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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何事？”周璟见她思索，连忙问道。

姜仪下意识地避开他目光，悠悠说道：“大宗伯上书，君上后宫室空，需以良家充实。”

“奏言，已命朝中公卿，以及各地郡守、诸侯，推举贤良适龄女子填充后宫诸室，以诞君上子嗣。”

言语直白，使得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咳”

周璟假装咳嗽。

“君上身体不适？”

“速传医官……”

“不用！”

姜仪朝着门外大声喊着，周璟急忙开口制止。

其后，姜仪投来疑惑。

周璟及时避开，婉转问道：“卿……夫人，如可看待此事？”

姜仪思量一二，缓缓说道：“大宗伯也是好意。即为大周，也为君上。”

“新君子嗣无继，地方诸侯思乱。若有子嗣为皇储，君位安稳，了断诸王非分之想，天下也就趋向安定。”

周璟从她的话里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有些不悦，也有些不安。

“夫人不愿为我诞下子嗣？”言语之中，透露出几分失落。

姜仪听闻，也察觉。思索一二，又沉思一会，回答道：“妾身为君上夫人，生诞子嗣，延续血脉，自是分内之事。”

“然，妾身蒙先皇与君上知遇、赏识之恩，又受君上诺许，为少宰，主太宰事，辅佐朝政。”

“日常事务繁忙，且守孝在期，无法兼顾孝道与责任。”

“君上子嗣，非一时之功，却也迫在眉睫。大宗伯命人举荐良家之女，填补后宫，自是最好不过。”

“妾身侥幸等到君上信任，以为万幸，别无所求。怀公务而守孝，已是不敬逾越。君上子嗣，上继下承，求之己出，岂不失德。”

“君上以妾身为私念之人？”姜仪说着说着，似乎也有些生气了。

周璟听完，面色复杂，仿佛仍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随之，转而问道：“我乏了，可还有要事？”

姜仪面露疑惑，但还是认真地回答着。

“大宗伯还有书奏，请命诛杀偃氏。书曰：偃氏为谋暴利，以禁法残忍炮制恶物，理应严惩，追责其罪，警示效仿之人。”

“罪证……在君上手中？”姜仪看着竹简，往他投来质疑的目光。

“可有此事？”

“咳”

周璟下意识躲避着她的目光，随之猛然惊醒，终于想起那件忘却了的事。

头上长角的一对姐妹！

“确实。”

周璟言语吞吐，无意实说。

“证据确凿乎？”姜仪再问。

“证据无误。”

周璟点了点头。

姜仪没来由的感觉到，他似乎对此事有所隐瞒，却觉得自己不好再追问下去。

“君上何意？”姜仪忽然一问。

周璟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望向了她。

“以你看，此罪轻重，可量大小？夷三族之刑，坐连万千，虽有其事，念及酷刑，我不能决也。”

周璟对待酷刑，还是比较慎重的。

夷三族，惨无人道。前身教育影响，即便身处异世，他也不太能接受。

姜仪沉思许久，缓缓说道：“不惩，无以威慑；严惩，罪及无辜，无奈却必要。”

轻言意淡。

三言两语，几乎就决定偃氏的命运。

然，最终决定权在周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