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四个人，江晔江灵越，宋念孙知。

正好分成两边坐着，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

宋念此时一偏头，望着孙知低声咬牙道，“殷狗子先走了？”

孙知低声道，“大概迟了。”

宋念：“……”

约好了时间在万如意的客栈门口等，结果他们都迟了一会儿了，这马车都还没来，那不肯定是睡迟了吗！

“这两天殷大公子在研究丹药，楚师叔只管教导可不管送人过来，殷狗，天氿和如意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孙知低声说罢，眼里有些担忧。

“殷狗子前三天轮空，他倒是没问题，如意上午有一场，若是去不了就是弃权，弃权的话，她下的赌注估计全赔进去了。”宋念抱臂说着，十分平稳地靠在马车壁上，尽管马车走得又快又急，自是不动如山。

江晔凝眸望着，心中不免感叹。

宋念是真的成长了许多，无论是实力上，还是性格上。

江灵越就听着那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一时间陷入了怔愣之中。

还没人敢当着他皇兄的面如此叽叽喳喳的呢，而且这二人压低的声音在这车厢内根本不管用，他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要请他吃饭的小姑娘现在还没起床，甚至可能都赶不上比试，但是却早早地给自己下注了……

实在是，有够笨的。

“这位，孙公子。”江灵越忽然出声喊道。

孙知一拱手，“五皇子。”

“在外不必拘礼，我想问，你今天也有对战吗？”

孙知摇头，“我并未报名。”

江灵越眉峰一挑，“那你是陪着我嫂子一起去的？”

“不是她一人，还有那边两人。”说着，孙知竟然无意识地叹了一口气，可见这段时间是有多么的心累。

江灵越被这一声叹息惊着了，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江晔唇角含笑开口问道，“念念，你们怎么麻烦孙公子了。”

宋念此时稍许有些尴尬，一是不知道该怎么毫无隔阂地面对江晔，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对孙知的麻烦。

“嗯，认识我就是一场灾难。”

宋念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引得一旁的孙知直接翻了个白眼。

灾难说不上，麻烦是真的！

一开始二人算是有个伴吧，毕竟在这个地方，他和宋念都是没什么名气，还都知根知底，算不得好人。

但是随着宋念朋友的越来越多，便莫名其妙地都关联上了，以至于任劳任怨之后忙了许久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但是下一次还是会接着忙。

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大概是小时候的鸭子，有那么几只又小又可爱，但是又不听话。你不放心，你也没办法，只能哄着，盯着，赶着他们去河里……

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我对他们有些……不放心。”孙知说道。

江灵越好奇问道，“又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不成？”

孙知沉默了片刻道，“惊世骇俗说不上，但是能给你找无尽的麻烦是真的。”

江灵越怔了片刻。

“……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