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有什么事等下再问。”
岳林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上前蹲在吴妈和小红跟前,把手先后放在两人的额头上探了探。
吴妈、小红两人的额头都很烫,正在发着高烧。
稍微查看了一下两人身上的伤口,两人身上多处伤口己经发炎。
而且炎症很严重,情况十分不妙。
刚才秃顶男、胳腮胡鞭打的伤口正在流血。
如果再拖下去,她俩的生命堪忧,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小华,赶紧到村里杂货铺去打点谷洒、买点盐来。”
“哦,等等,,顺便从家里找两套你娘以前穿衣服,从你家被子上扯几砣棉絮带过来。”
“要衣服、白酒、盐和棉絮干嘛呀,峰哥哥。”
凌晓丫弱弱地问道。
“给她俩清洗伤口,再不清洗的话,估计等下会有大麻烦。”
岳林峰委婉地解释,当着吴妈、小红的面,他不好直说。
“清洗完伤口后,再给她俩换身干净的衣服,这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不能再穿了。”
如果当着吴妈、小红的面说她们有可能会死,这太残忍了。
她俩已经够惨的了。
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个半死,从吴家被扔出来,无依无靠地躲到山神庙,又被追着打。
是个人都受不了,不能再给她们增加心里负担和新的精神打击。
“好,我马上去。”
吴玮华闻言没有拖泥带水,马上转身去买酒和拿棉絮。
救人如救火,不能无谓地拖延和耽搁时间。
“小丫,你辛苦一下,看这庙里有没有锅,如果有的话,去弄点水烧水。”
“哦!”
凌晓丫抬头“哦”了一声,起身就走。
“水烧开后,找个干净点的盆把水舀出来,凉一下。”
岳林峰补充道。
“好滴!看我的。”
凌晓丫使劲地点了点头,小脑袋象小鸡啄米似的。
“小丫姐和小华哥都有事,那我干嘛,峰哥。”
岳林虎看到凌晓丫、吴玮华两人被自己的老大岳林峰派了工,不甘心自己在一旁呆着当闲人。
“你去周边的山上看一看,看有没有蒲公英、夏枯草、黄岑籽,如果有,扯点回来,清洗、清洗。”
现在正值盛夏,野生的蒲公英、夏枯草、黄岑籽在这大山里多的是。
在岳林峰的印象中,这些都是消炎解毒的好东西。
古代不比现代,没有抗生素之类的消炎药。
吴霸天家的奶妈吴妈、丫环小红多处伤口感染发炎,他只好就地取材、土法上马,对两人的伤口进行应急处置。
“峰哥,弄这些干嘛呀?”
岳林虎似乎是个好奇宝宝,他的问题真多,动不动就问“干嘛”。
“等下煮水给她们喝,替她们清火解毒、消炎止痛。”
“如果是消炎止痛、清火解毒,峰哥,还不如等我去扯点草药子回来管用。”
岳林虎家是猎户。
猎户经常蹿山钻林,难免不受伤、不被虫叮蛇咬。
一旦打猎过程中受了伤,或被虫叮蛇咬,猎民一般就当即采取自救。
因此,消炎止痛、活血通筋、清火解毒的土办法每个猎民多多少少会一点。
岳林虎自小就跟着自己的爹岳春雷钻林打猎,对这些家传的土方子早就学会了。
“好的,找蒲公英、夏枯草、黄岑籽的同时,你再扯点草药回来。”
岳林峰听岳林虎这么一说,心想也对。
一般情况下,大山里的猎民大多都会一点治疗外伤和无名肿毒的草药,这是一个合格猎民必备的基本功。
如果岳林虎真如他所说的一样,熟悉这些草药,让他现在扯一些回来,肯定是好事。
这对治疗吴妈、小红两人身上被感染的伤口百利而无一害。
“行,那我去了。”
岳林虎岳林峰给他派了工,自己能帮到岳林峰这个老大,不是无用之人,心情大爽。
“嗯,等一下,峰哥,你一个人看着这两个人……没事吧?”
刚走两步,岳林虎就停了下来,他担心自己离开后,岳林峰一个人搞不定躺在地上、被绑着的秃顶男和胳腮胡男。
“没事,放心吧。”
听到岳林虎这么一说,为慎重起见,岳林峰又找了两根绳子,将秃顶男和胳腮胡男的双脚也绑了起来。
同时,还寻来两块破布,将二人的口堵了起来,免得他们苏醒之后大喊大叫,招来其他人,导致节外生枝。
真的是人多好办事,做事不怕人多。
当其他人外出忙活时,岳林峰也没闲着。
他采用穴位按压和局部按压的方法,先后帮吴妈、小红把正在流血的伤口先期处理了一遍,让伤口不再流血。
很快,凌晓丫把水烧开了,并在庙里找了个木桶,把水舀出来,放在一旁凉着。
没多长时间,吴玮华把酒、盐和棉絮团拿了回来。
酒是在杂货铺买的,盐他家里还有一点,没买。
紧接着,岳林虎也回来了。
他在庙边的山坡地转了一圈,鲜嫩的蒲公英、鱼腥草和黑乎乎的黄岑籽以及一大把解毒消炎、生肌止痛的草药子就全部到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是,这东风有点难借。
岳林峰、凌晓丫、岳林虎、吴玮华四人中,能够熟练处理伤口就岳林峰、岳林虎和吴玮华三人。
以前在特战兵营时,战场救护岳林峰很拿手。
岳林虎家是猎户,外伤急救和治疗毒物叮咬的常识自幼耳濡目染。
最厉害的数吴玮华,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
唯独只有凌晓丫,对这些不懂、不熟悉。
需要处理的对象是吴妈和小红,而吴妈和小红又都是女的。
谁来处理?
显然,现场四个人中懂的三人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
凌晓丫是女的,可让凌晓丫来处理吧,她又不懂。
怎么办哦?
吴妈还好,三十多岁的人啦,在吴霸天家当奶妈,见过人事。
可小红呢?
十五、六岁的年纪,黄花大闺女一个,让一个年轻小伙子来处理她身上的伤口,真的不好开口。
这伤口可不仅仅是在手上、腿上,而且被打得倒处都是,前胸后背都有。
一想到这个问题,岳林身头都是大的。
这个问题,太棘手啦!
“峰哥哥,东西都准备好了耶,现在该怎么做?”
凌晓丫把烧好的水从隔壁的厨房内拎了过来,放在岳林峰身边。
“先帮她们擦洗身子,把身上的血迹及污垢清理干净。”
岳林峰皱着眉头,看了看吴妈和小红,然后把目光转向凌晓丫。
“小丫,你到其他房间看看,看房子里有没有床铺。”
“有!隔离的房子里就有,刚才烧水时我己经把这两边的房子都看了一遍。”
“有就好!先把吴妈、小红扶过去,让她们躺到床上。”
“可是……峰哥哥,床上没有被褥吔,怎么躺?”
凌晓丫首先去看了,隔壁床铺是有,可是床上除了床铺板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床铺是每年庙会时那些办厨的人用的,床上用品均是自带,庙会一结束,人家就把床铺草、被子什么的都拿回家去了,没有也正常。
“什么都没有?”
凌晓丫这么一说,岳林峰的脑袋又大了一圈。
“是的,床上只有床铺板子,其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