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陷入在思绪之中的时候,话题也已经结束,最后谢贤与程竞之约定,找个时间把她母亲带到仁心去看看。
谈话时间刚好两个小时。
程竞之已经起身,“抱歉各位,因为有点事所以不能继续陪着大家,必须的先走一步。”
见状,周悦也跟着起身,她挽住他的胳膊,“我想了下,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以后大家有的是机会再聚。”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程竞之。
从程竞之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眼里的恳求之意是如此明显。
所以只稍微停顿了一秒,他接话道,“可以。”
话音刚落,就明显感觉到周悦松了一口气。
齐邵明还是有点惋惜的,但没办法,不能强留,于是只好对周悦道,“今天还是要谢谢你,那么上次你凶我的事,一笔勾销?”
周悦还没答话,谢贤就好奇的问道,“上次?发生了什么事吗?”
齐邵明一愣。
刚要解释,周悦就已经开口,“就一点小事,他好心想要帮我,却被我凶了还被我给赶走了,所以他一直生我的气。”
谢贤闻言,了然一笑,“原来如此,怪不得邵明这几天情绪不好,竟然有这个缘故。”说到这里,她看向周悦,“我听邵明说,你和他是从小到大一起玩的伙伴,异性兄弟,想一想,还真是羡慕你们之间的友情。”
周悦怔了怔。
齐邵明却颇为宠溺的看向谢贤,“羡慕我们做什么?你和周悦假以时日也可以成为好朋友。”
谢贤轻轻笑了,“我当然是乐意的,就是不知道周小姐愿不愿意?”
周悦微微一顿,好半天才笑着说,“好啊。”
与齐邵明他们在门口告别。
才发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齐邵明想也不想的把谢贤揽在怀中,不忘埋怨道,“早上叫你多穿点衣服,你不听,着凉了有你好受的。”
谢贤嗔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娇弱。”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往齐邵明的怀中靠了靠。
画面太和谐,周悦都没有勇气看。
她刚要对程竞之说要不要跟餐厅借把伞,下一瞬,忽然被揽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齐邵明也看了过来。
周悦一愣。
只见程竞之又把她往怀中拢了拢,并且低声道,“你撑伞,我揽着你过去。”
话说完,正好服务员递了把伞过来。
在周悦怔楞的时候,程竞之已经撑开了伞,递给了她。
周悦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忽然莫名的一阵柔软,忍住鼻子忽然的酸涩,接过了伞。
然后在齐邵明的视线中,与程竞之靠在一起上了车。
程竞之先把她送到副驾驶,又关好车门,才绕到了驾驶位,一路来来去去,身上已经打湿了许多。
但上车第一件事却不是给自己擦雨水,而是先打开了空调。
看都没有看一眼周悦道,“抽屉有毛巾,赶紧把头发擦了。”
周悦慢吞吞的擦了擦,车子已经启动,她看着他,“你要不要也擦一擦?”
闻言,程竞之却摇头,“不必了。”
周悦没再说话,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毛巾。
她把头侧向窗外,眼看着齐邵明和谢贤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许久,她说了句,“今天,谢谢你。”
程竞之稍稍一顿。
末了,说道,“举手之劳。”
周悦又是一怔。
然后再也没有说过话。
直到车子到了一个分岔路口的时候,周悦再次开口,“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吧,车后有伞,我可以自己撑伞慢慢走回去。”
程竞之看了她一眼,没有强求,说了一声好。
很快就到了路口,程竞之把车停在了路边,又弯到后座拿了伞递给她。
而周悦临下车之前,忽然问了句,“晚上要都等你吃晚饭么?”
程竞之也同样看着她,却摇头,“我今天会晚点回来,所以不必等我。”
闻言,周悦哦了一声,想问一句去哪里,可到底没有问出口,只好道,“那你路上小心。”
便撑伞转身走了。
程竞之看了她背影几秒,最终发动车子离开。
跟随赵月兰主治医师到了她病房门口时,还没有开门,便听到里面一声又一声的咆哮声,“我儿子结婚,你们为什么要瞒我?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为什么连结婚也不叫我到场,是怕我给他丢脸了是吗?”
得不到回应。
她仍然不放弃,依然大喊大叫着,“程竞之,我知道你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你父亲,那是他自己命短。怪不得别人,更不能怪我。”
她歇斯底里的控诉着,然后又开始抽泣,再到嚎啕大哭。
程竞之站在门口,自始至终,表情平静。
主治医师看了他一眼,叹息了一声,“前几天你姨妈过来看过她一次,然后她就知道了你结婚了的消息。从那天开始,就大吵大闹,一直没有消停,也不肯吃饭,一定要见你。所以我只能通知你,毕竟这么吵下去,人又没有进食,身体状况不会好。”
闻言,程竞之嗯了一声,随后他道,“开门吧,我去和她谈一谈。”
“可是,她现在这个精神状况,万一伤害到你......”
“没事,你开门吧。”
见程竞之坚持,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有任何问题,你及时按她床头的呼叫器。”
程竞之低声说了谢谢。
打开门进去,里面的吵闹声顿时戛然而止。
下一秒,赵月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她径直冲到了程竞之面前,带着不可置信,“竞之,你终于来了。”
程竞之淡淡的睨着她,“听说您最近情绪不太好,所以我过来看看。”
赵月兰一顿,随即想起了什么,连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急切的问道,“他们都说你结婚了,这事是真的吗?我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举行婚礼的照片,所以真的是你?”
话音刚落,气氛徒然一静。
只见程竞之看着她,随后认真的说,“您看到的,是真的。”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我的确已经结婚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几乎同时,赵月兰咆哮起来,“原来是真的!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这么大的事却一直瞒着我。”
程竞之沉默,侧脸的巴掌印却十分清晰可见。
可他浑不在意,仍然凝望着赵月兰,“医生说,您的病情经不起太大的情绪起伏,所以......”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而这一次,打的他的头直接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