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易谋天下

《三国之易谋天下》

第一章 陈家子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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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国相陈珪者,字汉瑜,徐州下邳人,广汉太守陈亹之孙,太尉陈球之侄也。其有二子,长子曰登,次子曰应。应幼聪慧,珪甚爱之。

应年六岁,与其兄路遇雷雨,登指路边树曰:“此树亭亭如盖,可下避之。”

应曰:“善。”

俄而,雷击彼树,应仆地,其状若焦炭,气如游丝。登大骇,负其归。皆以为其死矣,母赵氏大恸。未久,应兀然坐起,大呼曰:“噫,吾穿越矣!”众人未解其意。

——《后汉异闻录》

荆州武陵郡有一山,名曰:南华山。此山终日云雾缭绕,人未得见其真面目,有人道:此山中常有神仙居之。

时汉建宁五年,山中有修道三友,一曰南华真人,一曰于吉,一曰左慈。三人自言二百岁,然鹤发童颜,未辨其真假。

南华真人,善演天机,常与二人言及推演之事,曰:天下将乱百年,再五十年,胡人乱华,汉人几不存矣。于、左二人皆叹息之。

一日,三人坐而论道,左慈曰:“两位道兄,吾等皆年长于张陵,不曾想却被小辈得了先机。”

于吉手指左慈笑之曰:“左道兄若非不务正业,何以落后于那张陵。以吾观之,那房中术,乃旁门左道也,左道兄何不专修丹道,或可早日证道。”

左慈笑曰:“汝言左道,即吾道也。阴阳之道,生于太极而合为两仪,驭天地之正气,吸日月之精华。三千大道之上上之道,亦可证道也。吾实不忍弃之。”

“左道兄言之有理,然左道兄孑然一人,如何修得那房中术?”于吉哂笑之。

左慈闻之面有凄然之色,道:“呜呼,吾妻死百余年矣。”良久脸色稍霁,“怎奈吾并未收得佳徒,不然必倾囊相授也。”

于吉见南华默然不语,道:“南华道兄道法精深,当年亦远胜于张陵,却不知道兄为何仍在化神巅峰?”

南华曰:“吾需了解一段因果,不然不得飞升(合道)也。”

“道兄方外之人,不知要偿还何人因果?”于吉不解道。

南华哀叹一声道:“五十年前,吾传道于巨鹿,彼时吾乃是金丹中期,却被一金丹巅峰虎妖所伤,而虎妖也被吾打成重伤。双方僵持之际,恰有一张姓儒生路过,将虎妖杀死。他并不识得虎妖内丹,吾以随身玉佩赠予张姓猎户,并对他言:汝或汝之后人携此玉佩,到南华山寻我,吾必厚报之,绝不食言。而后十年,吾自修至地仙巅峰,可谓神速也。”南华面露得意之色,倏然南华喟然长叹:“怎奈恰是那以玉换丹之后的报恩之言,让吾不得再进半步。”

“莫非南华道兄食言?”于吉言毕便摇头,“道兄绝非此类人。”

“呵呵,”南华亦摇头道:“非是吾不愿报恩,实乃那张家人并未来找吾,吾数次至巨鹿寻那人,却寻之不得,奈何奈何。”

三人默然不语,忽然,南华道:“国之将亡,必生妖孽。”

于吉、左慈二人亦点头称是,道:“汉室将倾,非人力所能及也。”

“此妖命不该绝,我当去将其收服。”南华言毕,一道金光直去北方。

却说一日汉帝正于温德殿听群臣奏报,忽而殿角狂风骤起,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直扑帝座,帝惊倒,时帝腰间配有高祖斩蛇剑,红光大盛,青蛇逡巡不敢前。帝见青蛇惧高祖剑,遂将剑予卫尉曰:“昔高祖以此剑斩白蛇,今汝去斩此青蛇。”

卫尉遂持剑斩向青蛇,青蛇被斩伤一目,卫尉再欲斩之,却化作一道流光不见了,众人甚惊异之。

青蛇本以为命绝于此,却不料被人所救,遂化为一青年。抬头望去,只见一鹤发童颜的道士,遂拜曰:“小妖谢过道长搭救,不知道长名讳?”

“我南华真人也。”南华笑道:“汉祚不当亡。你可知,若你杀汉帝,轻则气运有失,重则修为尽失。”

“我知之也,奈何汉帝杀我兄长,我必杀其后人以复仇。”青蛇道。

“汝兄长何人也?”南华却不知其中详情。

“昔年我与义兄白蛇在芒砀山中修炼,并不曾犯下罪孽,却不曾想被刘季斩杀。我兄长却含冤而死,冤魂徘徊于山林之中,不得安宁。刘季负天命,我却奈何不得他。昔年我化为王莽,占据汉庭,却被光武所败;而今汉室衰微,昏君无道,我欲杀之以报当年之仇也。”青蛇愤然道。

南华心道,原来如此,莫非汉室衰微却与刘邦斩杀白蛇有关,南华却推演不出其中因果,道:“我此番救你,只算出你命不该绝,却不曾想还有个中缘由。今你复仇不成,反被受伤,便随我一同返回南华山罢。”

青蛇拜道:“非不欲随道长前往山中修炼,怎奈兄长冤魂仍在那芒砀山中,我实不忍离兄长而去。”

南华感念青蛇重义,遂道:“今后我将送白蛇冤魂至轮回中,你可安心否?”

青蛇垂首再拜道:“若兄长得以入轮回,我愿舍去此身追随兄长而去,望道长能助我一臂之力,来生愿与兄长再续兄弟情义。”

南华心道:“此蛇倒是比得那诸多口称仁义之人。”遂应之。

却说青蛇随南华入山后,亦不曾修炼,每日默默坐于山前,南华见其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

一日,天之东北红光大盛,南华心有所感,占卜之。爻辞曰:童蒙,吉(有童懵懂、纯真,是吉利的象征)。象曰:童蒙之吉,顺以巽也(因此子谦逊而吉利)。南华遂曰:“吾占得此去东北两千里,有一子与吾有师徒之缘,或有成道之机。”

于、左二人起身拜曰:“南华道兄早证大道!”

南华真人至山门前,寻得青蛇,道:“随我去吧。”二人遂消失不见。

却说陈应因雷击而穿越,一连数日精神恍惚,不思茶饭。其身上雷击之处结痂奇痒,以手抠之,血流不止。陈应举目望苍天:“死矣死矣,我岂非最悲催之穿越者乎?”

陈应之父陈珪,数延请兖徐之地名医,均束手无策。陈应心忧己将死于伤口溃烂,遂欲以盐水沐浴之。

陈应手指一仆曰:“我需沐浴,汝速去准备。且将浴桶中放入些许精盐。”

仆众愕然,或曰:“少爷欲速死乎?”

陈应笑而不语。仆遂以数斤粗盐入浴桶,且以木棒搅匀。

仆曰:“少爷,水温尚可,少爷可先以手试之。”

陈应道:“汝等可离去。”

仆候于门外。

陈应以手试之,水温尚可,入桶中,旋即大呼:“痛杀我也。”遂昏死于浴桶中。

门口仆突然闻得陈应呼叫,即推门而进,见陈应沉于桶中,仆速捞之。

陈珪得闻此事,遂将此仆杖三十,逐出陈府。

陈应面色惨然,遂问左右曰:“那仆放入水中几许精盐?”

对曰:“未见精盐,只见他放入粗盐约三斤。”陈应闻言,登时气绝,仆按其人中穴,须臾苏醒。“那人何在?”陈应愤然道。

对曰:“已被老爷杖责三十,逐出家门。”

“将其找回,再打三十!”陈应切齿道,转头见一十一二岁少年立于门外,遂问曰:“你何人也?”

“仆乃是管家之子陈实,老爷唤仆来随少爷读书,并照看少爷起居。”陈实道。

“陈实,今后莫要以仆自称,你年龄长于我,我便以兄长称你。”陈应知管家陈忠随父近二十年,名为主仆,实为手足。

“少爷折煞我也,陈实怎敢。”陈实谦卑道。

“无妨无妨,此处自有我做主,你且听我安排。”陈应观其言谈举止皆合礼数,不禁暗暗称奇。陈家不愧为世家大族,管家之子尚且文质彬彬。

“我儿醒了。”一妇人之声传来,此为陈应之母赵氏。

“我苦命的孩儿,为娘未能照顾好你,以至于你遭此大难,呜呜呜......”赵氏顿时泪如雨下。

陈应只觉心中一种血脉相连之感油然而生,遂言:“娘亲莫要哭,孩儿无碍。”

“唉,这浑身都焦了。”赵氏轻抚陈应脸庞,爱惜道。

“娘亲,孩听人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娘亲大可不必担心。”陈应安慰道。

“我儿此言听谁所说?”赵氏面色一惊,不过转瞬又道:“此言却老子道德经之祸兮福之所倚同出一辙。”赵氏亦出身名门,自然是读得一些典籍。

陈家是徐州最为显赫世家之一,仅陈珪五服内同族至人便有两千石之职者四人,陈珪亦为两千石之沛国相。

亦如大汉他州郡之世家,徐州之世家亦相互通婚。强者如陈家、曹家、糜家、赵家,多有关联。光武兴起于南阳,并得南阳豪强相助,故对豪强宽纵。大汉之豪强世家多占据良田,兼并郡县土地,馆舍布于州郡,田亩连于方国,并筑邬堡,养僮客。郡县农民附于豪强世家,肩负劳役与徭役。至汉末时,普通之黔首几无生路,若遇灾年,莫不卖儿鬻女,悲惨无比。

陈应亦哀叹普通黔首命运多舛,世道不公,心中便生出改变这规则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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