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她情况怎么样?”
“应该是使用了迷醉的药物,具体是哪一类还得需要检查后才能确定。”
“好的,辛苦你了,何大夫。”
“没有关系,先让她休息吧,无论哪种迷醉的药物,现在她醒来,说明使用只是微量,不必太担心。”
送走了何大夫,褚宴转身回来。
江伊一看他嘴角紧抿着,脸色很是冷峻。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自己还记得吗?”褚宴有些严肃的开口。
“记得的,他端了一杯香槟给我,我喝了一口。”江伊一嗫嚅着说。
“江伊一,你多大了,连对人防备的最基本常识都没有吗?”
“这种场合,所有吃的喝的一旦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不能再食用。这都不防备,你还混什么娱乐圈?”
褚宴的眼睛里怒火翻涌。
“如果今晚我不在酒店,或者晚去一会儿,后果会怎么样?”
“你这样的混娱乐圈,不是让人啃得渣都不剩吗?”
褚宴的语气很凶。
后果怎么样?她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现在还心有余悸。
江伊一本就头晕恶心,整个人软绵绵,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褚宴这么一吼,所有的委屈。都涌了出来。
憋了一晚上的恐惧不安,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出口。
眼泪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灯光下,她一张脸白的像雪。微低着头,垂下的眼睫毛被泪水浸湿。
即使她竭力忍耐着,然而豆大的泪珠却依然无声滑落。
这一刻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倒比平常多了几分柔弱。
褚宴霎时住了口。
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他轻叹口气。
一只修长劲瘦的手握着一块儿蓝色的格子手帕,轻轻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江伊一生气地背过身,也不接她递过来的手帕。
这只手锲而不舍地从背后伸过来,手里依然握着那块手帕。
江伊一瞪他一眼,勉勉强强地拿过手帕,擦拭着流不尽的泪水。
过了一会儿,眼泪终于不再像断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的掉了。
只是间或一声委屈地抽噎牵动着眉梢眼角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不禁使人心生怜悯。
褚宴意识到他的心思有些过分受这个小姑娘的影响了,却又觉得对她真的有些无可奈何。
“我也不是要凶你的,别哭了。”
江伊一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的抽噎显得可怜兮兮。
褚宴又低叹口气,然后开门,转身出去了。
江伊一看了看合上的门,又有委屈涌上来,眼圈又泛起了红。
过了一会儿,褚宴端着一杯牛奶再次走了进来。
他绕过床,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将一杯牛奶递到了她面前。
“还热着,喝一杯吧,会舒服一些。”
江伊一抬起眼看他。她的眼圈和鼻头都有些泛红。被泪水洗濯过的脸蛋儿却温润如玉。显得既可怜又可爱。
褚宴想自己原来还有这么有耐心的时候。
“今晚你先在这暂时休息,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再送你回去好吧?”
江伊一轻点一下头,然后伸手接过牛奶。
两个人的手指轻碰一下,皮肤摩擦。
江伊一手一顿,从他手里接过杯子。
透明的玻璃杯一握到手里就有热量传递过来。
这份温暖仿佛顺着手掌一直温润到心底。
江伊一望着再次合上的卧室门,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