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宜春楼可有异样之处？”秦染秀气的眉目紧锁，指尖下意识的摩挲着。

异样之处？宜依摇头，“没什么异样之处啊，和往常一样。”

线索又断了，秦染有些沮丧。

三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各自思量着自己的事儿。

“啊。”宜依突然出声。

“大人，我想起一件事，两个月前的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染看着宜依，唇瓣轻启：“说吧。”

宜依看了眼端坐的少年，隐隐觉得少年好像哪里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不过她未细想，片刻便将目光收回，眨眨眼，缓缓开口：

“前些日子，有个打手向我辞职，说是家里有人病重，不干了，我寻思少一个打手也没什么关系，但有几分奇怪的是，他离开时给我找了个打手补空缺，他跟我说那打手是他朋友，可是我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惧意和恭敬。”

“那打手可还在？”左易粗鲁的灌了口茶，问。

宜依摇摇头，时间没有在她的面庞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只有眼角有细细的皱纹，“怪就怪在这儿！”

秦染垂眸，看着漂浮的茶叶，追问宜依，“为何？”

“那侍卫一声不吭的消失了！消失那天晚上，楼里还丢了几个新来的姑娘，而且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

“哦？”秦染的兴致被提了起来。

宜依喝口茶，继续“那是姑娘们第一次跳舞，我在台下一直看到她们跳完，然后我就也去了后台，等我到时后台空无一人。”

又是一片沉默。

左易忍不住开口问宜依，“那为何不报官？”

宜依抓着手绢的左手微微用力，支支吾吾开口“那些少女是我买的。”

“买的？”左易大声问，脸上泛了几分怒色。

“是”宜依小声回答。

“唉！”秦染叹气。复杂的看向宜依，心下同样有几分气。

僵持了几秒钟，秦染叹息，“买卖少女是犯罪的，你怎么可能不会知道！”

这个时代的律条她还是知道些的，譬如非正规渠道买卖人口是犯罪的，会判处一年至二十年。

作为声色的经营者，一定是会了解法律条规的。

“我，”宜依秀美的面庞白了几分，开口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是也不想买也不想多管闲事的，那几个少女求我买的，我见她们可怜，后来买了。”

宜依急急的看着秦染，摇头道“宜春楼虽说也做声色生意，但一向是讲究你情我愿的，我买了那几个少女，我有给过她们钱让她们离开的，是她们自己要留在这里的！大人，我真的没有干犯法的事！”

闻言，左易冷静几分问

“可有证据证明你做过这些事儿？”

“有的”宜依用力点头，“宜春楼很多伙计姑娘们都可以证明，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是当着大家的面做的。”

“宜依。”秦染出声。

“大人”宜依立马应声。

“那日，姑娘们失踪前后，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宜依摇头，“她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