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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覃茗听到夏辰说话时声音里带的喘意,眼皮动了一下,却没说话,牵住夏辰的手,带夏辰下楼。
他手心温度略高,贴着夏辰的手背,让夏辰莫名觉得不自在。
“你慢点,我现在视线在看天花板……”夏辰哆哆嗦嗦说着话,机械的两条腿下楼似乎有点问题,膝盖关节处发出点点摩擦声。
覃茗闻声,放缓脚步,握紧了夏辰的手。
夏辰捏着两颗眼珠子,慢慢跟在覃茗身后,到了客厅,他才堪堪站稳身体,放正眼珠子,视线这才变得正常。
“覃先生。”艾尔森恭敬颔首,朝覃茗打招呼。
覃茗微微点头算是回应,“麻烦艾尔森教授将他的眼睛按好。”
“好的。”
艾尔森这才抬头看向夏辰,眉心抖了抖……
七号的嘴皮子怎么秃噜皮了?
昨晚到底是有多激烈……
艾尔森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上前接住夏辰的眼珠子,在夏辰惊恐的表情中,按好夏辰的眼珠子。
夏辰艰涩的转动着眼珠子,试图与眼眶轻轻磨合,视线也随之转动,左右胡乱看着。
余光瞥到覃茗时,他表情僵了一瞬,现在心绪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覃茗,只好垂下头,装作木得感情的AI。
“覃先生,该怎么处理七号?”艾尔森问。
覃茗没说话,眼神定定盯着夏辰。
眼前的AI,睫毛根根分明,神色惴惴不安,宛如真人一般生动。先前他打开卧房的门,看到正在充电的夏辰,心脏骤然停住,差点以为是真人。
但他怎么可能是真人呢?
真的夏辰那么厌恶自己,见到自己,绝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覃茗微微阖目,掩盖住情绪,“艾尔森,你带它回实验室。”
停顿片刻,他又忽然想起夏辰先前说的那些话,耳根微微发烫,“你将它仔细检查一下。”
“嗯……检查?不销毁了吗?”艾尔森惊讶的看向覃茗。
覃茗点点头。
夏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在听到覃茗的话后如释重负,暗暗在心里舒口气。
这死对头还算有点良心,没有赶尽杀绝!
覃茗盯着夏辰脸色细微松动的神色,又开口道,“我同你一起去实验室。”
狭窄的车厢内,一人一AI各坐在一侧,颇有种互不打搅的意思。但夏辰却悄悄转动两颗眼珠子,偷瞄一旁的覃茗。
玻璃窗上倒映着覃茗的半边面容,脸部线条绷得很紧,眼皮微微阖下,遮住半颗瞳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车子拐弯的时候,夏辰的身体惯性靠近覃茗,大抵是因为AI的缘故,他的触觉很敏.感,一碰到覃茗,便能感受到覃茗身上的温度,不自在的缩回胳膊,手背却忽然被覃茗握住。
夏辰一愣,垂首望去,看到覃茗的手心紧紧叩住他的手背。
他能清晰感受到覃茗掌心里每条细小的纹路,错综复杂,仿佛是密密麻麻的细绳,缠着他不放。
他想抽手,却不敢用力,只眼皮怯怯抬起,以为覃茗抓错了,会缩回手去,却没想到覃茗越握越紧。
那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与汹涌的侵虐气息,亦如昨晚。
让夏辰心脏咚咚跳动着,思绪乱飞。
覃茗在干什么啊?
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若是在他生前,覃茗也能这么主动,两人的小孩都能上小学了。
啊呸!
他在想些什么?
他是男的,他生不了孩子。
到了地方后,车子安稳停下来,夏辰以为覃茗会松开手,但覃茗仍旧握着他的手。他只得硬着头皮跟在身后,在艾尔森深意无限的视线中,走进实验室。
艾尔森这时,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覃茗。
“覃……覃先生,实验室内杂乱,我先让他们收拾一下……”
“不用。”
覃茗话刚落,实验室里间的门被杜伊打开。
随后,一个顶着夏辰的脸,长着两个风火轮腿的人形扫地机,吭哧吭哧从门里滑了出来,走到覃茗脚边,转动着小扫把。
“……”覃茗。
艾尔森见状,闭绝望的闭上眼,平日里他没见到杜伊这么机灵,今天的门开的倒是挺勤快!
“啊呀……”杜伊吓得连忙抓住扫地机,一把藏到身后去,尴尬的朝覃茗笑了一下,估摸着覃茗应该就是实验室背后的金主。
暗暗思忖,这下惨了,被金主看到扫地机是五号的脸,会不会金主要把他们当垃圾扫地出门?
覃茗此刻眼神阴沉沉的,掠过扫地机后,睨向艾尔森。
那目光,仿佛夹杂着刀片,刮得艾尔森脸颊泛疼。
艾尔森慌忙解释,“我这不是想着要节约吗?废物利用,就把五号的脸给……”
“够了!”覃茗没多说什么,只简单两个字,却让艾尔森却吓的一激灵,慌忙站直身体,像个挨训的小孩子似的,乖乖做保证。
“覃先生,您放心,我马上就将五号的脸处理掉。”
覃茗乜他一眼,不置可否,握住夏辰的手径直进实验舱。夏辰全程木讷着脸,继续扮作没得感情的机器人,默默跟在覃茗身后。
但是敏锐的听觉还是捕捉到身后米粒跟杜伊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这就是那个雇主吗?好凶啊,不过长得挺好看……”
“你这是什么关注点啊?你看他牵着七号的手……他不是七号的死对头吗?”
“啊……难道……”
“啧……”
实验舱内,夏辰被迫脱光衣服,像个被拔光毛的鸭子,挂在玻璃仓上空。四肢大开,隐私全无。
他不知道要检查什么,心里隐隐有些害怕,看到半空中落下四根吊钩,分别箍住他的肩膀跟大腿。
下一瞬,他的四肢便被一股暴力强硬分开,金属在重力之下剥离的吭哧声,尖锐刺耳,仿佛刺破他的心脏,他吓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啊……”
他是AI,感受不到疼痛,但是四肢脱离身体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打了麻药的人,即使察觉不到疼痛,但也能感受到那种皮肉骨头被割裂的折磨。
那是一种心理上的疼痛,还夹带着情绪上的恐惧跟不安,远远超过于简单的身体疼痛。
他害怕,很害怕。
一根铁钳顺势勾开他想要喊救命的嘴巴,直直探入到他的脑袋上方,纵横交错的红色激光线慢慢扫描过他的全身。
他仿佛感受到异样的电流在体内攒动,胸腔一阵一阵鼓动,忍不住发出痛苦喘息。
这样的检查,跟受酷刑似的,要撑不下去了。
他余光看到远处的覃茗,张了张唇,在向覃茗求救。
光是这样的检查便已经让他生不如死,若是销毁的话,那该是什么样的痛苦?
覃茗看到夏辰投过来的视线,心脏没缘由的停了下,微微皱眉,随即抬手示意艾尔森结束检查。
艾尔森不明所以,慌忙中止了程序。
铁钳脱离夏辰的身体后,夏辰想要抬手撑着身体,却发现没有胳膊,他现在就是个被五马分尸的AI。
玻璃仓外,艾尔森问,“覃先生,怎么了?”
“一定要这样检查吗?”
“这样能检查的仔细一些。”
“检查多少了?”
“差不多检查完毕了。”
“那他有什么异常?”
覃茗沉默了片刻,才抬头望向玻璃仓内的夏辰,铁勾正慢慢将四肢按回到夏辰身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玻璃仓反光的原因,夏辰的脸此刻异常苍白脆弱,身体被光晕笼罩着,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泡沫包裹住,仿佛一不小心,泡沫便会四分五裂。
“没有什么异常,挺正常的,哦,我这边新研发了几个功能,我刚刚在组装七号的时候,顺势给他按上了。”
覃茗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大步走向夏辰。
夏辰从玻璃仓出来后,感觉浑身都难受,几乎要站不稳身体,他伸手要扶住墙壁,先被一只结实的小臂揽住。
覃茗抱住他的肩膀,垂首看着他,“不舒服吗?”
问完话后,覃茗愣了一下。
七号只是个机器人。
他竟然把他当成人来关心了。
夏辰一副气若游丝状,痛苦的捂着心口,“我现在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覃茗。
他突然还想让艾尔森检查一下七号,确定七号的脑子真的正常吗?
怎么比夏辰还夏辰?
“能不能不要再检查了?”夏辰问。
“好。”
“也不要销毁!”
“嗯。”
覃茗收拢手臂,将夏辰箍在怀中,夏辰借着他的胳膊站稳身体,想跟他继续抱怨被肢解的感受,但又怕被覃茗怀疑自己,忍了下去。
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让覃茗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害怕说出实情后,覃茗不相信他,将他当成精神病给肢解研究了。
所以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继续扮作AI,然后想个办法,脱离覃茗的掌控。
“覃先生,要试试七号的新功能吗?”
艾尔森想展示最新研究出来的新成果,这项成果是实验所在AI技术发展上的又一突破,他相信推广出来后,一定会大受宅男宅女们的欢迎。
但覃茗看夏辰的模样,没有心思再折腾他,“不用了。”
夏辰却在听到艾尔森的话,脑海灵光一闪,用胳膊肘碰了下覃茗,然后垂下头示意覃茗看看他空空如也的腿心。
既然都来实验室了,是不是该把这个缺少的零部件安装上去?
虽然他是AI,但是他也要做一个功能健全的AI。
而且作为男AI,怎么可以没有这个?
他不求20cm,但求有18cm。
覃茗垂首,看向夏辰的腿心,似是有些迷惘,没有说话。
夏辰见状便硬着头皮,主动开口,“为什么你这儿鼓鼓的,我这儿是平的?”
“……”覃茗。
夏辰明显感觉覃茗眉心抽搐了一下,只好继续装作呆萌无知的样子,睁着大眼睛看覃茗。
沉默了会儿,覃茗才没什么表情的开口,“你用不着它。”
“……”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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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一顿疯狂输出后,夏辰面上却委屈示弱,“但是这样真的很丑。”
“穿上衣服,就没有人看得出来。”
“……”夏辰。
夏辰一脸生无可恋的被带回别墅,想不通覃茗为什么这么固执!
不给他按叽叽。
难道是嫉妒自己他吗?
想到这,他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到覃茗那儿去.
覃茗今天没有上班,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一条腿微微蜷起,裤子的褶皱在那儿显得越发突兀,隐约可见轮廓。
原先夏辰说的那句“鼓鼓的”不是吹捧,而是由衷的。
想到这,夏辰莫名的红了脸,移开视线,再看看自己。
腿心,内心都一片空虚啊。
他要不要成为九千岁AI!
犹豫再三,他慢慢挪步过去,坐到覃茗边上。覃茗翻文件的动作停了一瞬,目光仍旧落在文件上。
“我也要想要它,你为什么不给我?”他伸手指向覃茗某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覃茗合上文件,扭头望他。
他便梗着脖子与覃茗对视,这种涉及到幸福的事,还是得勇敢些。
“我没见过它,制造不出来。”
“你没见过它,那难道你……你都见过其他部位?!”夏辰一脸震惊的看着覃茗,随即想到身体某个部位,脸色从震惊变得难堪。
那覃茗看过他后面那儿吗?!
woc!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
等等……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