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使者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他颤抖地后退一步。
看到使者这个样子，五条悟与夏油月彼此对视，微微叹息。
“果然是平时态度太强硬，语气稍微放软点就感到无法适从了吗？”
“那么，为了让他尽快恢复平常心，只好用强的了。”
两人的念头很快达成了一致，他们看向使者。
“不！不！不！”
使者顿时毛骨悚然，感受到空前的危机，他浑身一颤，强行忍住扭头跑路的冲动，对着夏油月大喊道：“夏油！你竟敢背着大人们跟五条悟勾结在一起！你这个叛徒！”
旁边的五条悟忍不住“哇哦”一声。
“你这话是怎么意思？”夏油月困惑地歪歪头。
使者的话她当然不是没听懂，只是其中代表的意思太难以置信了。
她什么时候和高层是一伙的了？
见夏油月只是看着他而没有立刻动手，使者稍稍定了下心，他将双手插进自己的袖子里，强装镇定道：“但是，如果你放我安全的离开，刚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使者可不敢独自跟着这两个凶神恶煞的特级离开。
只是问个问题？
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天知道跟着他们离开，问完问题后，这两个家伙会不会为了保密，或者干脆一时兴起就把他解决了。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众所周知，咒术师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说完使者转身就走，一点也不带犹豫的。
这时，他身后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我很好奇。”
“呵，真巧，我也想弄清楚，我什么时候就成叛徒了！”
听到这使者心里一紧，动作也从快走变成了快跑。
可是，别说他实力本就不咋地，就算达到特级，特级和特级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想逃？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不可见的咒力线瞬间扑上去把使者捆成了粽子，嘴巴也被咒力线捂住，无法说话。
“唔唔唔唔唔！”
他激烈的反抗，却根本无济于事。
就这样，使者被打包带走了。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两人的不良行径。
等他们随便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使者放下来，使者已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
“放心啦，没准备把你切片，只是问个小小的问题啦。”
夏油月的语气听上去却非常温和，可她并不知道，她笑眯眯的样子反而给使者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万一他们问的是机密，那他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使者额头上不断冒出一粒粒汗珠。
“很简单的问题。”她蹲下仔细端详着使者的表情，“为什么认为我跟那群橘子皮是一伙的？有什么依据吗？”
其实最开始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想问高层让她成为特级的原因。
尽管她对自己未来会特级毫不怀疑，但提拔她的居然是高层！简直就像吃水果时，后知后觉发现之前咬过的地方有半截虫子一样。
感觉特糟心！
橘？橘子皮？
使者内心苦涩，泪流满面。
他知道让夏油月成为特级的是高层，所以……她口中的橘子皮肯定是代指高层的大人们。
这这这……是大不敬啊！
心中纠结万分，却没敢当着面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好委屈的道：“你不是已经投靠大人们了吗？怎么还……”用橘子皮这么不尊重的称呼？
“投靠？哈！你在说什么笑话！”夏油月发出一声嗤笑。
使者脸色更加悲苦了。
出人意料，上前打圆场的居然是五条悟，他把手搭在夏油月肩膀上，道：“先别着急。把你知道的，关于月投、靠烂橘子的事情都说出来。”后半句明显是对使者说的。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嗯？”夏油月挑眉。
使者顿时一个机灵，大喊道：“对不起，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解答！”说完他想了想，“听说夏油大人曾对大人们被袭击非常愤怒，当场就冲出去追杀来袭的诅咒师。”
五条悟：“……”那群烂橘子被袭击？还有这么好的事！
夏油月：“……还有这回事？”帮橘子皮追杀来袭者？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你不记得了吗？”使者惊讶道，“就是去年9月份的时候。”
“去年九月……”夏油月沉吟。
这个日期她绝对是印象深刻，但，她有追杀过什么袭击橘子皮的诅咒师吗？
此时的夏油月已经完全把当时随口说的借口忘记了。
对面，使者还在继续试图勾起夏油月的记忆，“对了，是特级诅咒师叛逃后不久！当时有诅咒师袭击了大人们所在的地方，连屋子都崩塌了，幸好大人们都没事！”说完，他看了看夏油月。
由于当时夏油杰叛逃，夏油月如果不想被牵连至少要做出表态，而接下逮捕任务，以及在高层的大人们被袭击后，第一时间追击凶手……
在他们事后看来，这就是她决心脱离五条悟一党，投靠高层大人们而释放的信号。
夏油月表情微妙的沉默了。
五条悟被屋子崩塌这个关键词提醒，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他放下按着夏油月肩膀的手，退后几步倚靠在墙壁上，继续聆听。
“那我继续了。”见两人没有反对，使者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我还听说夏油大人在禁闭期间……没有任何人出面。禁闭结束后，夏油大人对待……态度也与往常不同。”
这也是证据之一。
众所周知，五条悟是五条家的神子，虽说不是家主，影响力却和家主差别不大，他的意愿自然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五条家。
如果他不想让夏油月被关禁闭，那么不管是减短禁闭的时间，还是直接释放，五条家多少会有些动作出来。
当然，因为五条家并不是铁板一块，保守派占多数，所以实际操作起来可能没那么容易。
但这次，号称与夏油姐弟是挚友的五条悟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夏油月也在出来后，似乎终于决定加入高层一派，不再继续用以前那种对待阶级敌人，冷嘲热讽的态度来对待同僚。
虽然全程无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人家实力摆在那里，还是未来铁板定定的特级，态度傲点也不奇怪。
两人的态度转变使得高层们认为，他们成功在两人心里扎下一根刺。
夏油月：“……”那是不想浪费时间，理会无聊的人。
清楚夏油月是为了研究自愿进去，没有打扰她“放假”的五条悟，忽地把手放在嘴上，肩膀微不可查的抖动。
“对了，还有还有。听说夏油大人会刻意避开与……”使者快速的看了眼捂着嘴，似乎在认真聆听模样的五条悟，“……的人接触。曾有人见过夏油大人为了绕开他们而选择另一条路。”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咒术师还特意打听了对面人的身份。”顿了顿，他补充道：“他叫伏黑惠，是五条大人的养子。”
典型五条悟派系的人。
也是因为这件事，高层决意让还有些徘徊不定的夏油月下定决心。
这才有了特级咒术师一事。
夏油月：“……”
夏油月深吸一口气，捂住脸，暂时不想说话。
五条悟知道夏油月对伏黑惠那张与伏黑甚尔完全一致的脸有阴影，但也是头一次知道她会眼不见为净到情愿绕路走。
五条悟：“……”
他默默向后转身，扣着墙壁，无声狂笑！
全然不顾身后甩过来的眼刀。
不，他已经在尽力顾及了，至少没笑出声来。
夏油月捂着额头，强忍着把身旁这笑到全身无力的混蛋轰出去的冲动，先松开了使者身上的咒力线，没好气道：“没你的事了！今天的事如果不想被干掉，你大可以到处说！现在，快滚！”
正在茫然的使者闻言，也不纠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迅速站起身。
才跑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爆发出一声巨响。
使者没有回头，而是加快脚步跑得更快了。
响声和振动久久不绝，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之前是不知情，现在知道了，却也没打算就这样和他们分清界限。”坐在被余波掀起的石板上，夏油月道，“我要先留下来。”
“留下？”五条悟看向夏油月。
“橘子皮虽然恶心，但不得不说他们好东西一定存了不少，临走前怎么能不捞一把呢？”
“哼，烂橘子有的，五条家也有。”
“不一样的。”夏油月眯起眼睛，“敌人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烂橘子可是很恶心的，他们会把你差遣的团团转哦。”五条悟道。
“我有自己的分寸，超过的部分我不会做。”夏油月站起身跳下石板，“你就看着我薅那群橘子皮的羊毛吧。”
她背对着五条悟挥手离开了。
之后，没过多久，五条悟就听说夏油月以增强高层统治，化身标题党多次从咒术界高层那里申请经费。
又对平民咒术师大开方便之门，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一些常年被故意打压的优秀非咒术师后代都晋级了。
至于高层们心心念念的那些所谓的项目……
进度为零。
直到高层开始明里暗里打听，夏油月估摸高层的耐心被她消耗的差不多，便就地公布了自己的研究成果。
——大致意思是，生得术式的起源就是普通咒术。最初的术式就是将咒术固定化和稳定化，并将其牢牢印在血脉里，基因里，一代代流传下去的咒术使用说明书。
这个理论引起了轩然大波。
从此，本就因为亲近平民术士，在保守派中显得另类的夏油月，彻底成了“咒术界的叛逆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