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姞山的手掌间回旋着两团火焰，慢慢绕到她的身前。
她问，“疼吗？”
江桉双眉紧皱，“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看你站得久了，想让你跪下来歇一会儿。”
风姞山越走越近，她眼中窜出的火焰已经完全点燃了周围的空气，随时都可能向更远的地方蔓延。
江桉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恐惧，她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默默承受着风姞山带来的巨大压力，身体中的不安和焦躁都在她光剑刺来的时候悄然退去。
本以为下一刻她就会坠入黄泉深渊，却不料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睁开眼时却见乔远麓持剑挡在了江桉身前。
风姞山的光剑在他的长剑上擦出巨大的火光，她能感觉到乔远麓周身散发出的巨大力量。
黑子载着红域往风姞山的方向冲过来，若是乔远麓敢伤害她，黑子不顾一切也会将乔远麓和江桉撕成碎片。
风姞山冷声道，“远麓师兄，你让开。”
“她还不能死。”
乔远麓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为什么？你难道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被逐出师门了？”
风姞山不明白为何到现在乔远麓还是要护着她，明明他现在的处境就是被江桉给害得啊！
乔远麓说，“那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的选择。”
风姞山惊道，“你什么意思，还在帮她说话？”
“姞山，放了她吧，你并没有足够的理由杀她，不是吗？”
乔远麓似乎在提醒风姞山，天葵宗八万弟子的命并非葬身于江桉手中，早在她跟祁榷联手开杀戒的时候，这些弟子们的魂魄就已经开始消散了，而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满椹子。
风姞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乔远麓也没有理由再忽略这一点。
风姞山握着光剑的双手微微用力，“你说的不错，真凶确实不是她，可她也不应该这般羞辱自己的师父。”
“我没有羞辱她，我只是在为过去的自己报仇！”
江桉仍旧跪坐在地上，她抬起头瞪着风姞山，丝毫不退让。
“你有什么仇要找她报？应该找的人是我吧！”
风姞山用力推开乔远麓，剑头再次指向江桉。
乔远麓迅速握住了风姞山的手，防止江桉会被她失手杀害。
风姞山声音压低，“师兄，你放开我，别逼我跟你动手。”
乔远麓没有说话，乌黑的眼眸中盛着的是她看不懂的深潭。
事到如今，她也只差最后一步了，杀了江桉就当是报答这三年师徒情了，以后她跟满椹子再不向欠。
念力化成利刃从风姞山的指缝中穿出，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乔远麓。
乔远麓似乎早已猜到她的心思，一手旋转长剑一手把江桉拉到身后，风姞山朝黑子使了个眼神，它立刻明白过来，载着红域风一般的重江桉奔去。
乔远麓想阻止，却被风姞山扯住了衣袖。
“远麓师兄，是你逼我的。”
风姞山举起冥水戒，用力跑向半空中，冥水戒停在上方，周边忽而形成巨大的黑色漩涡，化成深不见底的巨口将周边的东西往内吞噬。
黑子很快便绕到了乔远麓身后，一口咬住江桉的手臂，硬是将她甩到了那黑色漩涡中。
乔远麓飞身而出，试图抓住江桉的脚腕，却被风姞山出手拦下。
冥水戒周边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风姞山纵身一跃稳稳接住了它。
“姞山，听我的，放了她。”
乔远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即便他眼中已有怒意。
这还是风姞山第一次看见他发怒，即便如此，他仍旧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和气度。
可这些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她想知道的只是乔远麓这么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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