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摩羯在绿洲湖边洗着头发，风宙爬在骆驼身面，挤着驼乳。

驼乳非常好喝，十年前，在这片大漠他经常喝。

“听说你结婚了？”摩羯边洗头边问。

“是的。”

“你爱她吗？”

“爱。”风宙把一杯驼乳递给摩羯。

“爱她什么？”摩羯望向风宙。

“一种感觉。”风宙坐在湖边，望向湛蓝的湖水。

“视觉还是听觉？味觉还是触觉？”摩羯追问。

“缘觉。”风宙把一粒石子丢进湖中，生起团团涟漪。

“什么？”摩羯皱眉不解。

“一种情怀！”风宙解释道。

“你还是这么喜欢卖关子？”晨风吹起了摩羯的秀发。

“不是，语言还难准确形容。”风宙说。

“比喻一下！我理解力很强的。”来到地球十几年了，摩羯对人类的情感还是忍不住好奇。

“就像你们魂体降在塔克拉玛干，在整个宇宙时空来看，机率太小了，这就是机缘……就像武仙想吞噬我的灵魂，最后被我吞噬，这还是机缘……在我准备想丢掉这具身体时，恰好她出现，拯救了我，我喜欢上了她，这也是机缘。这就是缘觉！”风宙有感而发。

“她怎么拯救了你？”

“她当时对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哼……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人不如新，魂不如故。”

“你知道的，我说话都很随性，或许明天我会说骆驼不如新，老牛不如故……”风宙微微一笑。

“极光，你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因为感觉你像绚丽的极光。”望着风宙晨光中的脸，摩羯说道。

“是的，后来，你们魂体都称我为极光杀手……这个，当面夸我，真得好吗，你不会又爱上我了吧！”风宙摇了摇头。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摩羯没理风宙，轻轻吟道。

“我感觉你们魂体每人都是一个宗教，你是佛教、金牛是道教，狮子是……他的邪教……”

“我还以为你爱的人是白狐！”摩羯轻轻说道。

“我和白狐是兄妹，这次来找狮子就是帮她！”

“这次来找我，你只是为打听狮子的下落吗？”摩羯淡淡问道。

“是的……也不是，她和我分手了，所以想散散心，恰好白狐找我帮忙。”风宙说完有点后悔，不想气氛太伤悲，又道：“再加上中国足球，让我太生气！”

摩羯望向风宙，表情惊愕。

正在这时，一只黑鸦从晨光中飞至胡杨枝头，嘴中衔着一张纸。

“呱呱！”随着黑鸦的叫声，纸张飘落至风宙面前。

风宙捡纸观看，纸上写着一行狂草的诗句：“梦里寻他千百度，默然回首，那人就在沙漠胡杨处！”

风宙出神片刻，抬头望向黑鸦：“你原来是狮子的鸟！”

对于这只常在他身边出现的黑鸦，他早留意过。他有魂体，便有魂识，虽然此鸟隐藏得很好，但总是难免渗出暗物质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