起书包,乖乖说:“去学习。”

纪长一哧:“去哪学习?”

他只差没点明她在说谎了,花啾小脸蛋瞬憋得通红:“不想跟你说、不行吗?”

纪长一挑眉:“那你想跟谁说?”

花啾大眼睛骨碌一转,刚好迎上从厨房来的少年,下巴一昂:“跟锅锅说!”

纪长一:“……”

纪天铭:“……?”

小姑娘明显揣着心思不跟他们讲呢,『奶』白的腮帮紧紧绷着,好像怕他们问,锐利的小眼神又写满“问也不告诉你”。

但种事情,她确定要跟锅锅讲?

一,哥哥们竟然不知道要同情还是提防锅锅了。

他们视线诡异,少年倒是很平静,把热好的牛『奶』放到小姑娘跟前:“说什。”

花啾抿了口牛『奶』,眼睛一眯,悄悄跟他附耳:“等会儿跟你讲。”

少年听她说话的候,侧耳垂头,冷眸里不带敷衍。

仿佛小姑娘说句“放了个屁”他都会放在心上。

担心女儿早恋心慌慌的连秋芸看着一幕,嘴角下意识一勾,又一顿,神情担忧。

等小姑娘去写作业了,连秋芸叫住锅锅,推心置腹道:“你是个什样的孩子,和你纪叔叔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数,但现在的孩子早熟,你也不能什都顺着,该拆就拆,该拦就拦,机会是要靠自己把握的。”

少年嘴角抽了下,不知听懂了没。

“……嗯。”

连秋芸欣慰地走。

第二天锅锅就陪着小姑娘门了。

回来依旧很晚,看不发生了什,但少年依旧平静,小姑娘依旧精神气十足。

她觑一眼想说什的三哥,冲他做了个鬼脸,飞速跑。

但花啾的行踪最终还是被本地电视台暴『露』了。

“小学生深秋祭扫,环卫工人齐道好——”

“秋风萧瑟,天气转凉,但老百姓的热心永不降温!近段,们注意到即便在深秋,烈士陵园也总会现一热心的身影,向烈士们献花,帮环卫工人们清扫落叶……”

“甚至有位祖国的花朵,一周两次,次次报道……”

镜头远远扫过去,小姑娘正在献花,虽看不清脸,但能看到她穿着靛蓝『色』校服,侧脸白皙,还带着微微的婴儿肥。

纪家人古怪的目光顿变得匪夷所思。

就……

就???

有什好瞒的!

而花啾听着主持人的播报,瞬恼羞成怒。

什小学生?

她都初中了,怎回事!

纪天铭疑『惑』发问:“你怎回事?”

虽然她突然热血发作天天去扫墓、还恨不得赖在陵园是有点奇怪,但毕竟做了好事,不至于瞒着吧。

花啾目光躲闪:“做好事不留名……”

纪天铭挑眉,自动把归结为小姑娘不好意思了。

他清楚个年龄的孩子追求酷炫狂霸拽,怕被人话,总是掩藏自己的善意,便鼓励妹妹道:“做的不错。”

“但你学习抓得紧,种事尽心就够了,不用频繁。”

花啾小鸡啄米般点头。

但她左耳进右耳,依旧行素。

光辗转,岁月如梭,谁都没想到去墓园件事小姑娘竟然坚持了一年多,她去的次数频繁到工作人员都熟悉她了,节假日还顺带送她员工礼品。

于是不能到墓园,花啾还跟他们打了招呼:“叔叔阿姨,段不来了。”

“要期末考试了吗?那是得好好准备,加油哦!”

“不是啦,是高考。”

“???”

想要进入夏华大学的少年班,必须先取得复试资格,而个资格高考分数决定。

进入考场,十三岁半的花啾排在高三生的队伍里,简直像个小学生,惹人注目。

但来之后就没人盯着她看了。

大家都在抱头哀嚎——

“现在呼吸不畅不要跟说话tat”

“救命,看到卷子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刷了一年的题都没碰上种题型,完了!”

“个呢,最后一道大题……啊啊啊完蛋,算了不跟你们对答案了!”

花啾背着皮质小书包离气氛凝重的考场。

车子早已在面等着她,锅锅接过书包,等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坐上车后,倾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身旁坐下:“啾啾,们去医院。”

花啾愣住。

她发现车子的方向不太对。

“爷爷需要们。”

花啾嘴唇动了动,懵然道:“是爷爷不是好好的吗……”

备考前一段,她还去看爷爷,那他脸『色』不错,花啾兴奋地跟他商讨八十大寿怎办,还画了个饼,说要送他一份大礼。

礼物她还没准备。

锅锅看小姑娘的想法,安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们先到医院。”

花啾小嘴紧抿。

赶到医院,老人正在重症监护室,花啾透过窗户看见他褶皱憔悴的面庞,眼睫颤颤,泪珠一下子就滚了来。

已经回国的纪天钰正守在面。

他眉心蹙着,显然也心情沉重,但还是安慰妹妹:“只是昏『迷』,别担心,还在治疗。”

花啾『揉』『揉』湿润的眼睛:“二哥,要进去,要陪着爷爷。”

纪天钰摇头:“重症监护室不能久待,会影响治疗。”

花啾带着委屈的哭音:“又不是人。”

纪天钰沉『吟』。

片刻后,老爷子的病床边多了一个玉饕餮和一口青铜锅。

纪维庸恍恍惚惚,不知怎,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

混沌的思绪也变得清晰。

他的眼前现一画面,从没有过的记忆涌入脑海,一眨眼,眼前现了砖瓦矮屋,潺潺溪流,雕刻玉石的做工台,还有一尊刚雕好的小饕餮。

圆墩墩的玉饕餮蹲在红布上,憨态掬。

纪维庸倒吸一口气。

他听见自己在小饕餮讲故事。

与同,纪维庸消化着脑内的记忆,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前一世。

千年前他是个玉痴,算是玉石雕刻一道的能工巧匠,但因过于痴『迷』道,为之倾尽家产潦倒度日,落得个孤寡终生的下场。

但在他看来并不算什。

他以玉为伴,终生沉『迷』玉雕,并精研自己的技艺,跟普通人所追求的人烟火不同,自己满足了便不管其他人目光。然而他一辈子雕人雕神雕物件,处处下功夫,让他心觉有灵的竟然是个闲暇雕的小玩意儿。

老人雕小饕餮便觉得喜爱不已。

放置日久,更觉得小东西有灵。

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感觉,好像他把心血倾注上去了,终有一天,诞生于他手底下的作品有了回应,亲亲近近地陪着他。

于是老人离经叛道地小饕餮取了名字,还把它当成自己的孙女。

他并不能跟小东西交流。

处于上帝视角的纪维庸却能听到小饕餮『奶』里『奶』气的懵懂声音。

“……爷爷,个东西好吃吗?”

“……啾啾也好想吃呀。”

“……爷爷下雨了,收衣服快快……哎呦!湿掉啦!”

纪维庸听得不『露』意。

画面一转,老人没了,小饕餮委屈又想念,躺在灰尘里念叨了不知多久,变成一个胖娃娃。

小团子比纪维庸刚见她还小,约莫两岁左右,她化成人后,摇摇晃晃地就抱起锅往走,小抓髻红衫衫,跟老人想象中一模一样。

她没走多远碰见人,天真地仰头问:“你见过啾啾爷爷吗?”

小团子眼眸水亮,睫『毛』纤长浓密如蝶翼,肉乎乎的脸蛋白得透层粉,像是大户人家来的,观音画像里的童子都没漂亮。

当地人哪见过水灵的娃娃,被她逗得一乐:“你爷爷是哪个?”

刚化形的幼崽说话磕巴:“就是、啾啾爷爷。”

问当然是问不到答案的。

没从村人里得到爷爷的消息,小团子继续走,一路走到镇子上,累了,也馋了,眼巴巴地盯着人家的烧饼摊瞧。

摊主瞄了她两眼,哐当一声合上了篓,语气倒是和气:“想吃呀,叫你爹娘来买。”

团子忍住嘴馋摇摇头:“你见过啾啾爷爷吗?”

顾客上门,摊主忙活着,也没回一个明显做不成生意小娃娃的话。

团子仰着大脑袋看看,又不舍地流着哈喇子走。

她没有那个圆圆的东西。

纪维庸看得心疼极了。

他真恨不得把坟挖!让前世的自己起死回生小孙女买烧饼吃。

小团子在镇上晃了一天,回去的路也忘了,纪维庸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见天『色』渐暗,担忧不已,但天黑前有个『妇』人她买了吃的,又问了情况领她回家。

结果『妇』人是个人牙子。

纪维庸急得想骂人。

关于小孙女的过去,他没细问过,只知道她是从墓里挖来的,便觉得古董成精顺其自然,谁知道过去竟然有般曲折。

纪维庸焦心不已,团子倒是住进了『妇』人家,没心没肺。

她懵懂爱,力气又大,绵软一团小人十分讨人喜欢,连『妇』人都忍不住想把娃娃留在身边……但她太能吃了,供不起。

『妇』人干脆几枚铜币把她卖王宫内廷。

团子在人牙子家吃饱喝足,就莫名其妙地跟着采买的宫女进了王宫。

她年龄太小,本来不该夹在群女孩里进宫,但半大点的娃娃实在惹人怜,又长得好,几枚铜钱相当于倒贴钱,内官就把她买回来了。

团子靠一张小肉脸走天下,进宫了也讨人喜欢,常能接受宫女姐姐的投喂,没人她安排活计,她就在宫女姐姐的住所瞎溜达,不找一下爷爷。

天朗气清的一天,团子搬起一块大石头,撅着屁股往底下瞅,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喊:“爷爷你在里吗?”

纪维庸看得又气又。

不远处一个穿玄袍的威严男人也了,走上前:“小娃娃,你爷爷怎会在石头底下?里不能藏人。”

“不能呀。”团子肉眼见地失落下来,她小手一松,石头哐当砸回地上。

“那你见过啾啾爷爷吗?”

小娃娃仰着脸,眼儿亮亮地询问,她身上穿的是宫女衣服,但内廷没有小的宫女。

男人从其他人那里弄清楚了幼崽的身份。

纪维庸得知男人是王上,心又揪起来。

好在他没把小团子赶宫,因觉得小家伙好玩,还将她送到一个没有子嗣的妃子身边喂养,甚至领她去狩猎。

小家伙探着脑袋左顾右盼,心不在焉。

王上询问:“要找什?”

“好多说话声呀,它们想来。”

王上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一起意带了个逗趣的娃娃来狩猎,竟然能寻到前朝宝藏。

个孩子能跟古物说话。

古人信奉神灵,对于能自己带来好运的迹象,更是敬畏不已,纪维庸看到宝宝成了小神女,心脏跟着起伏。

孙女过上了好日子,但不知道为什,纪维庸并没有松一口气,心里反倒是有一根弦总绷着。

果不其然。

次年昭国碰上一场大旱,内忧患,几乎不能抵御敌国的侵袭。王上领兵征前,为了安抚民心,听从幕僚的意见,将亲自册封的小神女打成小妖怪,献祭雨神。

小团子下葬是闭着眼睛的。

她『奶』膘软软,小嘴嘟着,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面庞恬静爱,尚不知自己要面对什。

棺盖落下后,最后一道光便消失在黑暗里。

随着窒息般的黑暗,纪维庸感到心口一阵钝痛,他泪水淌了满面,急得抬手,却发不声音,呼哧呼哧喘气。

“爸……爷爷……”

“纪老先生?”

“快去叫李医生,老爷子有动静了!”

数不清的呼唤声响起,有远有近。

纪维庸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沉,思绪似乎落到实处,不是缥缈的状态。

他流着泪睁眼。

医护人员忙忙碌碌,观测各项数据,他做各项检查,家人们在面不能进来,他却听到一道细小的呼唤。

“爷爷,爷爷!”

纪维庸目光触及枕边的小饕餮,一愣,将它捡起来擦了擦,总算是舒了口气。

“嗳。”

他一答应,小饕餮便不声了。

但做了那个梦之后,刻,透过小饕餮,纪维庸几乎能想到孙女正甜甜地弯着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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