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在这儿。”

看到归海左手牵的孩子项汐彻底傻眼了。

“小辰？你为什么在这儿？谁带你来的赶紧回去！”下一秒冲到以辰身边就要抱他走。

“你往出迈的哪只腿，我就要靳朝还回来。”

大门前还没跨出去的腿又收回来转身看向沙发上那个冷漠的男人。

好像…在他面前，她一直什么都不是。

“项楚天，你是不是非要我的命啊？”

声音哽塞，双眼红肿得厉害看着项楚天不想说话了。

“你明明知道小辰对我很重要靳朝对我也很重要你这么逼我有意思吗！”

“我做的一切是在为你好。”

项楚天的语气依旧那么平静。

“你的利益真让我觉得恶心。”

她心里当然清楚，项楚天不过是为了利益。

“让我去见靳朝。”

项汐的要求在项楚天意料之中。

“靳朝在你成人礼前都会在老宅。如果真的出去了，只会他的尸体。”

手里还牵着小辰的手，八字刘海散落时遮挡掉下的泪水。

项楚天决定的事，她哪里阻挡的了？就是在提醒她别乱想而已。

“好。”

嗓音暗哑，整理刘海的瞬间擦干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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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门打开时吱呀吱呀的声音发出。她走进去听到头顶嗡嗡嗡的劣质风扇，即使风扇转动却在进去的一瞬间还有扑鼻而来的发霉味。

血腥气味与之交杂相错，细小的气味分子迅速在项汐鼻尖扩散。整个味道令人作呕，还有那股子潮湿发霉味，项汐从来不知道老宅底下有这么漆黑难耐的地方。

“大小姐你小心，那家伙会伤害…”

“他不会。”

项汐远远的看到中间有一个人四肢被黑粗的铁链缠绕，他膝盖拖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衬衫彻底烂掉，只有破布掉在他身前遮羞。

“谁、谁允许你们打他了？”还没靠近可泪水却止不住得掉。眼睛甚至难以忍受着急转身看反方向。

“拖进老宅的贱民，都会先打一顿。这是规矩，大小姐您不是知道吗？”

规矩…又是这可憎的规矩！

“从今往后这条规矩作废。”

“大小姐…”

“混蛋！”

“小羊…”

男人虚弱的声音从唇齿间流露，被四面封闭的墙回荡进项汐耳里。她甚至不忍心这时回头去看他。

“你来啦…”

“你不要哭，我没事…”

叮当…

靳朝想伸手找项汐时只听到他身上的锁链丁零当啷，项汐下意识擦眼泪往他身边跑。

“我才没哭，我没事。”想安慰靳朝却不知道能拉他哪里，他浑身伤口好像碰他哪儿都不对。

“这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等我出去让他们都给你跪下认错！打得这么重…”

“没事，皮外伤。”靳朝尽可能保持自己的平静直视项汐。

“他们现在就是想利用我威胁你，无论什么条件都不用答应…”

“晚了。”

项汐侧头看向其它阴暗的角落。那个角落里，真是一点光都照不进来啊。

“他要小辰…做下一任家主。”

突然一阵冷风从地下室那扇潮湿的铁门缝隙吹进来，那一瞬间项汐冷的浑身一颤。看向靳朝正上方那一个灯泡，却感觉不到明亮。甚至比那个阴暗的角落还要黑许多。

“靳朝，你要活下去。”

恍惚间忽明忽暗的灯闪的她眼睛不适，伸手轻轻当在眼前光也从指缝钻在她眼前。

表面的光鲜亮丽，究竟还要维持多久啊？

“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那阵冷风渗过皮肤吹进骨头里，钻进大脑透过器官和心脏融为一体。

“父亲。”

回到客厅的项汐站在项楚天身前只是淡淡的唤了句。

“想通了？”项楚天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喝茶。

“想通与否，你都会这么做不是吗？”转身走到小辰身边，擦掉他嘴角的糖渣。

嘶！

“放了靳朝！”

“项汐！！”

“你过来我死给你看！”

匕首在手里一把扒开，直戳项汐脖子划出血痕那一刻唐海黎慌了，立马站起来往项汐身边跑却止于她要死的话。

“靳朝他就是只蛆一个从大金角地狱里爬出来的蛆！他怎么有资格让你为他去死啊孩子！”

“你别过来！”

唐海黎急的红了眼眶，伸手想小步挪向项汐她却拽着以辰往后退一大步。

“在你们眼里，除了你们的利益究竟有谁是值得你们做什么！亲生儿子可以为了名声见死不救，亲生女儿要为利益随意联姻连表亲的兄弟！——都可以直接全家杀掉。你们眼里，究竟什么是重要，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汐儿，你父亲他有苦衷…”

“苦衷就是人命一文不值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吗！！”

匕首越陷越深，刀尖直接扎进肉里可项楚天却坐着一言不发。

心如死灰，也不及现在情绪的半分。

“父亲，我求求你醒醒你醒醒吧！你为你眼里的利益杀了那么多人你还不死心吗！四房一家，弟弟，楚辞还有何玉！你看看，你真开眼睛看看你富丽堂皇的项老宅下面尸骨累累！

这里，是拿活人血肉垒起的！！”

项楚天此刻也只是抬眸看向项汐，平静的走到墙边油画前伸手擦拭。

“你真的以为，历来项家人只我一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