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绣女有点野

《农门绣女有点野》

第81章碧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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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天成,一对璧人,是赵嬷嬷最为慨叹的。

锦儿可以想见当年石碧云姿容之盛,以及宁王的英武俊朗。

如胶似漆的恩爱,大约都会有新生命来承载。

不久,石碧云便怀了徐佩霖,徐良当即抱着石碧云转了好几圈,一个男人,要当父亲了,且自己的爱侣是自己深爱的女子。

幸福冲昏了头脑,可石碧云的肚子到底是一天天大了起来,孤女面前是非多,街坊邻居皆是戳着脊梁骨嘲讽地骂着,说她是贱骨头,下贱胚子。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圆润,最后肚子大得像颗球,大夫诊断这一胎怀起来是有些艰难的,需要好生调养,最好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徐良听完便嘱咐丫鬟好生照料碧云,自己回家和家里陈情,必会使得碧云得到最好的照顾。

于是宁王府闹得人仰马翻,徐良贵为王爷,自然是不可能与平民通婚的,因此几次三番上奏疏,请求圣上给自己指婚,却一次次被驳回。

当时徐良的母亲,宫里的德妃,属意人选是老丞相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宁王妃。

地位低微的石碧云,竟然怀了皇室子孙的孩子,这是于礼数而言绝不符合的事情!

这触及了德妃的逆鳞,但宁王是犟死也不回头的性子,和自己的母亲摊了牌——哪怕放弃这天家富贵也要同石碧云在一起厮守一生一世。

德妃是何许人也?在后宫摸爬滚打、百炼成钢,一个精怪般的人物,还想不出什么办法?

因此怀柔手段便使了出来,假意让宁王接石碧云回府,暗地里却和皇帝商议着徐良与老丞相女儿的婚事,当石碧云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之后,迎来的不是母凭子贵的消息,却是宁王被赐婚的晴天霹雳!

徐良挣扎过、上表过、挽回过,然而圣上赐婚,怎有转圜余地?

这一切尽在德妃的掌控之中。

丞相的女儿自幼是被父母如珠如宝般疼爱的,还能容得下一个贫贱女子与她共事一夫!

但有些女子最擅长心计,表面上她也经常来看看生产过后的石碧云,看起来亲热得如姐妹,然而背地里,只要徐良一不在,便要下人使些绊子,还是有苦难言的绊子。

下人回禀石碧云有些东西用得不妥当,挑三拣四,而宁王妃总是温言相劝,礼让三分。不知道实情的宁王信以为真,这更让石碧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于如飘絮一般,没有娘家撑腰的石碧云,丞相的女儿势必要除掉她,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要找准时机并不容易,因此每次家宴时,逢到三人相处时,屡次府中碰面时,这宁王妃总是营造出一种和乐的氛围,石碧云性子也软和。

一来二去,徐良便被蒙骗过去,只当这宁王妃是个大肚能容人的,也算是自己的福气,便和她举案齐眉,渐渐改观了。

然而对于石碧云,他自然是最放在心上的,这也成了宁王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次契机来了,宁王妃终于痛下杀手,悲剧就源自一个雨夜。

宁王徐良为着自己的功名,更为着以后为了自己妻儿的安身立命,主动请缨去征战疆场。

瓢泼大雨倏然间落下,似乎在为石碧云的悲惨命运而泣。

石碧云产后忧思过甚,又兼宁王妃明面暗地的使绊子,宁王的误解,更是身子虚浮。

宁王妃竟在那晚喊她过去伴读,让她读些经书,美其名曰教化她。

那天的燕窝银耳汤里被宁王妃特意“加了料”,读了一会,石碧云便困乏得紧,渐次掌不住,最后身子一软,轰然倒地。

据说淋着雨被灌进了麻袋中,由一个凶神恶煞的马车夫送往一个秘密的地方。

大约是遭遇不测了,然而又有人说见到过石碧云,最终生死难测。

锦儿悲从中来,不禁悲戚地问嬷嬷:“缘何您知道,宁王却不知道?”

“呵,因为知道内情的人只有寥寥几个,一个老婆子良心过不去,在告老之前告诉了我,却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连累她,还能说什么?”

“那么宁王便没有寻找么?”

“找了,但是全府上下,竟是统一口径——石碧云在府中吵嚷着,不满自己的待遇,最后自己离开了。”

这一去便是杳无音讯,宁王寻找数年,只是落得凄苦流泪的一番心伤,从此也便和王妃琴瑟和谐,像是没了这个人似的。

“我恨啊,佩霖自小便失了娘亲,被这可恶的王妃教养得顽劣不堪,还好最后改了过来。”

有些诧异和后知后觉,锦儿看向空留叹息的赵嬷嬷:“那么您是?”

“是的,我是当年那个丫鬟。”

良久,锦儿都没回过神来,闭上眼眸体会一个女子的孤苦无依,对自己亲生孩子的挂念,对身后事的牵挂。

“那么,嬷嬷想让我完成世子未竟的心愿是么?”

“是的,我想请姑娘帮忙找我们家小姐,这么多年希望渺茫,可……”数度更咽,话中之意恳切,一个老婆子该怎么去找世子爷的生身母亲呢?只有将希望寄托在阿山和锦儿身上。

“那么嬷嬷,您需要告诉我更多的线索和当年的内情。”

锦儿慢慢回味过来,这一切都是因果轮转,因为掉入了应声崖,才得了这一本刺绣图集,因着这刺绣图集的指引和修习,刺绣技艺才能更加精进。

而兜兜转转,自己又遇到了徐佩霖,碧云绣娘竟是他的生身母亲。

半是痛苦,更添悔恨。

为何不能珍惜眼前人,非要等到追忆时刻黯然神伤?

赵嬷嬷告诉她碧云绣娘耳后有一处水滴形的胎记,像是颗红玛瑙印刻在上面,非是亲近之人难以知晓。

“这一切便摆脱给您了。”赵嬷嬷最后握着她的手,热泪盈眶。

锦儿便要了水净面,再着人端上饭菜,味同嚼蜡也逼迫自己咽下去,只有自身安好才能完成徐佩霖的身后心愿。

擦拭完嘴唇,正要整理好衣裳去思考那二轮擂台赛的《变》,洗干净手欲要绘制画稿,下人来请:“还请章侧妃去前厅议事厅。”

该来的总要来,遗孀一个孤零零在这府中该是碍眼了吧?王妃更是那心狠手辣之人,眼睛里能容得下一粒沙子么?

“父亲,母亲。”

很久没有人应声,却见徐良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自己,而堂上所坐的王妃则是懒懒地盯着她,不知做何打算。

锦儿正想出声询问,却听得王妃懒洋洋问一句:“你自己是个寡居新妇,心下有何打算?”

“这是要赶自己走了?”内心自问自答,“是了。”

可现在自己决计不能走,直至找到石碧云的音讯,才是她离开徐府之日。

“我并无甚打算,便是一辈子寡居也是没甚么怨言的。”

“哦?”徐良倒睁大了眼,多了份诧异,少了份轻看。

镇南王府上已逼着宁王府写下了放妻书,卢怡菡是处子之身,便是二婚,凭着这显耀门楣,也是可以再择良婿的。

章锦儿又是作何打算的?

将视线移向王妃,两人目光交汇,宁王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接下来的话决不能由做公公的去说,只能交由王妃来说。  17752/9903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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