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颜色在普通人眼里，和往常别无二致。
谢时睁开双眼，满意地欣赏了下漫天黑鸦，转身之际听见“咔嚓”一声。
“看镜头哥。”江闻举着手机站在他身后。
谢时迷茫地眨眨眼睛，嘴唇微微张开，显得呆滞而可爱。
江闻趁机五连拍，镜头前谢时逐渐管理好表情，他有点遗憾，移开手机先发制人：“你站在窗边做什么？”
谢时双手撑在窗楞上，眉毛轻挑：“你走路没声音？”
江闻道：“是哥哥太专注，我站在你身后好久都没发现。”
谢时皱了皱眉，江闻总在无意间闯入他的领地，他感知力什么时候这么弱，连人过来都不知道？ m..coma
上次军火库的事谢时还记得，这次又来，难道江闻被他潜意识认知为天然无害？
想了想，哪怕小猫咪静悄悄经过，他都有所感应，江闻怕不是连小猫咪都不如。
得出结论刹那，谢时恍然大悟，他感知能力很好，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江闻存在感低如尘埃。
江闻若是知道谢时在想什么，只怕会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拍了什么，给我看看。”谢时好心情地伸手。
“几张照片。”江闻随手把手机揣进裤兜里，拒绝意思明显。
谢时也不恼，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
江闻道：“没有异常，不过末世前一个月，据说海面上经常乌云滚滚。”
自从感觉重庆那场大雨和海洋有关后，谢时就让江闻去查一查，从沿海乡镇逃出来的幸存者们，了解海边情况。
末世前后所有异常都不放过，江闻打听一周，除了海面乌云，什么也没有。
有一点江闻不好判断，他从一个海边餐厅老板口中得知，末世初丧尸捕捉不到活人气息，就会往海里走，一旦活人出现，又会疯狂从海里爬出来。
距离有些远，餐厅老板不敢明目张胆看海面情况，所以江闻不知，丧尸下海到底算不算异常。
按照谢时上次去海边查看所说，浅海区域全是浮尸，活鱼混在浮尸当中，早已徘徊在变异边缘，平常情况丧尸不会搭理活鱼，倘若活鱼受伤流血，尸群才会全体亢奋。
丧尸不忌口，对待鱼类和动物一样，一般不会对动物产生兴趣，但动物身上携带伤口，丧尸照样群起攻之。
万一丧尸下海，是受海边受伤鱼类吸引，混乱中越来越多鱼腥味让丧尸躁动，总之没有亲眼看见，很难说没有这个原因在。
基地里从海边逃出来的幸存者，时间大多在一个月以前，近一个月基本没有幸存者来自海边，要么是海边幸存者全部逃离，要么是下海加入浮尸队伍。
谢时听完江闻打听情况，若有所思：“乌云飘了一个月没有下雨？”
江闻：“不好说，乌云时有时无，渔港的幸存者说，在海岸附近没有看见乌云，他们船开进深海又看见了，乌云形状差不多。”
下雨肯定下了，但具体是不是“那团乌云”不确定，而且乌云时而分散，时而聚拢，大小一直在变幻。
以第一视角肯定发现不了这些，江闻打听的幸存者里，没有人特意提起这点，还是他一直询问乌云相关，才拼凑出这些信息。
湛江市不止一个渔港，渔民出海地方也各不相同，经常横跨几百公里，看见和海岸附近大小相同的乌云，结合前面拼凑信息，江闻有理由怀疑，乌云凝聚起来，大到可以给内陆每一座城市分一点。
没有充足证据，一切只能当论证，毕竟内陆没有每一座城市都下雨。
沿海地区全部下雨倒是真。
谢时点点头：“明白了。”
“啊？”江闻懵了懵，目光追随谢时身影：“你明白什么了？”
“填海。”谢时往房间走。
江闻一惊，窜过去飞快抱住谢时的腰：“哥别冲动，你一个人填不了海。”
谢时扯了扯江闻手臂，没扯开，有气无力道：“你放手。”
江闻摇摇头：“我不放。”
谢时解释道：“我抓几只丧尸去海里看看。”
上次谢时在海面没发现什么异常，保不齐异常在海里，正好江闻带回来消息，丧尸往海里跑，谢时倒要看看，海里有什么东西。
另外他上次飞得不算太远，估计还没到渔民捕鱼位置，重新过去一趟，说不定还会发现渔民口中的“乌云”。
江闻紧紧锢住谢时的腰，反应片刻：“带上我。”
谢时：“你也想填海？”
江闻：“带我去我放开你。”
谢时无语，刚想说“好啊”，只要江闻放开，他立马跑，结果还没说，江闻先松开一只手，摸了摸耳朵。
“白小鱼找到了？”江闻惊讶道，调出系统一看，任务栏里，原本空荡荡江南小说网三个字下面，出现一行小字：恭喜玩家“不重要的npc”找到目标人物，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五十。
“什么意思？”江闻看了看谢时：“哥你不会偷偷做了什么吧？”无广告网am~w~w.
以往两人任务相同，从来没有做到一半出现这种提示，特别在江闻没有参与情况下，看来这次任务确实很难度，需要系统正确引导。
谢时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小乌鸦们效率这么高，可是他怎么没收到乌鸦反馈画面？
“白小鱼在哪？”
只有一个名字，谢时放出大量乌鸦，是为了听取一切有关“白小鱼”消息，没有确切范围，没有确切图像，原以为小乌鸦们要打听好久才能打听到。
“不清楚，不是哥你把人找出来？”江闻打开谢时系统，指着金币栏说：“负债一个亿。”
这么久以来，江闻大概摸清，谢时金币负增长率和“异能”使用成正比，昨天看还负债七千万，今天就负债一个亿，联想突然找到白小鱼，负增长这么多可以理解。
系统提示非常简短，江闻和谢时都不知道人在哪。
“我想想。”谢时仔细感应了下，小乌鸦飞过的地方，似乎没有特别之处。
江闻拉着他到沙发坐下：“慢慢想。”
谢时靠在沙发上，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无数声音反馈进谢时耳朵里，他眉头紧锁，耐心分辨这些声音。
白小鱼……
白小鱼……
一只小乌鸦飞过洁白如雪的房间，走廊上，带着口罩的男人询问助手：“她还是不肯说？”
助手气息略微凌乱，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低头说道：“她嗓子发炎了，说不出话。”
“呵。”男人冷漠地打量助手，看向玻璃墙内，缩在床上不停发抖的女孩。“你下去，我去看看她。”
“是。”助理回答，却没有离开。这面玻璃是单向视角，他看见上司走进房间，一把抓过女孩脚踝，放进怀里。
刚消下去的欲_望隐隐抬头，助理打开房间监听器，难耐地贴在玻璃墙上。
污浊的床单没来得及收拾，男人喉结动了动，捏着脚踝慢慢揉按：“小鱼，你看看我，我是韩熙……”
……
“小鱼。”
“什么小鱼？”
谢时猛地睁开眼睛，画面最后一帧在脑海闪现。
江闻坐在旁边，拉了拉盖在谢时身上的毛毯：“你饿了吗？想吃鱼？”
海洋里的鱼不能吃，但海鲜市场里，说不定还有没被污染的活鱼，现在才末世两个多月，水源健康搞两条回来没问题。
谢时厌恶地瞥了眼江闻下_体，江闻莫名其妙，缓缓并拢双腿：“你要是喜欢吃鱼，我去抓几条回来，还能养鱼苗苗，以后顿顿有鱼吃。”
“你脑子里除了那些能不能想点别的？”谢时无语地起身，毛毯从膝盖滑落。
江闻一愣，不明白谢时睡两小时醒来，怎么语气这么冲，他跟着起身，小心翼翼道：“我脑子里想什么你也能看到？”
谢时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道：“白小鱼，你是猪脑子吗？”
江闻无辜道：“不是啊，你睡这么久，睁眼第一句小鱼，我以为你饿了。”
关键叫得亲密，大鱼小鱼鱼苗苗，谢时从来都是指名带姓叫人，他误会不是很正常？
谢时被气得没脾气，快速说道：“人找到了，粤东基地，实验室。”
江闻皱眉：“实验室？白小鱼在实验室做什么？”
谢时醒来心情极差，江闻自然而然联想到一些黑暗人体实验，和丧尸研究。
“做实验品。”
“……”
房间陷入短暂沉默，江闻揉了揉脸：“人体实验不会只有一个，任务名单却只有白小鱼，系统想让我们救她，还是揭穿粤东基地邪恶研究？”
前者代表白小鱼有过人之处，不能放任她被实验室折磨，后者代表粤东基地实验项目违反天理，恶心到连系统都看不下去。
“你认为系统目的是什么？”谢时收回所有乌鸦，既然人已经找到，没必要再盯着，负面情绪摄入过多，神明也会烦恼。
江闻道：“我认为两者皆有之。”
谢时白他一眼，往门口走。
江闻贴上去：“哎，我还没说完，哥哥你去哪？”
“告诉赵岚，我们有事要离开基地。”
“我也去！”
江闻快一步开门，门外赵渡舟的手悬在半空，他看了看两人，问道：“表哥，你要去哪？”
“粤东基地，你这几天有没有事？”谢时说道，推了推挡在他前面的江闻。
“没有，去粤东基地干什么？”赵渡舟问，和江闻在门口暗自较劲。
“你别管，没事看好王嫣嫣，等钰钉几人回来，告诉他们小心海边。”谢时靠在门上，双手抱胸，交叠着大长腿，看两个弱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