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这天有点魂不守舍。
不在朋友们面前, 她倒是装的风平浪静,像是雪宝这样的崽崽是完全看不出来么的。一下课,雪宝就凑来, 晃『荡』羊角辫说:“萌宝, 你不一起上厕所?”
苏萌抬头:“好的呀。”
她伸手牵住雪宝, 雪宝蹦蹦跳跳。
孔甜甜叫:“等我下, 我也。”
崔雨:“我也。”
几个人一起离开教室, 崔雨挤挤挤,牵住了雪宝的手手, 把苏萌挤到了一边儿。
苏萌:“烦人。”
崔雨委屈呢:“你们住得近每天能一起走呢。”
她就在学校这么点机会, 当然抓紧跟雪宝交流感情了。
苏萌:“哼。”
崔雨笑了起来,说:“你就让让我嘛。”
孔甜甜在一旁笑说:“来来来, 我们手牵手,牵不到雪宝,牵我好了。”
苏萌:“……一点也不想。”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雪宝骄傲的挺肚肚, 说:“我最受欢迎啦。”
“瞧你得意的。”
雪宝抿嘴儿笑, 她像是一企鹅一样左右晃晃, 说:“我超可爱啦。”
四个女孩儿一起走,就听到有人叫:“胖妹, 胖妹……”
雪宝麻溜儿回头,大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哦不不,雪宝, 雪宝……”
雪宝停下脚步,歪歪头,说:“淮哥哥?”
季淮嘿嘿笑,说:“你来, 我有事情跟你说。”
雪宝疑『惑』的看淮哥哥,脚丫往前挪了挪,说:“么事情呀?”
季淮神神秘秘,说:“你来啊,我们单独说。”
他扫一眼其他的女娃儿,坚定的很。
雪宝:“咦?哦。”
虽然不知道么事情,她还是放开了崔雨的手儿,说:“我一下下。”
雪宝咚咚咚跑到哥哥身边,仰头问:“你找我干么呀?”
季淮领她又走了几步,更远了点,雪宝眨巴大眼睛,黑黝黝的葡萄眼盯哥哥,不知道他干么,季淮笑眯眯,说:“我舅舅星期天带我抓鱼,你不跟我们一起?”
雪宝一愣,随即眼巴巴的看季淮,说:“抓鱼?”
她立刻想到哥哥炸粪坑的事儿,立刻嘴儿就向下耷拉,迟疑说:“、哪里?”
如果是粪坑,她一定不!
季淮可不知道雪宝心里想么呢,他得意的说:“乡下啊,我舅舅说了,我们抓完鱼还可以野炊。哦对啦,还能摘果子哦。”
雪宝立刻就兴奋起来,说:“我我。”
说完了,姑娘又迟疑的对手手,说:“我爸爸妈妈不知道让不让我。”
她又说:“炸鱼有点点可怕。”
季淮手儿一甩,说:“不炸鱼,就是抓鱼,边是河,不能炸鱼的。炸鱼都是好远好远的方。自从上次炸了粪坑,我妈妈就批评了我舅舅,他现在都不带我了。呜呜。”说到这里,季淮觉得悲从来,他还想抓大鱼啊。
雪宝眼看哥哥这样,惦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难啦。”
季淮:“你不呀?”
他撺掇说:“你让你爸爸跟我们一起啊,大家一起,你爸妈肯定就不会不让你了。嘛嘛,我想你一起。哥哥带你闯『荡』江湖!”
雪宝:“咦?”
季淮蛊『惑』她:“抓鱼可好玩儿了,抓上来的鱼,我们还可以烤了吃,我舅舅说他带烧烤架,新鲜的烤鱼,特别香。还有好多野果,你吃烤水果吗?”
雪宝吞咽一下口水,说:“没有。”
季淮:“水果也能烤了吃哦,你如果跟我一起出来玩,我就你烤水果。”
雪宝大眼睛坚定起来,说:“我跟爸爸说玩。”
季淮兴了,伸出手指,说:“拉钩儿,我们说定了,明天你我答案哦。”
雪宝脆生生:“好。”
“雪宝乖。”季淮摆摆手,说:“我走了哦。”
他出来一趟,也不是上厕所,就是为了找雪宝的啊。这不,既然说好了,他嗖嗖的往回跑,雪宝美滋滋:“我果然最最最最讨人喜欢。”
季淮往回跑,贼兮兮的笑,嘿嘿个不停。
“我带雪宝一起,闯祸也有人分担啦,我精啦。”他跑的十分雀跃,觉得自己聪明了。
季淮快快乐乐的跑进教室,坐在门口的胖子就问:“你怎么笑的这么贼?”
季淮哼了一声,说:“说好了带你玩儿,你还不,我告诉你,我现在找到别的朋友了,我带一个很可爱肉嘟嘟的妹妹一起玩儿。”
胖子丝毫不心,说:“我上次跟你一起,你非招大白鹅,我们个被大白鹅追的四处逃窜,摔了个狗啃你还被叨了好几口。”
他继续说:“上上次跟你一起出,一起爬树从树上摔下来,这已经够疼了。被我妈知道我爬树还我揍了一顿。”
“还有上上上次,你跟我说抓泥鳅,结果我们摔在了烂泥坑里,吃了一嘴泥,回家还是挨揍……”
胖子幽幽:“我坚决不跟你一起。”
季淮叉腰:“锅包肉,你怎么这样哦,我们不是好兄弟吗?你咋还翻旧账?我们当时也快乐了啊。”
胖子叫锅包肉,他点头说:“是快乐了,但是挨打也真疼。”
他的屁屁受不住啊。
胖子坚定:“你找妹妹玩儿吧。”
季淮:“哼,妹妹很可爱,大眼睛像葡萄。”
“妹妹白白净净像是汤圆儿。”
“妹妹很爱笑,也很听话,她笑的时候眼睛就不像葡萄,弯弯的像是月亮。嘴儿粉嘟嘟,像是水蜜桃。”
胖子:“……这个妹妹,听起来很好吃啊!”
葡萄汤圆水蜜桃。
季淮:“哼,就知道吃。”
季淮回到座位坐下,哼了一声,说:“我们这次还野炊的,你不就后悔吧。”
胖子:“……”坚定,他坚定,虽然了很好玩儿,也有好吃的,但是,呜呜,他不!!!他坚决不在挨揍了。
好在,季淮也是显摆一下就算了,他已经找到新伙伴了,就不急啦。
其实啊,季淮也可以一个人跟舅舅的,但是自己就一个朋友,有点闷。
舅舅不爱说话,嘤嘤。
如果有一个朋友,不仅能一起玩,犯了错误还能彼此分担一点点。嗯,对哒,雪宝这么,如果他们犯错,大家肯定不能打人,他不是就逃一劫了?
季淮一想,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主意好,聪明啦。
这头儿季淮得意洋洋,头儿雪宝也开心的很,她蹦蹦跳跳的,辫子翘翘。
孔甜甜:“雪宝,淮找你干么啊?你这么兴。”
雪宝立刻就大大的笑脸儿,像是一朵向日葵,她兴的说:“淮哥哥找我周末一起抓鱼。”
孔甜甜:“啥?”
她掏掏耳朵:“你跟他一起抓鱼?”
抓鱼,必然是河啊,池塘啊之类的方,这样的方一听就不安全,孔甜甜一秒担心起来,她立刻觉得紧张的不得了。她赶紧问:“你们哪里抓鱼?是有你们个吗?”
雪宝:“不是呀,淮哥哥舅舅也,我也回家问爸爸妈妈不。”
姑娘软软糯糯的笑,说:“淮哥哥说会我烤鱼烤水果。”
“烤……水果?”
雪宝点头,眼睛亮晶晶满眼都是憧憬:“我还没吃烤水果……”
孔甜甜:“……”
水果烤吃,想也知道会很难吃。
如果真的好吃,怎么可能几十年后还不广泛流传?
除了烤榴莲,可没听说么水果烤吃。
然而想也知道他们这里没有么榴莲。
孔甜甜:“雪宝啊……”
她斟酌一下,说:“你周末不跟我们一起玩吗?”
雪宝握住了甜宝的手儿,说:“我就一次!”
她还是很想的,大眼睛满满都是期待呢,姑娘倒是个活泼伶俐的,脆生生的:“我如果了觉得好,以后我们葵花班也一起呀。”
孔甜甜笑了,戳戳她的嫩脸,说:“你倒是反应快。”
雪宝的无辜的笑,软乎乎的说:“如果好玩,以后咱们跟林老师一起。”
孔甜甜:“。”
她哪儿能说不啊,丫头这么想,估计她家里人都拗不她的。
蒋寒跐溜儿来,说:“雪宝,你周天玩啊。”
雪豹点头:“我是想的呀,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会同意,不爸爸不同意,我就让爸爸跟我一起。”
蒋寒:“哦哦,我提前跟你预约下一个礼拜天哦。”
雪宝:“下个礼拜天?”
蒋寒:“下个礼拜天卖头花。”
雪宝赶紧点头,慎重的说:“我知道啦。”
不很快的哦,姑娘挠挠头,说:“我们哪里卖呀?”
她糯唧唧的问了起来,蒋寒:“我跟林老师说好了,让她送到四心市场批发,这样不用零售也省事儿。”
雪宝长长的哦,又追问:“也不用我们卖呀?为么?”
蒋寒笑了:“可是你不想知道我们挣了多少钱的班费吗?”
雪宝立刻点脑袋瓜儿:“我想知道。”八卦妹。
蒋寒:“不就是了?我们下周天聚在一起等林老师。”
雪宝赶紧点头:“好。”
雪宝觉得,自己好忙哦,这个周天安排好啦,下个周天也安排好啦。
她可真是一很忙碌的崽。
雪宝哼曲儿,开开心心的,觉得心情真不错,一别头,就看到苏萌发呆,虽然苏萌有心隐瞒,好像跟平时没样儿,但是偶尔的发呆还是出卖了她。
雪宝虽然是个崽崽,但是这时也看出苏萌的一点点不对劲儿了,她咚哒哒的凑,问:“萌宝,你怎么啦?你好像不开心哦。”
朋友们都很友好啊。
萌宝为么不开心?
是在家里挨揍了吗?
可是最近萌宝爸爸回来了,她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是萌宝爸爸让她不开心了吗?
雪宝懵懵懂懂的说:“萌宝,你如果不开心,我可以陪你玩哦,我跟淮哥哥说,不抓鱼了。”
雪宝好想抓鱼哦,但是,但是萌宝看起来心情好差哦。
雪宝是个好孩子,萌宝对她很好,她也对萌宝很好的。
苏萌看雪宝认真的样子,轻声笑了笑,说:“你玩儿啊,不是说好了,玩得好还带我们?”
雪宝:“对哦。”
她挠挠自己的卷『毛』儿,问:“你为么不兴啊。”
苏萌:“也没有不兴啦,我就是最近比较『迷』茫。”
雪宝:“『迷』茫?”
『迷』茫是么?
雪宝不是很懂,她乖乖坐在椅子上,想知道么是『迷』茫。
苏萌看她一脸的“求知欲”,说:“『迷』茫就是,不知道干么。”
她随随便便的解释了一下下,雪宝立刻站起来,挥舞拳头,说:“不知道干么吗?我知道,我一点也不『迷』茫,我都知道的。”
雪宝立刻掰起手指,说:“我们做头花,我们唱歌跳舞,我们孩子能做的事情多啦。你看,这么多事情一点都不『迷』茫。”
苏萌看雪宝元满满的样子,突然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是啊,她纠结么呢?
老天爷又了她一次机会重来,可不是为了让她在这里纠结的,她上辈子做事情都能干脆利落,这辈子有么不能的?她爸妈的事情当然是大事儿,但是这件事儿上辈子就有了。
她重来一次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悲剧,而不是拘泥于在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上。
虽然现在没有么证据,但是按照熊宝的说法,没多久她爸妈就已经闹开了准备离婚,可见她爸现在必然是外面有人的。苏萌这么一会儿功夫,脑子已经转了无数个圈。
雪宝生出爪爪在苏萌面前晃了晃,说:“你怎么又发呆了,你好让人担心啊。”
苏萌看她忧心忡忡的可爱模样儿,没忍住,伸爪捏捏她的胖脸,说:“没么担心的,我想开啦。”
雪宝:“哎?”
苏萌:“回座位啦,上课了哦。对了雪宝,你会写名字了吗?”
雪宝:“啊!”
她的蜜桃脸一下子就紧急集合,皱在了一起,眉『毛』蹙的紧紧的,嘴儿唔哝一声,也不知道是回答了还是没回答,窜到自己的位置上,胖手忧愁的盖住了脸。
苏萌:“……”
嗯,看出来了,还不会。
她笑了出来,心说果然孩子起名字的时候。不能搞复杂的字儿,容熙的熙字,真的很为难的崽崽了。
上课的铃声还没有响起,雪宝突然就回头,说:“我会写了。”
她扬了扬下巴,骄傲的瞪圆了眼睛,认真说:“我会写名字了。”
苏萌合理怀疑,这崽在吹牛。
雪宝:“我在黑板上会写,在本子上……有点点难。”
苏萌:“……?”
其他人也被吸引了,逗她说:“不相信你哦,雪宝你黑板上写。”
雪宝糯唧唧:“可是老师会来的。”
“没关系,很快的,你写嘛。”
雪宝咬咬牙,站起来来到讲台,豆丁惦脚尖儿,嘴儿抿的更紧了,脸儿也更严肃,她用力想的,但是……够不到。
矮墩墩豆丁够不到黑板。
葵花班的同学们一个个都忍不住笑,熊宝哈哈大笑捶桌子,雪宝哄哄:“你怎么可以笑话人。”
笑话人最不是好孩子了。
熊宝觉得自己就该改名叫熊窦娥,咋每次都是他被冤枉呢?
每次,每一次。
他说:“我没笑话你,我就是觉得你这样超可爱。”
“对哦,超可爱。”
大家都跟附和,雪宝看伙伴们,没有看到笑话的痕迹,好像真的是觉得她可爱,她抿一抿嘴儿,轻声笑了出来。
“来,我你搬个椅子。”
蒋寒雪宝搬了椅子,又说:“熊宝,你来跟我一起扶住椅子。”
虽然看起来不至于掉下来,但是肯定还是心的啊。
雪宝看了看椅子,爬了上,粉嫩的脸蛋儿还往门口瞄,说:“老师来了告诉我哦。”
“好。”
雪宝拿起粉笔,在大大的黑板上开始写字,一笔一划,大大的很大的超大的——熙。
倒是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但是这大字,比孩儿脑袋还大。
雪宝一笔一划写完,骄傲的叉腰:“你们看,我会写!”
她怎么可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她才不是种笨孩儿。
大家呆了一下下,随即纷纷鼓掌:“雪宝写的真好。”
雪宝抿嘴儿笑眯眯,一不留神就开心说了实话:“我可以写成大字,可是如果缩就不会了。”
一说完,姑娘立刻捂住嘴嘴,大眼睛眨眨,长睫『毛』颤颤。
大家笑的愈发厉害了,雪宝脸儿红扑扑起来,正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雪白立刻慌张的就擦黑板,蒋寒:“你先下来,我来。”
雪宝哦了一声,听从蒋寒指挥,蒋寒飞快的爬上椅子擦掉黑板,接和熊宝个配合默契的把椅子搬下来。
“雪宝快快。”
“哦。”
雪宝赶紧也回了座位,大家多坐好了,老师也进来了,雪宝舒了一口,抿了抿嘴儿,扬起下巴认真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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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园的午睡,是老师和朋友们共同休息的时间。
一些睡眠质量好的,是躺下就,雪宝就是这样,天一天比一天热,她么也没盖,撅屁股睡得昏天暗。而她下铺的苏萌则是蹑手蹑脚的起来,来到了熊灿烂的床边,拉了拉他。
熊灿烂『迷』『迷』糊糊正睡,就看到苏萌披头发站在窗边,他吓了一跳,说:“萌宝你干啥。”
这幸好是大白天,是晚上,他肯定害怕的。
苏萌蹲下来,靠近床边,声问:“我爸的外遇对象是谁?”
熊宝:“……”
他摊手:“不造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知道的时候,这都称得上是十年前的往事了。他哪儿能知道的么详细?
苏萌蹙眉,正起身,就看到熊宝的上铺冒出来一个脑袋,崔风脑袋凑下来,说:“我知道。”
苏萌一愣。
熊宝拍头:“对对对,我不知道,但是风肯定知道的啊,他是老年之友。”
苏萌惊讶的看崔风:“你也知道……”
熊宝觉得这话就是侮辱自己大兄弟了,他盘腿儿坐起来,说:“这话让你说的,我知道的,崔风知道;我不知道的,崔风也一定知道。我们就是八卦一下下,崔风可是片警儿。就没他不知道的事情。”
苏萌盯住崔风,崔风挠头,好奇的问:“你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咋样?你是一个孩儿,你爸妈不会听你的。而且,是谁根本不重,因为你爸不是第一次了。”
苏萌震惊了。
崔风:“你爸真的不止一次了。”
这些是别人的隐私,但是,苏萌是当事人。
而且,他们的情况本来就跟其他人不一样,不管么时候,他都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生死之交”。
崔风:“所以是谁真的不是很重,没有张三也有李四,没有李四也有王麻子。你爸后来也没有改,是你妈忍,而你忙工作回来的少,也不知道罢了。”
其实,还有更重的话,崔风没法儿说。
因为他们班同学特殊的关系,彼此之间一直都很亲密。苏萌在外工作,家里有老口,崔风是经常上门帮忙的,跟苏叔叔田杏阿姨也相处的不错。
田阿姨有一次不知道为么喝醉了坐在路边儿,他扶田阿姨回家,她曾经拉住他的手认真说:如果没有次意外,她一定离婚,一定!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记得田阿姨哭的好惨。
苏叔叔这个人……你说他是个坏人,真不是。
他『性』子比较软,对他们这些孩儿也不错,甚至还干见义勇为的事儿。
但是,独独一样儿。
个人作风。
这大叔不知道是琼瑶看多了,对情情爱爱很上头,对温柔似水的女人更是完全没有抵抗力,陷入爱河好几次。他这『毛』病碍不外人,但是却最最最伤害田杏阿姨。
崔风看豆丁苏萌,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他不知道苏萌能不能承受,她妈妈为了她,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了一个圆满的家庭。
也许离婚了不一定幸福,但是不离婚田阿姨是一定不幸福的。
不管是哪个业做到头部,也都没有傻子,纯靠运。
虽然他们重生之后,各个儿都因为身体变得有点幼稚,但是也不表脑子就彻底不转了。
崔风没说的更多了,但是仅仅几句话,苏萌听出了崔风话里的未尽之意。她笑了笑,说:“谢谢你哦,风。”
崔风:“咱客啥?”
苏萌:“你知道我妈妈是么时候知道的吗?”
崔风想了想:“应该是最近吧,我记得你妈说,是一个很炎热的夏天,你爸回来探亲,走的时候发现证件忘带了,你妈煤城送证件,结果就撞见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爸这次回来。”
苏萌抿抿嘴,轻声:“哦。”
她低下头,说:“,我知道了。”
苏萌很难受,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一直很崇拜的亲爹是这种人,但是她心里又隐约有几分庆幸,庆幸自己重来一次,可以改变。更庆幸,自己身边有这么多帮手。
正是因为身边还有这么多朋友,在遇事儿的第一时间,她还能冷静客观。
苏萌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有你们真好。”
她知道很多人没有睡,也知道大家听得到,但是,苏萌也没想藏掖,她是常年不在老家,所以不知道,但是总是在老家这些人,应该很多人都知道的,大家开始是不好跟她开口罢了。
这也是为么天她喊住熊宝问的时候,好几个人趴在窗口的原因。
哦,雪宝不算,这纯粹是看热闹的崽崽。
大家不是有心瞒她,而是确实没想到,毕竟大家都适应九十年的生活。说关注也是关注雪宝,所以倒是真没想到苏萌她爸的事儿。
现在既然都已经说穿了,苏萌也没想躲躲闪闪,反而是落落大方:“大概真是大人芯子吧,我难受归难受,但是倒是没有天塌了的感觉。”
“这世上啊,怎么都不可能天塌了的。”
孔甜甜从上铺爬下来,来到了熊宝的床边,攀在上下铺的梯子上,说:“崔风。”
崔风:“怎么了?”
孔甜甜:“你知道我爸妈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崔风嘴角抽搐一下。
孔甜甜戳一下崔风,说:“知道告诉我呗?”
崔风:“……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么?”
孔甜甜十分理直壮:“钱。”
崔风:“啊?”
孔甜甜:“你啊么啊,我就是想拿他们的短处生活费啊。我现在是跟我外公外婆一起住,他们双职工一分生活费也不,还占便宜靠我外公外婆养活,凭么啊?谁见这么不脸的?”
孔甜甜丝毫不觉得说这话有么不对,她说:“我必须找个把柄让他们掏钱。现在不多让他们掏点钱,以后厂子效益不好更掏不出来了。我外公外婆年纪也不了,我们得攒点钱的。”
熊宝嘀咕:“你倒是直接。”
孔甜甜面不改『色』:“我有么不能直接的?从他们说出如果我死了他们就能再生一个儿子了这样的话开始,我就知道我别想从这对夫妻这里得到么亲情。也靠不住他们。”
当时他们班朋友出了事儿,他们都被送到了医院,别的朋友的家长都疯狂的跑来。
就像是苏萌的爸爸,现在别看苏萌说起他出轨哄哄,但是苏建业当时疯了一样跑来,抱女儿嗷嗷哭,在她印象里简直是十分记忆犹新的一幕。
有她爸妈,她的爸妈没有来。
他们无所谓她这个女儿,甚至在她被送回家之后还在背里说出“你说咱们怎么没有这个运,如果咱家甜甜没了,咱们就能光明正大生胎了。”
你瞅瞅,这个时候这对夫妻倒是能站在同一阵营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偷听到这个话的孔甜甜当时抖成了么样儿,难受成么样儿。也正是因为对家庭的渴望,她才早早结婚,想获得一个新的家庭,自己的家庭。
结果,她看错了人。
妈宝,自私,好吃懒做,斤斤计较,在外头不清不楚。
当她想离婚的时候,她意外怀孕了。其实后来想一想也晓得不是意外,因为个时候她外公外婆留她的老房子传出了迁的消息。
再后来,孩子生了,房子迟迟没有迁,这男人又恢复了原样儿。
再后来真的迁了,这男人也没改好,大概是晓得反正有孩子,她么需家庭的人,离不开。
孔甜甜还算有点理智,一直自己紧紧的攥钱,但是家里的开销全是她,男人软饭硬吃,还有一个不四六的婆婆。个时候,其实她如果坚定,也可以再来。可是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寻找新生活的能力了,连最重的儿子都是白眼狼击垮了她,每天浑浑噩噩,日子也就是样……直到,重来。
她重生前的不好,以至于重来之后,她永远都是最元十足个。
她珍惜这个重来的机会。
“其实……”
这时,男孩子的声音响起,孔甜甜看向说话的人,说话的正是蒋寒,他不知道么时候也坐了起来,他说:“你是觉得他们现在干的些事儿,拿不住他们吗?别忘了,现在不是三十年后,现在是九一年。你不说告他们作风怎样,但是你找厂领导总是可以的吧?”
孔甜甜一怔,随即反应来:“对啊!他们如果不我生活费,我可以找厂领导。”
这夫妻不敢生胎,不就是怕丢了铁饭碗?
孔甜甜冷冷一笑,说:“这样好。”
蒋寒声音连点起伏都没有:“我记得,咱们本台有个节目叫老陈说事儿?”
这个“老陈说事儿”,就是本新闻,类似于以后的么“老娘舅”之类的,就是本一些新闻和家长里短。但是这个节目可受欢迎了,本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傍晚看这个节目的。
蒋寒这么一说,孔甜甜竖起大拇指:“蒋律师果然厉害。”
蒋寒微微笑了出来。
他当然希望,大家都得好。
大家正说,林秀婉推门进来,她其实知道崽崽们没睡在说话,不正是因此,她不仅没进来,还在门口望风呢,谁知道这些崽崽背里说么,还是多注意点,免得被人听到。
至于屋里……屋里有一个雪宝,可是雪宝是个贪睡的猪猪。
她是有一点风吹草,大家都能看出来的。
林秀婉推门进来,说:“多少也睡一会儿啊,都是孩子,身体哪里扛得住。”
孔甜甜几个都躺回了床上,苏萌也是一样,她蹑手蹑脚,生怕弄醒了雪宝,十分轻。不知道为么,她没有上午的压力了。虽然她知道自己这心态不对,但是孔甜甜的遭遇突然就让苏萌明白。孔甜甜的处境比她难得多,都能够每天乐观。
她有么不能呢?
就算他们真的离婚,也总归是她的爸爸妈妈。
分开,就分开吧。
就是不知道,她妈妈是不是想离婚。
可是不管想不想,苏萌知道,在未来的十年十年三十年里,她妈妈一定是想的……不然,以崔风的情商,不会开口。
他聒噪又自来熟儿,可是,不该说的他可从来没说。上辈子,他们每年也都聚一聚的,年也会互相拜年,崔风从来没提。但现在,不一样了……
重来一次,真好。
她感受上铺雪宝翻身哼唧的声音,雪宝还在。
她妈妈,也可以有新的生活。
苏萌觉得,这样真好。
同样觉得这样真好的,还有孔甜甜,孔甜甜知道自己上辈子的浑浑噩噩,她逃避生活得且,但是这辈子,她会好好的生活,再也不会让外公外婆为了钱『操』劳到个步,最后早早的人熬没了。
她摩拳擦掌,决定干一票大的。
蒋寒说得对,就算没有明显的把柄又怎么样?她可以闹啊!她可不是种斯文人。她是无理也能搅三分的泼『妇』!
靠,搞他们啊。
这个午睡,有人睡了,大部分人没睡,不不管睡没睡,大家都是站在同一阵营的。
午睡后,雪宝还在左右摇摆,『迷』『迷』瞪瞪,班里最没存在感的幽灵人物王凑到孔甜甜身边,跟她说:“如果你想迅速解决问题,王副厂长家哭,比你找电视台还会好用。”
他十年后,做王副厂长的司机,晓得他们夫妻的为人,孔甜甜上门,他们会管的。
孔甜甜一愣,随即笑容灿烂:“谢了。”
王摆摆手,吐了一句“应该的”,就窜回自己位置了。
姜如凝也凑近碰了一下孔甜甜,说:“哎,我指点指点你怎么哭更可怜?更悲伤?”
孔甜甜一听,惊喜:“好啊。”
虽然她如果哭也真是发自内心的,但是有“专业人士”指点,自然是更好的。
崔雨也说:“我可以你化的更加瘦骨嶙峋,顺便做个造型儿,突出一个惨兮兮。”
她开美容院,可不仅仅是会护肤,化妆搭配也都是一把罩。
孔甜甜没想到伙伴们都热烈帮忙,感的说:“有你们真好。”
崔雨笑了:“这不是苏萌说的吗?”
孔甜甜:“她说,我也能说啊,再说实话怎么不能说了?真兴,有你们。”
大家都善意的笑。
雪宝看见了,问:“甜宝,你们说么悄悄话啊?”
孔甜甜不瞒雪宝:“我搞事儿!”
雪宝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困了!
“搞事儿?搞么事儿?”她软糯糯的,语倒是很急。
孔甜甜看她脸蛋儿上还有睡觉压的印子呢,但是大眼睛已经圆溜溜儿。
这还是个八卦妹呢。
孔甜甜笑说:“我打算想个办法跟我爸妈生活费了。”
雪宝:“啊?”
雪宝家没有这样的事儿,雪宝不懂的。
雪宝懵懂的看孔甜甜,孔甜甜『揉』『揉』她的头,说:“呆瓜。”
雪宝:“不呆!”
她使劲儿挺胸:“我不呆!”
孔甜甜笑的更厉害,说:“嗯,你不呆,你是单纯天使。”
雪宝歪歪头,问:“天使是么?”
她好像记得看一个广告……雪宝说:“是个光屁股拎一支箭,『射』到谁,就会让人爱上洗头发的婴儿吗?”
孔甜甜:“……”
这是啥玩意儿?
光屁股拎一支箭?
『射』谁爱上洗头发?
她想了半天,问:“你说的,是丘比特?”但是洗头发是么鬼?
雪宝:“么特?不知道。”她摇晃脑袋瓜儿,说:“我不知道。”
她比比划划,张胳膊扑哧,做出一个飞飞的样子,嘴儿发出“biubiubiu”的声音,接一本正经:“爱神洗发水,你永远的真爱选择!”
孔甜甜:“……”
她,想起来了,时候是有这么一款洗发水,总在本台播出,创意十分抓马。一个爱神丘比特下凡,『射』谁,谁就拿出洗发水洗头发,然后满街都是洗头发的人……
年久远,他家现在还没有电视机,亏得她能记起来。
哦,也不是她记『性』好,而是前几天在苏萌家看,当时俩人就尬出一身鸡皮疙瘩。
孔甜甜嘴角抽搐一下,决定不说洗头发的事儿,说:“就是爱神丘比特啊,他就是一个天使。”
雪宝脸蛋儿鼓了起来,不兴撇撇嘴,说:“我不做丘比特,他长得没有我可爱,还光屁股。”
她指指自己的园服,说:“我穿裙裙了。”
孔甜甜:“……”
“他还到处让人洗头发,好奇怪的。”她这么乖,才不么讨厌。
孔甜甜:“……”
他们的话题,已经拐到了奇怪的方,而且,又继续拐的可能『性』……鸡同鸭讲就是他们!大家噗噗噗的都笑了出来。
雪宝不知道大家笑么,但是大家都笑,她也萌哒哒的跟笑。
笑够了,孔甜甜揽住了雪宝,说:“嗯,你确实比天使可爱。你是仙女。”
雪宝摇头,脆生生的:“我不做天使,也不做仙女,我不做别人呀,我就是我自己,是雪宝!”
她叉腰腰,说:“我是超可爱的雪宝!”
孔甜甜笑了:“嗯,你是最可爱的雪宝,也是最好看的容熙。”
雪宝喜滋滋的点头,不还是很快的说:“我就是最好,不哦……”
她对手指,望天感慨,好无奈的:“这个熙,难写啦。”
她软乎乎的:“我爷爷为么我起这个名字呢?嗷呜……”
孔甜甜哈哈大笑。
孩子们的烦恼永远是这样简单:自己的名字很难不好写;营养午餐有苦瓜不好吃;朋友们一起玩儿没有带她;还有爸爸妈妈不让看电视啊;不买五颜六『色』『色』素的大舌头糖啊……
这些在大人看来微不足道,但是在朋友们心里好重的。
而大人的烦恼,才是真的充满了悲伤与难,难之又难。
时候想长大,但是长大才知道还是时候最简单快乐。
就连烦恼,都是透童真的可爱。
孔甜甜想,她一定好好守护雪宝啊,她重来一次,做的事情多了。她努力!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你为么叫这个名字哦。因为你是十月一日出生的啊,如果你是男娃,八成你就叫容国庆了;你是女娃娃,叫这个不好听,所以叫容熙,因为熙表了光明!也很适合十月一日出生的你。”
雪宝其实知道“熙”是一个很好的字,她爷爷说的,表光明、欢喜、和乐、兴旺。
总之,就是很好很好。
但是还是觉得好难写哦。
所以她抱怨一下下,不是真的不理解呀。
而且哦,幸好她是女娃娃呢。
姑娘抓抓自己的园服,十分真心的感慨说:“我还是想当女娃娃,国庆,是个字儿呢。”
熙虽然难写,但是才一个字儿,少一个呢。
一个总比个好。
她会算账!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