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饭成了天师团宠

《我靠做饭成了天师团宠》

第 46 章 46 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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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育其人,外界对他的评价基本一致,面相冷硬,废话不多,软硬不吃,正直可靠。

自从何楷民升他做了余安市特管局外勤一队的队长,特管局的公信度年年上涨,锦旗挂得满墙都是,最后实在因为多得影响了办公室美观,不得不收到柜子里去。

闫育十几岁那会儿,还有少年人的轻狂和外向,自从进了特管局,尤其是做了队长之后,为人越发稳重起来,能从他嘴里说出“出事了”三个字,就不仅仅是“出事”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当他和元旻一起出现在殷棠丰家的门口时,那脸色黑得像罩了一层纱。

四人省了虚头巴脑的寒暄,闫育直奔主题,要借殷棠丰手里收藏的一件黄栌桌屏。

殷棠丰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随即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问道:“安魂阵怎么了?”

闫育点点头,面色凝重地说:“妆奁被偷了。”

两人打哑谜似的一来一回,童上言半个字没有听懂,元旻却是知道其中因由的,小声给他解释。

事情其实还要从殷齐峪说起。

当年殷齐峪带着妻儿离开擎山派之后,虽然发话隐退,但名声摆在那里,人脉又广阔,朋友遇上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难免还是会找上他。

殷齐峪夫妻俩都是乐于助人的性子,只要朋友的事情和余安的玄门正宗没什么瓜葛,殷齐峪都会搭一把手。

某次有位暴发户老家闹了点事情,通过朋友引荐求到殷齐峪这里,殷齐峪出手,很快解决了问题。

暴发户感激不尽,自然许以重金,殷齐峪分文不要,只看中了他老宅里放在角落吃灰的两件摆设——黄栌木做的妆奁和桌屏。

黄栌木算不上什么值钱的木料,这两件器具也实属一般,造型普普通通,花纹精细但不好看,妆奁的盖子已经打不开,桌屏上有一道长长的裂纹,怎么看都像是残次品。

暴发户见殷齐峪看中这两个破玩意儿,心里怪虚的,要不是因为不占地方,他早把东西给扔了。

不过殷齐峪已经开了口,暴发户毫不犹豫给了他,还附带送了不少其他摆件,热情得殷齐峪实在推脱不掉,只能收下来让暴发户安心。

而他之所以会看中黄栌木的两个老物件,因为这两件器具上,被精雕细琢的花纹,其实是古体字的经文!

经文被刻意设计过,雕在妆奁和桌屏上,粗看起来的确像没有什么审美度的花纹,但要是能认识古体字就能分辨出来,这两件器具上,分别刻了一段安魂定魄的经句。

两个老物件与其说是家具摆设,更像是被人设计出来的法器,可惜暴发户对这两件东西的渊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嫌弃之意倒是满满。

殷齐峪把东西带回家之后,换了妆奁的锁头,修复了桌屏上的裂纹,顺便也查询了相关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两件东西的出处。

他为了儿子离开擎山派,收敛一身神通后,并没有就此变得落魄颓丧,转而研究起各种法器,幸而家里地方够大,专门辟出一个房间作为他的收藏室,摆放他四处搜罗来的东西。

殷齐峪收回来的东西也不拘一格,好的坏的,能用的不能用的,不一而足,倒是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都不值钱。

久而久之,作为修士的殷齐峪被人提起得少了,修真史的研究领域里,他却和不少专家成了莫逆。

在他遭遇意外那一年,余安市博物馆翻新完成,其中多了一件并不起眼的藏品,就是殷齐峪从暴发户手里收回来的黄栌妆奁。

余安市博物馆坐落于上城区与中城区交界,前身是一所监狱,关押过暴徒也枉死过忠良,最后毁于一把大火。

据说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才被一场大雨浇灭,周围一片全都成了焦土,无辜百姓牵连不知几何,其后每当入夜,总有哀嚎之声不绝,着实不详得很。

建国后,余安政府计划在这片废墟上建一个烈士陵园,但动工之后多有不顺,还闹出了人命,后经得道高人点拨,改为建造博物馆,请了几件有年头物件过来镇压,这才顺利完工。

二十多年前,博物馆进行翻新,特管局参与其中,根据当年那位高人的思路,在翻新的时候布置了一个五行安魂阵进去,效果比放几个古董更好也更稳定。

殷齐峪当年和设计法阵的专家钱老私交甚笃,有幸参与其中,顺便贡献出了五行阵中代表“木”的黄栌妆奁。无广告网am~w~w.

二十多年过去,谁也没有想到,这并没有多少价值的妆奁竟会遭遇失窃!

藏品被偷的经济损失不是重点,真正让人头疼的是被破坏的法阵,五行阵相生相克,缺一不可,必须尽快用同等力量的物件补上,否则……被镇压其中的亡魂怨鬼做起乱来,后果不堪设想!

特管局以最快的速度进行补救,或调或借,试了好几件木属性的摆设,但都无法重新激活法阵,直到最后,钱老好不容易想起来,当年和妆奁同系列的还有一个桌屏,赶忙找人联系殷棠丰。

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殷棠丰自然同意借出桌屏,叫童上言一起进收藏室取东西。

之前因为王梨风的缘故,童上言一直把收藏室当做十分神秘的地方,再加上殷棠丰最开始也叮嘱过,让他不能进这个房间,收藏室在童上言心里,差多跟禁地是一样的,突然来个机会让他进去,心里还怪忐忑的。

收藏室的门和家里其他房门一般无二,连个防盗锁也没有加装,但殷棠丰站到门口之后,却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捏诀念咒,手掌覆上门板之后,才去开门。

已经不算外行的童上言很快反应过来,收藏室的门肯定加持过保护法阵,要特殊手法才能打开,所以最开始殷棠丰才会叮嘱他不能开这里的门。

恒温恒光的收藏室里并不是一片漆黑,童上言跟在殷棠丰身后走进去,好奇地观察。

房间大小看起来和他睡的次卧差不多,没有窗口,三面墙壁都是木质的博古架,大大小小的物件摆了九成满,中间空地放一张书桌,桌面左右分别摞了两幢书册。

殷棠丰站在书桌前,对着三面架子扫了几眼,很快锁定右手中间偏下的位置——一个A4纸大小的原木色折叠式桌屏,竖在一座根雕的隔壁。

但殷棠丰并没有急着去拿它,反而绕过书桌,从抽屉里翻出黄符和朱砂笔,坐到书桌边一边画符一边对童上言说:“去找个装东西的来。”

童上言应一声,手脚麻利地出去找容器。

收藏室里东西虽多,但桌屏倒只有一个,他盘算着那点大小,想起厨房里还没来得及扔的快递泡沫箱,拿抹布擦干净之后,赶紧给殷棠丰送过去。

殷棠丰看一眼箱子上的快递面单,倒也没嫌弃,里本来就有防震海绵,现在用来装桌屏倒还挺合适。

他让童上言捧好箱子,自己伸手取下桌屏放进去,然后又从另一边的架子上找到一只带红绳的木雕法铃一起放进去,盖上盖子后,以黄符封箱,舒一口气,说:“好了,出去吧。”

童上言点点头,捧着箱子率先出去,殷棠丰关上收藏室的门,恢复好保护法阵,才对闫育和元旻说:“走,去博物馆。”

今天的博物馆因为遭窃,一早就贴出了临时闭关通知,夜色下的博物馆人迹寥落,但几个通道都有人把手。

四人带着黄栌桌屏直奔三楼。

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钱老远远看到他们,像是见到了救星,主动小跑着迎过来。

钱老是个矮瘦的小老头,年近古稀,是特管局特聘的顾问,今天试了一天各种法器都没能把五行阵恢复,愁得头发又白了好几撮。

殷棠丰手里的黄栌桌屏是他最后的希望,但他也很清楚,桌屏的残损有些严重,正中间自上而下,有一道斜切一样的裂纹,把刻在桌屏周围的经文断开——这是非常影响它作用的损伤。

虽然殷齐峪跟他提过一次,已经对桌屏做过修复,但谁能保证修复的桌屏是否还和原来有一样的功效呢?

摆放失窃妆奁的展柜在展馆东面一个角落里,旁边是墙角,周围光线不好,展柜下面的介绍也不过一行字,其他展品各个来头都比它大,可偏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玩意儿,居然在一众价值连城的展品中间被偷了!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修复好五行安魂阵,其他事情只能押后再议。

独立展柜的玻璃罩已经被拿走,钱老带着一副白手套,从泡沫箱里取出黄栌桌屏,手指不忍地滑过中间十分明显的修复痕迹,轻微叹息一声,把桌屏放到白色展柜上。

等他撒手,旁边很快有特管局成员盖上玻璃罩,加持上法阵。

一段静谧过后,对讲机里传来丧气的声音:法阵没有激活,九号物品无效。重复,法阵没有激活,九号物品无效。

在场众人听到结果无疑都是失望的,钱老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朝旁边两个年轻人示意,让他们把桌屏取出来还给殷棠丰。

两个年轻人点点头,配合默契地取下玻璃罩,正要把桌屏拿起来,被殷棠丰阻止:“加上这只发铃,再试一次。”

年轻的特管局成员停下动作,看向钱老。

钱老目光落到躺在殷棠丰手心小巧的木雕法铃上,朝年轻人点点头——既然桌屏也无法激活阵法,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姑且一试。

年轻人从殷棠丰手里接过小木铃,挂到桌屏一角,打眼看过去,好似原装,还挺相称。

盖玻璃罩加持法阵的流程又来了一边,等待片刻之后,对讲机里传来喜讯:法阵已激活,五行安魂阵确认修复。重复一遍,法阵已激活,五行安魂阵确认修复,我们成功了!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欢呼也没有鼓掌,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以钱老为首的特管局研究员,对殷棠丰的慷慨施援感激不尽,钱老更是拉住殷棠丰的手,一叠声夸他有乃父风范:“小殷老板,老头子我多嘴问一句,你刚才挂上去的法铃有什么讲究?为什么起先只放桌屏没有用,挂上法铃后就起作用了?”

殷棠丰没有藏私,大方地回答:“这是我父亲的设想,他担心破损桌屏不能发挥原有威力,找到擅长雕刻木质法器的朋友,特地用黄栌木雕了一只法铃,作为桌屏辅助。

铃的内壁刻有桌屏上同样的经文,雕刻师父没有办法还原桌屏上的那种古文字,所以只能把经文雕在法铃内壁,现在看来,这个方法是有效的。”

钱老认真听他讲完,想起曾今与殷齐峪的相处,不免唏嘘,最后拍拍殷棠丰手背:“好,好孩子,没有辱没你父亲。”

殷棠丰眼眸一垂,耐着性子与钱老客套完,带着童上言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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