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国师在线救世

《美貌国师在线救世》

第41章 第41章小先生的金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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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安胃里反『射』『性』泛起酸水, 偏头想呕吐。

他的身子立刻被抬高,倚在层层软枕上靠在床头。

鸿曜力道适中地掐着他的『穴』位,有力的手顺着他的胸腹。

“呼气……吸气……对, 好样的,先生真棒……”

谢怀安的嘴唇再度染上浅紫, 无力地开合。

他难耐地在枕上蹭动着,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手指蜷缩, 脚尖也缩起来,似乎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但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只能安静躺在床上。

鸿曜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鸿曜看到谢怀安的反应瞬间想到了谢怀安拿血石的时候——

唇角滑下血线, 甚至手都在轻颤, 脊背依然是挺直的。

他的小夫子……平日里软得像个糖团子,遇见危机时意志又坚韧得像战士。

那个怪物对他做了什么?捆缚了他?而他为了拖延时间,不挣扎不蜷缩, 忍着疼在云淡风轻地说话?

还是说全身都被束缚住, 根本动不了了?

鸿曜紧盯着谢怀安的反应,一手扣住他的手腕, 不断输着真气。

“先生……跟着热流呼吸,我知道你能听见……”

鸿曜空出的手继续缠绕锁链。

这是一道粗细适中的金锁链,除了叫人难以移动、肌肤碰到的地方感到发凉以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鸿曜和谢怀安重逢后就着手让人打造的东西,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谢怀安眉头紧锁,四肢痉挛般小幅度地摆动,哀求般发出细弱的唤声:“不……不……”

谢怀安感到束缚在加剧。

不光是脚。他的双手、胸腹、大腿……所有的地方都缠上了链子,像缓慢延展的藤蔓。

谢怀安回到了血『色』中。

浓郁的、令人想要呕吐的血『色』。

天师体内翻涌的躯体, 恐怖的头颅……就像谢怀安幼年时的噩梦,真实地在他的眼前重现。

谢怀安记得长满不可名状之物的血藤蔓禁锢着他,好像要与他融为一体。

他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声,和神经被刺穿般的剧痛。

白光治愈着他、暖流温暖着他,但他太累了,想起无数交错的透明管道、心电监护仪、动弹不得甚至没有知觉的身体。

他的呼唤声没有起任何作用。

微凉的锁链依旧在缠绕着他的躯体,梦中的藤蔓紧跟着不断束缚。

谢怀安双眼紧闭,眼角湿了却没流下眼泪,额头、后背渗出大量的汗水,打湿了被褥。

他干裂的、血『色』褪尽的唇开合着:“不……”

谢怀安的四肢开始抑制不住地摆动。他难以呼吸,颤动着手想去攥自己的心口,却动弹不得。

恐惧在“藤蔓”缠绕在脖颈的刹那达到巅峰

“呃。”

谢怀安呜咽着咬紧牙关,想忍过即将到来的剧痛——

“先生,快松一点,你咬得我好疼啊。”

有谁在他耳边轻柔说话,有什么东西抵在他的唇齿间。

有源源不断的热流缠绕在他的心脉,为他缓解心悸和窒息的痛苦。

这是谁,这是什么?

谢怀安的呼吸回来了,胸膛急促起伏。

那个声音还在响着:“对,放松点,我换一只手。”

谢怀安的唇舌间似乎尝到一丝血腥味,然后马上就没了,有个新的东西探入他的口中,抵在他的牙齿下。

“可以咬。洗过的手,干净。”那个人继续说。

锁链的还在响着,热流涌动着,不断将谢怀安的意识拉到现实之中。

谢怀安张着嘴,轻轻喘着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直伴在他身边的声音又出现了:

“小先生,别发呆了,你动一动手?不动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

捆着呢,一动就被绞碎了,怎么动?

谢怀安恐慌起来。

但是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柔滑的、冰冷的、危险的……他好像被吓唬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不会受到伤害。

谢怀安屏住呼吸,浑身都绷得快发颤,一点点抬起了手。

不痛,他能动。

他是自由的……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抓住了他。

有人跪伏在床上,像一只黑『色』的大猫。凑近他,温热的呼吸贴着他,阴郁地笑着。逗着他,亲着他,装作可怜兮兮地样子。

那人笑道:“不疼吧,抱抱我。”

谢怀安的眼角湿润了,紧闭着双眼滑下两行泪。泪珠飞快划过脸颊,隐没在鬓角。

“再多哭一点,小先生。朕帮你清理干净。”

黑『色』的大猫调笑道,伸出舌尖吮吸,湿润地亲吻过他的眼泪。

谢怀安吸了吸鼻子,发出低微的啜泣声。

他不睁眼,但是眼泪越多越多。

鸿曜耐心地亲着,直到谢怀安自己偏过头。

“不……不要了。”谢怀安软声道。

“不要什么了?”

“有没有……纸。”

鸿曜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坠回了原地。

这是谢怀安这些天和他说的第一句正常的话。

“哭花脸的小先生。你是要金纸、银纸,还是要我的袖子?”

谢怀安破涕为笑,嘟哝了一声:“什么嘛,大景也有这个?手帕,一张手帕,谢谢。”

鸿曜垂下眼帘,拿来早已准备好的手帕,仔细地替谢怀安擦脸,心里过了一遍的谢怀安的话。

大景也有这个?大景才没有这个。

“你是要金斧头、银斧头,还是这个最简单的木斧头。”这是小夫子在废弃马厩里给他讲的故事。

大景的启蒙读物是天圣真经,从没有这些小故事。他听得新奇,牢牢记在心里。

小夫子这话说的,就像他已经记起了一些什么,记得世界里有这个小故事,却没有废弃马厩的往事。

鸿曜帮谢怀安擦干净脸,捏了一把谢怀安的鼻尖,晃了晃金链。

“先生,你享受了半天,知道我是谁吗?”

谢怀安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谢怀安眼皮颤动着,不再是沉浸在梦魇中出不来的模样,更像回过神了认为自己做了糗事,开始逃避害羞。

他带着病『色』却依旧美得让人心碎的脸上,泛起一丝浅淡的红。哭过的眼角也带着粉『色』。

鸿曜亲了亲谢怀安的眼角。

“我数三下,回答错误,我就将先生一直锁在这里。好,时间到。”

“等、咳咳咳……”

谢怀安急着要开口,但他有几天没有认真说话,嗓子发哑,一急就岔了气,咳得心口发慌、胸闷气短。

谢怀安颤抖的手往胸前『摸』去,攥住松松垮垮的金链子。

鸿曜接过那只手。

熟悉的热流又来了,在身体中涌动着,顺过前胸后背,顺过担忧与惊惶。

谢怀安这才意识到,真气被鸿曜控制地如臂指使,在他的体内无比复杂的神经、脏腑、血流中游走,不会让他感到痛苦,只有酸麻和舒服。

这是件费心费力、得不偿失的事。好像鸿曜苦练了多年武功,不去自保、不去用来折磨人,专门等着当他的按摩师一样。

谢怀安又想哭了。他闭着眼睛软软陷在枕头上,小声地指控道:“陛下……你根本就没数。”

“晚了,先生已经被朕锁起来了。”

鸿曜抱起谢怀安换了个姿势,充当人肉靠枕,在他耳边轻声问:“疼吗?”

谢怀安吸了一下鼻子,闷声说道:“还好。”

“不是说现在,是说睡觉的时候。先生梦见什么了?”鸿曜问。

“……还好。”

谢怀安艰难地说道。他一听到梦,心跳反『射』『性』地加速跳动,呼吸逐渐紊『乱』。

“先生梦见恶心的事了。”

鸿曜没有留出让谢怀安思考的时间,搂着谢怀安翻了个面,让谢怀安的趴在自己身上,紧紧抱着他。

鸿曜缓缓说道:“先生应当还梦见了一些……奇怪的事。”

“这些天先生不停在说‘不怕,不疼’,为何不怕,为何不疼?先生抗过了那般磨难,叫疼怎么了?别说叫疼,大景的人全都愿意为先生搏命……不愿的朕就定规矩,按着法条处理他们。”

“别,法条……要认真订。我也没有那么……”谢怀安不好意思地说。

“教导的事留着力气之后说吧,朕会听的。走正道做明君,是吧。”

鸿曜亲了亲谢怀安的耳朵:“为何一直说不疼?朕的小先生不是这种『性』子啊,以前发着低热,还要压在朕身上掉金豆子呢。”

谢怀安颤了一下。

鸿曜的声音柔和又缓慢,叫着小先生的时候格外温柔。

他的心都被叫酥了、叫软了,好像泡在蜂蜜里。这就算了,鸿曜还要在他耳边吹气。

“别……好痒……陛下……”谢怀安扭了扭。

“为什么呢?”鸿曜固执地问道。

谢怀安趴着,迟钝地回想自己说过什么。

他一直在说不疼?对啊……为什么?直接叫疼不就行了。

他从天下掉下来的时候,还想过要好好叫一遍疼,骗个又长又舒服的假期呢。

啊,是了。

变成植物人之后他就习惯了这么说,好像多说几遍双亲和兄长就能安心一点似的。他梦到……以前了?

鸿曜搂着谢怀安,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莫名有一丝危险的感觉:

“先生这些天,梦里是过去,根本就没发现朕待在身边,对吗?这些话……就像是在对别人说。”

谢怀安吓得一激灵,小心再小心地颤了颤眼皮。

“不,不是……”谢怀安想睁开眼,看着鸿曜转移话题。

谢怀安不想让鸿曜知道太多。

上辈子的回忆已经过去,在心里留点美好的念想就是,他想认真过新的生活。

但是睁眼……

谢怀安急促地呼吸着。

他一想睁眼,已经止住的眼泪重新往外渗,胃里又开始涌动恶心欲呕的感觉。

恐怖的血『色』纠缠着他,好像烧过他的眼睛,让他不敢睁开。

害怕一睁眼,又是千万个头颅还有残破的肢体。

鸿曜将谢怀安搂得更紧,故意大声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了。梦中仙啊,先生是朕的梦中仙,仙人却在梦着别人。”

说什么呢。谢怀安掉着眼泪,趴在鸿曜的胸前拿他深『色』的衣袍擦脸。

鸿曜的动作做得太自然了,谢怀安又是个习惯被搂搂抱抱的人。

擦着擦着谢怀安才反应过来这姿势太不对,心跳『乱』了一拍,慌忙地撑住床,想要挪远一点。

但是他浑身无力,刚撑起一个俯卧撑手臂就酸软脱了力,砸向鸿曜的身上。

谢怀安吓得直接睁开了眼。

鸿曜撑住了他。

鸿曜仰面躺在漆黑缎面的床上,墨『色』的黑发散『乱』着,碧眼忧郁地望过来,唇角带笑。

鸿曜的身边和手臂、包括他自己的身上到处散落着金锁链,也不知怎么缠的,将他们缠在一起。

“好看吗?”鸿曜道。

谢怀安唇角动了动,想笑,瘪瘪嘴,又想哭。

“疼吗?”鸿曜问。

谢怀安缓缓摇头。

鸿曜平和的神『色』骤然消失了,唇角的笑缓慢隐去,忧郁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郁,好像随时就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危险……但是又安全。

谢怀安咬着嘴唇,借着鸿曜的力道坐直,而后虾米似的蜷缩了起来,肩膀一颤一颤,浑身发抖。

大颗大颗的水珠从谢怀安的眼里坠落,打湿了他和鸿曜的身体。

谢怀安紧紧闭着眼,捂住脸,嘴唇颤抖着无声叫了起来,好像能发泄禁锢在藤蔓中的痛苦。

“疼吗?”

鸿曜甩开床侧的锁链,抱紧谢怀安,搂着人一起侧躺在绵软的被褥里,双臂引导着,让蜷缩着不住哭泣的心爱白鸟,找到温暖安全的归巢。

“疼……”谢怀安叫道,“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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