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绣女有点野

《农门绣女有点野》

第37章月色太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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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今日你若客客气气放人便罢,若是你继续言辞闪烁,支吾再三,我有的是好手段对付你们宜春楼,再问你一遍,章锦儿此人现下可在你宜春楼内?”

徐佩霖剑眉竖起,眼中燃的是熊熊烈火,皆是对锦儿的真切忧心,他恨不能插上翅膀飞渡过去。

老鸨倒吸一口凉气,心下犯难:宁王府世子爷看来是心系这绣女,而且情根深种,此种情况不可等闲视之。

但章锦儿是个摇钱树哇,如若轻松放了她,这宜春楼的歌舞大会,可难以维系了,到哪里再找个这样子心思新颖奇特的绣女?

两相权衡之下,红娘决意留有余地,摇着团扇,媚眼流转:“行吧,世子爷,您也别怪罪,是有个绣女在这儿,不过是不是什么章锦儿、陈锦儿的,我也不知呀。若真是她,到时候也请您别发怒,我们这些时日,好吃好喝地供着,没动她一根汗毛啊!”

“快点带路!”徐佩霖没等老鸨说完,拂手一挥,一行人迈开大步,急急上了楼。

“锦儿,方才是吓着你了么?对不住,我们先出去,我有很郑重的话对你说。”

从来都是言语简短的刀一啸,此刻凝着情意,一字一句地吐出一长串。他紧紧地拥着锦儿,像是任何一场灾难都不能让他松开手臂。

锦儿清澈的眼仁胶着在刀一啸俊秀坚毅的脸庞上,迟迟没缓过神,半是惊颤半是悸动,咬着唇点点头,心底里翻涌出许多情绪。

“快些!”徐佩霖带怒的语调从门缝中钻入,锦儿和一啸交换眼神,点头一笑,两人便急遽从窗口的美人靠处飞身出去。

“砰。”徐佩霖顾不得世家子弟的俊雅,什么行止仪态,大脚一踹,只为了魂牵梦萦的那一个人。

空气中的微尘漫天飞舞,无声的房间回应着他那一颗澎湃的心。

仿若一堆篝火遽然被浇灭,徐佩霖有些痛楚地望着空荡房间。

“章锦儿,在哪里?”徐佩霖知道老鸨没必要骗自己,因而锦儿是真的又不见影踪了。

去了哪里,章锦儿去了哪里。

老鸨看着眼前的世子爷,那怒不可遏的样儿是前所未有的,她一下子有些惶恐,便连忙躲远些念叨:“世子爷,怕不是有歹人又掳走了她,您可知道的,我一直同您待在一起,没有时间私下遣人转移目标啊!”

“给我搜,你,给我滚!若是今日找不到章锦儿,我断然不会让你宜春楼继续夜夜笙歌的!”

徐佩霖转身指着老鸨的鼻子,喝令她滚,随即缓缓坐下,像是个被抽掉灵魂的提线木偶。

家丁们皆是谨遵命令,一时间宜春楼大乱,楼梯踢踏作响,花瓶噼啪粉碎,恩客们纷纷作鸟兽散。

“少爷,您少安毋躁,手下们正在全力寻找,不要气坏了身子。”阿山束手无策地待在旁边,只好尽量宽慰。

“快点,前后内外,都要好好地查看,锦儿姑娘很重要,都给我紧着点皮!”

刀一啸以披风掩着锦儿,两人躲在后门与假山的夹缝里,欲要趁着人员走动的间隙出去。

麻烦的是这些人有如回巢的蚂蚁,密密麻麻,就是不肯散去。

“一啸你方才。”“我方才。”锦儿与一啸同时开口,两人都避着对方视线,两颗心却越发灼热。

“你先说。”锦儿垂下纤长的脖子,如同一只水上鸳鸯伏在羽毛之上,欲要小憩。

“好,锦儿,我已经把这句话压在心底很久了,日夜翻腾,搅得我夜不能寐,我。”像是被口水噎着了,一啸险些咳嗽。

锦儿忙一把捂住一啸的嘴唇,摇摇头。

一啸红了那原本不曾沾染半分情愫的脸,缓缓将锦儿的手掌摘下反握于手心,慎重地将一字千金般的心迹吐露:“我喜欢你,章锦儿,真的很喜欢喜欢。”

好容易把“扑哧”声憋下去,锦儿轻浅绽出笑容:“还说你嘴笨,好了,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踮起脚尖,贴上一啸的耳畔,锦儿用女子独有的温婉气息剖白心迹:“我也很喜欢你,刀一啸。”

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外之喜,倒把个刀一啸弄得有些羞赧,他竟轻柔地放下搂着锦儿的手,像个笨头笨脑的小孩:“方才对不住,亲,亲了你,又搂着你,发乎情止乎礼,对不住。”

锦儿也知这个道理,一下子点破,倒有些隐秘的羞惭和矜持,但是很快,爽朗的个性占了上风。

她牵起了一啸的手掌,旋即郑重地注视着一啸犹如碧湖般的眼眸:“我喜欢你,这没什么值得羞耻的,我问心无愧,我们并未逾越分寸礼节。”

于是,秋日萧瑟的冷风也没能阻隔两人的情意。渐渐地,家丁们放弃了这处,转而奔向其他地方。

夜色暗涌,两人便悄然出了后院,若是突然施展轻功,会惹人注意,两人便不紧不慢地隐没在月影里。

“少爷,你看,这处美人靠有些踩踏的脚印。”

阿山的低呼让徐佩霖一下子提起精神,他一把推开侍从,眼睛一刻也不错地盯着,随即低声嘱咐阿山:“让家丁们慢慢撤,我直觉锦儿应在附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也好给老鸨一个教训,让她惶惑不安。”

街角处,锦儿与一啸身影交错,两人既算是紧密相连,又算是保持距离,就这样不远不近地漫步于夜色之中。

徐佩霖凭着直觉,终是捕捉到了锦儿的侧影,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心愿:把锦儿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一啸,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急切的脚步戛然而止,徐佩霖的心弦倏忽间绷断,那微妙的一丝细弦,似乎是无关紧要的,可为什么自己如此心痛呢?

徐佩霖靠在墙上,听着两人低声细语:“我是从见你第一面就……”

“那还对我这么凶?”随即是少女的一声轻笑,和嗔怒的一记拳头。

月色扰人,不解风情地照在徐佩霖的身上,让他的落寞、不甘与酸涩的心绪无所遁形。

“一啸?”

徐佩霖瞧着远去的璧人,自口中念出这个名字。  17752/969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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