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观笔谈

《云观笔谈》

第三十七章:杯酒释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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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先生,不去下一个地方吗?”

“不急于一时,至少等此间事了再说。”

“不是已经将那梦魇魔给消灭了吗。为何云先生不继续寻找下一个呢。”

“辛小子,耐心等着便是。”

看着那个看似从容,实则内心有些不知所措的辛乃武。子安心里确是格外舒心,刚刚入梦之时,便掐指一算,千丝万缕却又联系于这里。

此间事情没有了却,倒是不急着赶往下一个地方。

半晌!

青面獠牙的嘲风面具像初见时那样勾起了子安的回忆,撩拨起一缕缕如烟的往事,子安不禁满怀惆怅。

那不知道面具下怀着怎样心情的黄判官站在子安和辛乃武跟前拱手说到:“小郡主,云先生。”

子安微微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也没等子安嘱托什么,那黄判官径直走到昏倒在地的那个瘦弱汉子旁,先是用手号了号鼻息,确定此人只是昏迷后便继续说到。

“云先生,溪陵城武监司上下判官任凭差遣,又何吩咐尽管嘱托在下便可。”

辛乃武看着面色寻常的云先生,心下便有了猜测,那黄判官远在天边便已经料到其要来,这才因此没有动身的吧。云先生倒是妙人,不急不缓,真有仙人风姿呢。

子安当然也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看向自己,心下也是知晓怕是这辛小子料想自己预知了这个黄判官回来这。其实并非如此,掐指算来的不过有些玄机需要再次验证。也便意味着有人回来到此处和自己产生一丝飘渺无根的联系罢了,仅仅如此,并不能确切的知晓会是何人罢了。

“此人名唤周士彦,本性便恶劣至极。虽没有犯过诸般罪劣,但其私德有亏。需多加注意此人。”

看着骤然离去的云观和辛乃武。那面具覆面之人便将那地上躺尸的周士彦给抓了起来,按照联系自己的机关鸟讯息来看,此人需带回武监司看管。

看着振翅飞回的机关鸟,辛乃武也知晓了父亲和亮叔的意思,云先生既然可以协助将案子里的邪祟除去,自己也并非迂腐之人。一切自可便宜行事。武监司判官所属皆凭驱使。

对于凡人来说如同瘟疫一般的那个邪祟在子安眼力倒也只是那般而已。梦魇魔的主体都消散在了阴司,何况这些只具有主体能力很弱一部分的梦魇魔呢。

按图索骥之下,那些纷纷隐匿完全不动用法力的梦魇魔皆是无处可逃。

途中也遇见过那些正伙同阴司日巡游神斗法的梦魇魔,随手一挥,那梦魇魔便被火焰燃烧殆尽。端是脆弱不堪,不若一招之敌。

或许是日头落尽,又或许是子安感觉灵消耗的过多,总之,在傍晚前分便带着辛乃武回到了翠萤斋。

随手将辛乃武打发走了后,子安便轻轻步入了客栈。

除了一个绣花格子衫的面目削邃之人坐在角落的那张桌子上喝着酒之外,整个客栈的大堂空无一物,连那账房先生都不在呢个柜台之前。

似乎早料到有人迎接自己,子安到也没有拘谨,依旧寻常模样走到那绣花格子衫之人的身前坐下。

也不等眼前之人招呼自己。

随意至极的便将那碎花格子衫之人摆在桌子上的那壶酒取来给自己斟了一小杯。

轻轻品茗一番,子安皱起了眉头。和自己第一次喝的那壶胡雕酒口感完全不一样。不仅是更烈,也更加绵柔,或许这便是杂家传记里写到的。

好酒性子烈,好比良驹需得驯服,方知个中三味。

“先生好雅兴,看样子是没喝过烈酒吧!到不知这酒如何。”

“酒是好酒,可品酒的却非嗜酒之人。当品尝不出个中滋味。”

“哦,那先生岂不是少了很多些雅趣,这酒虽说不是个好东西。可为此上瘾者不知凡几,也正是因为嗜饮,才练的一副好酒量。所以不似先生那边,品不出酒的滋味啊。”

“嗜酒如命终究会命丧酒中。我观将军也不像是那嗜酒如命之人。何不乘着没有喝醉之前戒了这嗜酒之意,品酒不等同于嗜酒啊。”

“先生有所不知啊,品酒或许只知酒中一味,其中两味何从品尝。酒入深喉辛辣,酒入愁肠回甘,酒入肺腑回涩。仅仅品尝出其中辛辣怎会尽得酒中三味呢。”

“将军倒是着相了,酒便是酒,醉人也罪人。三味看似诱人,殊不知也是三罪。这罪一杀胃,这罪二杀身,这罪三杀心。如此说来,醉酒醉酒最后止于罪人,何其不幸,将军乘着没有杀心之时尚且改换嗜酒为品酒岂不是更好。”

“先生应该能听出来在下的话外音吧,如此规劝在下,虽是好意,可却难改我心。在下若是请先生品酒,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将军终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可将军就如此确信小生不嗜酒就没有酒量吗。”

“总得敬先生一杯才能知晓先生酒量不是。”

“将军算是折煞小生了,小生虽不饮酒,可也不怯酒。”

“如此说来,先生,请!”

那盛着酒的酒杯被那绣花格子衫男子气机一放之下震了起来。

滴溜溜的在空中转着,酒液飘香却又藏着一丝凝聚不散的杀机。酒杯看似转动的迅速,却丝毫没有让那盛着的酒倾洒半滴。

那酒盏带着一丝毕露的锋芒贴进子安嘴前时分便安安静静的悬停空中。而藏匿其中的杀机完完全全溃散开来,好似有鬼魅凭空托着酒杯递在了子安的眼前。

悬停空中的酒杯像是受到什么牵引一样径直落在子安的掌心上。

“洒了酒水没事,要是碎了酒杯岂不可惜,何其无辜之物。”

杯中酒液自动的汇聚成线液一样飘到了子安的口中,再一次的唏嘘那烧喉的烈意,似也给那白皙的脸庞染上了几分红光。

不带酒意的绵柔涌上喉头。

那快如闪电的一拳便已经砸了过来。拳头带动周围的风撕拉作响。

“先生倒是好心,岂不知晓可惜的不是物什,而是那份悲天悯人的心态。”

殊不知子安手中的酒盏更快上一分,径直迎上了那欲要砸在自己脸上的拳头,交碰的那一刻,拳头被挡的缩了回去,而酒盏也像是没有后力一般落在了桌子上,安安稳稳,连一丝摇晃都没有。

“将军又着相了,那有什么悲天悯人,那只是不忍盛酒的酒盏化为乌有罢了。何况是物什,只有发挥出他该有的价值而不是假借于别人的手行那伤天害理之事便都值得可惜。”

见那激荡风声的一拳没有建功,绣花格子衫男子也丝毫没有沮丧,似乎早猜到了这番光景。遂即也变招来,以胳膊为枪身,掌心为枪头,指尖为枪尖。一往直前,气势如虹。

客栈的桌子凭空晃荡起来,杯盏茶壶皆是摇摆不定。可下一刻,似有清风徐来,凭空晃荡的物什都安安稳稳的立在了原地。似乎本没有出现过任何异样一般。

那枪杆一样的胳膊好似凭空化龙,发着无声的咆哮裹挟起无穷的沙场冤魂便昂首冲向子安的眉心,似要将其吞噬,化为滚滚冤魂之首。

“先生有所不知,不管是为将者,还是当局者皆是认为繁花似锦,乱欲迷狂,物什只要尽了自己的使命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无可惜。何须平自惹人生怜呢。”

伸出一只手掌轻描淡写的便挡住了重锋无形的一击。满布客栈的沙场冤魂消散无影无踪。

可那止住自己冲击的那纤细修长的手掌终究还是晃荡了一番,并非完全凌驾自己实力之上,不敢说战而胜之,但想来一搏之力还是没问题的。

子安手掌轻轻扣住那绣花格子衫化枪的那一根胳膊。卸去其气力自然而然的使其胳膊拖至自己身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在哪绣花格子衫男子惊诧那掩的目光中,自己的手掌不受控制自行翻开,将掌心朝向那青杉少年任凭其端详一番。

“将军何不先放下执念,小生为将军观掌心之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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