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观笔谈

《云观笔谈》

第五章:有一剑眉星目少年,眉秀似山,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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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褶皱间,风带起了一道道涟漪,平静的湖面顿时亮银四散。

阳光热烈却并不刺眼,仿佛挂在天上的是轮发光的圆盘。

湖面树叶飒飒作响,就如同喝醉了酒的舞女摇晃着傲人的身子拖着步伐缓缓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却又独有一抹风韵,而酡红的脸蛋被风轻轻撩拨后的微醺朦胧,恰巧为这一抹艳丽增添了几分娇羞的神色。

湖边的小道上,一匹马轻轻的踏着步伐朝着前方走去,马背上坐着一位黑衣腰间别着一把飞鱼刀的男子,在其脸上还罩着一具诡谲恐怖的面具。

那面具通体为黑色,玄冷幽寂的玄黑之色。而在面具之上却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面獠牙的嘲风,嘲风威严可怖盘踞面具之上,尤其是那双不怒自威的眸子,似有精光冲射斗牛,使得嘲风仿佛随时便可冲出面具,去吞噬撕开眼前一切罪恶之象。

“这天色真不错,可惜今日不休沐。不然定要带上一壶胡雕。”

很难想象,可怖的面具之下,竟然有着一个让人如沐春风,和颜悦色的青年男子声音。

这名男子打马而下,牵着马鞍悠悠的向前走着。目光所及正是那片湖光水色。

“这位先生,请问…”

只见那男子顿时脸色发白,没等身后那人说完话,便当下气力一震,身子还未转过来,右手便已经作爪状向后探了过,手法干练有余。

果然乘其不备,男子的手抓住一个手臂,奋力一扯,但顿时男子心下一凛,面沉如水。自己何等修为,这等穷乡僻壤之内全力施手下竟然没能将对方扯动。

“这位先生,我只是问个路,何必大动干戈。”

子安见那男子一言不发直接动手,看其身法想来是个练武之人,虽然有些费解,不过还是稍稍解释一番。

见眼前之人说出缘由来,那男子顿时心下一松。

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却丝毫没能察觉,若是一个刺客,凭借这等潜藏的功夫,想来杀了自己恐怕自己都不能察觉吧。

男子转过身来,见到眼前不过一个俊朗少年,顿时便被眼前之人惊愕到了,惊愕之中,更是心下骇然,不仅仅是其实力与其年龄太过难以置信,更是自己从未知晓此人。

想来自己二十年的打磨熬炼,在同辈之中已经是天分极高的的人了,可如今不过踏入入品没多久罢了,还不知得有多久才能真正炼化穴窍入得三品。

眼前之人如此年轻实力却在自己之上,如此功夫了得之人,或许会是哪个大家族的青年才俊出门历练而来。又或许是被什么宝物吸引而来的江湖高手,该死,这等青年高手,我大秦武监司竟然毫无其情报。男子如是想到。

子安倒也没有多想,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短短几息的时间,眼前这个男子竟然会因为短短的几句问路的话会想了这么多。

“公子身手倒是好生了的啊,恕在下唐突了。不知公子是要问何路啊,若要顺道,不妨在下同公子一道,也好为公子介绍这里的风景人情。”

恭顺的朝着子安靠拳道歉,谢德宁心下却是万分警惕。面前这个不知实力深浅的人不知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这儿的,若如同行,势必要打探出此人的目的,若是不能同行,也得传信给玄督查,得让实力高的人来暗中探出此人。

心下念至如此,谢德宁便只好轻言闻寻到。

“先生为何面带着如此一个狰狞面具呢!”

见到那人转过身子,面颊上所带着的面具顿时引起了子安的注意。没顾忌谢德宁的问话,子安直接好奇的打探到。

此番下山,子安思虑一番,终究还是没去大雁城,虽然大雁城内少年最是熟悉,可凡尘视心少年终究还是想游历这片大陆,那么大雁城便留待将来再来吧。考虑好了,子安便也不再犹豫,朝着大雁城的东面便踏步而行。

而听到子安的这番答非所问,谢德宁愣了一下,遂即胆肝一颤。

作为我们武监司监察者象征的嘲风面具可是大秦上下不说人尽皆知,可但凡有武功傍身的江湖人士怎么会不知晓,即便是在人族境内安安稳稳生活的妖也都知晓大秦内有个专门监管武林人士和那些兴风作浪的妖精们的。

上头有天,不怕你们闹事,但凡闹事的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这是无数次的铁与血的镇压下才形成的固有观念。当然私自乱戴嘲讽面具的同样也会不声不响的在人间蒸发不见。

正是这些几乎人尽皆知的监察者,百姓才敢安安稳稳不怕有哪些妖魔鬼怪的侵犯。当然被侵犯的还能活下来的又能有多少呢。

武监司,最高掌权者便是天司,直接听命于皇权,没人知道天司有几人,也没人知道其实力,敢去试探拔虎须的也都人间蒸发了。其下,便是地司,实力深不可测,相传有神鬼莫测,诸神辟易的功力。

再其下便是面具佩戴者玄黄二监察,玄督查和黄判官,督查血红色嘲风面具,判官玄黑色嘲风面具,世人皆不为人知面具下其何人。只知晓督查须得三品,判官须得韧皮乃至入品。

而面前这个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的人却全然不知嘲风面具佩戴者这一情报,想来绝对不会是大秦境内的家族子弟。要么是他国高手,要么便是入世不久的妖,或是精怪幻化而成,可无论哪一个,以自己不过黄判官的实力,必然不能安然面对,此事须得上报。至少得交给玄督查才行。

念以至此,谢德宁便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武监司的监察只要以此身份行动便皆得佩戴面具。这是规矩,坏不得。

“那不知先生今日以面具示人是所办何案呢,若是方便的话,吾像随着先生一同去看看,当然一路上我不会出手妨碍到先生,总之,不会坏了先生的规矩。不知当否不当否呢。”

“公子有此雅兴,某自无不可。只要公子不嫌弃我此去任务缠身没能使公子尽兴不怪罪某便可。”

“如此,那便说好了。接下来公子的行程,吾就叨饶了。”

“某唤谢德宁,不知公子名讳...?”

“称吾云观便可。”

........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云公子,路过前面那座石桥便就是溪泉坊了。这里临近溪泉山,概因那条叮咚环佩流经坊间的溪泉而得名。溪泉坊也算是青寿镇最大的乡坊之一了。这儿不仅风景秀丽,青寿镇闻名遐迩,食之知味的溪松菇和溪松菌便是出自这里。”

没等两人步入溪泉坊,远远的便看见一青砖石桥下那三两结群的浣纱女子。年轻女子面罩轻纱语笑连连,却是言语便是轻柔,而那面露黄态的中年女子旁若无人的肆意说话打趣,恣意很是放的开。

稍微瞅了瞅眼前的少年,谢德宁虽是说话声音轻松写意,可他自己心下依旧不敢丝毫放松警惕。因为眼前这个人还不知底细,目的依旧不明。

何况眼前之人一路而来表现得一脸新奇,但究竟是不是他自己说的自己仅仅是个过路人,随缘而来,游历而去罢了还有待查询。

“师傅众多的杂家传记里,遇到浣纱女子该是如何应对呢,愁煞我也,好在如杂家传记里演绎的那般,只要耐下性子同这个叫谢德宁这类武人以谦谦公子形象相处便好,只是憋着性子叫我好生难受。还好有师傅的杂家传记,不然我都不知到该如何应对啊,”

一想到凡间境的这些杂家传记虽然晦涩难明,但包含的确实无数个奇人妙人甚至是文人骚客的风流生平,很是让我受用啊。念至如此,子安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欣愉。

可正偷偷观察子安的谢德宁看到这个叫云观的对着那些浣纱女子露出晦涩不明甚至有些诡异莫测的笑容来顿时又忍不住遐想开来。只是子安不知道罢了,要是晓得了以他平日里大牯山内那般的性格,定要叫这个腹议自己的谢德宁好看。

.........

待到两人走进了石桥,在谢德宁面具之下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中,原来是这般俊朗少年。枉我心下忧虑良久。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只是英雄本色,食色性也罢了。

但是转念一想,面具下又是一阵苍白,如若真是什么大妖扮着少年模子奔着索命食人精元而来,那番神情倒也能解释的通。若真是如此,我虽身死也得斩杀此寮。

还得继续观察。

似乎是腹中思虑良久,只见子安面露浅笑,缓步走到桥头,拱手对着那些女子便柔言柔语到。

“诸位姑娘,姨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只一阵,恰无风自起,恰吹开子安面庞的根根碎发。

这一刻,有一剑眉星目少年,眉秀似山,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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