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先住的酒店,陆予忍不住问道:“都回来了,也不回家看看吗?”
“不了吧,过年再回去看他们。”闷不吭声进了电梯,以后要做的事还很多,现在回去怕是抽不开身了。
“行吧,晚上梓皓他们过来,你吃得消吗?”陆予伸手扶她,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晕倒,可她坚持要回来修养,谁都拗不过。
慕珠揉着眉心,缓解一些,“那件事你没说吧?”
“当然没有,你嘱咐过了,保证守口如瓶。”一一归置东西,意外掉落楚璇的信。想起慕珠在车上的问话,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打开看了看。
信上写着:
等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回了杭州。希望再见面时,你我都能换一副样貌应对以后。我说的话永久有效,事成之后你想如何都可以。
落款人是楚璇。
她有事瞒着,所以突然决定回到南京应该也和这些资料有关。尽管这样很不合适,但是陆予实在没办法无动于衷,而当她看完所有之后,坐在沙发上楞了好久。
所以她突然回家、一个人跑去旅游,全都败那个男人所赐。换做平时,她早就冲过去找他算账了,现在不能。
慕珠刚巧洗完澡出来,卸掉了脸上的妆容,更显虚弱,惹得陆予一阵怜惜,“要不还是再抹个口红吧,免得他们来了乱想。”
走到镜子前才发现自己的脸色如此差劲,真要这么见人估计会被好好盘问一番,挑了个抬起色的随便抹抹,躺着去了。
陆予在屋内走来走去,心绪不宁,打趣她:“后悔走之前没去道个别了?”
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问更合适,正声道:“慕慕,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一眼瞥见旁边被打开过的袋子,心下了然,“那个你看了?”
“对,东西是楚璇给你的,找你到底为了什么事情?你出意外是不是她动的手,还有那天为什么那两个人也在?”陆予靠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等着答案。
“这么多问题,怎么回答啊?”视线下移,害怕自己禁不住她的盘问,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去。
陆予伸手扒拉她,“挨个说,先从她找你干嘛开始。”
“找我吃饭、聊天,顺便给我介绍工作。”
拿出那封信递给她,“你先看看这个,你有工作还要介绍什么。”
还真是有这封信,倒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那更不可能承认了,只好推脱,“别人就是好心,我已经拒绝了。修养个十天我再入职,放心吧我在淮安上班的。”
“当真?”虽然看起来挺真的,但就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慕珠诚恳的点点头,等着下一个问题。
“那这些呢?”将文件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质问道:“他这么对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是不是傻啊?”
早该想到她会看的,一回来就应该收好,实话实说:“也是楚璇给我的,这些东西你觉得我会刻意去查吗?”
陆予往里挪了点,今天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你才知道,也是,你要是之前就知道还任由他伤害你,那真是没救了。”
“都问清楚了,能不能放我玩会游戏啊。”
组队界面都打开了,就差临门一脚。事实证明那一脚真的很重要,就在准备点下确定的时候,被人抢走了,这个人自然是陆予。
“还没完,他们两为什么在?”
慕珠伸手去抢手机,被一把拦住,尝试了几次都没拿到,干脆放弃,“我怎么知道,这个事不应该去问他们吗?”
“那是不是和他们两有关?”一手挡着慕珠,一手藏着手机,只好努嘴提醒她。
“没有。”
听到回答这才放松下来,还在唠叨她:“这几天,你什么都不要想。安安心心的把身体养好,前几天我妈说有个老中医会调理,就是不太好约。等安排好了带你去看看,不许说不去。”
果然是心有灵犀,慕珠刚要开口拒绝,就被堵了回去,她根本插不上话。
“反正,你这事我没和他们说。但你自己不能不重视,都说小月子也很重要……”嘴巴是一刻不停,一边唠叨一边收拾桌子,等着马梓皓他们过来。
正想着敲门声就来了,慕珠只是坐起来点,被子还是盖的严严实实的。陆予也不会让她起来,自己跑去开门。
马梓皓标志的声音传出来:“她人呢?好好的拐去南京,也不跟我们说。”
阿黄在一旁推他往前走,“人都去过了,跟你说还能去提溜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慕珠坐在那不动如山,被子一点缝都不透。
马梓皓:“你这大热天的盖被子,生病了?”
“没有,就是空调温度低,暖和一下。”为了不被发现,正要从被窝里钻出来。
陆予眼疾手快,赶忙冲上去强行按回去,咬牙切齿道:“刚说过你就忘了,给我坐回去。”
“不是,你别拦着我啊。”递了个眼色,正巧沙发上坐着的两大男人看着她们两嘀嘀咕咕,随即心虚一笑。
强行爬了起来,小声说着:“我不坐风口上,而且保证穿上衣服。你要是再拦我,可就被发现了。他俩的脾气还要我再重温一下吗?”
“你两干嘛呢,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这去南京几天怎么还有秘密了。”阿黄在一旁问道。
一听秘密陆予可是像接了什么烫手山芋,猛地弹了出去,差点绊倒自己。动静不小,惊得那两人开始商量。
热心大爷阿黄,不,这会应该叫老黄开始自己的观察,企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反应这么大不会真有事瞒着吧?”
“不好说,难道怀孕了?没道理啊,这还化着妆呢。”
眼神交流的两个人女人双双白眼,真是直男,分辨化没化妆全靠口红。就这样的,去哪里找个女朋友,就算有早晚得败没了。
“别猜了,我没病。都是她的锅,非要我躺着不说,还要带我住院。”慕珠趁着这个机会从床上起来,一个没看住已经到椅子上了。
陆予只好拿着外套追过去,眼神示警,威逼道:“你不穿,可别怪我不义。”
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关键这是她住的地方!刚想着往边上躲躲,就已经被套上衣服了。
马梓皓一脸不解,调侃陆予:“单身久了这么母爱泛滥吗?要不你也关心关心我们两。”
好在慕珠还知道轻重缓急乖乖穿上,陆予很是欣慰,然而听到这话毫不客气地赏了个白眼,
“你还需要关心,阿黄有章老师,你就一个万年单身狗赶紧找个对象去。”
“就是,别到时候我儿子追着问马叔怎么还没结婚啊。”阿黄在一旁看戏,津津有味。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慕珠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盯着他们带来的酒,酒瓶子怪好看的。可惜下一秒就被拿走了,毫无疑问又是陆予。
不仅如此,还警告她:“想都别想。”转而递给马梓皓,“带什么酒过来,今天都不许喝。”
指着慕珠为自己争取:“她不能喝我们都知道,但你不让我两喝说不过去吧”。猛地一拍旁边人的大腿,“说话,阿黄。”
突然被点名,一点准备都没有,随便诹个借口,“就是,你说这酒好不好看,那么好看的酒摆在那多浪费。”
说着手已经伸过去了,趁其不备一举拿下,陆予还空着手,傻傻地低头看,“你们是不是过分了,分我点。”
毕竟已经打开了,见者有份。
就是总有些意外,刚刚争论的三人现在默契地自动忽略还有个大活人坐在旁边,这事和她完全不沾边。
算是有点数,穿着外套腿上盖着毯子,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坐在那看另外这三人笑的开心。
就是马梓皓多少沾点问题,总能语出惊人,“跟大哥说,你这是不是生病了。有病咱就说,说完了治就行了。”
勾勾手指叫他靠近些,戏精上身,“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就实话实说。”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一句,急得他看向陆予,“快说,她哪有病。”
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另寻高明,阿黄看不下去了,“这还不明显吗?她的病就是话说一半让你难受。”
一拍脑门,完全就是脑子糊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看来她没问题,还那么皮。但这身体也太虚了,得吃点补补。”
陆予一听这话感觉机会来了,这个时候不拐她看医生可就没机会,“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准备带她去看中医,但是死活不想去。”
多少有点冤枉,但她颠倒黑白简直是将这事钉死,根本拦不住,这三个人已经开始商讨后面的事情了。
明明八字还没一撇,慕珠就想着赶紧了解,多了句嘴:“老中医都没约上呢,急也没用啊。”
马梓皓:“哪一位,马上就约。”
阿黄:“急什么,两三个人一起,还能约不上,这不开玩笑呢吗?”
陆予:“等会就给我妈去个电话问问。”
挖坑自己跳,捎带手填了点土,默默听着这几个人叽叽喳喳,只剩一声又一声的叹气。偷摸给陆予发个消息过去:你接着得瑟,等我被发现了就完蛋了。
本来笑的正开心,这么一提醒瞬间收住,如坐针毡。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法子撇开这两个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有悔。
可怜巴巴地看向慕珠,寻求一点支撑,结果根本不理她,好像这事和她没关系。恨恨地敲下几个字: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怪我无情啊。
起身拿起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挑衅慕珠死也要一起。
这会想拿回来也不可能了,因为那两人停下喝酒兴致勃勃地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