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狗男主,朕要去修仙

《再见了狗男主,朕要去修仙》

第62章 岐台道院13声东击西再破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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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包下这个旅店后,她便用了宗门的隐匿符箓将整个旅店笼罩在其中,平日里就算泄『露』几分灵息也不会被有心之人发现。

而此时后院的之中立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一席褪了『色』的藏『色』布袍, 乌亮的发像寻常百姓家的少女似得低低盘起;另一个少年则身着灰『色』短打, 手中抱着一把和他朴实气质极其不符的冰蓝『色』长剑。

两人从扮相上看就是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可两人周身却有一股无形的凌冽之风,视线交触之时,仿若有刀光剑影。

陈隐率先开了口:“余兄倒是好兴致,大早上的练剑。”

余关山抱着剑微微颔首, 闷声道:“不及陈道友刻苦。”

从踏入赤霄门的那一刻, 从陈隐这幅壳子里的魂魄换了一个的那一刻, 两个人的命运便陡然被改写。

他们太像, 同样的骄傲,同样的有天赋,也同样不服输。

这也就注定了他们会惺惺相惜, 也会把对方当成自己修行路上要跨越的对手。

只是陈隐不知道,余关山对她的战意要更早一些。

早在那日入门王映月挑衅, 而陈隐在修士的威压下宁折不屈时,余关山用离旋剑撑着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后脊。

从那时起,余关山的心里便升起一股隐隐的感觉,那个浑身崩血还不服输的少女会是自己一生的宿敌。

所以他每日万次的挥剑、练剑,不断的修炼,每每得知陈隐突破的消息,他内心的战意都会翻涌。

甚至在行走大平的这一路上,余关山每天除了修炼,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只有一件事。

想和陈隐打一架。

直到今日一早, 两人在修行之时争夺灵气,通过对天地灵气的争夺蚕食,有了一次暗中的隐晦的交锋。

这一次他又略输一筹,心底的不服和战意再也忍不住。

于是余关山便神识传讯,给陈隐拟了封口头的战书。

却不想陈隐一口答应,当即二人便夺门而出,灵气裹着身法从二楼和三楼一跃而下,同时抵达了旅馆的后院。

余关山本是散修之后,父母在修仙界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一对大能,曾与大荒山齐家的前任族长结拜为至交。

可五年前夫妻二人为了救齐家前族长双双身陨,神识消失前将唯一的儿子——年仅八岁的余关山托付给齐家。

齐家当时的掌门人本就身受重伤、又痛失友人,忍痛将夫妻二人的遗物和余关山送往大荒山齐家,让族人势必要好生照料,要将余关山当成齐家嫡系的少爷来对待。

撑了一年不到,前任族长便旧伤复发,在府中陨落。

接着便是齐名之父接过了族长之位,成了新的齐家当家人。

余关山寄人篱下,一开始的吃穿用度甚至比齐家几个嫡系子弟还要精贵,本就惹得齐家年轻一辈不快。

再加上老族长去世,唯一能够庇护他的人也没有了。

从刚开始的克扣用度,逐渐到齐家小辈不断欺辱,余关山一直咬牙忍着。

可当齐家掌门人企图将他亡父的离旋剑占为己有、甚至想威『逼』利诱他交出母族的剑法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用了一直小心珍藏的符箓逃出了齐家,连夜赶到了赤霄门。

他秉承着你不仁我不义的念头,一路上将齐家的隐私丑事爆了个底朝天,彻底和齐家不死不休。

只要加入赤霄门,齐家明面上便不敢对他怎么样,但这也相当于把自己暴『露』在靶子下。

但余关山不后悔,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后路。

他从衣襟中『摸』出一枚符箓,和郑雪莹用的那张有所不同,『色』泽更深符纸就像是一张绸缎,显然等级要高于郑雪莹所用的。

他再一抬手,整张符纸缓缓燃烧。

陈隐能感觉本来就包了一层结界的小旅馆中,又有一层新的结界将二人围在其中。

她嘴角微扯,有些无语,“只是普通较量而已,用得着用这么好的结界?”

余关山只一抬手,握住剑柄的手臂抱于前胸,“请。”

谈笑间二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变化,瞬间喷涌的灵气在这一方小天地间肆虐。

剑修和普通的修士略有不同。

如果说普通的修士是在不断进阶修为的过程中,寻找自己的道心,那么剑修的道从一开始就是有模糊的影子的。

那就是手中的剑。

中三千还有关于剑修的荒唐故事,譬如什么某剑修和剑灵结为夫妻、又或是某剑修的剑碎之后自己也跟着殉道了。

诸如此类的故事都是为了说明剑对于一个剑修的重要『性』。

曾经有修为短浅的小修士天真问道:“既然剑修只用剑,那么在作战中打落他们的剑、毁掉剑不就行了?”

这种说法实在无知。

殊不知一个剑修真正恐怖的并不是华丽的剑法,而是剑意。

强者哪怕手中无剑,剑意也能杀人于无形。

陈隐只见过一道剑意,就是她从王映月本命灵剑中提取出的那道王家先祖的剑意。

剑出时惊天动地、草木哀啸,只一剑虚影便让腐蛛身首异处。

被王映月中和之后,威力反而大大降低,这说明王映月是驾驭不了它的。

现在她眼前正在祭出第二道,虽是由一个引气二段的小少年挥出,但给她的压迫感要远超在王映月身上感受到的。

她不由咂舌余关山的天资恐怖,瞬息之间,长剑已经带着森森寒霜近在咫尺。

陈隐提起灵气,右手于腰侧一个回旋,生了锈的匕首便横在眼前。

只听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薄剑的长『吟』顺着短匕震的陈隐耳膜发痒。

两人都被这股撞击的冲劲震的往后撤了两步,她甩甩手,发现自己的匕首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哪怕剑已分离,寒意依然慢慢爬上她的指尖,刺的她手掌发痛。

一股轰然燃起的焰火在她的手臂和短刀上跳动,呼吸间便将那层冰霜融进。

下一秒,余关山已经再次举剑,纵身跃至陈隐的头顶。

他使剑时完全褪/去了那副呆板的闷葫芦模样,绷直的唇角成了一条细细的直线,他的剑意虽孕育不久却十分霸道,连自己的眉梢上都结了一层淡淡的霜。

可陈隐的身形也快的惊人,短刀一翻直破余关山的面庞,少年惊险偏过,寒意凛然的眉眼却被烈烈的火焰烘的灼痛。

余关山使的是他母亲家族传承下来的剑法,名为“朔雪剑法”。

而陈隐便将滚火拳的运行功法注入匕首,以火克霜。

寒霜碰撞着焰火,荧光交织着红芒。

不过几个呼吸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十几次,各自身上都带了些伤。

余关山的发尾已经被烤焦了,此时凛冽的剑意夹杂着霜雪,踏足之地竟是印下点点冰痕。

他没想到陈隐能那么快地躲开,又能那么准地落刀,把他『逼』的有些狼狈。

他双眼亮的惊人,心底畅快淋漓,剑花飞舞间寒意更甚。

“爽快!再来打!”

院旁角落里叠着的桌椅已经被剑招劈的粉碎,陈隐毕竟是引气三段圆满,光是灵气便比余关山要雄厚。

她光用滚火拳虽然能压制住余关山,但一时半会无法将其打败。

少年的剑就如他这个人,冉冉寒雪被吹落也好、拂去也罢,野火扑灭后又源源不断,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若是光靠耗,比谁的灵气先枯竭,最后肯定也是余关山先撑不住。

但她觉得这样的赢法并不能让她高兴,反而有种郁闷之感。

两人一招一式都是杀招,无数次刀与剑的碰撞迸发出道道火花。

陈隐并没有灵气护体,她做了一个疯狂又大胆的决策,直接用肉身去对抗那如凛冬降临一般的剑意。

直面感受到的震撼也是明显的。

呼吸之间,仿若是细密白雪的剑刃被她吸入肺腑,火辣辣的刺痛下,她仿佛看到了满天的落雪卷着寒风呼啸而来。

虽然她的脸颊、手臂被细密的霜雪剑气割裂,但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兴奋。

在灵骨提取出王家先祖的那道剑意、并被她意外使出击杀腐蛛的那一刻,陈隐隐约感觉到一种触动。

她觉得自己『摸』到了那道“意”的边缘,可却不敢贸然参悟,若是只感觉出一点皮『毛』便这道纯粹的“意”打上她的印记,后果就会和王映月一样。

虽得剑意,却无法理解其中真谛,画虎不成反类犬,只会削弱这道“意”的威力,让它锋芒不再遗憾蒙尘。

而在那之后,陈隐也没再碰到过令她惊艳的剑意。

同门修行时泄『露』的剑影要么还不成型,要么就是像王映月这般继承了长辈的。

像余关山这般小小年纪已经领略出自己的剑意的,是陈隐遇到的第一个。

当飘渺的雪花飘落她的肩头,才『露』出锋利的剑卷,在她的身上、颈上留下细小的划痕,又被她周身的热意烤的融。

在朔雪剑意之下,陈隐感觉识海中一直像是隔着一层纱的“意”之力有了松动,她能透过那层模糊的剪影雾里看花。

不远处的余关山刚刚落下一剑,瑟瑟的白雪堆了他脚下满地。

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中,在和陈隐不断的过招中,他的剑意也在磨练。

从一开始的生涩强硬,到现在的落雪无声。

没有人去关注周围环境的变化,两个人都处在战意最浓的时候,院子角落里摆放的桌椅不知何时都被殃及,变成满地碎屑。

余关山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女确实比他要强。

她的火系武技已经运用到极致,无论他的剑出到哪里,都能挡住进攻;

她的反应和对战时所展现出的游刃有余,都让余关山有些挫败,但紧接着的便是不服输的狠劲。

就在他准备顶着烈火攻势再度出剑,身前的陈隐忽然褪去了一身的热『潮』。

下一秒,一股余关山熟悉的恐怖气息从陈隐的体内丝丝溢出。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令沉着冷静的少年人头皮发麻。

他虽然不知道陈隐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一种清晰的压迫感提醒他,如果他还不能结束战斗,或许真的会有生死危机。

意识到这一点,余关山长剑起手,体内所剩无几的灵气顿时被疯狂抽空。

他面『色』惨白,抬手时呼啸额风雪落于指尖。

这是他在刚刚的战斗中忽然参悟出的一剑,还没完善,此时使出来很力不从心。

这时陈隐终于缓缓抬眼,她不堪重负的睫『毛』上坠了厚厚一层雪珠,此时纷纷滑落的脸颊。

她沉寂的黑瞳之中骤然浮现出一抹金,余关山听到她说:

“余兄,你出朔雪剑意。恰逢我刚刚心有所悟,如今还你一剑,接好了!”

挑事儿女修名为王映月,她眉头一皱,“有这么巧?”

陈隐一声不吭,任由她狐疑的目光来回打量。

看了半晌,她似乎是信了陈隐的说辞,不愉道:“这次算她运气好,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二。”陈隐眼睛都不眨。

王映月盯着她无悲无惧的脸看了半天,像是在观察她,半晌之后她像是信了陈隐的话。

“你给我告诉陈隐,识相点不要出现我的面前,也给我离大师兄远远儿的……”

正当王映月蹙着眉头冷哼说着,识海之中骤然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她话语一僵。

“王师姐,她就是陈隐!!”

有人给她传音。

传讯者是谁,目的又是什么,王映月并不在乎。

她眸子盯着陈隐,一团火气腾地冒上了心头。

“你就是陈隐,你在骗我?不…你是在耍我?”

陈隐一愣,她倒没觉得自己的小伎俩会隐瞒多久,但只要混过这一次,以后就能有规划地避开王映月。

被当面戳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她顿时了然。

她那双沉寂的眸子难得带了些冷肃之意,如寒冬绵绵的雪夹着细细的刀锋,锁定目标后便微微眯了眼睛。

人群中正满脸阴狠瞪着自己的,不是那个焦恬又是谁。

对上陈隐目光的一瞬间,焦恬的视线下意识地退避,但接着又不肯示弱似得瞪了回来。

那目光充满恶意,甚至还带着挑衅。

她用自己的事情劳烦长姐帮忙,已经被责骂一通;好容易引来王映月,不扒了陈隐一层皮她怎么甘心!

这王家的女修睚眦必报,绝不会轻易放过招惹她的人。

虽然她也不怎么喜欢王映月,但她更厌恶的,还是这个明明生的卑贱、却硬要够上云端的陈隐。

陈隐不明白,焦恬她到底恨自己哪里?

无论是已经不知去向的原身,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未曾欺辱她、打骂她过。

她来不及思虑,因为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骤然从面前轰了过来,对危险的敏锐让陈隐下意识地向后撤了半步。

紧接着,千斤顶便如钟鼎一般压在了她的身上。

只听“扑通”几声,身边几个同伴一时不备,竟是被压的坐在地上。

几人承着重压涨红了脸,手掌在地上撑了几下,可怎么也爬不起来。

要知道站直身子难,可是被压趴下后再想爬起来,便是难上加难。

王映月一想到自己刚刚差点被一个小女修愚弄,便怒火中烧,原本对陈隐有八分不喜,如今便烧到了十二分。

她忍不住放出了全部的灵场,尽数轰击在身前一群‘青苗’的身上,这便是高阶修士用自己的气场给低阶的修士带来威压。

而陈隐现在就直面王映月的压力场,处于风暴的正中心。

她一口气堵在胸口,骤然袭来的重压生生压弯了她后撤的右腿,小腿骤然一紧,她又慢慢直起了关节。

刚刚站直了身子,本已经适应了的压迫力骤然又猛然变大,几乎要压弯她挺直的脊梁。

伴随着一声哼笑,她知道这是王映月故意的。

自己就像是猫爪下的老鼠,被来回的拨弄。

“按你们凡间的规矩,拜见仙人当俯地三叩九拜,你的同伴们都拜我了,你为何不拜?”

“给我跪下!”

而随着这股压力的加大,更多的同伴纷纷顶不住,哪怕陈隐不看也能听到一声声触地的闷哼声。

一颗汗珠从她的脸颊沁出,慢慢滑过颈子。

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身侧的周敦恒也已经坐在了地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似乎有些羞恼,面中涨红。

陈隐微微阖了眼眸,咬紧的牙关在微微颤抖。

她和这些同行的人没什么交集,但他们现在受到的折辱却是因为自己。

心底有一个冷静却愈来愈大的声音告诉她。

你太弱了。

王映月强么?

对于他们这些刚刚引气入体的小修士来说,无疑是强的。

动动手指,施加威压,就能让他们反抗不得。

身上的压迫力逐渐变大,而面无表情的陈隐也白了唇,豆大的汗珠密密地浸湿了她的脊背。

疼,她的肩膀疼,腰杆也疼。

直绷着的膝盖缝更是疼的像有人用锤子在凿、用铁针在捅。

她早该被压的趴下,却死死地吊着一口气撑在原地,膝盖连着小腿不住的颤抖。

她听不见山上渐渐起来的喧嚣,不知道因为这场无形的压迫引来了无数置身事外的外门弟子。

他们都在谈论她,都在看着她。

“怎么回事?那个小女修惹到王映月了?”

“谁知道呢,倒是有点骨气,我倒要看看她能挺到什么时候……”

人群中的新生们也在看她,无论他们喜不喜欢她,此时此刻都不得不承认,他们有点佩服陈隐。

余关山用离旋剑撑着地,抬着头死死盯着眼前那个单薄、却挺直的背影。

他本已经单膝触地,此时又拼了命地撑着剑抬起,膝盖颤颤巍巍地悬地一指高。

他觉得丢人。

他一向以为自己和同龄人是不一样的,他瞧不上他们,包括陈隐。

可是今日呢,他瞧不上的人还没有屈服,他却被压弯了膝盖。

这一切目光、声音,陈隐统统感知不到。

又是突然加重的灵场,让她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压迫到极点。

丝丝红点浮现在她素白的脖颈上,就像是印上的片片红梅,细细看去都是水雾般的小血珠。

而牙关咬的太恨,齿缝甚至渗出一丝腥甜,涩意蔓延到喉头,引的她眼前都有些发黑。

最先开口的刘师兄见状有些不安,他忍不住开口阻止道:“王师妹,算了罢…再这么下去这女修血脉就要爆体了,别忘了宗门规矩!”

宗门之内严禁同门相残,今日这情况一个不愿服输,一个不肯放手。

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长老也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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