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白衣如血

《无限之白衣如血》

第二十四章,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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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军到了,仪仗到了,各部官员到了,然后花钱买票的看客们到了,宫廷侍卫到了,亲王殿下到了,皇后娘娘到了,皇帝陛下到了,于是掩雨廊里的待考学子们活动一下久坐微酸的腰身,拱手长揖,山呼两声万岁,花恣歌忽然看见石坪上行过一位容颜清丽、衣着华贵,气质宁和的少女,不是公主殿下是谁?

钟声第二次响起,这是最后一次召集学子。

书院教习面无表情讲述了一遍考场纪律,考生们却紧张地没有记住,因为入院试的考场纪律竟是如此宽松,不戒闲聊不戒提问,只是不准互相告诉答案而已。

众人踏上台阶,伴随俩边郁郁松松的花草树木来到教室之前,进入教室之中。教室中的桌椅,横排五个,竖排六个,每个桌椅之间都留下可以通过一人半的空隙。一间教室可以坐下三十名学子。

花恣歌他们纷纷走进各自被安排的考场,伴随着忐忑的心情,开启了书院的一场考试。

书院考试和大唐科举内容相似,总计分为六科:礼科、乐科、射科、御科、书科、数科,分别计算成绩,然后以总分招生。入院试上午进行的乃是文试,便是礼书数这三科,而最先开始的则是唐人最不擅长或者说最不乐理会的数科。

考中一片安静,墙壁上的窗框框着室外白墙粉梅,就像是一幅幅宁静美丽的粉彩画,营造出非常合适动心动念的环境,然而在拿到数科墨卷之后,先前还正襟危坐于桌前的学生们骤然一乱,发出低声的哀叹。

“怎么会是综合题?”一名学子抓头哀嚎。

“这也太难了吧!”另一名学子转而应道。

“我们运气也太差了吧!”继而又有人说道。

因为考场纪律中并没有严禁喧哗一条,所以学生们忍不住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哀切,历年入院试便数综合题最难,往往是由文学博士和通数教授一起出题,考生们有时候甚至连题目真正想考什么都看不懂。

花恣歌打开考题,见上面只有一道题。

写着:那年春,夫子去国游历,遇桃山美酒,遂寻径登山赏桃品酒,一路摘花饮酒而行,始切一斤桃花,饮一壶酒,后夫子惜酒,故再切一斤桃花,只饮半壶酒,再切一斤桃花,饮半半壶酒,如是而行……至山顶,夫子囊中酒尽,惘然四顾,淡问诸生:今日切了几斤桃花,饮了几壶酒?

花恣歌心中有些想笑,这不就是数学题么!随后伸手拿笔写上:切了满山桃花,喝了俩壶酒。

随后起身,交卷,出教室。一气呵成。

上午文试,数科之后便是乐科,花恣歌没有接触过这类乐器,乐科直接放弃。随后是礼科还有书科,这俩门都是可以强行死记硬背可以通过的,然而花恣歌哪里有空去背这些东西,还好,有手表空间,往年的考题与答案都放入了空间中,精神进入一探便知。墨研和白露露二人也是如此。

钟声再次敲响,文试结束,宁缺有些意兴缺缺地走出考场,对着满脸企盼之色的桑桑摊开双手,露出无辜的表情,花恣歌,墨研和白露露走了过来,俩女互相问道考得如何。

花恣歌不想因为还没有定性的事情而影响大家下午的发挥,便直接开口打断道:“下午还有武试,都认真点,文试都过去了,问那么多也没啥作用,说不定还可能影响心情。”

墨研撇了一眼花恣歌,没再说话,白露露搂着墨研的胳膊晃呀晃呀,时不时的碰到墨研胸前的饱满,惹得墨研俏脸通红,连忙甩开白露露的手,慌忙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去吃饭吧,书院有专门准备的午餐。”

下午,来到武试的场地,一片大草坪,所有考生汇聚到了一起。

草坪之上不知何时牵来了二十匹军中骏马,来自军部的主事校尉站在一旁,冷漠看着或跃跃欲试或脸色苍白的学生们。

射科就是射箭,御科则可以自由挑选是骑马还是驾车。

花恣歌等人全都选择了骑马,骑马他们在渭城就曾骑过,但驾车,还真没试过。

书院的草坪上偶有马鸣嘶叫,考生们拿着号牌依次进入考场,然后与场间的军马随机配对,大唐尚武,绝大部分的考生都不出意料选择骑马而不是驾车。

没有轮到的考生站在栏外专注地看着,看着有的考生驰马潇洒纵横,看着有的考生狼狈摔落草地,溅的浑身污泥,看着有的军马嘶鸣跳跃,若不是那些军部校尉紧忙拦截,只怕那考生会被踢伤——考生们大致明白,御科的考试还是有些运气成分,若你能随机挑中一匹温驯却又健康的战马,自然通过的机率要高一些,可若你挑中了一匹顽劣而脾气暴躁的战马,不摔下来就算好的。

既然是用来给书院入院试做乘骑,军部事先就做了一些梳选,大部分的马匹都显得矫健有力而又极富纪律感,沉静站在一旁,看着脚下茵茵青草,栏外桃杏点点,没有任何不应该有的动作。

草坪上有一匹黑色的公马吸引了所有考生的目光——警惕不安甚至惊恐的目光,已经有三名考生被那匹暴躁的野马掀了下来,一个穿着红色劲装的女考生被掀落草坪后,那匹烈马竟然还试图用蹄去踏,当时的画面真可以说是险象环生。

几名考生看着被搀扶到栏外嘤嘤哭泣的红衣女考生,不由双手合十,开口道:“昊天保佑,保佑我不要抽到那大黑马,千万不要抽到啊!”

当随机抽签的结果出来之后,等待上场的考生们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纷纷对那个可怜的家伙投予真挚的同情慰问目光——总会有人运气不好。然而抽到大黑马的竟然是花恣歌!

花恣歌微微楞神,不应该是宁缺抽到么!还是说,是我气运在作祟!

等待上场的考生中,也有许多姑娘,不少姑娘见到花恣歌帅气的外貌,不可明说的气质(有嘛?帅的人自带气质?),唉声叹息道:可惜了啊,这么俊的公子,等下被摔下马就不好了,要不提前准备好手帕,说不定还能有一场好姻缘呢!

一些心理阴暗的考生则是心中呐喊:长在这么好看干嘛,最好摔死你,脸朝地!

花恣歌可不知道众考生的心理,回想着原著中宁缺好像是用杀气震慑了这匹桀骜的大黑马,等会自己也可以试试。什么,我没杀气,我,我好像真没有。

花恣歌来到大黑马前,伸手拉着缰绳,盯着大黑马的脖子,想象拔刀斩一把切过之后的景象。大黑马感觉脖子一凉,俩个大大的马眼里充斥着一丝疑惑,随后浑身感到一丝丝凉意。

花恣歌翻身坐到大黑马的背上,拉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肚,大黑马刚想闹腾,花恣歌双腿用力一紧,大黑马只感到些许疼痛,只要有所动作,疼痛便会加剧,若是不动,那双腿便没有力气。

花恣歌用手拍了下马臀,双腿微微一紧。大黑马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出了老远,不久就跑到了终点。等着看笑话的考生,或是准备递手帕的女考生,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一骑绝尘的身影,心中都是感到不可置信。

花恣歌下了马,拍了拍黑马的脖子,便转身出了考场。大黑马则回到马鹏,继续等待下一位受害者的到来。

参加入院试考生们进行后三科武试时,书院某个开阔清明的房间内,教习们正围在一处进行上午三科试卷的批阅评分,绝大部分教习已然白发苍苍,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等场景,自然不会紧张,捧着茶壶含着烟杆,悠哉游哉,不时落墨评分不时抬头与同侪闲聊,有教习点评今日试卷难度说道:

“今年入院试是大师兄出的,他性子温和自然不会太难,若还像上期那般是二师兄出题,谁知道今日考场里会不会又哭厥过去一大片人?”

“礼科书科倒还罢了,数科这道题纯是送分,谁都知道夫子他老人家嗜酒,一壶之半再半续半化为一滴,难道夫子还要运剑将那滴酒斩成半滴?这么简单的数科题居然还有这么多考生答错,真不知道他们的怎么做的!”

有教习好奇问道:“说简单倒也不简单,不过我更关心的事情是,夫子当年去国游历初入西陵神山时究竟喝了几壶酒?斩了几斤桃花?”

有人笑道:“夫子那年春天喝了七大壶酒,拔光了西陵神山上全部桃花。”

“不过有个传说,当年喝酒的是夫子,拔光西陵桃花的却另有其人,是随夫子游历的小师叔,我也觉着夫子雅性,还是小师叔那暴烈性子比较合适。”

提到小师叔三字,教习们稍一沉默,便重新回复正常,有人笑着说道:“但咱们书院草坪上那些桃树可是夫子亲手栽下的,西陵昊天殿那几个老道士每次来的时候,脸色难看的比死了妈还惨,我真觉得夫子很坏啊!”

阅卷室内的书院教习们哈哈大笑起来,嘲弄世间最神圣西陵神殿,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一种日常的例行娱乐活动,笑声显得非常嚣张。

必须要说,长安城南的书院,真是一个很妙的地方。

教习们渐渐止了笑声,开始专心阅卷,一位教习看着手中墨卷念出声来:“夫子饮了二壶酒,斩尽满山桃花,答案正确,先前在场间我注意过,这个考生答的最快,可以列入甲等。”

另一边的教习开口道:“我这里也有一个可以列入甲等的考生,答题的速度与你那位考生几乎是不相上下。”

“甲等无异议。”其他教习开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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