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绣女有点野

《农门绣女有点野》

第83章有一线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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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你感觉波斯王子多部壬怎么样?”

在宋府自家的晚膳时分,宋如章忽地这么一问,纤纤倒有些愣了,宋夫人也有些嗔怪:“无故说这些干嘛?波斯那么远,我还不舍得咱们女儿嫁过去呢!”

纤纤一愣,不知道父亲说这些作甚,心里突突地跳着。

多部壬是波斯国最受器重的大王子,要说和亲,向来都是公主等贵女们议亲的事情。

何况在自己心知肚明,心里有个人,一直影影绰绰地晃。

见纤纤停顿片刻,手里的象牙筷也搁在碗边许久不落下。

家里情知她又开始多想了,别看这宋纤纤表面坚强温婉,似乎是个当家的好模子,只有家里人知道这些年她一直背着歉疚在身上。

因着宋纤纤幼时不小心,在夫妻两人外出做生意的时候,未能及时察觉幼弟发高烧的症状,竟生生落下了病根子,脑子有了点问题,木讷呆傻,全家人也遍处寻医,可这些年从未好转过,这也成了纤纤的心病。

这会子怕是心头歉疚、痛楚、自责如同倒翻的墨水,将她的心染成阴郁颜色。

宋夫人用眼神剜了自己的丈夫几眼:“好了,纤纤,咱们赶快吃,天麒,你哄哄姐姐好不好?”

那天麒便是纤纤的幼弟,纤纤是拿他当眼珠子疼的,也只有涉及到姐姐时,天麒才会有些颜色心绪,当下便拿下含在嘴里的筷子,包着一些口水,含混不清地说:“姐姐,吃,吃饭饭。”

纤纤便心疼地抱紧了弟弟,拿着餐帕擦擦他的嘴角,爱怜地抚抚弟弟的小脑袋:“我们天麒最疼姐姐了,最乖了,来,我们的宝儿,一起用膳。”

一家人复又和和气气。

“小姐,您看老爷今日提起这档子事儿是为着什么呢?”

纤纤听着佩儿这样发问,心下也自忖了不少:必定是那波斯王子言辞之间有意无意露出赞许之意,恨嫁的老爹便急吼吼地来问自己的心意了。

然这辈子,虽是父母之命,不得违逆,也必须得自己看得上眼的。

“也不必烦忧,左右不过是抗争一番罢了,我也绝不可能嫁与那波斯国的王子,山水迢迢,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以后你也记得活络点,遇到多部壬求见的或是要送我什么东西,都记得委婉回避。”

“嗯。”

饭后消食完毕,纤纤才有自我的空间梳理思绪,上次一啸决然飞走,给自己留了封书信,说是多谢一段时间的照拂,若有来日,必要报谢。

于是,人去楼空,不知这一个孤影又将漂泊何方。

又念及锦儿新近丧父,天人永隔,方知情深义重,不知道自己与那人会否又有一段奇缘呢?

宁王府已是夜半时分,然而章侧妃寝房里的灯仍然未灭,只因羽毛绣技法画起来容易,绣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锦儿废了数张稿纸,又把自己的脸挠出了红印子,脑子里的浆水都挤干净了,还是没能找到关窍所在。

“碧云绣娘果是天资过人,我不过才学这个行当多少年,切莫灰心!”

随即又埋下头,又是眯着眼侧头看,又是离远了研究,最后深吸一口气复又把眼睛粘在图集上。

不察屋顶上正有人宁愿黑夜下受着风,把她认真的模样尽收眼底。

还是那个样子,一碰到刺绣便如饥似渴,仿佛第二天就要没机会似的。

当日树下,多少个夜晚,自己都与她作伴,而今锦儿是世子遗孀,这漫长人生路,一个人可怎好走?

于是,一个黑衣人旋身下了屋顶,轻轻推开东边的窗户。

当然知道这样子无异于冒犯锦儿,可还是忍不住最后一搏。

就放任自己试这一次吧。也许会有不同结局。

“锦儿。”淡淡的一声呼喊,跨越了数个夜晚的相伴,穿透了这些时日的思念,终是来到她面前。

章锦儿背后沁出一身汗,莫不是徐佩霖还魂?

吓得她手中图册倏然掉落,身子都一个激灵,仿若一块耕地被人重新翻了一遍,四肢百骸激荡着,缓过神来转过头。

锦儿放心地咽下一口气,接着便顺顺胸口:“刀一啸,你悄没声吓死我了。”

旋即反应过来,便有些着急气愤地指着刀一啸;“一啸,你岂知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深夜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紧蹙的眉,陌生的眼,不悦的神情,这些都不会是以往的锦儿对待自己的表现。

“锦儿,你莫害怕,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缠着你的人,只不过我这次前来,是怕你忧思过度,在府中没有人宽慰,二是想问一句,徐佩霖身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在宁王府恐怕你也不得快乐,你,是否愿意跟我走,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把我分开了。”

“一啸,我并不愿意。”锦儿长舒一口气,“一啸,请你以后只管顾好自己,我留在这里自有我的道理,并且,我要真心实意对你说,过往的一切我都很感激,我们的情意已经没了,我现下有的只是对徐佩霖的歉疚还有迟来的爱意,是的,我现在爱上了他。。还请你不要再来了。一啸好自珍重。”

这一次刀一啸是毅然决然,他和章锦儿都知道,不会再回头了,也不能再回头了。

“祝好,锦儿,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依然会帮你扛,抛去其他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疏离至此,一切木已成舟。

锦儿晃了晃神,目送一啸跃上屋顶,飞身远去。

随即专心看着图集,手中不停歇,忽而继续扯着纸瞄来瞄去,忽而在绣绷上随意绣了几笔,不满意又一把扯下。

夜露深重,丫鬟催了几遍才歇下。

距离交付擂台比赛,还有四天了,哪怕日夜不休,定要将羽毛绣攻克下来!

躺在榻上,脑海中一会儿是羽毛绣的样子,一会儿是徐佩霖的温柔言语,一会儿又是碧云绣娘用最后生命刻下的字迹。

昏沉睡去。

夜风来得及,带着些湿气,濡染了窗边人的断肠之绪。

夜深人静的某一处,一个中年妇人卸下简单的发饰,抚上饱经风霜的面庞,又摸过自己曾怀胎十月的肚子。

那里曾是她与负心汉的爱情见证,那么粉雕玉砌的娃娃。

然而老天爷,好狠心啊,连最后一点奢望都要夺去。

就算不见面,时不时听到消息都不能么?

伏在铜镜前,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哭泣,轻声捶打着桌面。

月光也不落忍,悄然移开又挂念着旋身回来,耳边那一块胎斑隐隐闪着光……

“我说孩子他爹,你看,那是什么?”

“是个人!快捞起来!”

一个小渔村里,深夜捕捞的渔民发现了浮在水上的一具身躯,不知是死是活。  17752/9907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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