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也要逃婚了

《他马上也要逃婚了》

第 48 章 成亲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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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成亲,且只有一日,褚长扶这一天什么都没做,在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和准备不妥当的地方。

她坐在廊下,沉思了一会儿,确定万无一失才起身,去开启褚家的防护阵法。

成亲那天人势必会有些多,牛头马面必然也不少,谁知道会做什么,提前护着府邸有备无患。

从前没有启动,是因为暂时还不需要,褚家一些房屋尚没修缮完全,进进出出人太多,防不住,也是没想到赢玉会来,还恰好被逮着机会下药。

有了赢玉这个教训,再加上叫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成亲前复原所有院子,请辞了大工小工,院里一片清静,已经可以了。

褚长扶站在最中心的殿内,一挥手,无数极品灵石投入阵法中央的炼炉里,被炼化后只留下最精纯的灵气。

灵气随着轨道钻入列于两旁的八个柱子内,点燃了火,也叫阵法整个激活。

一道半透明的屏障登时从下往上兜去,一直将褚家完全笼罩,严严实实盖在下面才一闪消失不见。

并非没有了,是隐去了行踪,只有遇到人擅闯才会激发。

褚长扶人在大殿内,隔着一层屋顶,神念朝上扫去,检查阵法的漏洞,一圈看过来,没问题才收回灵识去做别的。

刚走出院门,腰间玉简忽而一颤,接到了一个叫她意外的消息。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赢明早几天就到了玄天宗附近,运气不好,刚落地便碰到一群恶匪,说是瞧见他周身裹着金光,还以为是只肥羊,追到发现就是个金丹期的穷鬼。

金丹期在中州多如牛毛,随便丢一块砖都能砸中一个。

中州是所有大大小小家族和宗门拼了命往里头送人的地方,汇聚了各方英豪,金丹期委实不值一提,都叫人丧失打劫的心情。

那些人随便检查一番,不识货,没认出赢玉给的宝箓,以为他身上没有好东西,唯一值钱的万里遁符还被用光,登时对他没了兴趣,放过了他,还好心给他指了个路。

赢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中天秤不断过来过去,一边想回去,跟褚长扶成亲,一边想去看看中州和玄天宗。

难得来一趟,不见识见识一番说不过去。

他在中州玩了两天,还买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灵石被他搁在储物戒指里,储物戒指藏在一个特殊的地方,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检查,就算检查也查不出来,查出来也不会要,所以很安全地保留着。

他将灵石用干净才去玄天宗,说自己姓赢,是赢玉的哥哥。

赢玉在玄天宗那就是个大魔王,大家一听这个名字便是齐齐倒退一步,狐疑又郑重的打量他。

可能晓得没人敢冒充,到底还是迎他进了门,好生招待着。

在客房住了两天,经常有人好奇的过来看他。

赢玉的哥哥什么样子的?

是不是也很厉害?

有没有三头六臂?

还有人邀请他喝酒,借着他打听赢玉的事,拉拢他,与他交好等等,他抱着混吃混喝的想法,来者不拒,没两天已经跟那些人打成一片。

心中还是惦记着成亲的事,于是找人打听,有没有‘嗖’的一下就能回衢州的东西。

人家告诉他,没有嗖的一下,有嗖的几下能回衢州的。

大抵是太想够上赢玉,那群太子党热情的出主意,还主动掏钱掏力。

不仅给出了最佳的路线,还塞了他不少灵石和短距离传送符箓。叫他先传送到城内,再乘坐城与城之间的大型传送阵去其它地方,碾转几次后用短距离传送阵,几下就到了。

只要舍得花钱,最多不要一天的时间。

钱不用他出,符箓也是,他自然舍得,临走前还骗了那些不差钱的太子党们好些东西,几乎算得上满载而归。

刚踏上衢州的土地,第一时间给褚长扶发了消息。

褚长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捏着玉简,怔愣了许久,脑海里都是赢明的话。

【对不起,这段时间叫你受委屈了,我回来了,以后大概不会了。】

他还顺便解释了一句。

【其实我没有逃婚,是当时风太大,三弟弟听岔了,直接将我送去了玄天宗,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赶在成亲之前,没有晚吧?】

褚长扶:“……”

其实已经晚了,他三弟弟早就主动顶了上来,不需要他了。

他可能还不知道,她全程在别的地方看着,所以把所有问题推给赢玉并没有用。

是他自己耳根子软,被赢玉说动,有一就会有二,如果在成完亲后,随便来个人说道两句,言她配不上他,他怕是也会这么觉得,到时候给她个难堪,会很麻烦。

褚长扶半依着石桌,思来想去,没回应他,转而发了玉简给赢玉。

赢玉躺在新铺的喜被上,还在玩褚长扶回过来的那句‘嗯。’

“我是不是最好看的呀。”

【嗯。】

“你是不是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我呀?”

【嗯。】

“可是我听别人说,你嫌我小哎。”

【嗯。】

“你真的嫌我小?”

【嗯。】

赢玉微有些气愤,“你嫌我小也没用,还是要嫁给我。”

他正闹的起兴,冷不防玉简一颤,里头已经灌入了够多的真元,所以它自个儿启动,有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赢明回来了。】

赢玉蓦地坐起身,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十成十,他捏了捏手里的玉件,脸色阴沉问:【什么时候?】

【上午。】

赢玉站起来,走到一旁推开窗瞧了瞧,现在是下午,怎么也该过去了一两个时辰,就算赢明人在城外,提前告诉褚长扶,他是个蜗牛,爬也能爬到赢府。

不能让他回来。

都已经被送去玄天宗,那么远还千里迢迢跑回家,肯定是发现了褚长扶的好,舍不得,跟赢闵一样,想反悔抢他的新娘。

怎么可能叫他们如愿。

赢玉收了玉简,提着剑出门。

临跳窗前还有些恍惚,玩玉简上瘾,居然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久,一个上午和下午没了,再一个傍晚和深夜,明天他就要娶褚长扶了。

赢明人到了衢州,反而不急着归家,在街上闲逛,看到熟悉的小贩,和两旁买卖的小玩意儿,只觉怀念。

中州和这边吃的用的,就连喝的酒都天差地别,他待不习惯,边走边买了些小东西,有甜点也有清酒。

一口甜点一口清酒,正美滋滋地享受着,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小声说话。

“他怎么也回来了?”

“前脚赢闵,后脚又回来个他,这赢家的人怎么搞得?”

“不会也后悔了吧?我听朋友说前几天瞧见赢闵醉酒后痛哭,说是不要拯救世界了,要褚长扶。”

“可惜了,现在是褚长扶不要他了。”

“话说回来,赢三公子那个天赋和修为,远远甩开了赢大公子和二公子,我要是个女子,我也选三公子。”

“三公子才是佳婿。”

“那大公子二公子怎么办?好可怜啊,未婚妻没了。”

“谁管他们啊,是他们自己先逃婚的,哪里可怜了,咦,二公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酒都没拿,应该是听到消息跑回家了吧?”

“还没成亲,也许还来得及?”

赢府的大门口,赢明刚传送过来便提了衣摆进去,想找赢玉问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外面那些是谣言还是如何?

赢玉明明那么痛恨褚长扶,怎么可能答应联姻。

他路程刚走了一半,肩上突然一疼,被人从背后敲了闷棍。

那一下太过突兀,加上行凶的人修为比他高了许多,他没有防备,一下子昏了过去,倒下前瞧见了鲜红的色泽和衣角。

赢玉站在他不远处,刚敲过人的长剑往腰间一插,半蹲下来,揪着赢明的衣襟,将人带去一个偏僻荒凉的院里藏着,等他成了亲再放出来。

傍晚时分,褚长扶已经开始沐浴更衣,为结亲做准备,揽月在一旁伺候着。

上次被柳鄢弄晕后,没有中间发生了什么事的记忆,只当自己不留神睡了一觉,或者什么时候受了伤,她没有留意,突然气血不稳晕了过去。

心大的少女一点都没有怀疑到别的上面去,依旧那么没心没肺,边给她整理头发,边教她。

“小姐,三少爷好像爱喝酒哎,到时候您就这样,给他最烈最纯的神仙醉,一点水不掺的那种,几杯把他灌倒,彼时他醉醺醺的,浑身使不上劲,便如待宰的羔羊,还不是您想怎样就怎样?”

揽月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得到了一条极品灵脉,声音里都带着兴奋,“三少爷这个修为,采补了起码跨个大境界,等您元婴期后,敢欺负您的人不就少了吗?”

“以前倒也罢了,现下是三少爷主动跟您联姻,还经常往咱们府上跑,看着很情愿呢,咱们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褚长扶:“……”

她摁了摁眉头,“你还是去玩吧,我自己可以。”

揽月瘪了瘪嘴,不肯,“我不说了嘛。”

她怕再絮叨小姐真的赶她,着实安分了一会儿,在浴堂里忙前忙后,不留神过去了不少时间。

抬头一看,天已经全黑,外头都开始放起了鞭炮。

成亲头一天要放鞭炮,是为驱邪的意思,那些阴暗里的东西怕响。

成亲时和前后放的更凶,全程都有噼里叭啦的动静。

褚长扶也听到了声音,从水里出来,擦干身上和头发后,换上新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想了想,将旧衣拿来,玉简到了手里一看,果然有消息,是赢玉发来的。

【我搞定了。】

褚长扶仔细回想自己的上一句话是什么,她讲赢明回来了,赢玉说他搞定了。

搞定了赢明吗?

【赢夫人安排的老婆婆催我,说是要沐浴更衣了。】

泡的是药浴,比寻常时间要久,一次一两个时辰左右,所以提前了许多。

她是,看来赢玉也是。

【我洗好了,衣裳也换好了,老婆婆说男子也要净面,她是不是戏弄我呀?我怎么没听说过?】

所谓净面,是成亲前将脸上的柔毛等等去掉,干干净净见新人。

男子也要吗?她没注意过,不过既然老婆婆安排,定然是有的。

【无量天尊,太疼了,我不想干了。】

褚长扶:“……”

她几乎能想象赢玉刻下这段话的时候,边退缩边挣扎,几个婆子都摁不住他。

如果赢夫人也在,肯定会劝他,女子都能忍受,没道理他不行云云。

他大概会反驳,比我跟一百个人打架还疼。

褚长扶想一想那个画面,嘴角不自觉勾起,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来,指头捏着玉简,不客气地回过去打击他的话。

赢玉还在受着折磨,往日都是他自己束发,随手一扎就好,今儿是老婆婆干的。

老婆婆说成了亲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成亲后的发髻和之前也不一样,要全部绑到上面去。

这边有个习俗,头发都束在上面,是有了妻子,代表守身如玉,一部分放下来是没成亲没对象的意思。

他定完亲后已经要改了,要不然这个身份和样貌,修为,会有很多人惦记他。

这些个规矩他都不懂,老婆婆一讲,他如醍醐灌顶,老老实实坐着,任由老婆婆上下。

老婆婆嘴上道理一套一套的,一口一个我扎了一辈子,有经验的很,实则手重的如同硬拉拖拽,疼的他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微微扭曲。

老婆婆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

他抽着凉气,手还不忘握着玉简,刚要刻字,陈述老婆婆的罪行,手心内突然一亮,玉简颤动,褚长扶给他回了消息。

【你那边那么惨吗?那我还好,我们家现在我是最大的,我不愿意的话,没人敢动手,所以我不用净面。】

赢玉:“……”

敢情受罪的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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