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看……看我作甚，小傻……夜王殿下。”肖棠华近距离打量着眼前的帝凰战，果然不傻了，打量后，嫌弃至极的抿了抿嘴巴。
这男人不打算动她吗？
为什么？真对她感兴趣不成。
“棠华，南烬太子殿下，你帮本王一次，本王欠你一个人情，答应你三个要求。”帝凰战抬上一张极小的桌子，上面是三菜一汤，捻了一颗蜜枣，递了过去：“如何。”
帝凰战的温柔，让她有些消化不良，伸出脑袋，舔了舔舌头，咬住他手指尖的蜜枣：
三个要求，有点小心动。
“可以，只是，得在他身上动刀子，我曾经问过大哥一些他的状况，他的状况比你的还要复杂。”
“现在唯一就是没有现代器皿，到时候，可能得换血，输血，换掉全身血液，将蛊毒全部排除体外，然后再蒸疗法，排除余毒。”
帝凰战一怔，蹙起眉目：“换血。”
这种方法，他从未所闻。
“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想要恢复他的眼睛和耳朵，必须得再次手术，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是现代科技，手术顶多两三个小时，但是这里，最少一个月，我还需要准备的时间，然而手术期间，三天两夜不眠不休看着他。”肖棠华点了点筷子吃了起来，她毫无在意帝凰战此时此刻的神情：“反正，这是会死人的，请夜王殿下慎重，我要保证我的脑袋不掉。”
帝凰战怔了一瞬，却仿佛错觉一般。
下一刻，他已抿了薄唇，淡淡道：“就没有他法吗。”
“实话，没有。他的极限，顶多在过一年，到时候一触即发，小命随时一命呜呼。”肖棠华实话实说，夜千尘能活到如今，也是奇迹，若不是用药吊着，恐怕早死了。
“不过。”肖棠华欲言而止。
“什么。”帝凰战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神此时带着一种阴厉。
“你！”肖棠华始终有些不放心，放下碗筷，拉着他的手，把了把脉，她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波澜般飘渺虚无，又似宁静的死海般无波无澜。
帝凰战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将她眼眸深处的冷静彻底打破：“本王是快死了不成。”
“夜王殿下，如若你还想要你这条命，从今天开始，不许动武，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肖棠华摸了一把脉搏，顿时吓了一跳。
这男人是有毒吧，他今天干了些什么。
帝凰战没有开口，似笑非笑斜睨。
肖棠华眼底寒光并发，泛着幽冷的光芒：“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蛊虽然已取，可是蛊毒还在，这不是玩笑，动用内力会致命的。”
“噗，好，听你的，只要你呆在本王身边，本王可以不去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帝凰战搜摸了摸某人脑袋，微微的眯着眼睛，那笑容让肖棠华怔住了—红鸾心动。
“嘻，爱活不活，要死早死，别扒拉上我。”肖棠华说话便再也难以下咽，放下筷子：“不吃了，饱了。”说不吃，手却不老实，偷偷瞄了一眼帝凰战，拿了碗中一口红豆奶酪，吃了起来。
帝凰战摇了摇头，宠溺着：“慢点吃，你若喜欢吃点心，帝北很多好吃的糕点，本王差人每样送些过来。”
“好！”果断一个字。
“小吃货。”帝凰战这一笑，露出了他的两兔牙。
“好可爱。”肖棠华憋着笑，这男人真好看，他就是她的开胃小山楂。
“对了，如果决定做手术，我们便起身去南烬，到时候还请王爷叫南烬皇室中人亲自画个押，血型在这个世界，我无法检测。”
“所以，输血者，需要血缘关系的人才能配对，所以，跟太子殿下有血缘关系的，只有皇后，皇上，和六皇子，到时候我做得做实验，能不能输血还不一定呢，但是，六皇子太小了，只有皇上和皇后，夜王殿下这件事，还得你去说，还必须立字据，你亲自写。”
“不过，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有，我需要一些特殊材料的东西，我得着手准备，你不能关着我。”
肖棠华此时此刻多希望有个人能够帮她。
她多希望木兮还是原来的那个木兮，可是，他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
第二天，容不得肖棠华准备。
鬼鸢再次来报。
夜千尘遭又遇敌军伏袭，不料蛊毒发作，然而南烬三皇子，路途不幸身亡的哀报。
南烬，三皇子薨，年仅十八。
整个南烬，白绫从四方城门而起，只用了一个早上就挑满上都城，纸钱遍地。
第二天，夜。
“阎铁营”第二营，在司徒卫青的带领下，乘鬼鹰，飞向南烬。
然，肖棠华，乘虚而入，女扮男装，私底下背着帝凰战，跟在司徒卫青的队伍中，乘坐鬼鹰飞向南烬。
夜空中，一只鬼鹰在黑晶油的发动下，扑闪着翅膀。
其中一只鹰上，乘了三人。
“多谢晋王殿下，只不过，你就不怕帝凰战吗？”寒风中，肖棠华眺望而下，比坐在飞机上，舒服多了，这样才带感，忒刺激了。
“怕，可怕了，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秦一楼握着鬼鹰，掌着方向：“只是，为什么要带上她啊，她是。”
“楼兰的二公主，凤上邪，帝凰战和夜千尘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结拜好姐妹。”肖棠华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凤上邪。
世界上，没有偶然。
有的只是必然。
“谁跟你是姐妹。话说回来，婆娘你就不怕夜王殿下吗？如若他发现你不见了，恐怕会杀来南烬，到时候可没你的好果子吃。”凤上邪怼了过去。
“哈，你这女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说什么我也是为了救你家太子殿下。”又是一个白眼狼。肖棠华看向远处，上百只鬼鹰飞行有素。
“——”秦一楼摇了摇头，女人的战场啊，果然小鸡肚肠。
只是，他没想到，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肖棠华，肖家六小姐，肖家唯一的母婴，阎花宫的圣女。
蓝家的女儿，果然有一股侠女柔肠，非一般女子。
－－－－－－题外话－－－－－－
（人们内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无法逾越，无法自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