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卷

《天地一卷》

一百九十一回:魔头逞凶败天灵,龙虎双双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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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就有些不乐意。老二蛇精道:“大哥,这里如此大,那老狐狸又有些手段,若她真要藏人,只凭我们几个,哪里找得到?”

老三熊怪道:“二哥说得是。那人本就与我们无关,真个要找,不若让大哥的兄长再派人来。”

这老四虎妖也劝道:“两位哥哥说得极对。大哥负伤,需得修养不说,那婆娘又凶悍无比,之前捉她时,老幺儿险被一刀砍了。如今她家里人找来,怎的还要我们弟兄顶缸?”

这几兄弟你言我语,都是不愿之意。姜杨无奈,只得劝道:“我知几位贤弟辛苦。可我的大哥,也是几位贤弟的兄弟,兄弟有忙,怎好不帮?”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听此言,那几个更是忿忿不平。老五花豹出言道:“大哥这话就有些一厢情愿。你家大哥何时正眼瞧过我们,你拿我们当兄弟,他却当我们是奴才!”

老六耗子精也趁机道:“我们也知他出生高贵。可事到如今,还摆得什么架子,便他当初是个皇帝,如今也只是个逃犯!只因念及他是大哥兄弟,我们这才舍命到此。他到好,独自个儿在外边逍遥快活,差遣我们几个在这里卖命,天底下哪有这般狗屁之事。”

那姜杨听言,勃然大怒,喝道:“说得什么混账话!我当年被族中老贼污蔑,遭他驱逐出境,派人追杀,仓皇狼狈间几无容身之地,若不是大哥救我性命,哪里有我今日成就?你们又哪里能有如今造化?你们不去也罢,我自去,只是以后再伤我兄弟情谊,就莫要怪我翻脸无情!”

见他真个动怒,那几个精怪就有些怕。这时,听得那最后的石妖,树怪劝道:“大哥不要动怒,你如今受伤未愈,还且回去将养,让我们寻去便是。只是大哥还通知一下你家兄长,派遣些人手来,那几个能把大哥伤了,手段不低,我们只怕轻易拿不住。”

姜杨听了,心道有理,便叫:“也罢,我们先回去清点一下,把捉住的人看管好。等我通知了兄长,再派人来,一同行事。”

说罢,几个妖精踏起雷云,转回自家老巢。

却说小狐领着赵玖翻山越岭,不多时到山中一处水源。这红霞仙子洞天隐匿无比,常时节只在黄昏,清晨,这两个阴阳交汇之时开启。不过如今藏剑宗里只有黄昏,这洞天倒是可以随意进出。

小狐到水边,把脖子上挂得一块牌子晃一晃,就见那投射于水面之上的夕阳光辉转换,仿若有了实体,一下破开水面,露出水底空间。

几人踏夕阳而下,恍惚朦胧间,早到了洞天之中。

此地云海翻腾,脚下霞光万道,有一宫殿伫立霞光之上,远远看去,犹如云上仙宫。

妮儿路熟,领着赵玖避开禁制,到门前,叫一声:“紫云,开门。”

有个小姑娘揭开条门缝,往外探看,见是她来,开了一旁小门,让她进来。

妮儿指着那昏迷几人道:“紫云,这是星海来的两位长官,老祖宗叫我带他们来此。你替我好生照看,待我回去回话。”,说罢,又一溜烟跑出去。

这紫云怕遭外人偷抢,早把值钱的东西收起,是以这殿中空旷,瞧着真个凄惨。这殿中没炭火,久无人气,有一股子幽幽冷气袭人,冷得宾白一个激灵,猛地醒过来,跳起来乱叫:“啊,不要吃我!”

一旁赵玖忙道:“恩公勿惊,已无事了。”

宾白见自己手脚俱全,浑身无伤,定下心来,环顾四周,问赵玖:“我明明被那妖狐暗算,如何到得这里?”

赵玖道:“不知,我们被丢出来,那小狐狸要领我们来,我本不信,奈何追兵将至,只得随她,把恩公带来了。”

宾白又道:“这里是何处?”

那小姑娘紫云道:“是我家主人,红霞仙子洞天。天蕊长老叫小妮儿带你们来,让我照看。长官请上坐,我看茶来。”,说罢,转身去后殿弄茶。

宾白刚被哄骗暗算,此时十分心疑,对赵玖道:“那狐狸狡诈阴险,带我们到此,定不安好心。趁她不在,我们走了吧!”

就要走,忽听门外天蕊声音传来:“先前之事全是误会,且放心住下,你们如今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就见得妮儿显了人身走来,身上附着着天蕊的虚影,见了宾白,只抱拳一拱,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到我藏剑宗,又到底所谓何事?”

这来人虽是分身虚影,察其威压却也可怕。宾白警惕,不言不语。

天蕊呵呵一笑,又道:“想两位是误入此地,并非紫微帝君派来的?”

宾白依旧沉默,仍然警惕。

天蕊见状,只得长叹一声:“既如此,请两位就在此住下。待下次宗门开启,我再送你们出去。”,又吩咐妮儿道:“妮儿,你留下伺候,有事立刻汇报与我。”,说罢,分身虚影缓缓消失。

妮儿见宾白眼神不善,哪里敢留,叫一声:“啊,我在外边守着,长官有事呼唤就好。”,转身退出。

宾白大松口气,对赵玖道:“赵玖,替我留意周围,我看看师兄师姐伤势如何。”

慕小鱼受伤虽重,却未伤及根本。到底是玉麟柏使大神通捏出来的肉身,此时那伤口已然愈合,只灵魂意识过于劳累,这才昏迷未醒。

反观徐娇娘,真个凶险。她虽竭力克制,可那妖火依旧凶猛,此时已能嗅到浓郁异香,爆发只在一时半刻。宾白急得淌汗,却也束手无策。一来不能入她识海助力,便是能入,怕也抵不过那妖火凶威;二来他灵气不济,没法控制妖火,稍有不慎,惹得妖火暴动,不堪设想。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想到:“师父算无遗策,早知师姐情形,定然是有所准备的。”,便取过徐娇娘宝囊来看,果见其中有一匣丹药,贴个条子,徐娇娘字迹娟秀,上写:一次一枚。打开看,又有银针三根,也是条子包裹,上写:上星。

这丹药犹如冰块,遇妖火就化,丝丝药力汇入徐娇娘体内,殿中异香霎时消散。宾白又取银针,沿徐娇娘上星穴位刺入,四周温度立刻下降。再看徐娇娘,这会儿气息平稳,仿若安眠。

宾白大汗淋漓,正要坐下喘气,那妖火猛地又爆发而来,灼灼温度,仿若天降流火,要灼烧万物。

这一下非同小可。宾白只觉空气滚烫,心中烦闷欲呕,各种妄念充斥识海,竟是站立不住,一头栽倒于地,动弹不得。

而赵玖则被妖火所噬,匍匐在地,打滚哀嚎,不住抓扯身体,好似有干万小虫在爬;浑身条条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得爆体而亡。

便在这时,慕小鱼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大喊一声:“老婆大人!”,紧接着好一阵抻腰揉眼,好似刚醒。

这妖火如何对他毫无影响?一来是天灵小姐妒性重,把他看得牢,设下重重禁制,容不得旁人沾染;二来是天灵力量强,徐娇娘比不过她;这三来,便是慕小鱼心不在此地。

得不到回应,慕小鱼心里发慌,忽听脑海中有天灵留信,这才心安,随即把周围一看。

只见宾白睡倒在地,安眠正香,而一旁赵玖乱蹬乱踢,手舞足蹈。慕小鱼就笑起来:“师弟却也老实,不像这赵玖,睡着觉,还要动手动脚的,庆祝么?”。就要上去拍醒,莫让扰了宾白睡眠,忽见赵玖面目狰狞,牙关紧咬,满脸发青,他又道:“可怜,原来是做噩梦。咦!那恶贼着实可恶,也不知做了多少歹毒之事,能把这么大个人吓得噩梦连连,睡不安生。”

他正感慨,那紫云端茶来了,刚转过殿,就被妖火扑面一灼,骇得她惊跳起身,把杯盘碗盏一丢,转身往后就跑。

慕小鱼见她跑得匆忙,不由得心中大疑,自忖道:“却又作怪,这人如何见我就跑?我晓得了,想是她认我死了,此时见我醒,以为诈尸,要害她。可怜,我与她无冤无仇,就是诈尸,何苦害她?这真是——鬼无害人意,人有怕鬼心!”

他自认想得通透,就跳起身来去扯住人家,嘴里叫道:“啊,姑娘,休要害怕,我还活着哩。”

此时慕小鱼染了一身妖火逼人,犹不自知。那紫云被他扯住,手腕生疼,挣脱不得,愈发惊恐,只当是他凶性大发,要拿自己下饭,哆哆嗦嗦喊道:“长官饶命,不要吃我!我瘦骨嶙峋,不中吃的。”

慕小鱼把她一看,道:“你倒是和那狐狸一个路子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瞧你白白胖胖的模样,哪里瘦了?”

紫云听说,更加恐惧,把眼一翻,腿一蹬,昏死过去。

慕小鱼又大呼小叫:“倒是见鬼,我虽不帅,却也不是长得穷凶极恶,哪里像茹毛饮血的野人了。”,随即把紫云摆弄好,团团看一圈,道:“这殿中寒冷,这几个四仰八叉躺着,只怕是要着凉。还是叫醒他们,生起火来睡,我也好问问情况如何。”

却也是巧。外头小妮儿听得响动,忙走进来看,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妖火噬心,弄得浑身毛发竖起,一下显出原型来,翻倒在地。

慕小鱼见了,又惊又奇,心道:“莫不是我中了那人邪术,弄得比鬼可怕?”,忙取镜子来照,见还是人模人样的一张脸,又嘟囔道:“既不是我,还能是谁?这殿中再没其他,总不能真个有鬼吧?”,就扭头回望,这大殿虽死寂,空无一物,却并不阴森,不像有鬼。

慕小鱼也着实多疑。正所谓疑心生暗鬼,他心里存了这念头,着实丢不开,看什么都像有鬼,只怕这恶鬼难缠,就把红叶拿在手里,倒退着要出去。

原来红叶也是被妖火噬心,神智不清的。此时被慕小鱼拿在手里,却一下清醒过来,叫:“啊,老爷可算醒了。”

慕小鱼忙道:“先不要出声,这殿中有鬼,不知躲在何处。刚吓昏两个人,安静了,现只怕惊了它,就暴起害人。”,又问:“你看得见么?”

这殿中只有妖火,哪里有鬼。奈何红叶老实,又不知妖火为何,还是刚醒的人,就有些不明就里。听慕小鱼说得严肃,真个信了,只当是有邪祟作怪,道:“看不见。”,又道:“老爷的师姐气息古怪,教人有些头昏,莫不是这气息冲撞了它?”

慕小鱼听说,嘿地一声喊:“我就知道!她平日里杀的人多,一身凶气重。如今冲撞了这么个厉害的,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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