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山举杯跟身边女孩示好一下,相对而饮。
程朝学跟王达康也各自跟“另一半”嬉闹畅饮起来。
两杯下肚,李德山身边的姑娘已沾醉意,面若桃花,媚眼烁烁。
却是条女汉子,仍不肯败阵,频频举杯,一直喝了下去。
喝着喝着,突然站了起来,大大咧咧地说:“对不起,憋不住了,我得去解决一下下。”
李德山坏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赶紧了,别弄湿了衣服。”
心里却在得意,你个黄毛丫头,竟然敢跟我拼,真拿老子当病猫了。
自找难堪。
女孩倒也利索,在合理的时间内解决了合理的问题,返身回来时,已是清醒如初。
二话不说,抓起酒瓶,继续拼杀。
一杯再一杯,直把瓶里的酒喝精。
看上去还仍不尽兴,又嚷嚷着用啤酒垫底。
啤酒是李德山的强项,自然奉陪到底。
三瓶啤酒瞬间下肚,女孩身子一软,直接趴在了桌面上。
黑发遮面,沉醉如泥。
另外两队搭档也东歪西倒,没了正型。
王达康摇摇晃晃站起来,手一挥,大声嚷嚷道:“过瘾,真他妈的过瘾,睡觉去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咋呼:“各人照顾好自己的伴,各负其责,醒酒之前不能分开。”
真他妈有意思,这是跟着哪一个祖师爷学的?
见王达康跟程朝学各自带拥着自己的另一边走出了房间,李德山拍了拍女孩料峭的肩头,招呼道:“走吧……走吧,咱们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女孩站起来,一头扎进了李德山的怀里,身上热烘烘的,就像一团火。
李德山紧紧搂着她,唯恐有啥闪失。
凭经验判断,这个女孩也就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可真够豁出去的。
“走……走,睡……睡觉。”女孩嘴里嘟嘟囔囔,梦话一般。
出门后,犯傻了。
门外早已不见了程朝学跟王达康他们的影子,长长的通道,空空荡荡。
这才转眼的工夫,他们去哪儿了呢?
通道里灯光幽暗,一片血红,越发诡异。
正不知该往何处去,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慢慢靠近了,才看清是个身材高挑的小伙子。
小伙子一句话都没说,抄起女孩,来了一个公主抱。
朝着李德山挑了挑下巴,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空灵虚渺,丝丝凉气直往骨子里渗。
走着走着,小伙子停了下来,抬脚轻轻一踢,平整的墙上豁然开了一扇门。
原来这扇门涂的是跟墙体相同的漆料,边框内嵌,严严实实,不见有丝毫的缝。
年轻人把烂醉如泥的女孩放到了床上,转身就走。
“喂……喂,小伙子你别走啊!”李德山喊了起来。
年轻人回头看着他,眼神冰凉。
他摆了摆手,没说话。
哦,原来是个哑巴。
李德山指了指女孩,笨拙地比划着,意思是你走了,这个女孩咋办。
“哑巴”头一偏,双手合起放到脸颊上,闭了闭眼。
这一回李德山看懂了,他的意思是睡觉。
“哑巴”走出去,随手关了门。
不对吧,他是个哑巴,怎么能听见自己说话呢?
……
他聋不聋、哑不哑与自己有毛关系?
眼下要紧的是怎么打理这个醉美人。
女孩衣衫不整,袒胸露背,尽显曼妙窈窕。
李德山只看了几眼,五脏六腑就着火了,一时间百爪挠心、燥热难持。
好在理性尚存,他意识女孩极有可能是诱饵,这一切都是王达康精心设下的圈套。
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如若失控,那就只能由他摆布了。
想到这儿,他躺到了紧靠墙根的一张小床。
刚刚睡去,便做起了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躺在南坪的草坡上,尽享春日暖阳。
似睡非睡中,他看见邻家女孩小桃红莲步轻移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三下两下扯掉了衣物,轻轻柔柔躺了下来。
小桃红一改往日的娇羞,主动切近,伸出一双白皙小手,肆无忌惮地抚慰着他。
李德山叫一声小桃红,翻身把她抱住了。
……
小桃红倒也配合,很快进入了状态。
酣畅淋漓之时,呢喃之声不绝于耳。
叫声惊醒了梦中人,李德山睁开眼睛,顿时傻了。
妈呀!
这哪儿是梦啊,怀中抱着的分明是“醉美人”。
李德山惊叫一声,奋力挣脱,把沉迷其中的女孩掀翻在地。
手扶墙壁站起来,瞪大眼睛看过去。
女孩正匍匐在地,嘤嘤哭啼,手上沾满了鲜血。
李德山蹲下身,抄起女孩,急切地喊着:“你怎么了?怎么了?伤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女孩好像痛到了极点,放声大哭。
双手抚面,不停搓动。
转眼间就把一张俊俏的脸蛋儿涂得血红一片。
“别哭……别哭,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李德山扳开女孩的手,想看个究竟。
女孩却越发捂得紧了,血流合着泪水一个劲地直往外流。
“姑娘,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说话呀,可不能吓唬我呀!”
女孩只管哭,一声不吭。
李德山慌乱不堪,一时没了主意。
“咣当!”
房门大开。
四个男人冲了进来,气势汹汹把他围在了中间。
靠近里面的一个高个男人手中还拿着一个照相机,对准李德山噼里啪啦拍个不停。
“别拍……别拍!”李德山大声制止道。
“拍,老子就是拍,这是证据!”那人调整角度,连连按着快门。
“误会了……误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妈个逼的!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抬脚踢在了他的后背上。
李德山抬起头,惊恐打量着四张凶神恶煞的面孔,怯怯问道:“你们……你们想啥?”
虎背熊腰的那个家伙冷笑一声,反问他:“说说吧,你对她干了些啥?”
“我……我喝多了,啥也没干。”
“放屁!你啥也没干她咋成这样了?”
“是……是她自己摔的。”
“再不老实试试,老子敲碎你的脑袋!”另一个光头咬牙切齿威胁道。
李德山低头看了看女孩,说:“不信你问问她,我真的没干?”
“骗你妈的鬼吧,啥也没干你身上是咋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