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再次醒来时，隐约间听见有人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嗓子里干涩疼痛，混合着铁锈的血腥味道。

“佐助，佐助，醒醒……”

“咳咳咳咳……”佐助挣扎着睁开眼，小樱脸上混着泪水，双眼哭得通红。原来，那家伙真的走了，原来，他真的不是之前的他了。右臂被包上了一层竹板，身上的伤口也被处理过了。佐助勉强坐起身，低低的道声，“谢谢。”

鹿丸眼神复杂地看着佐助，在他离开后，自己让志乃用虫子跟着佐助，在找了几个地方无果后，便带着一群人来找佐助。赶到时，就看到佐助满身是血地躺在土坑里。

“是他吗？”

佐助看向发声的鹿丸，随即低下头，过了会儿，低低道：“嗯。”

鹿丸眉头拧起，捏了下眉心，朗声道：“即刻回去，我们不能继续在外面呆着了。”

雏田弱弱地出声，“可，可是还没找到鸣人君……”

“雏田！”宁次看向妹妹，雏田慢慢红了眼，缓缓低下头，努力将抽噎声压在喉间。

一行人来时浩浩荡荡，意气满满，归时迟迟暮暮，明明都没有亲眼见到那家伙，但心里就觉得不一样了。鹿丸背着佐助，一行人没有停留，全速向村子赶去。鹿丸侧头看了眼闭眼的宇智波佐助，他一直都知道，尽管鸣人面上和佐助吵得最多，但在这群朋友最看重的就是宇智波佐助，但连宇智波佐助都被打成这个样子。……鸣人他，是真的叛逃了，没有所谓的阴谋和他人的逼迫。

在外面冻了一夜，又加之伤口遍身，刚上路，佐助就发起高热，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哥哥给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笑着戳自己的额头，一点点地教自己投掷苦无，背着他回家，场景猛然间转换，爸爸妈妈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血液在他们的身下铺展开来，哥哥站在高处，眼神冰冷地看着自己。不，不再是哥哥，是仇人，是害自己一无所有的人。佐助捡起地上的苦无，向着仇人冲去，一定，一定要杀了他！刚冲到，就见那人化成一片片鸦羽消失。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满脸带笑蹲在树杈上跟大喊，“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卡卡西老师让你快点！”

佐助看着自己飞起一根苦无射向树杈，那少年被吓得掉了下来，他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院子，轻声说了句‘傻子’。

然后，他浑身是血地挡在自己身前，挡住那条袭来的大蛇，不对，不对，他说了，那个吊车尾已经死了，那个人没有了。

那人离开时模模糊糊的背影和鼬的背影混在了一起，他们，都抛下了自己。

木叶医院，佐助看着一起一落的窗帘，眼神幽暗，下一瞬，杀鬼丸出现在病房中，“大蛇丸大人让我来接你。”

佐助没有说话，检查了一遍忍具包，叠好的病号服整齐地放在枕头一侧，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风打着卷经过。忽的，佐助回头看了眼岩颜，雕刻好的五代目旁边是四代目，也是那家伙的父亲。

下一瞬，佐助转身离开。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了。

鸣人斜倚在酒馆柜台上，拿起一册叛忍名单。九尾从鸣人怀里探出爪子，扒拉着翻开。

“鸣人，快看！”叛忍名单首页上正是宇智波佐助的名字，九尾爪子下正按着宇智波佐助的脑袋，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鸣人瞥了一眼，没再多看，这是别人的路，与他无关。“老板，要一间屋子，多送些酒。”

一旁的小男孩机灵地上前带路，“大人，请跟我来。”

佐助看着眼前黑暗的洞窟，没有停顿，一步一步走近，直到他的背影融进那一片黑暗中消失不见。

时间仍旧如常，没有变慢也没有变快。曾经的第七班只余一个小樱和卡卡西。卡卡西作为木叶第一个名下两个男弟子全部叛逃的老师，心情很是复杂。一个是老师的遗孤，一个是挚友家族仅存的独苗苗。他愤怒过，失落过，最终还是归于平静，仍旧接着任务，看着十八禁。

小樱有时候会想，她之前的十几年人生是真的吗？喜欢她的男孩和她喜欢的男孩分在同一个任务班。尽管讨厌老是缠着自己的鸣人吊车尾，但小樱心里也会暗暗窃喜于自己的魅力。除了遥远的生死之外，最忧愁的事情不过是怎么才能和佐助在一起罢了。可是，现在想来，过去的那些是真的吗？他们两个都是最最最好的同伴，都愿意舍命保护同伴。她，她还以为他们会像其他人一样是永远的伙伴，以后老了也都能在一起的。

三年后

佐助手中闪烁着电光，千鸟的叫声已然消失，麒麟的雷光一闪而过，照亮了佐助的脸，平台上的实验体胸腔被洞穿，挣扎一二，那人痛苦的倒地，喉间溢出一两声不甘心地闷哼。平台之上的黑暗处传来一阵粗粝的笑声，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圆洞中。

大蛇丸嘶哑的声音响起，“佐助君成长地很快，这里有一个任务，你去完成。”

佐助没有出声，接过药师兜抛下来的任务卷轴，别在腰间，径自出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