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梨园的人一个个被带到房间内审讯后,连府衙都不明白他就这么干坐着,犯人不答话就押下去换一个人。
“相爷,您这是在问什么呢?”
府衙年过半百,在面对眼前这个年对比自己小了一半不止的少年丞相,还是忍不住从心底里畏惧。
司靖乾虽然从始至终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听人心声也有些心力交瘁。
他本就虚弱,这会儿更是稍稍一闭眼就能昏厥过去。
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他摇了摇头后让府衙接着带人过来。
这是最后一人。
也是梨园的班主,洪拓。
洪拓本人与其性命不符,他的长相阴柔,据说年幼时随师傅学戏,唱的也是旦角。
“相爷将梨园所有人抓来,可是梨园之人犯了事?”
洪拓还未坐下便开口质问司靖乾毫无道理的抓人。
此时的司靖乾一手抵着脑袋,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犯了事?自然是犯了的,你梨园之人勾引我夫人,这可是大罪。”
洪拓右眼眼皮狠狠跳了下,他是成大事的人,饶是此时面对司靖乾的质问,他也依旧面不改色。
洪拓,“相爷误会,夫人平日里只是来听听小曲儿,何谈勾引一说。”
司靖乾闻言冷嗤一声,“她为了那奸夫不惜的往本相茶水里掺毒,洪班主说说,此事本相究竟该不该深究。”
他的言语冷冽,洪拓垂下眼睑不去看他,心下的一颗心却噗通乱跳。
【掺毒?她既然已经动手,为何不干脆些,现下只得先圆过去,等候再做商量。】
洪拓掩下眼底的心惊,掌心布满冷汗的他再抬起双眸时,视线正好撞进司靖乾的一双黑眸中。
后者惨白的薄唇噙着笑,看着十分渗人。
只见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笔直的腰身弯下,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司靖乾,“既然班主不知,本相有的是法子让你们说出实话来。”
司靖乾,“带人把他们送去暮云楼。”
洪拓本想想些法子把自己和温棠之间的关系摘出去。
可是司靖乾压根不给他机会。
暮云楼是什么地方。
京城审讯犯人最残酷的大牢。
之所以取名为暮云,是因为大牢中遍地都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鲜血。
干涸的血液扑满大牢地面,红艳艳的像是晚霞。
“不!相爷你不能这么做,梨园背靠尚书府,相爷您难道要和陛下作对么?!”
吏部尚书乃是当今陛下手下的红人,梨园当初建造初始,吏部尚书就惨了一脚。
如今司靖乾要对梨园动手,就是对吏部尚书动手,就是对陛下大不敬。
想到这里,洪拓顿时有了底气,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司靖乾听到这里后黑眸微微眯起。
平日里他就是这副冷淡模样,只有面对对自己有胁迫的人或事的时候,他的周身才会散出丝丝寒意。
洪拓莫名打了个寒颤,抿紧双唇,腰身依旧笔挺。
司靖乾,“我16岁拜相,朝上文武百官无一人点头答应,洪班主猜,那些反对本相的人,如今都落了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