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关掉花洒的那一瞬间听到了楼上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清脆声响。

他微微蹙了眉, 唤了声：“须瓷？”

没有回声。

傅生口微跳，以最快的速度抽了一条浴巾裹在腰上，水都没擦干上了楼。

不过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须瓷躺在床上, 身体遮得严严, 一脑袋『露』在外面, 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尾微红。

傅生微微眯了眼睛，然后直接弯腰掀了被, 看到床上的风景呼吸一窒。

须瓷蒙了一, 不知所措地抱了胸口。

他的手腕上、脖上, 包括脚踝都系着一圈红绳，上面挂着金灿灿的铃铛。

傅生眸『色』逐渐变深, 抬手划在须瓷因为刚吃完晚饭、微微隆了些的肚上。

须瓷缩了缩腹，不敢动：“痒……”

傅生划到须瓷脖颈处，勾住红绳轻轻一弹，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什么时候买的？”

“手铐一起买的……”

须瓷点没撒谎，只不过手铐铃铛都是剧组刚开机的时候买的，而不是他口中的“前几天”。

那时是想着傅生被带走后可能会生气，他可以带上铃铛主动哄一哄。

傅生闻言不是在意地点点，在须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开手铐铐在他手腕上, 另一别在床。

“哥……”

傅生没理他，伸手把须瓷铐住的那只手上的红绳摘来，绑在了另外一地方。

须瓷耳朵都红了, 也没求饶，还张开了些。

“舒服吗？”傅生轻轻『揉』着，坐在床边俯身看着眼睛眯得像小猫儿似的须瓷。

“嗯……”须瓷轻哼着, 往傅生腿边蹭了蹭。

傅生身上的水珠还在身上挂着，顺着结的肌肉滑落，晶莹剔透。

须瓷没忍住抬起，张嘴将水珠勾了去。

傅生：“……”

须瓷移动着上身，直接将枕在了傅生腿上，小猫似的窝着身体，享受着傅生的伺候。

“宝贝。”

“……嗯？”

“挺爽的？”

须瓷沉『迷』于舒适中，还没察觉出不对，只是哼唧了两声：“哥，你要不要……呜……”

傅生突然将红绳捋到顶端，一手拉住直接系紧了。

须瓷有点懵，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哥……”

傅生拍了拍手起身站到床边，气定神闲地看着床上的小伙：“我发还湿的，你等会儿。”

须瓷：“……”

他蹭着腿，懵『逼』无助地看着傅生楼的背影。

“哥……”

傅生脚步顿了顿，没有回：“不许蹭。”

须瓷腿一僵，敞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傅生能想到须瓷此刻在床上是什么样的姿态，情愉悦了多，打吹风机开始吹发，也不管楼上焦急难耐的须瓷，慢悠悠地吹发。

须瓷在床上嘴唇都快咬破了，二十分钟后才等来傅生的垂怜。

傅生依然没帮他解开，直接俯身把人拥入怀里直奔主题。

动作虽然不温柔，依然抱有耐：“疼吗？”

“不……”须瓷眼睛水雾一片，软软地抵着傅生胸口，“是我想——”

“想什么？”

“想『尿』……”

傅生没忍住笑了声：“不行，憋着。”

须瓷本来已经『荡』在眼眶里的泪珠，直接因为傅生的声拒绝掉了来，好像被欺负过了似的。

傅生一开始还没在意，继续持之以恒地做自己的事。

直到听见小混蛋压抑的哭腔，才有些无奈地停：“弄疼你了？”

须瓷直接哽咽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傅生是真无可奈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爱你了？”

“你都不让我上厕所。”须瓷打了哭嗝。

“可是被拷着要怎么上厕所呢？”傅生若有所指地说，他轻轻握着须瓷，低在他耳侧说，“崽儿算不算无理取闹？”

须瓷浑身一抖：“不要『揉』……”

他说完才受惊了似的，猛得睁眼睛：“你看见了？”

傅生像是没听懂：“我看见什么了？”

须瓷有些恐惧，怕傅生真的看见了什么，怕傅生什么都没看见却因为自己的反应而怀疑什么。

他像是被禁了声似的，开始一言不发，紧紧缩在傅生怀里像洋娃娃似的由他摆弄，也不再说想上厕所的话。

傅生到底是疼了，拿钥匙解开他的手铐抱着人去楼。

须瓷乖乖抱着他脖，脸趴在他肩上，想着一刻如能永远好了。

他们永远是最亲密的姿势，最贴近的负距离，永远拥有着彼此。

须瓷不知道自己接来会面临什么，可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惶恐。

或许是因为傅生还在闲适地跟他亲密，或许是三多月的『药』物真的起了些作用，将他的歇斯底里控制在理智的范围内。

他也不敢再歇斯底里。

他所有的底牌概率都被掀开了，一切都丑恶都暴『露』在空气中无处遁形。

如傅生不要他，他真的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最后的翻盘机会不正是他自己放弃的吗？

既然都楼了，傅生让须瓷解放后，打开花洒给两人冲洗。

傅生低：“委屈了？”

须瓷闷在他怀里，也不说话，只摇。

清洗干净后，傅生抱着人往楼上走，把他『揉』进被褥里连人带被地抱住。

“哥……”须瓷不喜欢种姿势，他的四肢都被束缚在被褥里，够不着傅生的温度。

“别扭。”傅生隔着屁股拍了他一，“睡觉，明天起来收拾收拾东西搬。”

须瓷原本听到前半句，身体僵得不行，听到后半句后松了口气。

他小试探地确定着傅生话里的意思：“不是过几天才走吗？”

“我把机票改到了后天中午，提前去。”傅生亲了他耳朵，“晚安。”

须瓷熬了两小时，意识才逐渐沉。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然也不知道傅生是什么时候走的。

整公寓里只有床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寂静地让人慌。

他颤抖着坐起身：“哥？”

没有回音。

须瓷爬床，漫都是惶恐：“傅生？”

整屋里空『荡』『荡』的，连回声都显得吝啬。

——

傅生林建盛面对面坐着，他平淡地：“您么晚上把我约出来，是想说什么？”

“想跟你聊聊你的母亲须瓷。”

林建盛深吸一口气：“你的母亲比你想象中的要爱你，须瓷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怜。”

傅生眼神微冷：“我差点忘了，还是你给我母亲提供的方法，你把须瓷害成样，现在告诉我他还不够惨？”

“……”林建盛似乎是联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浑身一颤。

他还是尽可能地镇定道：“可须瓷的坏与我无关，他从早之前是样的人。”

傅生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如你来里只是想说些，那我们没继续聊去的必要了。”

林建盛见他虽然么说，却没起身，莫名自信了些，知道傅生还是对自己的话感兴趣的。

他回忆道：“其你跟他的事在四的时候被你妈发现了，当时还是我去查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情况。”

傅生微微眯了眼，没说话。

林建盛甩出一组照片：“他当时在威胁男生，如再纠缠你，找人揍他让他在学校过不去，还雇了几小混混恐吓把人堵在小巷里恐吓对方。”

傅生垂眸看着桌上的两张照片，他记得男生。

具体长什么样他不记得了，当初确有一同校学弟追他追得紧。

当初因为担姜衫得知他须瓷的关系加以阻拦，所以学时候他们虽然没有特意隐瞒恋爱关系，也没官宣。

学弟是他四那一年入学的新生，比须瓷低一届。

傅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一眼认定的自己喜欢男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死缠烂打，制造各种明晃晃的偶遇。

他第一次直接冷言拒绝了，第二次直接干脆地让他离自己远点，他已经有对象了。

也正是那时候，全校不少他的“粉丝”夸张地全体失恋，也有多人觉得他只是不喜欢被同『性』恋纠缠，有对象了不过是为了让对方死的一借口罢了。

只有那男生一眼堪破：“是经常跟在你后面的那男生吧，我上次看到你们接吻了。”

傅生不知道怎么会有么厚颜无耻的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滚远点，结那男生直接了当地说：“我们可以三人行，夹饼干也不错，我上都可。”

句话难得让傅生恶到了。

他是真没怎么考虑过自己的『性』向题，喜欢须瓷件事他接受良好，几年里他也没对须瓷以外的任何男生有过兴趣，连看片都提不起兴奋值。

……

傅生看着对面交握着手的林建盛，眉梢慢慢舒缓：“须瓷威胁人的事我不知道，不过后面那几小混混——”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是我雇的。”

“……”林建盛傻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