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泥土的破裂，血腥夹杂着的腥臭一点点浓重起来。慢慢的，一个身形终于从菜地下钻了出来。

果不其然………那个女妖没有死。依旧是那身破旧的护士服，只是，女妖的身体被全部扭断了，整个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姿势。甚至团成了一个球形！她的腰更是呈180度扭到了身后…………

只见牛婶从身后拖来一个很大的麻袋，从里面拽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只是被扒了皮，看不真切。不过看个头，应该是牛羊一类。

顿时，腥臭味冲天的弥漫开来，直叫人作呕。这一幕，不由让林晓默默攥紧了自己的衣角。这着实……血腥了点。

牛婶的力气出奇的大，这么大一具动物尸体被她一下丢在了女妖的面前。而女妖……则像饥饿的野狗一样，猛地张开大口，一口一口吞咽了起来。女妖的喉咙一起一伏，一大块一大块的尸体被她吞下。

很快……地面上仅剩一些断肢残骸。而女妖则慢慢抬起头看着牛婶，她的嘴巴里发出呼隆呼隆的低吼声。

林晓看不见牛婶的脸，可是下一刻，牛婶走到了女妖的面前。随即………

“咔嚓～咔嚓”挠心刺耳的声音响起。只见牛婶居然徒手就将女妖的身体给掰了回去！

在这静谧到出奇的夜晚，这样骨头碎裂的声音显得颇为可怖。说来奇怪，今夜……好像特别安静。

这……是养尸妖的手法。是以血肉滋养出的尸妖。林晓的一只脚缓缓向前迈出一步，随后轻轻落地。

就在林晓落在牛婶身后的一瞬间。牛婶整个身体僵硬住了。随即她猛地回头，望向林晓的眼中透着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面色苍老的妇女先是惊愕，随即眼神突然一转，流露出狠毒与怨念，她说出的最后几个字，仿佛是从口中硬挤出来的一样。叫人听了寒毛直竖。

牛婶忽的开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她蜷缩着头，脸上的表情活像一个疯子。那个笑声尖锐而细腻，根本不似牛婶平日里粗矿爽朗的声音。

“你果然与那些蠢物不一样。”又是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牛婶咧着嘴吊着眼，直直地盯着林晓。

月光下，这样一个老妇人如此模样，林晓只能想起深夜林中，传说里那吃人心肝的巫女。

林晓瞥了眼牛婶身后的女妖，神情淡然，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她的眉心却微微蹙起，“你这样做，是有违天道的。”

“天道…………”牛婶口中念着，她转身，伸出手抚摸上女妖的头发，慈爱又温柔。像是一个母亲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害过活人。我……只是想救我的女儿。”牛婶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音，“可是………想要救我的女儿………必须要用活人的鲜血滋养的…………”

“你是术士，对吧。”林晓虽然语气平缓，可却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带着不容质疑。她微微抬头，睥睨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