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第124章 番外一 原着(下)这章是原着的晋朔……

上一章 本书简介 下一章

番外二

祁瀚又与苏倾娥吵一架。

只因近来晋朔帝的态度叫人看不真切, 是惠妃便急着要让罗姑娘入府。

可这罗姑娘却不是那样好任意摆布的。

罗姑娘是个面佛。

钟念月的面容叫苏倾娥喘不过气。

罗姑娘的心智手段叫她喘不过气。

苏倾娥蓦地发觉,我怎么自从与太子好上之后,就没有过喘顺气的时候呢?

太子待她的宠爱, 是世人都百般艳羡的程度。

可伴随着艳羡而来的便是嫉妒、算计。

何时才有个头?

等到太子继位以后吗?

可就算太子继位,她做不皇后。

苏倾娥顿时觉得背上如同压一座大山,连着几日,她都难得开心颜,自然就没心思再往祁瀚那送东西。

祁瀚素来敏锐且多疑。

晋朔帝态度有异,他走出大殿便察觉到, 而后苏倾娥的心态起变化,他立即察觉到。

毕竟是他目前唯一喜欢的女人。

起初,祁瀚还会特地赏赐一些东西下去,就为哄一哄苏倾娥。

当消息传来, 晋朔帝居然要出宫巡幸各州时,祁瀚便放更多的心思到朝政上。

他疑心自己的父皇将要有什么大动作。

此处一上心。

祁瀚自然失去往日的游刃有余。

与苏倾娥一同处的日子就少。

二人便是感情再要好,从甜蜜的爱意中到现实,祁瀚的身份是太子, 这注定他身上压着数不清的政务。

他的门客,他这一系的大臣,还有他的政敌,还有大皇子、三皇子,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

他不能有一日的歇息放松。

只依附宠爱的菟丝花, 和一腔勃勃野心,骨子刻着多疑的太子。

爱会是极美好的。

到后头,自然便会涌出无数的矛盾冲突。

只是这个道理,苏倾娥直到后来才明白。

等明白时,经迟。

接下来, 晋朔帝花一年多的时间,巡幸各处。

倒是沿途拔去不少贪蠹之辈。

一时大晋愈加河清海晏。

“你父皇究竟要做什么?”惠妃愁眉不展地道。

“我不知道。”祁瀚吐出这四个字以后,自己竟愣住。

自从他年岁渐长,他便很少再说这四个字。

他知晓很多东西,他能将许多事处理好。朝内赞他,颇有晋朔帝当年之风。

可近来。

大臣们又说,恐无人能再及晋朔帝。

这叫祁瀚忍不住有些耿耿怀。

惠妃道:“罢,且不去管,三皇子是个撑不住事的。如今你父皇人外,朝中大事多交予你手。正是我将权利握手中的好时机……”

祁瀚断她的美梦:“且不说朝中有内阁,父皇朝中多年威望,朝外有百姓拥戴。岂是我能轻易揽权的?”

惠妃不解。

她看来,子然足够优秀,怎会无从揽权呢?

祁瀚却不再多言,沉着脸起身离去。

待到府中,迎面撞上苏倾娥。

苏倾娥颤声道:“你有半月不曾到我房中来……”

祁瀚沉声道:“而今父皇不京中,我便愈要拿出太子的姿态。”

苏倾娥听出他的未尽之言。

太子怎能沉溺侍妾房中呢?

苏倾娥面『色』一红,顿时倍觉羞辱,转头就走。

太子既要做给外头看,那她不理会他就是!

第二日,苏倾娥便乘马车出府去。

欲去见钟随安。

只是等到钟府的后门,小厮冷冰冰地将她上下一量,方才道:“公子早早离府。”

“他去何处?无妨,我去寻他就是。他上与我诗文,留下诗册,我正要还给他呢。”

小厮冷冷道:“公子奉旨早早去青州办差治水去,而今还未归呢。”

“那何时?”

“不知。”

苏倾娥从这小厮这受一肚子气,越发觉得不顺。

太子不往她这来,钟随安不京中……

这厢愁云惨淡。

那厢晋朔帝却是抵达九江后,脑中又一次浮现许多的陌生记忆。

记忆依旧有另一个自己,和一个小姑娘。

途中孟胜有不解,忍不住出声问:“陛下此举可是要寻什么人?还要是寻什么物件?”

否则怎么四下巡幸呢?

即便是为微服体察民情,不该是如此姿态啊。

“都不是。”晋朔帝只淡声否定,并没有将自己这般奇遇,说与孟胜听。

等再往周边走一走,再没有记忆现。

晋朔帝便猜测,兴许记忆中的二人,是九江县停驻后,便启程返京。是他按着返京之路,缓缓往走,那记忆竟愈发清晰,更印证他的猜。

等行至汝阳县时,晋朔帝此地多停留两日。

不等孟胜等人疑问出声,晋朔帝突然下令:“彻查先定王余党。叛党作『乱』多年,扰一方百姓安宁,更阻挠朝廷救灾。若查得几人,便杀几人。可凭人首换赏。”

此话一出,连孟胜都惊住。

晋朔帝从未对叛党下手。

只因众人都知太后最疼爱的子,并非当今陛下,而是那夺位失败的先定王。

斩杀先定王的余党,便等同昭告天下,陛下不顾念最后的手足之情,要『逼』着太后去。

跟晋朔帝身旁的大臣,忍不住劝:“陛下三思。世人皆如此,又要陛下杀伐果断,又要陛下仁厚慈悲。要陛下登得大位,又要陛下念手足亲情……”

晋朔帝说出的话却从来不容忤逆。

这谕到底还是施行下去。

离开汝阳县的时候,晋朔帝还去一家铺子,买一串琥珀制的禁步。

孟胜只当是为谁人买的。

只是直到很多年后,他不曾见到晋朔帝将此物送出。那禁步,便与先前那幅烧一半的画,一并被藏匣中,除他,后来再无人见过。

等晋朔帝一路行至清水县时。

先定王余党经多数被斩杀。

京中人都得消息,长公主竟是一夕间被吓病。

孟胜还记得,太子便是此地为陛下挡去那『乱』党暗算下的毒。

孟胜禁不住道:“『乱』党确实该!”

那次若无太子,恐怕伤的便是陛下的龙体。

晋朔帝只低低应声:“嗯。”

说来怪。

他那段陌生的记忆,为他挡下毒的,并非是太子,而是“念念”。

他听见另一个自己是这样唤她的。

念念。

晋朔帝离开清水县后,便终到皇城。

太后宫中的人忙不迭将他请去。

太后有意指责晋朔帝行事残忍,连先定王的最后一个后代,都要赶尽杀绝。

谁知晋朔帝听罢,神情依旧淡然。

“杀的都是叛党罢,太后怎会与叛党共情?”

只轻飘飘一句话,便将太后气得吐血。

晋朔帝派太医来,而他自己却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等走到殿门的时候,他的步子顿顿。

“陛下?怎么?”孟胜的声音耳边响起。

晋朔帝:“没什么,只是……”

另一个自己与“念念”原来来过这。

不仅来过。

他还瞧见,另一个自己背着“念念”,太后阴沉愠怒的注视下,跨过门槛,跨入雨中。

晋朔帝的心情霎时好许多。

他如今越发好奇,那个自己与“念念”还曾去过哪些地方。

……

晋朔帝离开仁寿宫后,太后便病不起。

惠妃这般氛围之下,不由害怕起来,颤声与祁瀚道:“我们恐怕不能再与长公主、太后合作,只怕陛下这是要斩草除根……”

祁瀚应声:“确是要斩草除根,如今民间很难再寻定王余党的身影,听闻他有一个私生子,该领『乱』党,完成他父亲未完成的大业。而今经。是被带到跟前,父皇亲自动的手。”

惠妃眼皮一跳,喃喃道:“陛下怎会如此?他该是温润君子,该是仁德之主……”

祁瀚嗤道:“母妃竟然从未看清父皇的真面目吗?不过近来父皇确实变得有些……有些不再遮掩他残忍薄情的一面。”

又一年过去。

太子因污蔑万家,纵恶奴行凶,偏宠侍妾,引得侍妾嚣张跋扈,竟将高侧妃推入湖中致,以高大学士为首的几位大臣,先后上奏折弹劾太子。

晋朔帝当朝不发。

没两日,病的太后到底是熬不过去。

正月十七崩。

而后晋朔帝下令,让太子到皇陵思过,一面代他为太后守孝三年。

此令旨一下。

有的大臣认为晋朔帝此举意让太子避风头,平高大学士丧女之恨,堵上民间的议。

有的大臣认为,守孝三年,便经等同将太子从夺嫡的圈子踢出去。

祁瀚这样。

惠妃听闻后,面『色』煞白,手都抖,一面还要安慰子:“你莫要多,定是你父皇为你着,使你免去受他人指责的困扰……”

此举是宽慰她自己。

祁瀚清醒得很,他摇头,冷声道:“若是如此,守孝半年,哪怕是守孝一年大大足够。可父皇却下令要我守孝三年。外人只赞父皇纯孝,又哪知我这一去,恐怕便再没有大晋的太子……三年之久,经足以使朝中局势大变。”

惠妃听到这,骗不自己,一下瘫坐地,全然接受不这样的晴天霹雳:“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等从惠妃宫中出去后。

祁瀚见到苏倾娥。

苏倾娥一样的脸『色』煞白,双臂抱膝,瑟瑟发抖。

等听见祁瀚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连忙为自己辩解:“高淑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存心要算计我,谁晓得下去,便没有再上来。”

“拿她自己的命来算计你吗?”祁瀚只淡淡道一句,而后便不再与她说此事。

“如今外头都指我多偏宠你,我此去皇陵,你便留府中罢。”祁瀚又道。

苏倾娥愣住。

一时竟不知太子此举,究竟是爱她,还是不爱她。

他留她府中。

就不怕她被高大学士欺辱吗?

不怕她被旁人排挤嗤吗?

苏倾娥点头,讷讷应下,却不曾留意到祁瀚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

祁瀚为苏倾娥做许多事。

今日苏倾娥却无半点与他共进退的勇气。

祁瀚很快便收拾东西启程,与太后的棺椁一同前往皇陵。

而他一走。

苏倾娥不好过。

太子府中人看来,便是苏倾娥造就太子的困境,还得府中人失去往日的风光。一个妾就该有妾的样子。

转眼又是一年。

三皇子因行事狠辣,苛待平民,又联合母族企图为自己谋一个太子之位,当朝遭贬斥,此后三皇子府上不得再有人任意出入。

一时只剩下去过青州救灾的大皇子水涨船高,备受拥护。

此时的晋朔帝花费一年多的时间,才将皇城四郊都走个遍。

最终,他来到临萍。

而皇陵中的祁瀚经有些坐不住。

如此沉寂半月,到底还是动『逼』宫的念头。

他前脚命人将信从皇陵送出去,后脚苏倾娥便到皇陵。

苏倾娥京中实吃够苦头。

没有祁瀚的庇佑,连苏家都来寻她的麻烦。这些势利眼,不过是见太子失势罢。

苏倾娥门外等足足半个多时辰,方才有人出来,扔件披风给她,叫她从头裹到脚方才能进去。

苏倾娥无端一下起,她进太子府的时候,因为是妾,便只能从小门入。

苏倾娥心中顿生怨怼悲凉之情。

出来接她的人见她不动,不耐道:“你当还是太子府上吗?此地是皇陵。怎能让旁人瞧见你来?能让你进去是难得。”

苏倾娥闻声只有咬牙忍。

等进门。

苏倾娥将披风一揭,梨花带雨地朝祁瀚冲上前去,『露』出雪白皮肤上的伤痕。

她可怜地唤着:“太子……我一路行来,为寻太子,实不易……”

祁瀚耐心地听着她说完种种委屈,这才命人送她去歇息。

当晚,苏倾娥便喝着一杯毒茶。

濒之际,她禁不住,是太子要杀她,还是何人要杀她?若是太子,可为何呢?

她该是太子的掌心宠,为何最后太子失势,她赔上『性』命呢?

这个问题困扰苏倾娥很久很久。

她仓皇逃出皇陵,隐姓埋名,生怕太子追上她。

祁瀚听底下人来报,说苏倾娥,倒真切地掉两滴眼泪。

只可惜,走到如今这一步,步步如走钢丝,他禁不住苏倾娥再拖半点后腿。何况苏倾娥还与钟随安有往来,仍叫他耿耿怀。

苏倾娥奔皇陵而来,不过是因京城过不下去罢。

世上无人真爱我。

祁瀚感叹一声,便只一心投入造反的谋划中去。

这是祁瀚来到皇陵守孝的第二年。

还不等他反,底下人便传话来说,晋朔帝到皇陵。

“陛下难道经猜到?还是说那封信被截住?”

祁瀚的门客猜测无果。

晋朔帝然临门,众人只能出门迎。

“陛下可是来拜祭太后的?”门客躬身问。

晋朔帝:“不是。”

一时气氛缄默,无人再敢应声。

那是为着太子来的?

果然是知晓太子欲意『逼』宫一事吗?

“你们都出去罢。”晋朔帝淡淡道。

众人只得暂退。

未『逼』宫成功前,他们便还是晋朔帝的臣子,只得听他的号令,否则禁卫反手拔剑斩他们未尝不可。

等退出去后。

众人都还心怀一丝希冀。

到底是父子,太子这个位置上又坐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陛下的一丝疼爱吗?就算是截信,眼下将他们驱出来,必是为不将事态闹大吧?

而此时室内。

祁瀚一垂眸,当先看见晋朔帝腰间挂着的一柄剑。

祁瀚心下一寒,登时有猜测。

他自然不会认错,反过来还要问晋朔帝:“万家之事,臣固然有过,其余指控,多是旁人栽赃陷害,臣从未认罪。父皇将臣发派此地守陵,臣便日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臣孤身此,思念父皇,思念母妃,直到今日才等来父皇屈尊探望……”

祁瀚说着流眼泪。

倒是将思念崇敬父亲的形象,演得恰到好处。

只是晋朔帝垂眸,冷冰冰地盯着他,面上没有一丝动容。

去过太子府,最后再走完临萍,晋朔帝脑中的记忆经能堪堪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就算不得如何喜欢太子。

更何况……晋朔帝抬手,将一封信放祁瀚的面前。

祁瀚面『色』一僵,他其中用暗语,未必那样容易被识破。

“父皇这是何意?谁人招惹父皇,使得父皇心情不畅么?”

晋朔帝淡淡道:“不,朕今日心情极好。”

他临萍时,脑中闪过的便是,另一个自己与“念念”成亲的画面。

画面中人得偿所愿。

便似他得偿所愿。

是晋朔帝心情极好。

好到,决心杀太子,彻底不再叫他碍眼,留后患。

便如那画面中的自己,临萍干脆利落地杀太子一般。

他确信那的的确确是他必然会做的一件事。

只是若是他的话,连那个公子不会留。

兴许是因为那另一个自己,或多或少确实变得温柔一些。

门外的门客们只隐约听得拔剑声。

他们心中一突,只怕父子兵刃见。

等急匆匆地撞开门。

却只有晋朔帝一人慢条斯理地走出门来,他的双手依旧干净白皙。

只是垂眸时,才能瞥见衣摆上一点融入玄『色』的血迹。

他们心头如大石砸下,登时跪地,再不敢有别的一丝一毫的念头。

只求活命。

太子皇陵,却不得入皇陵。

此消息传宫中的时候,惠妃个哆嗦,随即吓得连晋朔帝的面都不敢见。

她更来不及为子的悲伤。

惠妃倒是活得久的,只是太子一去,她宫的日子就难过。

庄妃总要与她为难,而今她没依仗,又不敢去见晋朔帝告状,便只有忍。

忍啊忍,这一年又一年就过去。

东躲西藏的苏倾娥,到底还是因着那杯毒茶留下的旧疾,最终一处『药』庐中不甘咽气。

若有来世,她定要改命!她要太子为她如痴如狂,她要最终登得后位!

她又何曾知晓。

无来多少,凡她还是她,脑子不曾更换过,自幼生长的环境不曾更换过,眼界依旧那么狭隘。她便永世无得偿所愿。

……

而晋朔帝此后发觉,他只有固定的地点,才会记忆愈发鲜明。

若是离得远,那记忆便就淡。

随着年岁渐长。

晋朔帝越发觉得记忆珍贵。

那是这没甚么变化的,日复一日枯燥的帝王生涯,唯一的一点乐趣。

从不求长生的晋朔帝到底还是活很久。

世人皆知,他每年都会带上极少的人前往三个地方。一个清水县,一个九江县,最后一个地方是临萍。

晋朔帝驾崩前曾。

若有来世。

来世会将这记忆变虚妄为真实吗?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